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贵妇守则_分卷阅读_95
管家媳妇道:“七姑娘,这是新买的两个丫鬟,二太太吩咐,领到姑娘屋里,这两个都是千挑万选的,一等一的,这个大丫头叫六娘,那个小丫头人都叫知儿。”
傅书言一眼就认出来,那个叫六娘的丫头,袅娜俏丽,就是后来随着她嫁到卫家,爬上了姑爷的床,有了身孕,这个叫六娘的丫头,她的前身傅姑娘给起名叫燕婉,
“燕婉之求”出自诗经,燕婉之求,遽篨不鲜。”燕,安;婉,顺也。指的是安祥温顺。
傅书言想,这个丫头真糟蹋了这么好的名字。
傅书言道;“你二人都多大了。”
叫六娘的道;“奴婢十三岁。”
“奴婢十岁。”年纪小的道。
傅书言对六娘道;“卖身进府,在主子跟前,名字不能带娘,娘啊娘的叫,成何体统?不如本姑娘给你改个名字。”
六娘垂眸,恭顺地道;“奴婢请主子赐名。”
傅书言道;“从今儿起,你就叫银福怎么样?”
管家媳妇叨念了一遍,“□□。”
噗嗤一声笑了,警觉主子面子失态,忙抽出绣帕掩嘴偷笑。
六娘一脸惊慌,不知是主子说笑,还是真的,一时不知所措。
傅书言解释道;“□□,淫,银子的银,妇,福气的福。”
管家媳妇才止住笑,道:“原来姑娘说的是这两个字,乍一听,奴婢还以为是……”没好意思说下去。
傅书言对屋里的月桂道;“吩咐下去,新来的丫鬟以后就叫□□,记好了,别叫错了,以后负责院子里的粗活,一应茶水等,凡事吃用的东西不准她碰,不准她踏入房门半步,如若让我看见她僭越,叫人打断她的腿。”
自此后,这个叫银福的丫头,负责倒脏水,便溺,抬重东西,累脏的活都叫她干。
小丫头叫知儿的,被卫廷瑾嫁给府里一个小厮,在后来傅书言落难时,还偷偷来看过她。
知儿一看主子赐名给六娘,自己叫什么知儿,登不上大雅之堂,跪下道;“求姑娘赐名给奴婢。”
傅书言对知儿道;“你的名字挺好听,不用改了,就叫知儿吧!以后你在房中服侍,我跟管家娘子说,那一个一等大丫头的份例给你。”
檀香走后,傅书言把一个二等丫鬟叫月桂的提上来做了一等大丫头。
知儿受宠若惊,叩头,“谢姑娘,奴婢一定尽心服侍姑娘。”
银福委屈得眼泪在眼眶里转悠,不敢当着主子面落下了,强忍住羞辱,跟着月桂下去,安排住处。
傅书言每日上学路上,官道两旁银杏树绿了,眨眼已是夏季。
国公府三姑娘的喜期在三日后,傅书言在学里跟先生请了假,这个朝代,上学堂,学生除了节假日,帝后千秋,家里有亲戚成婚,过生日,总之婚丧嫁娶都可以请假。
自上次高昀给她解了围,诚意伯府的姑娘韩金秀刻意针对她,傅书言平常上课、下课离寿康公主这伙人远远地,尽量不招惹她们。
散学后,傅书言照例等三哥一起回府,傅明轩和卫廷昶参加今秋科考,傅明轩考文举,卫廷昶考武举,卫廷昶不怎么来南书房上课,靖安候府请了教习武师傅,卫廷昶在家里学武。
傅书言看三哥出来,先行上轿,等三哥。
傅明轩的小厮牵马过来,傅明轩刚要上马,听有个低沉清冷的的声音喊:“明轩。”
傅明轩刚抬起一条腿,落地,回头,看见高璟朝他走来。
傅书言坐在轿子里等了一会,没听见三哥的动静,撩起轿窗纱帘,看见三哥跟高璟站在红墙根底下说话。
高璟已成年,身材高大挺拔,俊朗五官,在高墙投下阴影里变化莫测,傅明轩表情严肃,两人好像谈论很严肃的事。
傅书言抓着轿窗纱帘的手捏紧,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高璟说话功夫,一抬头,正巧看见轿子里坐着的傅书言,微微怔了一下,傅书言放下轿窗帘。
高璟盯着落下的纱帘,一时没回过神。
☆、第66章
傅书言坐在轿子里,琢磨有什么事,高璟随荣亲王去山西办案,难道出了什么事,看二人表情严肃,没有一点笑容,像是发生很严重的事,牵连到傅家,估计是傅明轩的舅父的事,等了许久,才听见傅明轩的声音,吩咐起轿。
兄妹二人回到傅府,傅书言要回三房主院,傅明轩直接去老太太上房,傅书言看三哥背影脚步匆匆,站了一会,才往母亲屋里去了。
傅鸿下朝,意外荣亲王在朝堂等他,看见他招呼了声;“庆国公。”
傅鸿赶紧上前,恭敬地施礼,“微臣拜见王爷。”
二人一同出来,荣亲王一边往外走,一边跟他说着话,“山西一案,已经查实,令亲戚参与案子,虽说贪污赃银不多,皇帝下旨,一干罪臣,严加查办,罪加一等,这个事……按说庆国公在京城,罪不及亲友,何况国公嫡妻早殁了,可是…….”
荣亲王停顿了下,傅鸿听这个可是,汗就下来,夏季本来天热,傅鸿穿着夹袍,觉得汗毛孔都张开。
听荣亲王接着道:“可是,据有人检举,国公府拿出银两预行贿为令亲脱罪,行贿到本王这里,本王知你素日谨慎,这其中定有误会,可此事偏偏有人奏明圣上,这事就棘手了,庆国公,你我二人私交自不必说,可是这等大案,朝野上下关注,本王不好为国公爷说话,本王相信其中有误会,皇上相不相信,才是最重要的,国公爷是不是跟圣上好好解释这件事。”
荣亲王狡猾,跟傅鸿无非是澄清此事不是他背后捅刀,他无能为力,推却了,让傅鸿自己看着办,自行出头跟皇帝解释。
庆国公傅鸿当时傻眼了,一直担心,终于还是出事了,国公府受到牵连,到底没跑了。
庆国公和荣王正好走到没人的地方,庆国公傅鸿跪下,“微臣谢王爷通告微臣此事,否则,微臣还蒙在鼓里,微臣确实跟这桩案子没有关系,微臣可以对天发誓,微臣跟舅爷已经几年没联系,自他放了外任,偶尔有书信来。”
荣亲王扶起他,“本王还能不了解你庆国公,关键是皇上哪里怎么想,你想啊,现在山西贪赈案已波及到京城,朝廷有官员卷到里面,国公爷还是上本跟皇帝抛白,清者自清,相信皇上不会冤枉好人。”
荣亲王也是顾念彼此的关系,才给他透过口风,怕临时来个措手不及,荣王亲说完,上大轿,先走了。
傅鸿站在下面,荣亲王的大轿看不见影,傅鸿才挪步,两条腿抖,两个家人跑来,搀扶老爷上轿回府。
傅鸿坐在轿子里,方仔细回味荣亲王的话,国公府帮助姻亲花银子脱罪,怎么想都不对劲,自己对这件案子闭口不谈,傅家和王家是姻亲,可嫡妻死了十几年,早就断了关系,怎么可能为明轩的舅父冒险行贿。
突然,傅鸿想到,难道是明轩暗中行事,没告诉自己,越想越觉得可疑,自己没帮王家,王家是明轩的外家,难保明轩背后没帮外家。
傅鸿回府,立刻把傅明轩叫来,高璟找傅明轩,已透了口风,傅明轩心里七上八下,傅鸿找他去书房,父子关门密谈。
傅明轩愧疚地道;“父亲,儿子没想到事情变成这样,王伯来送信,我给了他五千两的银票,让他回去安顿舅母和表妹,谁知他回去拿银子打着庆国公的名头,疏通行贿。”
傅鸿咳声,“明轩,这种时候,我就怕傅家卷入其中,他来府上,你为何不告诉我?现在说不是我傅家指使人行贿,怕说不清楚啊!”
傅明轩低下头,“是儿子虑事不周,儿子的错。儿子实在没想到王家会这么做。”
到此时,埋怨傅明轩也没用,父子俩愁眉不展,最后,傅鸿写奏本
斟酌措辞,跟皇帝解释此事,撇清关系。
傅鸿心情沉重地去傅老太太屋里,把这宗傅明轩惹出来的祸事跟老太太说了。
傅鸿气恼,“没想到王家这样行事,成心把我傅家拖下水,我傅家自问没有什么对不起王家的,何故这样害我们?”
傅老太太很意外,还是客观地道:“你在朝廷为官,一直谨慎小心,想不到的,出了这种事,王家打着我国公府的名号到处求人,也是急昏了头,未必是想把我们拖下水,毕竟明轩是王家外甥。”
傅鸿道;“明轩到底是年纪轻,也怪儿子事先没提点他,是儿子一时疏忽。”
“身正不怕影子斜,皇上圣明,不会相信诬陷我傅家的小人。”傅老太太如今只能这样儿子,以免府里人惊慌。
山西一案,牵连到傅家,府里很快就传开了,这几日,下人们都悄悄背后议论。
杜氏刚把几个回事的媳妇打发走,入夏,天少降雨水,空气闷热,蔡妈妈边给杜氏打着扇子,边进言道;“太太听说了吗?三少爷拿自家的银子填补外家,奴婢就说三少爷靠不住,三少爷不是太太养的,心向着他外家,三少爷平常对太太敷衍,几时把太太当成亲娘,五千两这么大一笔银子给了舅家,跟太太连说都不说一声,可还把太太这个继母放在眼里,继子隔层肚皮,心里装着自己的小九九,三少爷心机深,别看平常不爱说话,背后做出的事,连老爷都想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