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霍华德之死的后遗症

  银白色的金属墙壁，黑色圆滚滚的摄像头，简单朴素的木制桌椅，还有一张木板床。
  这就是关押弗瑞的看守室内部的装饰，弗瑞已经在这里待了两周了。
  但弗瑞并没有受到丝毫虐待，反而每天都好吃好喝，只不过时间长了，难免会有些无聊。
  当然，是李奥觉得这样会很无聊，弗瑞到底无不无聊，那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李奥抱着芥子屋，从通风口钻进了看守室，然后轻轻地落在了弗瑞的头发上。
  娜塔莎还是第一次有这种奇妙的经历，她连忙伸头，挤到了玻璃窗前，好奇地打量着。
  “弗瑞，我来看你了。”李奥说道。
  弗瑞听到了李奥的声音，但却没听清李奥说的话，他嘴唇微动：
  “李奥，你说什么，请再说一遍。”
  李奥干脆抱着芥子屋飞进了弗瑞的耳廓里，说道：
  “现在能听见了吗？”
  “嗯。”弗瑞忍住了揉耳朵的冲动，低声应了一句，接着问道，
  “今天怎么来这么早？一般你不是晚饭之后才过来么？”
  “这次不是我要找你，是娜塔莎找你有事说。”李奥又解释了一句，“她的审查今天上午刚刚结束，结果还算乐观，现在已经自由了。”
  “哦？”弗瑞非常惊讶，“李奥你除了能把自己变小之外，竟然还能把别人变小？”
  这两周接触下来，弗瑞早就发现李奥究竟是怎么和他悄悄对话的了。
  虽然不是弗瑞原先想的神奇魔法传音，但李奥自由变大变小的能力，在弗瑞眼中，跟魔法是划等号的。
  当然，他也猜出来了，李奥这变大变小的能力，和皮姆粒子脱不了干系。
  但他还真不清楚，皮姆粒子竟然可以这样为所欲为，可以把任意东西和任何人变大变小！
  “当然可以，等有空了，我也让你体验体验。”李奥直接肯定道。
  弗瑞对李奥的建议不可置否，一时没有说话，也不知道思绪飘到了哪里。
  这时，娜塔莎说道：
  “弗瑞长官，我被释放了，你就不先关心一下我？好歹也为我祝福一下啊！”
  娜塔莎的声音略微带上了些不满。
  “只要安理会的人没有得失心疯，你就不会有一点事，我从没有担心过你的安全，罗曼诺夫特工。”弗瑞淡定地说道。
  虽然弗瑞说的是实情，但这样直接，却难免少了些人情味。
  娜塔莎顿了一下，还是把安理会对她的处理结果给弗瑞复述了一遍。
  最后，娜塔莎道：
  “弗瑞长官，我接下来应该去哪里，你有没有什么安排？”
  弗瑞还真的没有思索过这个问题，一时间有些哑口无言。
  娜塔莎等了两秒，接着道，
  “李奥想让我继续回埃尔文科技公司工作，你有没有什么意见？”
  弗瑞开始认真地思量这个建议，一时半会儿心里计较不过来得失。
  这时，站在娜塔莎旁边的巴基突然开口问道：
  “不是叫埃尔科技公司嘛？怎么变成埃尔文科技公司了？！”
  “我准备把公司名字改了，还没来得及告诉你。”李奥解释了一句。
  弗瑞目光一凝，突然问道：
  “刚才说话的第三人是谁？”
  “我叫巴基·巴恩斯，是埃尔科技……，不，是埃尔文科技公司安保部的主管。”
  李奥和娜塔莎都跟弗瑞这么熟悉，所以巴基也没有把弗瑞当做外人，开口介绍着自己的身份，顺便想要跟弗瑞交个朋友。
  他以前就是军队出身，天生对弗瑞这种有军队背景的人有好感。
  但弗瑞却眉头一皱，脸色变了数次，久久没有说话。
  李奥等人藏在弗瑞的耳廓里，自然看不到弗瑞脸色地变化，所以没有第一时间察觉异常。
  但十秒钟后，气氛陷入了诡异的沉默，娜塔莎忍不住出言提醒道：
  “弗瑞长官，李奥建议我继续回埃尔文科技公司工作，你有没有什么意见？”
  “没有意见。”弗瑞终于开口道，“但是……”
  “但是什么？”娜塔莎追问。
  “哎！”弗瑞叹了一口气，
  “罗曼诺夫特工，记得上次你在李奥的帮助下，从木棉塘基地逃出来后，给我做汇报时，说过九头蛇里有一位左手被替换成机械臂的血清改造战士，那个人……是巴恩斯中士吗？”
  李奥、巴基和娜塔莎听到这，纷纷心中一凛。
  娜塔莎思索了片刻，解释道：
  “是的。巴基是我在苏联红房子里训练时的格斗老师，所以……我当时欺瞒了你。”
  “这都没关系，我不怪你。”
  弗瑞顿了一下，接着道：
  “巴恩斯中士，我想向你确认一项事情，1991年12月16日那晚，杀死史塔克夫妇的人，是你吗？”
  弗瑞经过了激烈地思想斗争，并且考虑了李奥和娜塔莎与巴基的关系，最后还是问出了这句话。
  霍华德·史塔克对他有恩，现在他遇到了杀掉他们的凶手，当然不可能装作视而不见。
  而且，他以前还追查了巴基的下落很久的时间。
  李奥皱了皱眉，立刻出声道：
  “弗瑞，当时巴基是被席恩娜和佐拉博士控制的，史塔克夫妇的死应该怪在九头蛇的头上。”
  李奥一口气不停歇，继续解释道，
  “九头蛇组织给巴基洗脑，甚至在他大脑中装进了芯片，控制他心智，他那段时间根本没有自己的意识。
  就比如三周前，席恩娜带着芯片控制器突然出现在到了纽约，又重新控制了巴基。巴基见了我，甚至都敢动刀子，所以……他是身不由己。”
  弗瑞听完，保持沉默，不知道心中是怎么想的。
  这时，巴基开口了：
  “弗瑞特工，对于霍华德及他妻子的死，我很抱歉，也很愧疚。”
  巴基的声音十分低沉，
  “弗瑞特工，既然你知道我的名字，那你对我的过去应该有所了解。我和霍华德并没有仇，甚至我们还是非常熟悉的战友。
  我们一起度过了二战那段艰苦的岁月，每个人活下来都不容易，我祝福他们长命百岁都来不及，怎么会忍心去杀他们。
  但是……事实已经发生了，他们挺过了残酷的战争，但他们最后还是不幸地死去，死在了我的手上。”
  巴基长出了口气，声音飘渺，
  “当李奥帮我逃出九头蛇基地，并把我的意识唤醒之后，我才意识到我究竟做了什么，我后悔，我愧疚，我悔恨……
  这两年来，我每年都会去曼哈顿墓园，为史塔克夫妇献上一束花。
  当然，我无论怎么做，都改变不了我亲手杀死他们的事实，我给你说这么多，并不是让你同情我，原谅我。我只是想告诉你我心中的真实想法，仅此而已。”
  巴基说完这些，选择了闭口不言。
  娜塔莎扭头看到了巴基脸上的哀伤，知道他并没有说谎。
  弗瑞认真地听完了巴基的话，最后只说了一句：“巴恩斯中士，无论如何，我们都做不了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