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7章 零之轨迹.讨论

  么，对他们来说都只是些不痛不痒的事……”
  “嗯……嗯”
  “有帝国派议员撑腰，就能够那样底气十足吗？”
  “大……概是吧”
  罗伊德只是低着头简短地回答道。
  艾莉注意到了罗伊德的异样。
  “怎么了，罗伊德？你好像在想些什么事……”
  “啊啊……是那个恐吓信的事……”
  一边说着，罗伊德在广场的长椅上坐下来。
  “……虽然没打算完全相信那个头目说的话，不过我认为鲁巴彻商会与这件事有关联的可能性很小”
  “哎？”
  “等一下，罗伊德！可那个家伙……”
  “没错，看到恐吓信之后很明显地动摇了”
  同伴们也一起在长椅上坐下，将头凑近。
  可罗伊德依然摇摇头。
  “嗯……不过加尔西亚惊讶的，应该是寄信人的名字”
  “寄信人……啊啊，那个《银》？”
  艾莉说着，而罗伊德则是再次取出恐吓信。
  “没错。加尔西亚看恐吓信的时候，我一直在盯着他的目光看……他是直到最后一刻才作出反应的。不会有错”
  兰迪也明白了这一点，再次眺望远处。
  “可是啊，这个《银》和鲁巴彻有某种联系……的可能性也是有的吧？”
  “不，如果是那样的话，加尔西亚的态度就显得奇怪了。他从一开始就确信着这件事情和他们没有关系。所以也才回应了我们询问事情的请求不是吗？”
  “这样啊，这么一说还真是……”
  缇欧闭上眼睛开始思考。
  “……也就是说，这个人虽然和鲁巴彻没有关系，但令他十分在意……这样吗？”
  “啊啊。若真如此，从鲁巴彻和《银》……这条线索去调查看看会比较好吧”
  这样说着，罗伊德从长椅上站起来。
  “去西街吧。伊昂先生的话，说不定会知道些什么”
  *****
  “原来如此……《银》吗……”
  坐在书斋里的男子低声吟出那个名字。
  满脸胡子，再加上其宽大的体格，而赢得了“大胡子熊先生”的绰号的，十分温和的律师。
  以为各企业提供法律上的帮助而获得收入，同时对克洛斯贝尔的黑暗一面也有着相当的了解。
  伊昂·格里姆伍德一边擦拭着眼睛，一边面向罗伊德等人。
  “确实听说过这个名字。只是不知道我所知道的《银》和寄出恐吓信的那个人是不是同一个人”
  “请务必将给我们听”
  罗伊德向前探出身子。
  “我们掌握的线索也十分有限。不管是怎样的情报都好”
  由于职业上的原因，伊昂·格里姆伍德知晓许多情报。
  尤其是处理与鲁巴彻商会有关的事件比较多，因此也经常接到克洛斯贝尔警方的委托。
  面前这个同样也数次帮助过罗伊德等人的男子徐徐地开口。
  “以前在卡尔瓦德共和国的时候听到过一些故事。在他们东方人里，流传着一个奇妙的都市传说”
  “都市传说……吗？”
  “啊啊。在共和国的某个地方，有着不论是怎样的目标都必杀无疑的罕见的刺客……按照他们的话来说就是杀手……似乎有着这样的一个人”
  伊昂重新戴上圆形的眼镜，继续说道。
  “这个人是否真实存在也还是一个谜。传言说他带着面具披着黑衣，神出鬼没，如影随形，从黑暗中突然现身，将目标刺杀之后就像影子一样消失不见”
  “带着面具的刺客吗……”
  听到艾莉的嘟囔，伊昂轻咳了一声。
  “唔……不过，谁也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就连其实际的容貌也无人知晓……这就是被称作《银》的，传说中的杀手”
  “传说中的杀手……”
  罗伊德听到这句话，陷入了沉默中。
  原来如此，虽然是充满谜团的恐吓信，但在知情者看来，这实在是一封再恐怖不过的恐吓信。
  这时，一旁的缇欧举起手。
  “……不过，为什么那个传说中的刺客会瞄上伊莉娅小姐？”
  艾莉也在胸前架起胳膊，沉入思考。
  “的确如此呢。共和国……东方人……难道说，这与<黑月>有关吗？”
  “喂喂，那样的话事情可就越来越麻烦了……”
  听到那个名字，就连兰迪也皱起脸庞。
  <黑月>……是盘踞在卡尔瓦德共和国东方人街的犯罪组织。
  其势力在近些年来也扩张到了克洛斯贝尔，而且传闻很有可能与盘踞在当地的鲁巴彻商会发生冲突。
  罗伊德也终于理清缠绕在一起的线索了。
  “原来如此……怪不得加尔西亚会吃惊。如果<黑月>和《银》联手的话，对于鲁巴彻商会也是一个威胁”
  “不过罗伊德君，那个《银》为何要威胁伊莉娅·普拉提耶呢？”
  伊昂再次提到问题的核心。
  <彩虹>剧团终止公演，与鲁巴彻商会全无关系。
  而且伊莉娅似乎也没有被<黑月>或《银》所忌恨。
  这时伊昂将椅子向后仰去，徐徐地说。
  “看来，你还没有看到事件的全貌啊”
  “是的。不过多亏了老师，我们也注意到了<黑月>的存在。也明白了加尔西亚为何会动摇……不过这些都还没有连在一起……”
  “那，去<黑月>拜访一下如何？”
  “哎……”
  罗伊德不禁讶异，而伊昂则发出爽朗的笑声。
  “没必要那么惊讶吧。你们可是直接去拜访鲁巴彻商会了啊。再去另一家看看，说不定能得到什么启示”
  不过艾莉的表情并不轻松。
  “不过，他们可是国际犯罪组织啊。规模和鲁巴彻商会可不是一个级别”
  “没错，确实要比鲁巴彻还要危险”
  就连兰迪也变得收敛起来——可见其势力的扩展之广泛。
  笼罩在东方的异国文化的神秘面纱下的他们，仍存有大量疑团。
  不过，罗伊德被伊昂的话勾起了兴趣。
  “老师，难道刚才您说的意思是……<黑月>里也有知情者吗？”
  “很敏锐啊，罗伊德君。实际上，前些日子刚和黑月贸易公司的分社长见过面”
  “黑月贸易公司的分社长……”
  当然，罗伊德等人也知道，那只不过是<黑月>这个犯罪组织的一个马甲而已。
  他们的分部已经在克洛斯贝尔市内开张，所以鲁巴彻商会才摆出一副对抗的姿态。
  伊昂回忆着见面时的场景。
  “那个分社长找我询问他们在克洛斯贝尔的交易有没有法律上的问题。不过，他们并没有什么违法的举动”
  “他是怎样的一个人呢？”
  “嗯……用一句话说，就是很精明的人。虽然很年轻，言行有些轻浮……但思维很敏锐”
  “这样……看来和加尔西亚一样，是个难以对付的人呢”
  罗伊德不由得嘟囔道。
  巨大而粗鲁的加尔西亚，和年轻而精明的东方人……
  不过听到罗伊德的嘟囔，伊昂露出和缓的表情。
  “……你刚才的表情，让我想起了盖伊君啊”
  “……哎……”
  听到预想外的名字，罗伊德的身体僵住了。
  不过伊昂则是露出了怀旧的笑容。
  “他也是一个明知危险却仍要冲进去的冲动的家伙。看来你也继承了他的血液啊”
  “…………”
  罗伊德突然思考起来。
  如果那个人还活着的话，他会怎样解决这个事件。
  恐怕会和罗伊德一样，直接去找鲁巴彻商会吧。
  既然如此，他也会去找<黑月>的吧。
  去见那个精明的谋士的理由，这些就足够了。
  *****
  克洛斯贝尔市港湾区。
  在白天，这里是聚集了去疗养地米修拉姆的游客和享受垂钓乐趣的人们的，平和的河岸地区。
  而在这片区域内，有着一个东方风格的建筑。
  <黑月贸易公司克洛斯贝尔分社>
  不知道的人，认为这只不过是个刚开业的贸易公司而已。
  不过，在最顶层的分社长室里，却弥漫着紧张的气氛。
  “克洛斯贝尔警察的特别支援科来询问……？”
  屋子的主人听到这个名字，扑哧一声笑了。
  “这还真是有趣……特地过来一趟，还真是意外呢，老？”
  “可是分社长……”
  被叫到名字的手下一脸凝重的表情。
  “这样没关系吗？虽然只是一帮小鬼，可毕竟是警察”
  “没错，就是那些克洛斯贝尔的警察……远不够作为我的对手”
  分社长露出笑容，将纤细的手指交叉在一起。
  “变成帝国派议员手下饲养的狗，被链子牢牢地锁着，别说是咬到我们，就连叫也不能叫一声，对那些警察我没有兴趣。不过……”
  他的视线落在桌子上的克洛斯贝尔时报上。
  在首页上用大大的字体写有<特别支援科阻止鲁巴彻商会秘售军用犬>的标题。
  看到那个标题，分社长舔了舔嘴唇。
  “看来他们并没有被链子锁住呢。恐怕会又叫又咬吧”
  “既然如此……！”
  “所以才要见他们哟，老”
  静静地说完，分社长轻轻抬起下颚。
  “请让他们进来吧。早晚都要见上一面，如果把他们赶走，怕是有损<黑月>的名声。哼哼哼……”
  *****
  “欢迎各位的到来。我是黑月贸易公司克洛斯贝尔分社的社长，曹·李”
  现身的分社长向罗伊德等人露出殷勤的笑容。
  是一个脸庞削瘦的青年，暗紫色的头发垂至肩膀。
  那尖瘦的下巴和细长的眼睛，与女性相似几分。
  不过那笑容仿佛藏有利刃一般，让人感觉到危险。
  不过，曹·李仍然用温和的声音请罗伊德等人坐到沙发上。
  “来，请坐吧。罗伊德先生，艾莉小姐，兰迪先生还有缇欧小姐，可以这样称呼各位吗？”
  “咦，为什么会知道我们的名字……”
  罗伊德不禁露出一丝动摇的神色。
  而曹则是将报纸拿在手中，依然露出微笑。
  “哎呀，实际上我是看过了克洛斯贝尔时报之后，很早就成为各位的粉丝了。然后就通过一些手段，调查到了各位的名字，失礼之处还请原谅”
  “是、是这样啊……”
  罗伊德擦了擦冷汗，曹转过身去准备茶水。
  趁这时，艾莉在一旁耳语。
  “……真是漂亮的先声夺人呢，刚才那一下”
  “……别害怕，罗伊德。集中精神”
  缇欧也小声说道。
  “……看来粗陋的伎俩是行不通的呢”
  “……啊啊，的确”
  罗伊德端正姿势，曹优雅地端上茶。
  “那么，今日来有何贵干呢？难道说我们公司的商业活动有什么问题吗？”
  “不，实际上，现在正在调查与<彩虹>剧团有关的事件……”
  “<彩虹>……啊啊，那个有名的！”
  “是的……在调查的过程中发现了某个人，于是就想着贵方会不会认识这个人”
  曹静静地抿了一口茶。
  “那么，那个人的名字是？”
  “传说中的杀手，《银》”
  罗伊德开么见山地说出那个名字。
  “听说贵公司的本部是在卡尔瓦德共和国的东方人街……如果您知道相关的情报的话，可否请教一下呢？”
  用不着多余的铺垫——罗伊德是这样想的。
  对于这样的男子，如果绕弯子的话，反而会被逃得更远。
  曹也似乎察觉到了罗伊德的意图，露出无畏的笑容。
  “呵呵呵……原来如此。确实，我也听说过有关《银》的传闻”
  “…………”
  “不过罗伊德先生，听你的话，好像在说我们与那个《银》有什么关系一样呢？”
  曹刁难着罗伊德。
  不过罗伊德也明白，这也只是他交涉的一种方式而已。
  “不，哪里的话。实际上，我们对东方人社会的情况知之甚少……所以才这样贸然前来拜访”
  “呵呵，是这样吗。确实《银》这个名字，在东方人街十分有名。蒙面黑衣缠身，不露素颜，盯上的猎物绝不会失手……而且还有一点令人在意，那就是他似乎能够长生不老”
  “长生不老？”
  艾莉不由自主地瞪大眼睛，曹则是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
  “正是如此，小姐。《银》是在一百多年前……也就是卡尔瓦德共和国刚刚实现民主化之后，便有了记载——在动乱期间，将要人一个接一个地送进坟墓的谜之暗杀者”
  这时，兰迪在一旁慎重地开了口。
  “那么，他果然只是一个传说，实际上并不存在吗？”
  “……不，他是实际存在的”
  曹的脸上突然隐去了笑容。
  “在东方人街的内部，《银》并不只是个传说。虽然其身份不明，但只要符合一定条件，他便是花钱能够雇到的最优秀的刺客……传言说，他被某个组织重金雇用，经常被委托任务呢……”
  说着，曹的视线笔直地刺向罗伊德。
  显然，他是在暗示着犯罪组织<黑月>和《银》有着某种关联。
  而且进一步地，曹仿佛想起什么一般说道。
  “啊啊，对了对了。那个《银》……听说最近似乎从东方人街隐去踪影了。好像是被那个组织委托了重大的任务，去了某个自治州……”
  “曹先生，你……”
  “呵呵，有什么问题吗，罗伊德先生？我还没有说那个组织是什么呢。也没有说那个自治州在哪里”
  曹的脸上再次露出笑容。
  然而那个笑容与之前的不同，显得狡猾而老练。
  艾莉、兰迪还有缇欧，都被那冰冷的杀气镇住了。
  然而罗伊德依然沉稳地应对。
  “也就是说，那个组织想利用《银》把某个自治州里的碍事者消除掉。比如说那片土地上的英雄一样的人物……对于克洛斯贝尔来说，就是像<彩虹>剧团里的伊莉娅·普拉提耶小姐一样的人物……”
  不过曹只是摊开双手，摇了摇头。
  “是这样吗？我倒是不觉得那个组织会就因此而满足”
  “此话怎讲？”
  “夺取土地时，没有必要连在其上盛开的花朵也一并摘掉。只要把围在那朵花周围的害虫清除掉就好了”
  “真是浅显易懂的比喻呢，曹先生”
  确实如曹所说。
  如果<黑月>瞄准的是在克洛斯贝尔的利益，根本没必要花费重金去杀害伊莉娅·普拉提耶。
  而应该是让公演正常进行，夺取其中的额外利润才对。
  真正碍事的，应该只有鲁巴彻商会……
  看到罗伊德明白了其中的道理，曹的表情稍微缓和了一些。
  “我也是觉得很不可思议。为什么<彩虹>剧团会与《银》有关联……我完全看不到二者的联系”
  “原来如此……不过真的很有参考价值”
  说着，罗伊德从座位上站起来。
  “以后也许还会有前来拜访的机会吧。虽然下次可能就是因为别的事情了……”
  “呵呵……说不定会那样呢”
  曹也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外衣。
  “不过罗伊德先生，正如我刚才所言，我是你们各位的粉丝……这一点可是真的”
  “…………”
  “这次的事件……实在是饶有趣味。各位究竟要如何去解决……就请让我作为粉丝好好拜见一番吧”
  曹再次露出复杂莫测的笑容，目送罗伊德等人离去。
  的确如伊昂所说，是一个难以应付的男子。
  河面吹来凉爽的风。
  站在河岸望着来往的船只，罗伊德等人依然是一副深思的表情。
  “那个分社长，虽然是个难以捉摸的男子……”
  罗伊德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开口说道。
  “不过说话意外地很直白啊。照他的话讲……这个叫《银》的杀手已经潜入克洛斯贝尔了”
  兰迪也一副从紧张中解放的样子叹了口气。
  “多半就是那样吧。不过，我倒不觉得那个分社长是威胁伊莉娅的人。要不然就不会暗示他们和《银》的关系了”
  “确实……反而是他自己也对此抱有疑问的样子”
  罗伊德表示同意，而缇欧则仰望湛蓝的天空。
  “……这么说的话，就是《银》和<黑月>没有关系，在独立地进行活动吗？”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搜查也就碰壁了。毕竟《银》行动的原因，只有本人才知道啊”
  罗伊德思考着还有谁可能与《银》有关联。
  不过在他们的搜查范围内，并不存在这样的人。
  当然，也有可能是曹·李知道真相而故意装作不知道。
  不过，想让他坦白恐怕十分困难。
  这时，艾莉突然无力地小声说道。
  “也许，已经没有我们能够做到的事情了呢……”
  “咦……”
  听到预料之外的放弃的声音，其他人一齐抬起头来。
  不过艾莉继续说道，从她的表情看，显然是经过了一番思考。
  “看来，《银》并不是我们几个能够应付的对手。不要说逮捕了，就连他在哪里都无从得知……”
  “话虽如此……”
  “那么现在……是不是交给别人，比如搜查一课去处理比较好呢？”
  罗伊德也抱起胳膊考虑这个提案。
  “的确，搜查一课人员众多，经验也很丰富。可能所掌握的情报也比我们要多。说不定也知道一些有关《银》的事情。不过……”
  “是啊，他们会不会去处理这件事情呢？”
  兰迪也放弃似地嘟囔着。
  “他们大概在忙着处理更大的事件吧。滥用职权或是药品搜查……恐怕就算是明星女演员的事情也……”
  不过艾莉坚决地摇了摇头。
  “不，伊莉娅·普拉提耶对于克洛斯贝尔市来说可谓至关重要。如果她出现什么意外，对克洛斯贝尔警察来说可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
  “这样啊……”
  “所以说只要去委托他们，就一定会行动起来去调查的。毕竟事关警察的威信”
  艾莉的话显得有些热切。
  与此同时，仿佛要验证她所说的一般……
  “一点不错”
  不知何时，罗伊德的身旁已站着一名看起来很理性的男子。
  身上穿着做工精良的西装，显得十分干净利落。
  而眼镜后面的视线则显得高高在上。
  罗伊德见过这名男子。
  “你、你是……搜查一课的……”
  “阿历克斯·达德利搜查官”
  被称为警察总局的年轻精英的男子冷冷地报上姓名。
  不过给人一种比看上去还要老练，十分严肃而难以接近的感觉。
  而这样的达德利对罗伊德则是一副更加难看的表情。
  “真是的，你们究竟想干什么？像你们这些小鬼居然一下子就进入<黑月>……到底在追查什么事件？”
  “那是……”
  “把包括从<黑月>那里听来的情报一起都报告给我”
  听到这命令一般的口气，兰迪皱起眉头。
  “给我等一下。你这也太厚脸皮了吧？我们也绝不是在胡乱行动……”
  “脸皮厚的到底是谁？我们一课可是从一个月之前开始就一直注意着<黑月>。然后你们连一句招呼都不打，就跑到他们那里”
  “咦，注意……？”
  罗伊德的表情有些动摇，这时缇欧在一旁提问。
  “……难道说，搜查一课也对《银》……？”
  达德利不情愿地点点头。
  “……没错。<黑月>为了与鲁巴彻商会对抗而雇佣了强有力的杀手……自从得到这条情报以来，我们就一直在监视着<黑月>。还希望你们不要做什么傻事让我们的努力变得徒劳”
  不过兰迪仍然不愿低头认输。
  “你还真敢说啊。那么不要只看着<黑月>，也去监视鲁巴彻商会看看如何？他们还动用军犬，给大家造成多少麻烦……”
  然而达德利对兰迪的话只是付之一笑。
  “哼，看来你们还不明白啊。一课当然也在监视着鲁巴彻的动向。你们参与解决的军犬事件，我们也事先掌握了一些情报”
  听到这句话，罗伊德显得有些愤怒。
  “那为什么没有立刻调查呢？当时可是事关玛因兹矿山的开采权……”
  “如果连那种小事也要去调查的话，那就没完没了了”
  “那种小事……！”
  缇欧也显出怒色，而达德利仍无动于衷。
  “没错，只是小事而已。没有闹出人命，何况开采权本来就是玛因兹矿山的事情。和一课在处理的事件比起来，不过是一件小事”
  “达德利先生，你……”
  “我们搜查一课的任务，是维持这座城市的秩序。尽最大可能，从犯罪组织和外国的情报机关保护这个社会……鲁巴彻的军犬事件的威胁度比这些重要案件要低，就是这么回事”
  确实，罗伊德没有考虑过这些。
  对于按照优先顺序去调查事件这一点也感到疑惑。
  然而艾莉仍然以洞察一切一般的样子低语道。
  “果然……很脆弱呢，克洛斯贝尔的和平与繁荣……仿佛在一层薄冰上面建立起来的一样……”
  从她的表情中可以看出，她已经想过了许多许多。
  达德利继续说道，不过口气也已缓和了一些。
  “鲁巴彻在勾结帝国派的议员，而<黑月>则在拉拢共和国派的议员。从某种意义上看，可以说是两个大国之间的代理战争。这不是说解决就能解决的状况”
  “但现在有《银》这张王牌参与进来了……这么一回事吧？”
  达德利对罗伊德的推测表示赞同。
  “没错。我们也在小心地观望着事态的进展。如果轻举妄动的话，甚至可能会让整个克洛斯贝尔陷入危机”
  “可也不能光看着什么都不做……”
  “那现在这个状况，凭你们几个控制得了吗？<黑月>和《银》，再加上鲁巴彻商会，还有他们背后的两个大国的思考？”
  “这……”
  罗伊德默默地握紧了拳头。
  对于他们来说，眼前的壁障实在是过于高耸，也过于险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