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九章 你不是物品
“瞧我，不该问这句话的。”慕容司宜摇摇头，直接将话题转开，“我最近查到了一点东西。”
顾千寻立即严肃起来，师傅这么多年，只在追查一件事，当年究竟是谁带走了她。
“在十年前，ghost曾经有高层到过你被抓的地方。”慕容司宜提起ghost，脸色很不好，这是个实打实的恶劣组织，进行最原始最血腥的资源掠夺。
如果做出残忍试验的人是ghost的人，突然觉得事情合理了很多。
“具体是谁，还不知道，我抓住的那个人，嘴很严，最后自杀都没吐露出几个字。”
慕容司宜在抓到人的第一时间，就将这人过往的一切查得清清楚楚，可还是查不到与ghost的来往联络。
顾千寻手搭在椅子扶手上，眉心微蹙。
这个结果的确超乎意料，不过也不是不能接受。
“不要想太多，狐狸终究会露出尾巴，我会一直跟进这件事。”
顾千寻点头，“丘叔最近接手的案子陷入了瓶颈，按照章程来递交申请书，来回要费不少的时间，我想……”
慕容司宜点头，“这件事我会帮忙，你放心。”
“谢谢师傅。”
……
从慕容家离开后，顾千寻回到公司，满心都被得到的消息填满，根本无法集中注意力工作。
她将重要的文件签完，找到助理，“我有件事要出去一下，有事打我私人电话。”
“好。”
顾千寻到了信珀，夏美琪刚给员工开完会，见到自家总裁终于来了，眼中差点浮出泪花。
“顾总，你最近也太忙了，好几个决策我都没敢下，就等你了。”
最开始，当得知名震京城的小沈爷订婚这件事，夏美琪没有太多的感觉，直到她偶然看见了新闻，发现传说中的沈少夫人正是自己家总裁的时候，凌乱了。
再然后，顾千寻成为京城的总设计师，夏美琪惊得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冷静下来后，就是提心吊胆，很怕大忙人顾千寻会忘记自己还有信珀这么个公司。
“鹰眼系统还没送到ctw吧？”
“没有，按照您说的，向那边申请了延后提交，对方没有怨言，直接多给了我们三个月的时间。”
顾千寻点头，她来到核心研究室，里面的人见到她立即站起。
“我只是随便看看，你们坐。”
研究室的人，还有几个是沈氏派来的技术人员。
顾千寻来到核心代码数据库旁，托着下巴思考了许久，夏美琪一直站在她的后面等候。
“和沈氏研究的新产品，发布会准备好了吗？”
“快了，就在下月初。”
下月初……
听到这个时间节点，顾千寻顿了一下，下月初是她结婚的日子。
“我看一眼数据运行，你先去忙吧。”
夏美琪点头，顾千寻已经将最重要的事情处理完毕，剩下的她完全有能力办。
待身边没有人后，顾千寻上前，在核心数据库中输入了一段代码，然后悄然地离开了公司。
时间一天一天过去。
京城的工程逐步迈入正轨，一切井然有序，这天顾千寻没有去公司，而是打扮了一下，去往结婚现场。
结婚的对象是柳莫施和严雪儿。
到了地方，顾千寻先是找到在一旁休息的许清苑，她的脸色又憔悴了许多，就算是精致的妆容也掩不住眼底的疲惫。
“清苑姐，你怎么会来这里？”
临到会场前，顾千寻才知道许清苑也来了。
往常，这样热闹的场合，许清苑都是能避则避，怎么今天反倒上赶着来参加结婚典礼？
“千寻，好久不见。”
许清苑拉着顾千寻坐下，眼神空洞，嘴角泛着一丝笑，“我的结婚对象已经定下了，他今天受邀参加婚礼，我是陪他过来的。”
顾千寻一顿，这段时间她忽略了许清苑这边，还没听到消息说她婚约已定。
“对方……是谁？”
“是梁家的大少爷，梁靖。”
梁家，也是京城比较庞大的家族，靠着批发服装发迹，但比起许家来，还差了许多。
顾千寻握住她的手，“你还好吗？”
“嗯，挺好的。”许清苑笑，“毕竟解决了一件大事。”
“那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许清苑摸了摸自己的脸，“最近为下季度的设计忙碌，奈何怎么想都无法设计出满意的作品。”
顾千寻猛然想到，上次在宴会上，许清苑曾说自己做不了设计师了，她没放在心上，可是现在看来，似乎当时许清苑就发生了不妙的事情。
“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身体哪里不舒服？”顾千寻心中着急，沈慕川和穆许不在京城，许清苑本来就没有可以倾诉的对象，自己又整日奔波忙碌，根本无暇顾及她，导致许清苑只能自己一个人默默承受。
“我也不知道，就是……就是拿起笔来，脑中一片空白。”
从前不是这样的，哪怕是自己不擅长的主题，只要想一想，脑中就有很多灵感。
可现在她什么也想不到，连最基本的线条处理都做不好。
“是你给自己太多压力了。”顾千寻轻轻叹了一口气，“穆氏不止你一个设计师，即便一个季度没拿出新作品也无所谓，你以前已经足够优秀了，可以给自己放个假。”
许清苑摇头，“可是……我连设计都失去的话，我就没有任何用处了。”
她用近乎绝望的眼神看顾千寻，让顾千寻一震，这不是一个正常人该有的眼神，许清苑正在逐渐被牢笼锁住，连挣扎都做不到。
“清苑姐。”顾千寻扶住她的肩膀，极为认真地说道，“不要去思考自己能带给别人的价值，你不是物品，你是人，你可以有自己的选择，哪怕和父母的要求相悖也无所谓。因为那证明你真实存在，千万不要用奉献的思想来决定自己的一辈子，你会后悔的。”
许清苑定定看着顾千寻，眼中闪过挣扎。
“清苑。”
一道略显沙哑的男声传来，顾千寻扭头，看见了传说中的梁靖。
他穿着黑色西装，样貌算不上出众，只能说是清秀，脸上带着格式化的微笑，熟络地坐在许清苑另一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