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8章 我终于见到你了
梦中他穿着一身白色大褂,正在一间实验室中做实验。
这时,一个女人出现在了他的身后,他回过头来,看向那个女人,却总是看不清她的面容,只觉得她很美,非常非常的美。
每当这个时候,他们都会怦然心动。
他们一直都不知道这个女人是谁,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梦到她。
但是,只要梦到她,就表示他们的基因最接近于初代家主,便是新一代的家主继承人。
他从小都做那个梦。
他生来就是钻石级,家族的天之骄子,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他唯一想要而得不到的,就只有那个女人了。
拍卖会结束了,虽然很多人没有得到铸体丹,却看了一场大戏,确定了那铸体丹是真的。
他们开始悄悄地向邵家的人打听炼药师的来历,但邵家的口风很紧。
若是不紧,他们的信誉也不会这么好。
薛东篱等到众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才从包厢里出来,还进了特殊的通道,这是为那些不愿意显露行踪的人准备的。
在通道的外面,沈家的随从已经等着了,他朝着薛东篱微微俯身行礼,道:“薛医生你好,我们家主找了一个僻静的地方,想要请您喝茶。”
薛东篱很平静地上了他们准备的车,疾驰而去。
邵子甫看着远去的车子,有些不满地说:“父亲,您怎么能把薛医生的消息告诉给沈家呢?要是沈家对她不利怎么办?”
邵家家主叹息了一声,道:“这点起码的信誉我还是有的,怎么可能出卖寄卖者的消息?沈家要查一个人,还需要问我吗?”
邵子甫咬了咬牙,还是不放心,道:“不行,我要去保护薛医生,绝对不能让沈家家主伤害她。”
“你给我站住!”邵家家主拦住了他,骂道,“你失心疯了吗?为了一个女人,你要和沈家作对?沈家是怎样的庞然大物?他要是想除掉我们,动动手指头就行了。”
邵子甫又急又怒地说:“难道我们就要眼睁睁看着薛医生去送死?”
邵家家主道:“你放心,沈家家主对薛医生以礼相待,不会为难她的。倒是你,赶快回去好好修炼,你刚刚基因晋级,还无法好好运用自己的力量。你要是去救薛医生,说不定一把就把她给捏死了。”
邵子甫有些无言,他知道自己其实并没有能力去救薛东篱。
也相信沈家不会伤害她。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很心慌,总觉得这次一别,就再也见不到薛医生了。
薛东篱来到一座偏僻却很雅致的建筑之中,进入里面之后,她有些惊讶。
这竟然是一座实验室。
而且这座实验室很眼熟。
薛东篱仔细想了想,才想起来,这不就是当年沈博士的那间实验室吗?
沈博士是个科学狂人,他一直都是以实验室为家的,这辈子也没有结婚,甚至连个女朋友都没有。
很多人都说,他已经和科学结婚了。
但薛东篱知道,他唯一一次动心,就是对她。
在走进那间实验室时,薛东篱看见身穿白大褂的沈博士站在实验台前,那背影如此熟悉,让他很是唏嘘。
沈博士并非迷恋美色之人,他刚开始和薛东篱见面时,也是对她不加辞色。
但是后来,薛东篱给他探讨了一下生化人的研发之后,他便对她彻底改观。
他发现,薛东篱是个极为聪明,和他能够心意相通的女人。
她发现了沈博士的心思之后,直截了当地告诉他,他们是不可能的。
从那以后,沈博士就再也没有跟她提过这件事,甚至连表现都没有表现出来。
她本以为,哪怕他还忘不了他,也已经放弃了。
但是,如今看来,他一直都没有放弃,哪怕过了几万年,都没有放弃。
她在心底低低地叹息,你这么痴情又是何必?
不如将这一腔深情去对待一个能够给你回应的女人。
这时,那个和沈博士年轻时候长得很像的男人转过身来,看到了薛东篱的眼神。
那一刻,他觉得世间的一切,都仿佛黯然失色了。
常常听人说起“一眼万年”,以前的他嗤之以鼻,如今他才知道这其中的含义。
只这一眼,就足够他用几辈子来怀念了。
薛东篱沉默地望着他,仿佛看到了曾经的故人。
两人就这样对望了许久,沈君之终于回过神来,假咳了两声,居然有些紧张,道:“薛医生,我终于见到你了。”
薛东篱皱了皱眉头,道:“为什么带我到这里来?”
沈君之道:“我希望你能够给我答案。”
“什么答案?”
“我从小就做一个梦,梦中的地方,和这里一模一样,然后,你就出现在我的身后。”
薛东篱又是一阵沉默,然后道:“你怎么确定是我?”
“我的梦中,你的脸很模糊。”沈君之深深地望着她,道,“但是在看到你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一定是你了。”
薛东篱无言以对。
她不知道该如面对这一缕穿越几万年的深情。
哪怕是死了,也要在生化人的基因中留下这些记忆碎片,来延续这场爱。
或许,对于沈博士来说,延续这场爱,是比延续自己的生命还要重要的事情。
他们这些理科生啊,虽然不会写情诗,却比任何人都要深情。
只可惜,她不配。
她配不上他们的这份感情。
她无奈地叹息,然后转过身,想要离开。
忽然,沈君之抓住了她的胳膊,有些期待,又有些忐忑,还有几分诚恳:“薛医生,我想知道,为什么我们这一族的家主,世世代代都会做这样的梦?”
薛东篱沉默了半晌,道:“我并不是你梦中的那个女人。”
沈君之皱起眉头。
薛东篱继续道:“这个梦你们做了无数年了,梦中的女人早就死了,怎么可能活到现在?”
沈君之有些发愣,他觉得薛东篱说得有道理,但他又觉得哪里不对。
为什么这么多年,他还是始终坚信她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