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小小美人救少年

  人群不由得一阵雀跃。
  纷纷停下手脚看过来。
  “小丫不要过来！快走！快走！”这时候，原本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身体动了动，艰难地发出吼声，声音稚嫩、嘶哑、难听。
  少年颤巍巍地伸出右手，死死拽住一个高胖男孩的裤脚，极力抬起血糊糊的头看向远处走来的小小身影。
  “砰！”高胖男孩抬起另一只脚狠狠地踹向他的肚皮。
  地上的少年随之猛地痉挛了下，右手却依然死死不放。
  “呦呵，狗日的还有力气管闲事！小的们！给我接着打！狠狠打！打死喂狗！”
  “江宝胜！你想死吗？妈的！一条狗样的东西还敢多嘴！老子弄死你！”“砰”又是一脚。
  “听到没有！小孩子快走啊！”嘶哑声渐小，声音更难听了。“走啊！”
  “狗东西还敢说！”
  “砰！”
  “砰！”
  “噗！”一大口鲜血裹挟着血沫子从少年的嘴里喷涌而出。少年的身体渐渐垂在了地上。一动不动地躺在正疯狂叫嚣的几个男孩的脚下。
  无声无息。
  ……
  蓝九霄背着方福毛，迎着那群人一步步走过去，小脸紧绷，乌眸冰寒。
  欺人太甚！
  紧拽的手臂缓缓举起，今天我蓝仙子就来为民除害！
  “哈哈哈！小丫……头，额！大哥，不好！好像是方小丫！”一个小痞子正兴奋间，看到来人，猛地眼角一缩。
  方斌旭穷凶极恶地带人揍人的画面猛然出现在脑海，那可真的是棍棍见血，鞭鞭剐肉啊！
  “方小丫不能惹！快走！”又一个声音说道。
  “那这个狗东西怎么搞？”一个小痞子边走边问其中一个年龄偏大些的小痞子。
  “今天也打累了，先放过这狗日的，下次再打！”
  “狗日的！算你走运！”说完脚底犹如抹了风，各自匆匆离去。
  见大人的那群少年四散而逃，蓝九霄不便再出手。
  遂停下脚步看向蜷缩在地上的男孩。
  时间一分一分过去，瘦弱的身躯缓缓地从地上爬了起来。
  细瘦的胳膊撑起身子，让人担忧那胳膊会不会下一刻就会“咯嘣”断掉。
  少年的动作格外艰难。血糊糊的小脸透着无边的愤恨、绝望。
  破烂的衣服一片片挂在小小少年的身上。他孱弱的身躯上几乎看不见一片好肉，左边眼睛已经肿大的几乎看不清了，鼻孔下部一片血糊。
  少年眼神复杂地看了看蓝九霄，嘴角动了动，终究没说一句话。
  拖着一条腿，艰难地绕过蓝九霄，向山脚那座破旧的房子走去。
  “想报仇吗？”浓浓的血腥味冲破了鼻腔，蓝九霄小小的眉头蹙了蹙，说道。
  江宝胜挪动的身体一顿，愣神过后，再次拖着沉重的身躯往前走去。
  自从爸爸妈妈爷爷相继离去，仿佛一夕之间，懵懂活泼的小小少年变得那么狼狈和失落。
  迎接他的除了冷言冷语，最多的就是拳脚相加了。
  冰冷！
  这个世界是那么的冰冷！
  冷的刺骨！
  他已经记不清上一次说话是什么时候了！以至于发出声音是那么的艰难。
  他不想再说话了！
  他是个不详的人，跟他有关的人一个个都是那样凄惨地离去了……
  蓝九霄回头，看向江宝胜踉跄的背影，那小小的背影，那么苍凉，那么悲怆。
  刚刚三岁的小脸庞不禁一片肃穆。
  脑海里不由得浮现出那一句——
  一座孤坟亲人殇，徒留凄惘小儿坟场听风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