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丧夫后的滋润日子 第163节

  顾茵面色不变地看着她,“那你知道我们是谁吗?”
  顾茵从没有因为身份的变化,就觉得高人一等,待人接物还和从前一样。
  但真到了这种需要抬出身份比对的时候,她自然是不怕任何人比——就算没有武青意的功勋加持,就顾野那一层,顾茵都能称得上是本朝第一关系户了!
  正在这时,陆夫人带着下人匆匆忙忙过来了。
  她先看到倒在地上的马,又看了一眼一身尘土的少女,转头福身给顾茵致歉,又解释道:“这是家中小妹,念在她年纪小不懂事的份上,顾娘子原谅则个。”
  顾茵方才听那少女的口吻就猜着她多半是主家的人,没想到还真是。
  顾茵正要说不碍事,反正他们也没吃亏。
  却看那少女满含怒气地接口道:“我说是什么人这么猖狂,原是嫂子请来的客人。”
  陆夫人虽已猜到肯定是这小姑子惹事儿,但到底不是亲妹子,还得陪着笑脸道:“是我请来的客人不假,不过顾娘子和他夫君都是极好的性子,想来这一定是有什么误会。”
  那少女恨恨地一跺脚,转头就道:“我告诉母亲去!”
  然后她转身离去,其他人也跟着上去。
  陆夫人陪着顾茵和武青意回了看台,又再次致歉,“这马球会虽是我办的,其实主要还是在婆家出银钱,和家里生意上的合作伙伴拉拢关系的。后头我那小姑子要来玩,婆母发了话,我是拒绝不了的。”
  文二太太此时已经过来了,就被安排在一处。
  听到他们说话,文二太太自然询问发生了什么事。
  正好陆夫人也不知道前情,顾茵就把事情的始末说给他们听。
  这一听完,陆夫人越发歉然,又是一叠声的致歉。
  文二夫人咋舌道:“陆家的姑娘这么猖狂,连你家都不放在眼里?”
  这要说是鲁国公府那样的人家,也是功勋起家的开国功臣,家里出了贵妃,贵妃还孕有皇子的,那还真有底子和英国公府叫嚣。
  然而商贾陆家,再有钱也不过是商户人家。不是说要贬低商户,而是时下商人地位确实不高,不能和英国公府这样的勋贵之家相提并论的。
  陆夫人便一脸愧色地解释道:“我没知会家里这些,只说这次多请了一些相熟的朋友来。实在是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顾茵听了便明白过来,陆夫人这是没有拿他们的身份给自己做脸!
  虽然因为这样才惹出了方才的事儿,但这恰恰是陆夫人的心意,说明她是真心让顾茵过来松散玩乐的。
  她越发不恼,拉着陆夫人的手背拍了拍,“夫人致歉也致歉过了,本就不是什么大事,揭过就算了。”
  后头下人来报说又来了其他客人,陆夫人自去招待。
  顾茵看文二太太一个人来的,便询问怎么不见文二老爷。
  文二太太轻哼一声,“他说告假要扣月钱,不肯过来呢!”
  这倒是确实符合文二老爷的性格,顾茵听了又忍不住发笑。
  后头其他日常在轻食雅舍出入的女眷都携家带口地过来,众人碰头少不得寒暄一阵。
  顾茵陪着她们说了会儿话,后头没人注意的时候,文二太太轻轻推了她一下,笑道:“我有人陪了,你快回去吧,你家那位,都快成望妻石了!”
  顾茵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果然武青意正等在自家的位置上,看着自己这边。
  她起身告辞,快步回了去。
  抱歉的话刚到嘴边,武青意已经开口问她说:“休息好了吗?还想接着骑马不?”
  顾茵自然点头,有些歉然地道:“和二太太他们说着话就没注意时辰。”
  足把武青意晾了快两刻钟。
  武青意不以为意地笑了笑,说:“这才哪儿到哪儿呢?当年爹没空,让我陪娘去镇上看戏。娘看戏看的忘乎所以,我那会儿人小挤不进去,足足在外头等了他一两个时辰。你这才多大会儿?再说本来就是出来玩的,自然是你怎么高兴怎么来。”
  顾茵心中柔软无比,再骑到马上,武青意任劳任怨地接着给他牵马。
  她犹豫半晌,最终还是问出了心中所想,“青意,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问完,她目光中多少有些忐忑。
  纵然穿越过来已经好几年,顾茵和原身的记忆完全融合,原主的记忆已经成了她的,许多事回想起来,和她自己亲身经历过没有两样。
  但其实顾茵还是很清醒的知道,她和原主是两个人。
  她很怕武青意说我们自小青梅竹马,她是他的发妻,又在他们父子生死不明的时候,照顾了王氏和武安……
  或许说起来是有些矫情的,她知道武青意是因为两人共过患难,才在相认那日,即便误会顾野是她和别人生的,都没提和离。但到底还是有些担心,他心里有过原主的身影。
  她看着圆融,其实内里是爱较真、一板一眼的性子,尤其感情上头,非黑即白。
  武青意似乎是没想到她突然会这么问,脸色有一丝不自然,但还是回答道:“因为,喜欢你啊。”
  说完他俊朗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我们虽然一起长大,但从前我一直把你当妹妹,年少气盛时还想过我怎么可能喜欢这样的人呢?娘真是半点不了解我……如今想来真是后悔得很,早知道中间要分别这样久,那几年该对你好一些的。”
  顾茵呼出心中一口长气,手指轻抠着马鞍,轻声道:“我有什么好喜欢的?”
  好样貌是原身的,内里的她还是上辈子不解风情的模样。
  这性情要是真讨人喜欢,上辈子也不会一直单身。
  这还真把武青意问住了,他先下意识地说了句“你很好”,然后顿了顿,又实在不会说那些花言巧语哄人,憋了半晌道:“你做饭好吃,人又聪明,性格也讨喜……”
  他笨拙的,甚至是稚嫩的,同时也是真诚地夸赞着她。
  顾茵忍不住想到,那时候从废帝身边逃出,危险重重的分别后又在破庙相聚。
  他也是这般,说她“是个好兵”。
  当时她还没觉得如何,如今回想起来,那大概也是他搜肠刮肚想出来的夸奖之辞了。
  “别夸啦!”顾茵轻笑着打断他,“让旁人听到该笑话咱们了。”
  “我说的是实话。”武青意说着,还是听话地住了嘴。
  两人安静地待了会儿,后头没多会儿热闹盛大的马球会开始。
  为了不影响打马球的人的发挥,顾茵和武青意便没在马球上多待,回到了看台。
  顾茵还是第一次亲眼看打马球,一边用帕子擦汗,一边问旁边的文二太太,是哪两家对打。
  文二太太就解释道:“主家陆家设置了彩头五千两银子,那陆小娘子率领几个堂兄弟,代表陆家,和另一个同在商场上纵横的刘家对打。”
  顾茵听得连连点头,随后随着一声铜锣敲响,一身红衣的陆小娘子率先开球。
  那小娘子虽然骄纵,却真是身形轻音 ,骑着马如履平地,翩若惊鸿,矫若游龙,马球杆到她手里像活过来了一般,随心所欲地控制着马球的方向,不多时就赢下了比赛。
  后头又有其他人家设了别的彩头,比过几场之后,时间就当了正午。
  顾茵已经有些看不进去了,冷不丁的,眼前多了只兔子。
  武青意额头带着一层薄汗,抓着兔子的耳朵递到顾茵面前,随意地道:“刚在场边捡的,给你玩。”
  旁边的小厮又要张嘴,让他一个眼刀子扫过去,小厮这才立刻闭上了嘴。
  但其实并不用小厮多嘴,陆家既然办了这样盛大的马球会,肯定会事先把附近的猎物都清理一番,以免它们惊扰到马匹。
  加上武青意出了不少汗,所以不用想也知道这兔子是他费心抓来的。
  “哎呦,顾娘子真是好福气。”周围和顾茵交好的女眷打趣道,“亏我在这坐了这么久了,我家这个也不说怕我闷着了,别说兔子,兔毛都没见到一根。”
  那位夫人的夫君闻言就站起身道:“那我去给你抓?抓一窝够不够?”
  那夫人连连摆手,“我都说了你再去有什么意思?我不要。”
  她夫君一头雾水,蹙着眉道:“你自己说的想要,我说我去抓,你又说不要。你这人忒难伺候!”
  顾茵怕他们夫妻吵起来,便站起身道:“我去把这兔子烤了吧。这时节有这么肥美的兔子也不容易,大家都帮着尝尝味。”
  武青意自然跟着起身,顾茵没让他忙活,把他按着坐下,“你歇会儿,石榴帮我就好。”
  后头顾茵问了陆家的下人,找到了马球场的灶房。
  陆家在京城都是排得上号的富贵之家,即便是这地方的灶房,各种物件和调料都一应俱全。
  宋石榴在食为天当过一段时间的帮工,也学到不少东西。
  她没让顾茵沾手,抢着帮忙收拾兔子。
  顾茵就在一旁指点,等到兔子剥好,顾茵把兔子改到,拿来葱姜蒜和料酒,再打入一个鸡蛋腌制兔肉。
  宋石榴寻来了炭火,开始生火预热。
  腌制了两三刻钟,炭火也都热好了,顾茵把兔子放到炭火之上烤制。
  等烤到两面焦黄,顾茵把孜然粉和辣椒面放到碗里,浇上热油,刷到了兔肉之上。
  那兔子确实是初春时少见的肥美,肥肉烤出了油,滴在炭火之上吱嘎作响,加上那调料的香味被烤了出来,馋的宋石榴一直嗅着味道说好香好香。
  顾茵把兔肉分成几份,先塞了一块到她嘴里,总算是止住了她的话头。
  分好之后,顾茵便和宋石榴回到看台。
  却发现自家位置上人已经空了。
  文二太太赶紧指着马球场中央,让她快看!
  只见马球场上,身形魁梧的武青意正在策马狂奔,他明显是第一次打马球,挥动球杆的时候控制不好马球的方向,很快让那身着红衣的陆小娘子抢了去。
  但是于马术上,这些富贵人家的公子小姐自然不能和他相提并论,再加上这两人身上没有武艺,所以不多时马球又会回到武青意的球杆之下。
  然而这麻球并不是一对一的活动,而是二对二。
  武青意的小厮既不会打马球,又不很擅长骑术,看着在场,其实根本帮不上什么忙。
  反而是陆小娘子同队的堂兄弟,技艺并不比她差。
  场上俨然是武青意一对二的局面。
  前头顾茵看别人玩的时候只是以旁观者的角度,此时见到武青意下场,她就不由紧张起来。
  但好在她烤兔子的时候,这场马球已经开始,此时已经接近尾声,所以没过多久,武青意就以一分之差,赢过了那陆小娘子。
  武青意拱手说了声“承让”,然后打马到了台前领了彩头,回到了看台上。
  顾茵把烤兔肉分给文二太太等人,然后快步迎了过去。
  她一边拿帕子给他擦汗,一边想着他不是好勇斗狠,爱出风头的人,便出声询问道:“怎么好好的下场了?”
  武青意尚未回答,那落败的陆小娘子一脸愤愤地打马过来,不屑道:“不过是几亩田地,至于吗?真不愧是我嫂子请来的客人,为了点蝇头小利,恨不能豁出性命。”
  旁观者离得远,许多细小的地方看不见,但那陆小娘子作为下场的人,可是什么都看在眼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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