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八十三章 过份的条件
“那与成祖有何区别?我的血缘太远,当这个皇帝名不正言不顺,实际上我早已有了最好的人选,只不过现在时机还不成熟。”朱聿键说道。
“王爷是说他?”宋献策立刻反应了过来,主公手中还捏着一个王牌,田贵妃带回来的朱慈炤。虽然宋献策已经知道,这个所谓的崇祯三皇子其实是朱聿键的种,但别人并不知道,让他登基为帝的确是最合适的。
宋献策道:“可是让三皇子登基为帝还需尽早啊。”
“可是如今陕西有李自成,湖广有左良玉,北面还有北方四镇。如果这些人联合起满清来,我们就算胜了也要付出不小代价。更何况我们在国内的军队偏少,很难掌控如多的地方,所谓创业容易守业难,如果扩张太过迅速必然会造成内部不稳。所以我认为还是稳一段时间最好,暂时让朱由崧顶在那里背黑锅,也让我们多点时间调整内部事务,再将三皇子推举出来取代弘光帝,顺理成章的北上进攻满清。”其实除了这些之外,朱聿键还有件事情没有说,他不希望华夏人口遭遇太多的损失,如果能够和平解决,他不介意多等一段时间。
“王爷所说不错,只是如今弘光朝廷应该如何应对,我们需要仔细掂量一番。”茅元仪也是深有同感,当即表示同意。
“这个我已经想好了,这是我制定的条件让弘光帝答应,我们就撤回来。”朱聿键将一份文件递了过去。
宋献策一看吃惊道:“主公,这是不是太过份了?”
“过份?朝廷无故攻击我们,难道还能算是我过份吗?再说这是城下之盟,也由不得他不答应,否则我不介意提前除掉他。”朱聿键冷笑道。
这份被宋献策说为过份的条例,很快被新党领袖赵光抃带往了应天府。自从被唐军夜枭从京城救出来之后,新党官员们都已经进入了封地任职,这一次他是接受特殊使命,才会带着这份条件前往南京城的。
听说是八贤王派来的使者,已经慌了手脚的弘光帝立刻让他上朝来见。当众人见到八贤王特使乃是当初的工部左侍郎赵光抃时,所有人的表情都有些古怪,张慎言更是冷哼道:“赵光抃你从北面回来不思报效朝廷,怎么去投靠了逆臣八贤王?”
“报效朝廷?”赵光抃冷笑道:“张慎言你提前被先帝贬到应天府来,只能算是运气好罢了,可别真以为自己就高人一等了。让我来报效朝廷?你们是怎么说的?自从弘光帝登位以来不是就发布消息,声称满清入关之后,下令百姓剃发易服已失国统,凡北归之官员投降满清者为逆臣,未投降者不能从先皇于地下,亦是不忠不义之臣,朝廷不予录用吗?”
这句话将张慎言直接噎了回去,这句话的确是弘光朝在朝议时候提出的,当时他也表示了同意,如今的确无法借此反驳赵光抃。赵光抃却是得理不饶人,当即说道:“多亏八贤王礼贤下士,他说北来者有发为顺民,无发为难民,此皆大明之子民,无分彼此尽皆安抚。”
“八贤王派你过来,不是为了斗嘴的吧。”史可法皱了皱眉头。
“当然不是,只是朝廷军队无故攻击八贤王封地,造成了很坏的影响,此间必然有奸人蛊惑圣上。如今八贤王不愿将事态扩大,希望能够清君侧息事宁人,所以送来了一份奏折,还请皇上御览。”赵光抃眉毛一挑,将那份写好条件的奏折递了过去。
“按照大明律,除非是密奏否则当由内阁阅览后再交予皇上。”阮大铖将奏折接了过来说道。
赵光抃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当即点头道:“当然可以,八贤王光明磊落,无事不可对人言。”
阮大铖闻言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对方是讽刺他们暗下黑手。阮大铖现在没时间理会赵光抃的讥讽,如今唐军兵临城下,他必须要研究一下如何脱身。
阮大铖打开这份奏折,刚看了半页就倒吸了一口冷气:“这样的条件实在太过苛刻,恕我们不能答应。”
“是否答应由皇上圣断,怎么阮大人就能做主了吗?”赵光抃笑着问道。
“拿来我看。”朱由崧也是担心自己的安危,连忙招手向阮大铖所要奏折。阮大铖无法,只好将奏折递了过去。
朱由崧也不是傻子,看了几条他同样是目瞪口呆。看了看奏折,又看了看信心十足的赵光抃问道:“这第一条将左良玉视为叛逆昭告天下,将湖广之地并入八贤王封地是否太过了?”
“左良玉无辜进攻八贤王封地,这还不算叛逆吗?八贤王乃是先皇亲封的监国,封地也是直接封给王爷的。左良玉无辜兴兵侵占,岂不是大逆不道?如果这不算叛国,何等罪行才算?”赵光抃字字铿锵有力,说得在场众人哑口无言。
“就算左良玉乃是叛逆,湖广之地也不需并入八贤王的封地吧。”户部尚书姜曰广最担心的就是财政问题,如今有机会将湖广之地拿到手里,自然不会相让。
“这个可以商量,只需要朝廷赔偿此次左良玉进攻封地的损失,湖广大可以由朝廷接手。”赵光抃笑着说道。
“哦?不知道损失有多少?”姜曰广听得眼前一亮,湖广可是收税大省,如果能掌握在朝廷手中,就可以有更多收入了。
“一百万两。”赵光抃笑着说出这个数字,让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个数字在北京的时候还算可用承受,但是在仅剩下应天府一地的南明小朝廷来说,这就是个天文数字。
姜曰广咽了口唾沫说道:“可否两年后兑现?”按照他的想法,湖广每年也能收上一百万两,如果能够掌握在自己手里,这笔钱还是可用出的。
“可以,不过要按照唐王银行的贷款利率计算,月利息五厘。”赵光抃故意说了一个很高的利率,姜曰广却是听不懂:“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