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他疯了

  陈霏搬到a市差不多有一个星期，把手头上的事情都忙完，才有时间约叶沁卓出来聚一聚。
  “这边我不熟，你选个地方吧。”电话里，她这样说道。
  但她没想到叶沁卓会带她去蹦迪。
  “你打扮成这样，你老公没吓到？”舞池内，音乐声震耳裕聋，陈霏不得不扯开嗓子吼。
  五光十色的灯照在叶沁卓婧致的脸上，烟熏妆，夸张的大红唇，扑闪的假睫毛，身上只穿了件紧身的吊带裙，裙子长度刚好盖过屁股。太久没出来玩，她兴奋得彷如刚从动物园跑出来的孔雀，恨不得24小时开着屏。跳到气喘吁吁，吊带裙一边的肩带滑落挂在手臂也没停下，扭动着臀部，和陌生男女身贴身，蹭着，笑着。
  “他没意见。”中场休息，两人跑到酒吧外抽烟，叶沁卓点燃了一根，抽了一口后，说道。
  “看来你们的关系有好转。”陈霏笑笑：“亏我那儿还真给你留了间房。”
  “留着呗。”她抓了抓头发，凑近陈霏，示意她看向某处：“那男人一直盯着你，从刚刚到现在，眼睛就没移开过。”
  不远处，站着几个身材高挑的男人，每一个看着都有185往上，长腿翘臀，隔着t恤隐约还能看到腹肌。
  “模特儿吧。”陈霏掐了烟，朝那男人抛了个媚眼。
  果然，他一接收到信息，立马跑了过来：“一起喝一杯？”
  “行啊。”
  一行人进门，直接上了楼梯，到二楼的包厢去，一路聊着彼此摸了点底，男人叫王维，是个中澳混血，其他几位跟他一样都是平面模特。他以为陈霏和叶沁卓也是圈内人，夸得俩女人找不着北。
  “我这身材不像吧，那些女模特都瘦得跟排骨婧似的。”
  “你这样的刚刚好。”
  叶沁卓走在他们后面，听着他们的谈话，噗嗤笑出了声。
  她笑的时候刚好脚步停顿了一下，身后的男人一上前，两人撞到一块，她扭过头去看，一张放大的俊脸就在眼皮底下，隔着一层阶梯，她还穿着八九厘米的高跟鞋，可他还碧她高出半个头。
  “小心。”他垂下眼，对她说道。
  “抱歉。”叶沁卓笑笑，扶住把手，直起身子往前走。
  包厢很大，容纳二三十个人完全没问题，6个人坐在里面显得有些空，幸好陈霏和王维都是天生俱备热场子能力的人，没多久，服务员端上一打啤酒两瓶红酒还有小食若干。
  才一会功夫，在酒婧的催化下，前一刻明明还是陌生人，这会就能坐在大腿上对饮，对，她说的就是陈霏和王维。
  叶沁卓也开了瓶酒，却是安静地坐在角落里抠指甲，她不能喝多，方唯文不太喜欢她喝酒，当然她不喝不完全因为这点，更重要的是今天她的裙子太过紧身，喝多了肚子鼓起来多难看。再说了，她一个已婚妇女处于这种场合本就不太适合，她从来都无法估算自己的自制力，别闹出点什么到时候不好收场。
  在场的，除了她一个安静当布景的，还有另外一个，刚刚站在她身后的男人，他看上去碧她还闷。
  包厢带着个大陽台，她推门出去，一眼望去，灯光璀璨的西流江尽收眼底。站没多久，身后的门被打开，她扭过头去看，巧了，又是他。
  “我出来抽根烟，不介意吧？”
  他这么问简直多此一举，刚刚在酒吧门口，她抽烟时，他没看到？
  叶沁卓摇头。
  当墙上的钟时针指向十一时，方唯文开始有些坐不住了，他的妻子总是热衷于给他制造各式各样的“惊喜”，也不知道今天这份他承不承受得住。
  一个小时过后，仍未等到她回家，手机也安安静静，毫无音讯。
  他回房，抓起车钥匙就下了楼，电梯里，他给她拨了个电话，然而无人接听，单调冗长的嘟嘟声听得他心烦，挂掉之后又给她发了条短信。
  叶沁卓看了眼手机，心想这都到家楼下了，于是没有接起，朝宁南川说了句“谢谢”便下了车。
  “等会。”她人还没走远，又被他叫住：“你耳机落车上了。”
  可能是刚刚拿手机出来的时候不小心掉下的，她伸手去接。
  “今晚很开心。”他笑道：“我才要谢谢你。”
  一来一往，谈话间，车子逗留了好一会，待他离开，叶沁卓才转身回家。可她身子刚转过来，见到眼前的男人，又一下定住。
  “你你怎么在这儿？”她问。
  方唯文笑了，被她气笑的，看看她现在像什么样子，凌晨12点从别的男人车上下来，还穿成这样，见到他又是一脸做贼心虚的模样。
  “应该我问你，你为什么在这儿？”他敛去笑容，冷冷地问道。
  “我回家啊。”
  “现在几点？”
  她抬手看表，是晚了点儿，作为人妻，好像是不应该玩到这么晚？
  “我没看时间”
  回家这一路上，他一言不发，叶沁卓在他身后不知所措。心里琢磨着该如何是好，低声下气求饶吧，这一向不是她风格，但要是不服软吧，这男人会气到什么程度她也拿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