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八章 亲密之举
夏浅薇此刻百感交集,她感受着自己背后传来的那股强而有力的心跳,只觉得慕珑渊完全不必要做到这般地步。
倘若对方是个绝顶高手,这一瞬间就能要了慕珑渊的性命!
紧紧裹住两人的被褥中充斥着奇异的香味,他身上的龙涎香与草药味混合在一起,仿佛燃起了别样的温度。
夏浅薇紧绷着神经,那夜闯屋子的黑衣人久久的站在榻前仿佛在确认着什么,她忽然想起自己身上的衣裳……
哪有人穿得这般整齐歇息的?
而慕珑渊好像也想到了这一点,他微微一动,竟是将夏浅薇往怀中又搂紧了些,将她娇小的身躯彻底的藏匿于被褥之中,那炙热的鼻息已然喷在她的脖颈处,深沉又放松。
此时两人紧紧地贴在一起,夏浅薇只觉得自己仿佛要融化在这逐渐升高的温度之中,可却不敢有任何的反抗,生怕给慕珑渊带来危险。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让人觉得如此难熬。
不知过了多久,那徘徊在屋子里的黑衣人才悄悄退了出去,关上门的瞬间夏浅薇几乎要弹跳而起,却是被慕珑渊按了回去。
“还没走!”
他压低了声音警告着,夏浅薇果真又安分了下来,可她却看不到慕珑渊嘴角早已扬起的浅笑。
她还是第一次这般乖巧的窝在自己的怀里,只是怎的这般纤瘦,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柔弱。
难以想象这么一具小小的身子,竟有那么大的勇气与所有人顽抗!
此时慕珑渊突然想起夏浅薇在马背上时的样子,凌厉得如同一支淬了毒的长箭,而他不知不觉间竟已经中了她的毒,似乎……越陷越深了。
怀中的温度如此惹人爱怜,让他全然舍不得松手。
念在这一刻,慕珑渊决定放方才那人一马,不,应该说是让他死得痛快一点儿,当做回报好了。
可是夏浅薇仿佛已经承受不住这样的亲密,她忍不住轻声问了句,“王爷,他还没走吗?”
“别说话,小心被发现。”
天知道慕珑渊需要多么大的毅力,才能忍住不笑出声来。
这丫头平日里精明得很,没想到也有蠢得这般可爱的时候,都已经过了这般久,若是那人还未离开,守在暗处的齐韶又怎会毫无举措?
他只是有些贪恋她发间冰凉清新的触感,或许这一刻便是他这些年来最舒畅的瞬间,真不明白方才他为何要那般折磨自己。
难道那冷冰冰的凳子舒服?难道那乏味的兵书比他中意的少女更吸引人?
只能远远的看着,这实在太不符合他的性子。若是可以,他宁愿回到牢中亲自刑罚那些俘虏,也好过这种进退不得的境地。
慕珑渊仿佛瞬间开了窍,他索性点了夏浅薇的睡穴,心安理得的伸出手去替她理了理那一头柔顺的发丝。
他还贴心的为她摆了个舒适的姿势,看着身下的小女子恬静的模样,心中忍不住笑道:若这丫头能永远这般乖巧,或许自己还能多活几年,否则只怕他不是被那些死敌暗杀而死,而是被她活活气死的。
惬意的欣赏着这近在咫尺的小脸,随后慕珑渊的目光便忍不住落在她轻闭的双唇上,喉间渐渐涌现出一丝干涩。
不知不觉间,他的手指已经轻轻伸了出去,细细的描绘着那两片柔软的唇瓣,似有一片羽毛落在了自己的心间,挠得他的理智渐渐消散。
只见他缓缓俯下身来,正要覆上那惑人心智的樱唇,脑海中却突然划过夏浅薇厌恶的眸光。
“……”萌动的情意当即荡然无存,真没想到有朝一日,他竟然如此在意旁人的看法,不愿成为她心中的那种恶人。
“王爷。”此时屋外响起了齐韶谨慎的声音,慕珑渊回过神来,正要起身离开,可心头的不甘却让他再次折了回来,只是快速的在夏浅薇的额间如同蜻蜓点水一般轻轻一印,才心满意足的抽身离去。
片刻的功夫,院子安静的阴影处,齐侍卫早已等候在那儿恭敬的望向来人,随后将手中的一份供词递了过去,上面还盖着骇人的血手印。
“王爷,这份供词是从村长的手里得来的。”
慕珑渊此时又恢复了那冰冷的模样,展开这供词一看,上面清清楚楚的交代了朝中大元如何草菅人命,霸占民地之后以钱财收买人心掩盖恶行,这位村长更是亲眼所见虞府的大火以及后头的修缮,只是字里行间似乎还并不知道虞老爷已死之事。
“看来这位虞二爷还真是帮了柳相不少。”
慕珑渊心中已经有了几分把握,想起那八面玲珑的虞二爷,只是不知面对阎幽军的刑具,他是否也能如此圆滑?
“王爷,方才那人正是虞二爷派来的,可是要……”只见齐侍卫做了个抹脖子的姿势,慕珑渊轻轻挑了挑眉,“做干净点。”
他与那丫头独处的样子岂能被人欣赏了去?留个全尸便是了。
想必是今日他们去村子里打探消息,让这位虞二爷终于坐不住了。
慕珑渊原本就不认为这般光明正大的调查能有什么特别的收获,所以他早就暗中命阎幽军去寻如今柳相建好的祖祠,也就是在那儿发现了被收为仆从,负责替柳相看守打扫的村长。
在阎幽军手中招供之人,绝无翻供的可能,所以眼下只要把那村长带回去,柳相有十张嘴也说不清。
皇帝老头一边忙着防备镇国将军,看来这回又有别的事情可做了。
只是……
“王爷,我们何时回京?”
回京?慕珑渊当即望向屋子的方向,他还真是有些不舍这样的日子,待柳相伏法撇清了夏宜海的罪名,这丫头说不定又要开始躲得远远的。
这时,齐侍卫好像想起了什么,“王爷,昨日宫中的探子来报,已经有两日不见太子的身影。”
提起慕元,慕珑渊的表情当即一沉,好心情瞬间破坏殆尽,这么说那位金枝玉叶的太子如今不在宫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