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0章 遗忘
谢易寒虽然喝下了那碗含有忘情蛊的参汤,但谢易寒的身体从小都是经过了特殊的打熬,如今昏迷不醒就是身体在反抗。
谢夫人话里的威胁,就算是谢易寒此时处于昏迷之中,似乎也能感觉得到柳七七会有危险,竟然真的放弃了身体的抵抗,豁然的睁开了眼睛,只是此时的谢易寒似乎有了什么变化。
谢易寒醒来的那刹那,心底好像有什么东西,消失不见了。
“寒儿,你终于醒了,”谢夫人连忙扶起了谢易寒,这几天谢夫人都没有好好休息,此时脸上很是憔悴。
谢易寒这些年,一直都是在外,跟谢夫人的关系,其实并没有那么亲密,毕竟谢易寒是谢家已经过世的老太爷亲自教养的。
看着谢夫人憔悴的样子,谢易寒微微有些邹眉:“母亲,您这是做什么,家里的下人,又不是摆设,怎么能让您这样操劳。”
谢夫人看着儿子醒来,还关心她,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看来那忘情蛊果然不一般,让谢易寒把那个男人给忘得干干净净。
“没事,你是我儿子,我这个做母亲的,难不成还不能看着你了?”
谢易寒虽然不得己自己服下了忘情蛊的事情,但看着谢夫人,心里总有点怪怪的感觉,好像是之前他们是因为什么事情争执过,但现在他却一点都想不起来。
谢易寒是一个非常机警的人,甚至可以说,他的直觉是非常的准的,从来都没有失误过,他隐约觉得自己身上应该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过谢易寒却半点马脚都没有露,就算是母亲真的有什么事情瞒着他,也不会隐瞒很久的。
“母亲,孩儿已经醒了,您还是去歇着吧,孩儿还有事情要处理。”
谢夫人看到谢易寒的表情就知道,她要是继续在这里待着,他们母子两也是无话可说,只能带着丫鬟下去了。
谢易寒揉了揉眉心,自己给自己把了一下脉,好像并没有什么异样,只能下床准备到书房去处理事情。
就在此时,谢安然过来了,看着谢易寒下床,连忙上前,一脸担心的看着谢安然:“大哥,您终于醒了,之前您突然晕倒,昏迷不醒,都快吓死我了,要不是大夫说您的身体没有任何的问题,我都要担心您是不是中毒了。”
谢安然跟谢易寒有几分相似,但因为年纪小,脸上还带着几分稚嫩,但若是有人因此小看了谢安然的话,那可就真的要吃大亏了,谢安然可是谢易寒一手调教出来的,心机手段样样不差,最重要的是,谢安然对谢易寒,那是相当的忠心,比对谢家现在的家主,他们的亲生父亲,还要忠心。
看着谢安然的样子,谢易寒突然觉得,谢安然的身上,似乎有一个很熟悉的影子,但是才刚一准备深想的时候,心口突然传来了一股剧痛,哪怕是谢易寒这样的人,也是当场没有忍住。
谢安然看着谢易寒脸上有痛苦的表情,连忙问道:“大哥,您这是怎么了,我立马去找大夫。”
谢易寒痛得似乎都无法说话了,但手上的力气却很大,直接一把拉住了谢安然:“不用去,我自己都查不出有什么问题,别的大夫,也是没有办法的。”
如果说之前谢易寒怀疑自己的身体出了问题,那么现在他可以肯定他的身体确实是出了问题,而且是很严重的问题。
谢易寒眼光定定的看着谢安然,谢安然顿时觉得,好像有无数的刀剑对着他,让他觉得浑身有些发麻的样子。
“大~·大哥,您干吗这样看着我?”谢安然有些畏惧的看着谢易寒,别人以为谢易寒是个温润如玉的公子,是个读书人,但被谢易寒亲手给教出来的谢安然,可是很清楚他家大哥的手段的。
“我昏迷了几天,这几天发生了什么事情,都一一的告诉我。”
谢易寒知道自己的身体肯定跟母亲有关系,但是他却没有想过要去质问母亲。
谢安然并没有任何的怀疑,只以为谢易寒是因为这几天昏迷了,不知道这几天的事情,所以才问道。
“没有什么大的事情,就是东方表姐,还在咱们谢府呢,母亲想要大哥您娶她,您当时拒绝了,但之后您似乎又改变了主意,现在东方表姐还在府上呢,还有,就是~”
谢安然有些不知道该不该说的样子,犹犹豫豫的看着谢易寒,谢易寒顿时眼睛看着谢安然,谢安然只觉得浑身冒寒气,连忙说到:“还有就是,好像您身边的那几个近侍惹到了母亲,被母亲用了刑,不过您放心,他们没事,只是受了些皮外伤,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谢易寒听到自己的近侍被用刑,顿时有些摸不着头脑,对于他来说,他的下人,就连如今他的父亲,谢家的吉祥物家主,都不能轻易的动,倒是是因为什么,让母亲竟然对谢平他们下了手。
“还有呢?”谢易寒再不满,这个时候也不会当着弟弟的面数落谢家的当家主母,所以直接转移了话题。
“还有就是,除了咱们谢家,还有另外几家世家也被天朝封赏了,东方家,还有慕容家,已经南宫家,都被封赏了,他们已经启程去天朝了,之前大丽南岳以及天玺的那些人,也都跟着去了,您是淮阳侯,也要在天朝的开国大典上出席的。
开国大典,定在了下个月的十五,您看看,到时候咱们淮阳的世家,哪些是要跟着去的,我现在就去安排通知他们。”
谢易寒虽然昏迷了几天,但之前的事情,全部都是记得的,所以谢安然说的这些事情,谢易寒并没有半点的惊讶。
“淮阳的世家,继承人,都跟着去吧,三天后启程。其余的事情,你看着处理,如今你才是谢家的继承人,以后很多事情,你要学着自己拿主意了。”
谢易寒知道他当上了淮阳侯开始,他要面临的事情,就很多了,谢家的事情,交给谢安然,他还是很放心的,毕竟谢安然是他教出来的。
谢安然看了一眼谢易寒,似乎眉眼之间有散不去的忧愁,也不知道谢易寒到底是什么了,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兄长呢。
“大哥,那东方表姐怎么办,母亲是特意让她过来,打算跟您定亲,到时候跟着您一起去天朝的开国大典的。”
谢安然能处理其他的事情,但是关于东方表姐,他是真的没有那个本事去处理的,世家之家的联姻,还不是他现在能插手的。
谢易寒摇了摇头:“谢家不适合再跟东方家联姻了,”
至于为什么,谢易寒没有说,谢安然也不打算问,既然谢易寒拒绝了要跟东方家联姻的事情,他照做就是了。
“好的,大哥,那我想下去了,您好好休息。”
谢安然离开后,谢易寒的脸色顿时就沉了下来,以前东方家没落,在谢家的扶持下,如今已经是一方巨擘了,现在竟然还想要跟谢家扯上关系,吃相实在是太难看了。。
何况他那个舅父,根本就是一个平庸的男人,以前小时候,因为东方纤云这个长姐撑起了东方家,导致他那个舅父的性格十分的软弱,这些年,要不是看在母亲的份上,东方家根本就得不到那么多的资源,
他宁愿把手里的那些东西,给慕容家,虽然慕容夫人是他父亲的侧室,但慕容夫人就是满脑子的情爱,加上谢安然也被他捏在手里,慕容家,反而老实得很,他有事情交给慕容家,慕容家每次都完成是十分的漂亮。
如今天朝复辟,世家势必要成为天朝的眼中钉肉中刺,当年世家和朝廷之间的协议,也全部作废了,还有现在隐世家族也出来了,天下的格局早就不一样了,他很早以前就已经打算要把谢家拆分了,要给谢家的后人们,留下赖以生存的希望,而不是一朝被人算计,就彻底倒下了。
“来人。”
门外很快就想起了小厮的声音:“大公子,您有何吩咐。”
“去把谢平他们找来,”
谢易寒是一个习惯把任何事情都掌控在自己手里的人,绝不会放任任何疑问。
谢平和谢安,很快就被人给抬了过来,两人身上的伤,确实只是皮外伤,但皮外伤也分轻重的,谢易寒看着两人伤成这个样子,神情很是莫名。
“夫人问你们什么事情了?”
谢平和谢安跟着谢易寒这么多年,光是听声音,就能听到谢易寒是生气了,也就是对他们动手的是夫人,要是是别人,估计这会谢易寒已经动手收拾人了。
谢平脸色苍白的看着谢易寒,本来还想要挣扎起来行礼的,可被谢易寒制止了:“直接说吧。”
“夫人问我们,您是不是在京城,认识了什么不该认识的人?”
谢易寒的神情,顿时变得有些反感的样子,显然是谢夫人这样的做法,直接让谢易寒不满了,对于谢易寒来说,他是谢家的继承人,但其实早已经算是谢家真正的掌权人了,就算是谢夫人这个当家主母,也是没有权利过问他的事情的,他完全不清楚,为什么母亲会这样。
“就因为本侯没有答应与东方家的联姻?所以母亲就质疑,甚至对本候身边的人动手?”
谢安听到谢易寒都自称本侯了,心里一个劲的喊着,完了完了,真的生气了,公子生气起来的时候,是很吓人的,如今更是跟夫人生气了。
“是,不过属下什么都没有说,这才惹怒了夫人,夫人才让人给属下一个教训。”
作为下人,被主子打一顿,那根本就是很平常的事情,别说是他们得罪了夫人,就算是没有得罪,夫人看不惯他们,要打他们一顿,那也是完全没有关系的。
“你们好好养伤吧,退下吧。”
谢易寒实在是没有想不到,为什么母亲会发这么大的火,不过这件事情,倒不是很重要的事情,他现在要处理的事情可是多了去了。
直到三天后,谢安然通知了淮阳的世家的人,跟着他们一起去天朝,谢安然也跟着一起去了。
谢易寒似乎又变回了以前那个看着温润如玉的样子,看没有人知道,谢易寒的眼神,是多么的冷情。
谢安然当然也要跟着去了,一起跟着的人还不少,谢安然看着谢易寒风光霁月的样子,眼里的崇拜,那是止都止不住。
在路上扎营的时候,谢安然想起之前的那些流言,有些欲言不止的看着谢易寒,谢易寒直接瞟了一眼谢安然:“有什么事情,你就直接说,这个样子,到底是干什么?”
谢安然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脑袋,然后直接把头凑到了谢易寒的面前,有些不好意思的问道:“大哥,他们都说你当时在京城,收了一个秃顶,可疼可疼了,他们不少人都在背后说,你疼那你的徒弟,更多过疼我呢,好多人都在想,那个柳七七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能让你怎么护着,他真的很厉害吗?比您亲手调教出来的我,都要厉害吗?”
谢安然再厉害,但还是有些少年心性,柳七七跟谢安然明显是同龄人,他是谢易寒亲手调教出来的,而柳七七,能得到他大哥的认可,这可不容易,谢安然也想知道,那柳七七是不是真的很厉害。
谢易寒听到柳七七这个名字,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画面,但实在是太快了,根本就抓不住,但他显然记得柳七七这个人的,只是忘记了对柳七七的感情,甚至关于两人之间的那些有过情愫的回忆,都消失得干干净净。
谢易寒沉默了一会,脑子里,关于柳七七的印象,才慢慢的浮现,一个有些小聪明的孩子,武功也不错,但谢易寒有些诧异的是,他对柳七七并没有什么特殊的看法,怎么就成了,柳七七得了他的亲眼?难道是柳七七自己传出的这些话,就是为了给自己抬高身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