我的尾巴绿了我 第9节
第8章 黑明堑
但见屏幕上两位专业演员表演的并不是什么高深的体位,而是……舌`吻。
看着片子里热`吻的演员,池杏一时语塞。
说起来,他和黑明堑鏖战一夜,竟然从未接吻——亲亲嘴角也是有的,但都是黑明堑用脸颊和嘴角来蹭自己,这不过是猫咪留存气味的那种蹭亲,而不是唇舌相依的那种亲吻。
更多时候,池杏和黑明堑这一对没有经验的野兽,都是依照生物本能,进行简单粗暴的活***。
正在池杏沉默的时候,黑明堑已欺身而上。等池杏反应过来的时候,属于老虎的凶猛气息已经将池杏笼罩。猛虎信息素的气味霸道而热烈,尤其是情`动之时,更是来势汹汹,像是滔天的洪水,可将一切淹没。然而,池杏没有被凶狠的灭顶——他所感到的,是猫舌头试探性的轻舔。
就像是初生的猫崽在不明就里的情况下,仅凭本能的亲切感去舔`舐柔软的毛发。
但和小猫不一样的是,黑明堑是知道自己的爪牙锋利的,他小心翼翼地收起尖锐的牙齿,只用柔软的舌尖去碰触他刚刚求来的偶。
池杏为这一份温柔而心动,嘴唇也微微张开。
要说舔`舐,没有什么动物比犬科更爱舔`舐自己喜欢的人了。
明明是一双顶级掠食者,但此刻却像刚长毛的小猫小狗似的,柔软的拥成一团,细细地舔着对方,用这样沉默而细致的方式去表达温暖的亲昵。
柔软的大床上,狼的大尾巴和猫的长尾巴也缠绕在一起,难分难舍。
他们在床上腻了一下午,却并没有做任何情`事,只是抱在一起亲吻,尾巴勾留,用将兽耳露出,柔软的脑袋拱在一处。任由午后的阳光透过玻璃窗照在他们身上,暖融融。
日落之后,温度降低。
黑明堑感受到傍晚的凉意,也不知怎么的,忽然冒出一句:“我从未这样。”
“从未怎样?”池杏扭过头,问黑明堑。
黑明堑皱了皱眉:“我也不知道。”
池杏忽然想到老魔羊的话:“我认识的明堑是谦谦君子,绝不是你嘴里所说的那头悍虎。由此可见,明堑已经变成凶兽了。虽然他没有被暗巫操纵,但他也已经是‘危险分子’……”
池杏也想起,媒体报道中的明堑乃是“读过书的猫”“本世纪最斯文的禽兽”等等。就算什么“明堑是绅士”只是卖人设,但也应该不是眼前这位随意拧人脑袋的样子。
池杏便坐起身来,问道:“你从前是什么样的?”
黑明堑眼中闪过迷茫之色:“不记得了。”
池杏心下暗暗觉得惊奇,但又不知该说什么,只想到:他失去了记忆,想必会迷茫恐惧,我还是该先安慰他……
然而,池杏安慰的话还没组织起来,就见黑明堑从床上跳了起来,只说:“管他呢!先吃饭再说。”
池杏:……看来他完全不需要安慰啊。
我在想什么?
居然想安慰一头暴烈老虎?
黑明堑半点儿没把“没记忆”这茬放在心上,径自走了出去,问道:“饭呢?”
暗巫谄媚的声音响起:“正在准备,主人。”
“嗯,赶紧的。”黑明堑语气嚣张。
“是的。”暗巫回答。
其实,给黑明堑和池杏准备饭菜也很简单。他们作为野兽,喜欢吃不怎么加调料的肉,处理起来异常快捷方便:唯一的问题就是他们食肉量大,而肉价贵。
但是,黑明堑这样的老虎是不可能考虑什么物价问题的。
同样的,暗巫作为反派,估计也是不担心钱的问题。
从古至今,是很少有穷的反派的。
大概因为反派都是聪明的坏人,一个人若是又坏又聪明,又还没有坐牢,那大概率都混得不错。
黑明堑虽然并无记忆,但却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你们都给老子干活是你们的福分还不快谢恩”的态度来,非常欠揍,但偏偏实力摆在那儿,让暗巫敢怒而不敢言。
但池杏半狼半狗,对于他人的情绪是比较敏感的。他用鼻子就能嗅出,这个狗身人头的暗巫肯定憋着坏呢!
池杏想着,黑明堑虽然武力惊人,但行为举止又透着几分孩子似的稚气。这个暗巫一直是政府的心腹大患,可见也不是个吃素的,要是他有心算计……有道是“明肛易挡,暗贱难防”……
池杏想到今天暗巫跟自己“传音入密”,像是想和自己联手的样子。池杏自然是不会站在暗巫这一边的,但他觉得不妨假装配合,好看看这只已经被虐成狗的暗巫还藏着什么底牌,也好叫黑明堑提防着。
因此,在吃饭的时候,池杏装出一副心如死灰、郁郁寡欢的样子,十足被“逼狼为伥”的小可怜。
黑明堑见池杏闷闷不乐的,便问:“怎么了,宝贝?”
池杏听到“宝贝”两个字,差点喷饭:“你喊我什么?”
“宝贝。”黑明堑重复了一遍。
“你从哪儿学来的叫法?”池杏问。
黑明堑说:“片子里。”
“……”池杏无语,但又得庆幸黑明堑看的那个片子还是比较文明的,只是喊“宝贝”而不是别的不堪入耳的称呼。
池杏一脸郁闷的样子落在暗巫眼里,就更成为池杏是被“逼狼为伥”的证据了。
不过,暗巫也不会贸然出手,他仍装出一副很驯服的样子,为黑明堑鞍前马后,真像是一条狗似的。
吃完了晚饭,黑明堑便和池杏回到了卧室里。
房门关上后,池杏便躺在黑明堑的手臂上,问道:“你记得你自己叫什么名字么?”
黑明堑道:“不记得了。”
见黑明堑表情坦然,池杏便疑惑:“你倒是不好奇自己姓甚名谁?”
“好奇倒是也有点,但并不觉得是什么大事。”黑明堑斜躺床上,一手撑着头,一手抚摸着池杏的兽耳,“名字不就是一个称呼么?就像是我不知道你的名字,但我只知道你是我的雌兽、我的漂亮宝贝,这就够了。”
池杏听得牙酸,却是酸里有点甜。
黑明堑伸手去扯池杏的裤子,池杏却摇头,说:“昨晚太累了,今天让我歇一歇。”
“真是娇弱。”黑明堑放过了池杏,只是搂住他,舔了舔他的舌头,又用脸颊蹭他,直把池杏蹭得满脸都是黑明堑的气味才罢休。
说来也怪,池杏明明才认识黑明堑两天,当惯了孤狼的他竟已完全不抗拒黑明堑的亲近。
但这对黑明堑而言何尝又不是怪事?
狼到底是群居动物,但虎则是完完全全的独居生物,所谓是“一山不容二虎”。黑明堑不但容了这个一面之缘的狼犬,还和他一床睡觉、一桌吃饭。
池杏谈起这个,又说:“你说奇不奇怪?”
黑明堑却道:“这有什么奇怪的?任凭你什么孤狼狂虎,发了情,都得乖乖替配偶筑巢捕猎。这就是天理。”
池杏心里一怔,又说:“听说一座山只能容一只虎,在发`情期的时候倒是可以容两只。只是发`情期过了,对偶的老虎也会各自散去,你说是不是真的?”
池杏这话其实是拐弯抹角地问:是不是等你发够了情,就要赶我走了?
也不知黑明堑听明白了没有,黑明堑直肠子,不假思索地回答:“我又不认识其他老虎,哪里知道?”
“那你呢?”池杏又问,问了出口,又有些后悔,怕答案会使自己难堪。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白明堑
【现在时间线】
池杏对明堑说道:“你知道,花斑夫人不久前来找我,说我是狗,配不上您。说要给我五百万,让我离开你。”
明堑似乎有点意外,沉默了两秒,又说:“她这么说,是不了解你。如果她知道你是血统高贵的隐狼,就不会有这样的想法了。”
池杏因为被部落驱逐,所以在所有公开资料里都是“狼狗”,唯有血统配对库里登记的是他真实的生物信息。
明堑从血统库里和池杏匹配上了,自然知道池杏身上有隐狼血统。
然而,明堑到血统库进行配对的事情是他个人的隐私,除了他的助理阿铁之外,他没告诉任何人。因此,花斑夫人也不知道明堑和池杏是因为系统匹配而认识的。她见池杏是明氏的职员,便以为池杏和明堑是在公司里认识的。
所以,在花斑夫人眼里,池杏就是一只平平无奇的打工狗。
因此,明堑才会说,是因为花斑夫人不了解,才生出这样的误会。
池杏却笑了笑:“所以你也同意只有血统高贵的大妖才能配得上你,这样的说法吗?”大概恋爱的脑子总容易往牛角尖里钻,池杏一瞬脸色不虞:“那么说来,如果我是狗子,你也会觉得我配不上你了。”
明堑总是很理智的,面对恋人的嗔怪,他并没有要即刻表忠心的自觉,只是声调平平地说道:“你不是狗子。”
这样的答案自然是无法让池杏满意的,反而让池杏更不高兴。池杏抄着手坐在沙发上,说:“我是啊,你别忘了,我是犬妖的儿子。怎么就不是狗子了?”
明堑似乎还没领悟胡说八道地讨好老婆的觉悟,竟继续就事论事地说话:“你是犬妖的儿子,但同时也是隐狼的儿子。所以你不是狗子。”
“啊,是,狼和狗生的,那我就是狼狗了。”池杏瞥他一眼,“狼狗不就是狗了?怎么配得起你这样高贵的虎妖呢?”
“如果配不起的话,‘配对系统’就不会将我们两个配对了。”明堑拿出官方配对系统作为佐证,“数据是不会说谎的,我们从各项数值来说都是匹配的。”
明堑以为池杏是为了“混血的池杏配不上纯种明堑”这件事而不开心,因此,明堑便反反复复强调“你是配得上我的”,殊不知这是拍马屁拍到了痔疮上了。
池杏要的答案是“别说你是狗子了,你就是耗子,我都要和你结婚”这种只有谈恋爱的傻子才会说出口的蠢话。
明堑越是条分缕析地证明池杏的血统和自己一样高贵,就越是让池杏不爽。
池杏更气了,眼神里都露出狼相来:“好啊,原来你是看那个什么匹配系统的数值才看上我的!如果匹配系统改天算出一个契合度更高的对象来,你是不是就会选择他了?”
明堑听池杏一会儿“如果我是狗子”、一会儿又“如果有个契合度更高的对象”,一时也很混乱,哪里来这么多“如果”呢?假设性的问题好像怎么回答都是不对的。
明堑就像是一台计算出了bug的电脑,一下子宕机在那儿了,闷声不吭,只是发愣,也不知在想什么。
见明堑一言不发,池杏更恼了。
池杏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气得一双兽耳露出来,飞机翼似的露出尖儿:“原来是这样!看来花斑夫人说得对!我该拿着她给我的五百万,从此离开你才好。”
说完,池杏拧身就走。
大概是池杏刚刚那一句话触发了什么,明堑这台宕机电脑忽然似被暴力踢了一脚那般,莫名其妙的又重新启动起来。
明堑动作极快,几乎是闪电一样就闪到了池杏的身前,野兽的信息素瞬间蓬勃得像是春暖开满坡的花一样,将池杏完全包围。
池杏顿感举步艰难,凝滞在凶兽的气场之中。
“不准走。”明堑从背后搂住他,属于老虎的那股凶悍的气味中沁出几分苦涩来,“你是我的配偶,哪里都不准去。”
池杏忽然想起多年前与黑明堑的那一句问话。
池杏眼珠子扑闪扑闪,凝视着白明堑:“听说一座山只能容一只虎,在发`情期的时候倒是可以容两只。只是发`情期过了,对偶的老虎也会各自散去,你说是不是真的?”
“是真的,大部分老虎都是这样的。”明堑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