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九章是赢是输
经过了这些老董事激烈的讨论之后，他们终于做了一个决定。
而这个决定不管莳川怎么反对都是无济于事的，他们当然认得清楚形式，绝对不会让楚氏受到半点的不值。
我提出来的条件绝对是最合适不过的了。
这些老董事纷纷开始发言。
“我觉得季小姐这个条件很好，值得考虑，按照楚氏现在的能力来看，还是这样一个条件最合适不过了。”
听了这些话，莳川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而我只要站在一旁不发言，就可以看到董事和莳川之间的争执。
这个时候，莳川开口辩解，“这样固然是好，但是j毕竟也是个大公司，如果贸然给楚氏这么多流动资金岂不是白白地……”
我知道莳川想要说什么，所以便抢先了一步说道：“这个希文先生不必担心，我自然是有我的道理的，既然我说得出，那绝对做的到。”
这些莳川被我说的完全没有理由反驳，只是他还在苦苦支撑着。
此时，不管他再说些什么都是无济于事的，董事会的那些人都是看中稳中求富贵，这无疑是最好的办法了。
不然的话不仅需要抵押股份，还需要各种繁琐的手续，到时候向银行贷款的利息也不理想，那么一切都是白搭。
倒不如珍惜好眼前的这个机会，要是错过了就真的没有了。
我看着眼前的这些老董事，自然地站在一旁，看着他们现在愁眉不展，心里倒是有几分得意。
莳川想要说些什么，但是碍于这么多董事的面子也始终没有说话。
毕竟他只是负责管理楚氏，但是却没有楚氏的股份，现在一切的决断还是在柳政良手中的，可是现在董事会的这些老人却绝对不会轻易让他回去商量。
大家不管怎么想，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希望楚氏能够尽快走出低迷，我也是看准了这一点，所以才敢这样开口。
莳川这个时候看了我一眼，意味不明，我想他大约是很惊讶我会用牺牲自己利益的事情来做交换。
不过我觉得只要能够守住楚氏的股份，那么一切都是值得的。
“这件事情我觉得实在是欠妥当，所以还是希望各位董事能够三思，毕竟这样大的事情急不得……”
莳川想要稳住局面，但是这些董事原本就对莳川的上任有些不满，再加上今天的这件事情就更加不服了。
其中一个资历较深的老董事横眉冷对着他，不屑道：“希文先生恐怕是没有将楚氏放在眼里吧？毕竟楚氏现在已经在走下坡了，要是不把握时机，恐怕永远摆脱不了这样的困境。”
这话一说出来，所有人都开始附和着，这样的情形也让莳川感到意外。
但是我绝对不会在这个时候插嘴，毕竟这是属于董事和莳川之间的斗争。
莳川又朝着我的方向看了一眼，不过这一次我回以一个淡然的微笑，他现在心中所想的就是我所想的。
最后实在是没有办法，莳川才算是同意了这件事情。
我的心事也在这个时候终于放了下来，看来我的猜测果然是没有错的，要不然我也没有这么大的把握能够打赢这一仗。
在董事会结束之后，莳川找到了我，我知道现在他有很多话想要对我说。
当然我也是。
莳川的目光此刻是寒气逼人的，与以往的他大相径庭，原来淡定从容的样子已经在这场董事会中耗光了。
可我还是以一个胜利者的姿态面对着他。
他淡淡道：“看来是我小看你了。”
“你从来都没有小看过我，只是你不了解这些董事会的人罢了，要不然我也不会三言两语就让他们纷纷倒戈。”
我的脸上始终挂着笑意，毕竟我终于保住了我在这里股份。
莳川轻笑，或是在自嘲，他好像对我有些敌意，即使知道他现在失忆了，但是我还是没有办法用正常的眼光去看待这件事情。
久久的沉默之后，我有些失神，想要伸出手去抚摸他皱起的眉头。
但是手刚刚拿起来，我就知道我失态了。
“这件事情不是你输了，而是你完全没有想过，现在楚氏最需要的是什么，我想你现在一定是在恨我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看着他，莳川此时已经将目光转移，一切好像都是这样地让人难以自持。
莳川紧接着又笑道：“不算恨你，我现在很开心，终于遇见了一个旗鼓相当的对手，原本以为很容易做到的事情，却发现似乎并不是这样。”
他终于承认了，不过我也知道，他根本就不想要隐瞒。
“所以你就是想要拿走我手中的股份对吗？”
尽管是这样，但我还是想要亲口听他对我说。
莳川的眼神动了动，言语上没有任何的所动，只是嘴角方向朝上勾了勾。
“明知故问。”
听见这句话我才彻底从我刚刚的话中明白过来，莳川已经不是莳川了，他是希文一个已经忘记了过去的希文。
“就算你想要拿到我手中的股份，但是你也要问问我究竟会不会给你。”
我回以他一个微笑，似乎像是在挑衅。
但我针对的不是他，而是他背后的柳政良。
他的笑容逐渐凝固住，“我知道，你不是一个轻易可以对付的人，但是我既然要做，自然是不会放弃的。”
我叹气，只能傻傻看着莳川在我面前以这样的态度跟我说话，柳政良可真够狠心的，这已经是他第二次从我身边将莳川带走了。
这个时候，莳川挪动了自己的脚步想要离开，等他走了几步之后却又停了下来，随后看了我一眼。
“不过我倒是很欣赏你的这份勇气和魄力，但是不要忘记了，j的资金必须三天内到账，还有楚氏的百分之二的股份，很快就会如你所愿。”
莳川的语气中此刻没有一丝的怨怼，好像一直都是这样地平静。
只是我的拳头还在紧紧握着，忽然之间我觉得我到底是输了还是赢了呢？
谁知道呢。
当莳川离开之后，我独自在楚氏坐了很长时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心里很不安，就算是这次董事会让我出尽了风头也好，总归有些事情就是回不来了。
这个时候，一阵脚步声传入了我的耳中。
当我抬眼望去的时候，是季凉泽站在了我的面前。
但是他并没有打扰我的思考，而是静静地坐在我的面前，陪伴着我一直坐了很长时间。
期间，他也并没有觉得无聊，只是不说话，默默地陪伴着。
终于我回过了神来，转头看了他一眼，“怎么，你不累吗？”
“坐在你身边怎么会累，要不要把肩膀借给你靠一下？”
他说着便将自己的肩膀伸了过来，一副十分乐意的样子。
这个时候我也终于不再那么愁眉不展的了，绽开了一丝笑颜，嗔骂道：“你什么时候也那么不正经了？”
听见我的话，季凉泽也终于笑出了声音，“这不你终于笑了吗，怎么董事会的事情不顺利吗？”
季凉泽也是刚刚才过来的，所以他根本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刚刚还在笑着的表情瞬间便淡了下来，“董事会上，我成功说服了这些董事，所以我赢了。”
季凉泽知道我并不开心，他摸了摸我的头发，想要给我安慰，但是这个时候我没有别的心思，只是怔怔盯着地板。
“你说我究竟是赢了还是输了，刚刚莳川找我，可是他的样子真的和陌生人并没有什么两样……”
我的语气是哽咽的，只是努力克制住不想让自己沙哑的声音让季凉泽知道。
季凉泽身体往后一靠，做出一个舒服的姿势，随后长长舒了一口气，“你啊，就是想得太多了，现在的莳川是希文，他已经忘记了一些事情，你就不要强求他什么都顾忌。”
我马上转过头去，“可是我就是没有办法控制，就算是刚刚我还是一瞬间有些失神了。”
季凉泽摇头，他大约也是无奈我的这个举动吧。
“人生总是有无数不如意的事情，就像是现在一样，可是当下最重要的事情不是这个不是吗？”
他的话让我有所醒悟，但同时陷入了更深的沼泽。
我也很想要将莳川放在一边，可是每一次来到楚氏，看着他那张脸，我就会想起之前的一切事情。
当我不知道希文是莳川的时候，我一直在想他是不是莳川，可是当我知道希文就是莳川的时候，却觉得一切都好像是在跟我开玩笑一样。
现在这一切都是一个未解的迷，也让我实在是有些无可奈何了。
我看了看季凉泽，“好了，你说的事情我都明白了，我只是想要好好想想罢了，也罢，现在最重要就是筹备资金投入楚氏的项目。”
季凉泽心疼地看着我，我不想与他的目光交织便躲开了。
“不要这样看着我，我还有事情就先走了，你也好好的。”
我只能说这么多，但是有些话却始终在我嘴里，没有办法好好倾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