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田之吾心归处_分卷阅读_15
经过这两个多月的观察,他发现岑乐虽然来路不明,有时又会有一些较为奇怪的举动,显得格格不入,可并不是一个恶人,这也让他逐渐放下了戒心,偶尔在要帮忙的时候,也不吝啬。
岑乐借着牧琛,告诉了顾方游自己在做的事情。
顾方游来了兴趣,他十五岁开始离家游历,十年间几乎走遍了整个中原,都没见过岑乐说的用绳子编织的首饰,于是好奇道:“是什么样的?可否让我看看?”
岑乐道:“现成的都在秦氏玉器铺子里寄卖了,若是顾大夫想看,我可以现在编给你看。”
顾方游也不客气,“也好,那你编给我瞧瞧,若是精致漂亮,我便买下。”
岑乐吃了止痛药,肚子已经不疼了,他拜托牧琛将编织用的绳子和昨日剩下的玉石珠子,还有今日买的一包玉石一起拿来,又托牧琛多点一盏煤油灯放在床头,就低下头,开始动手编织。
因为材料比较多了,所以这一次,岑乐编了更加复杂的头饰款式。
他先是编了两指宽的一个半弧形,做了一个可调整伸缩的样式,接着编了一朵朵小桃花用针线缝上去,之后,他又在上面点缀了几颗小玉石珠子,最后在垂下的两条绳子上,也各加了一大一小两颗珠子,就算是完成了。
顾方游的药方早就写完了,他正单手撑着脑袋,盯着岑乐手上看,越看,他的眼睛越亮。
这会儿见岑乐编完,他立刻就迫不及待站起来走过去拿着看了,在反反复复地翻看后,他便抬起头,问道:“这个多少银子,我要了。”
对待顾方游,岑乐没有按照秦明教的,将价格叫的很高,只是计算成本后,报了一个价格。
顾方游明白物以稀为贵的道理,而他游历十年,什么样的人都见过,知道岑乐说的价格绝对低了,所以他没有再问,按着自己心里的估价,直接给了五两银子。
岑乐不知道那么一块银子具体是多少钱,但他猜得到,绝对不会少,所以忙又把银子还回去,“不用这么多的。”
岑乐比划的这句话不用牧琛解说顾方游自己也猜到了,他笑了笑,说道:“千金难买心头好,何况我知道这头饰并不止你说的那个价格,五两银子你收下吧,同时,我还有一事想拜托你。”
岑乐怔了怔,问:“是什么事?”
“我想请你,将你这编织的手艺教给一个人,让她能和你一起做这门生意。”想起芸娘,顾方游的眼神忽然温柔了下来,他弯着嘴角,轻轻摩挲着手里的头饰,继续道:“我知道这个要求过分了,但是只要你答应,你想要多少银子,我都能给你。”
岑乐摇头,比划道:“你不用再给我银子了,你想让谁学,尽管让他来就是,这个本就简单,时间久了,但凡是会些手艺的,自己便能学会的。”
“就算是当做学费,也是要给的。”顾方游沉吟了会儿,道,“这样吧,我给你两百两,可行?”
虽然如岑乐说的,这头饰的编制方法很简单,谁都能学会,可自己摸索是需要时间的,等到学会,这也不如现在值钱了,所以岑乐愿意在这个时候便答应将手艺教给芸娘,让芸娘能分一杯羹,他自然不能白白占便宜。
岑乐明白自己若是不收,恐怕顾方游不会满意,何况他确实缺钱,不过两百两太多了,于是思索了半晌,他最后报了一个数字:“如此的话,顾大夫你给我五十即可,再多,我不会收了。”
顿了顿,他又有些为难说:“至于卖的地方,因为我是与秦少爷签了契约的,答应三个月内,都会放在秦氏玉器卖,因此你那位友人编制完成,也要放在秦少爷那里卖才可,但契约,大概需要她去和秦少爷重新谈才行。”
顾方游笑了:“只要你肯答应教她就可,其他的,她会自己解决的。”
岑乐又道:“还有一事,编织的方法,我可能还会再教给秦少爷,这样可行?”
顾方游道:“这你随意,我不会束缚你的。”
岑乐也笑了,道:“既是如此,你随时让他过来就可以了。”
顾方游看了一眼岑乐,道:“恐怕,需要你来我这里才行,我想让你教的人,是一名女子,又是寡妇,若是让她单独来此,只怕传出极为不好的言论,影响她的声誉。”
他那里是药馆,即便是女子进去,也不会传出不好的言论,毕竟治病救人,是不分男女的,何况他平日也雇芸娘过来帮忙整理草药,村里人都知道,不会再多加猜想。
岑乐点点头,道:“好,那我明天过去你那里。”
顾方游:“多谢了。”
岑乐摇了摇头:“不用客气的。”
说着,他又要将自己看病的药钱递给顾方游。
顾方游自然没有接过,他笑着说道:“这药钱就不必给了,还有,我身上没带那么多银子,五十两等你明日过来我再给你吧,你今晚好生休息,明日巳时,再过来找我。”
作者有话要说: (*/ω╲*)赚一笔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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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晚安哒,明天见!
第11章 往事
牧琛和顾方游一起回去抓药。
路上,牧琛对顾方游说:“顾大夫,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顾方游问:“可是想让我帮你打听打听是何人打劫了岑乐?”
牧琛“嗯”了一声,道:“我答应了岑乐,要将他的银子拿回来。”
尽管桃花村里不是只有顾方游一个大夫,不过因为顾方游不仅长得好看,医术也高超又会说话,总是能将人哄得眉开眼笑脚下轻飘飘,再加上他每个月还会帮村民义诊,又会白送一些预防的草药,故而村民大多都很喜欢他。
因为如此,顾方游在村里,要打听消息最是容易,何况这个时间,几乎没什么农活,村民都很闲暇,就连隔壁邻居晚上吵架了,打架了,都会被拿出来说到几句,然后笑起来。
偏过头看牧琛,顾方游道:“我是可以帮你的,但是,你若是出手,对方又是村里人,到时他再倒打一耙胡乱说一通,只怕又会传出对你更不好的言论。”
牧琛摇头:“无事,左右关于我的言论,早已多的不能再多,再多一件也无妨。”
顾方游沉吟了半晌,点头道:“那好,我帮你打听打听。”
“多谢。”牧琛道了谢。
两人这么说着话,转眼,顾方游的医馆就到了。
医馆还没有关门,里头点着一盏煤油灯,一个年纪约莫十三四岁娃娃脸的少年盘腿坐在椅子上,头一点一点地在打瞌睡,听见脚步声传来,他猛地睁开眼,在发现是顾方游和牧琛后,便忙跳下椅子跑到顾方游跟前,乖巧喊道:“师父,您回来了。”
少年名叫青竹,是七年前被顾方游买下的。
那时青竹七岁,头上插着一根草,身边的破草席上躺着一个死人——是在卖身葬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