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贵妇守则_分卷阅读_70
傅书言往西门里走,卫廷昶的热心肠,总算推掉了,她可不愿意吃苦药。
下午,宫里散学,傅书言马不停蹄赶到东府,傅姝等她上课,傅书言气喘吁吁,“二姐姐,我没迟到吧?”
傅姝看看墙角滴漏,“没迟到,你跑得比兔子都快。”
傅书言下舞蹈课,乘小轿从东府回来,先到杜氏上房,杜氏正跟一个媳妇说话,这个媳妇是冯姨娘的娘家嫂子,人称冯贵家的,看傅书言回来,杜氏忙命丫鬟们,“打水,姑娘洗手。”又命摆饭,知道女儿忙得吃不上饭。
冯贵家的上前一福,“给七姑娘请安。”
傅书言看看她,觉得面熟,冯贵家的赔笑道:“姑娘忘了,奴婢是冯姨娘的嫂子。”
傅书言道:“我忘了,好像见过。”
冯贵家的道:“奴婢平常在庄子上,不大回府里,不怪姑娘不认识。”
傅书言坐在桌前吃饭,冯贵家的跟杜氏说话,傅书言听冯贵家的道;“表姑太太平常不出门,不跟人说话…….”冯贵家的说的是送到乡下庄子待产的乔氏。
杜氏冷哼声,“乡下她还住的惯。”
“农庄不比府里,吃食粗糙,表姑太太没听叫过苦。”
冯贵家的听小姑子冯姨娘偷着说起乔氏和傅鸿有首尾,特意来杜氏这里通风报信,买好,傅老太太下命府里若有人把这事说出去,一顿棒子先打个半死,拉出去发卖,傅府下人口风紧,就连冯姨娘也是隐隐约约听六姑娘说的。
冯贵家说了一会话,道:“奴婢该回去了,晚了关城门出不去了。”
冯贵家的走了,傅书言草草吃完饭,看着丫鬟捡桌子。
外院一个婆子进来,“回太太,靖安侯世子带着一个郎中说给姑娘瞧病。”
☆、第51章
傅书言刚端起茶盏喝了一口,差点喷出来,卫廷昶把郎中领到家里来了,堵了个正着,不看病都不成了。
有人对女儿好,杜氏心里倒是很高兴,“快请靖安侯世子进来。”
卫廷昶身后跟着一个郎中,年纪不轻,一缕须髯,看上去仙风道骨,小眼睛贼亮,傅书言就想起旧时戏本里降妖除魔的道士。
卫廷昶恭恭敬敬,一揖到地,“侄儿拜见伯母。”
杜氏笑逐颜开,“廷昶,你是个有心的,惦记你言妹妹的病,我这当妈的都没想起给你言妹妹请个郎中。”
“伯母,这位郎中医术了得,擅长治疗小孩子夜惊症。”
杜氏热络命丫鬟,“快给世子爷和郎中看坐。”
傅书言站起身,蹲身一福,“廷昶哥哥受累了。”
郎中坐下,看着傅书言,“是这位姑娘得了夜惊症状?”
杜氏道:“是,先生给看看。”傅书言还是小女孩,不用避嫌,
郎中问;“姑娘夜里经常做噩梦?”这郎中的眯缝着小眼睛看着她。
傅书言硬着头皮道;“偶尔做噩梦。”
“姑娘都梦见什么可怕的东西。”中医望闻问切,这郎中小眼睛在她脸上扫来扫去,注意观察她表情。
傅书言道:“梦见蛇。”
“姑娘看见的蛇什么样子,能具体描述一下吗?”郎中刨根问底,这种精神疾病,没法诊断,只能问病患,做出判断。
傅书言回想一下蛇的样子,胡乱描述了一番。
“蛇咬你了吗?”难道蛇咬和没咬有区别,傅书言打住他问话,道;“我吓醒了。”
郎中确定小姑娘胆小,夜里做噩梦,被蛇惊吓,患的是小孩子夜惊症。
杜氏担忧地问;“先生我女儿有事吗?”
郎中胸有成竹,“吃点小药,保管药到病除。”
杜氏和卫廷昶都欢喜,连声谢这个郎中,郎中拿出几包口服药,又从衣袖里摸出几张符,道:“放到房间里烧,镇魔除妖。”
杜氏让檀香帮姑娘收好药和符。
卫廷昶送郎中出府,卫廷昶送走郎中回转,杜氏亲热地问:“廷昶,吃过饭了吗?你要不嫌弃在我们府上用饭?”
“没吃,侄儿下学去请郎中,这个郎中医馆里有几个病患,不出外诊,我等着郎中看完病患,好说歹说磨着郎中才肯来。”
杜氏看卫廷昶倒实诚,对他颇有好感,命丫鬟,“去告诉大厨房,整治一桌子热菜热饭,说有贵客。”
杜氏跟卫廷昶闲聊家常,问卫廷昶母亲魏氏可好,卫廷昶一一作答,对杜氏恭敬有礼。
丫鬟打水上来,卫廷昶自己挽起袖子,洗手,傅书言站在一旁接过丫鬟手里的玫瑰香胰递给他,卫廷昶接过,笑道:“妹妹要按时吃药,病才能好。”
傅书言不忍拂了他的好心,答应,“知道了,廷昶哥哥,言儿按时吃药。”
卫廷昶洗完手,傅书言把帛布递给他,卫廷昶擦干净手,堂屋里饭菜摆上桌,杜氏吩咐丫鬟侍候世子爷用饭,卫廷昶真饿了,一口气吃下去两碗饭。
杜氏心疼地道;“这孩子,你慢点吃,看噎着。”
傅书言亲手给他盛了一碗汤,卫廷昶一口气喝下去,傅书言笑道;“廷昶哥,小心呛着。”
杜氏道:“这孩子这个时辰才吃饭,为言儿找大夫找什么急。”
卫廷昶呵呵笑,“妹妹早一日治好病,我了却一桩心事。”
傅书言感动,她跟卫昭结拜姐妹,卫廷昶拿她当成亲妹妹一样呵护,一丁点小事都记在心上。
卫廷昶吃完饭,丫鬟捧上漱口茶水,卫廷昶漱口净手。
傅书言重新端上茶水,卫廷昶啜了口,傅书言想起问:“廷昶哥哥,你屋后那片竹林砍了,你练剑去哪里?”
卫廷昶笑笑,“言妹妹不用担心,我在院子里练剑,院子地方大,我那里都可以练剑。”
“廷昶哥哥不觉得竹林砍了可惜吗?”
“不过一片竹子而已,哪里有人重要。”
“廷昶哥哥真是个好哥哥,廷昶哥哥不像我三哥,总是板着脸教训人。”傅书言这马屁拍得,把她三哥扔进去了。
天晚了,卫廷昶告辞,杜氏不放心,吩咐,“多叫几个人跟着世子爷,天道黑了。”
傅书言送卫廷昶到中门,光线已昏暗,傅书言看着卫廷昶挺拔高大的背影消失在薄暮中。
傅书言跟檀香回房,檀香倒了杯温水,又准备好蜜饯,怕姑娘吃药
嘴苦。
傅书言打开一包小药,是惊风散,专治小儿受惊症,她放在鼻子底下闻闻,此药含朱砂,服用后患儿表现很安静,其实并不是安神作用,而是中毒导致的精神萎靡,安静、嗜睡,中医理论认为这是镇住了“惊”、驱散了“风邪”,正是汞中毒的典型症状。因为朱砂的主要成分就是硫化汞。
傅书言拿过那几张符,细看写符用的红色颜料就是朱砂,朱砂中的硫化汞燃烧后变成水银蒸汽,孩子吸入后导致汞中毒,表面现象是睡眠安稳了,不做噩梦,实则轻度汞中毒。
药物和符,有同一种功效。
傅书言吩咐檀香,“把药拿去扔了,符拿去埋在后院,千万别用火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