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路铮：你怎么还没睡？
  徐念想，还不是你。
  徐念：批作业
  路铮看她严肃的叁个字，他都能想象她打这字的时候多么正经严肃。
  雨又大了点，下雨天真适合做爱，朦胧的雨夜与雪白的肉体，他想把徐念压在玻璃窗上，不管外面雨多大，夜多深，他和她交迭，暖色的灯打在她汗湿的脸上，此起彼伏的雷声和她断断续续的呻吟。
  遇到她，他又满脑子都是色情，欲望就像决堤的坝口。
  也只有她，不管隔了多少年，让他都想疯狂地占有。
  徐念看他没回，把手机搁在一边，雨打在窗户上，噼里啪啦，将夜晚变得热闹。
  过了几分钟，手机又响了。
  路铮：可以下楼吗？
  徐念心漏了一拍，看了眼窗外，那么大的雨，他是疯了吗？
  简直有病。
  徐念：不可以
  路铮：我在你家楼下的楼道里
  徐念咬唇，他怎么总这样，擅自让她改变原有的轨迹。
  她起身，推门，顾若音的房间虚掩着，徐念没开灯，蹑手蹑脚地开门，带上门，出去。
  一颗定时炸弹就在楼下。
  徐念小跑着下楼，路铮靠在门口那么墙上，嘴里叼着烟，红色的火星在楼道里明明灭灭，门口的路灯在雨夜散着昏黄的灯，落在他身上，有种孤独感。
  他听到楼道里的脚步，走了两步，把她从楼梯上抱下来。
  徐念因为小跑，微喘，拍他肩膀：“你快放我下来。”
  路铮抱着她，不松手，手拖着她的屁股，鼻息都是沐浴露的味道：“没良心。”
  徐念被他抱着抵在墙上：“别，楼道有监控。”
  路铮抬头，在她嘴上轻啄：“怕什么？”
  徐念很紧张，在这里住了这么多年，邻里都认识，万一被邻居看到，明天跟顾若音说起来，那日子又该不平静了。
  她拍他：“放我下来。”
  路铮把她放下：“你没穿内衣？”
  徐念点头，床上爬起来的，还没来得及穿。
  轰隆一声雷声，可能要下大雨了。
  “太晚了，明早还要上课，我——我先上去了。”徐念开口。
  路铮拦着她：“没良心。”
  今天第二次说了。
  徐念抬起头，觉得他现在很像小孩。
  “怎么没良心了？”徐念问他。
  路铮撇了撇唇：“我很想徐老师，可徐老师根本不想我，我来找徐老师，徐老师也敷衍我。”
  徐念忍不住咬唇，这语气听出了几分撒娇，她受不得他这样。
  踮起脚尖，轻轻在他唇上一吻，退开些，讷讷说：“我也想你，你来找我，我很开心。”
  路铮摸着唇，心满意足：“你上去吧。”
  徐念点头。
  她走上了一节台阶，又回头，看见他拢手点烟，她又折回来，把他嘴里的烟抢过去。
  “别抽了，对身体不好。”她说。
  路铮眉头微蹙：“真凶。”
  徐念脸红了红，转身蹭蹭消失在了一楼楼梯转角。
  欲望比烟瘾更难忍，他又摸出根烟，看了眼楼道，怕她又折回，等了几分钟，确定她真上去了，才点燃了烟。
  二十好几，还过得跟高中生似的。
  也只有徐念，能让时光倒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