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二十六章 沿途追击
“没有关系,我们在树林里备下了许多四轮马车,足够大家离开了。”张志峰的话让众人紧张的情绪平复了下来,情报员已经与接应的人联系上了,二十几辆马车被赶了过来。那些装了书籍珍玩的箱子被固定在行李架上,而田贵妃等人则上了车。所有人都能坐上马车,只不过当初没有估计到会有这么多人,马车只能严重超载了。
幸好驾车的都是最好的西班牙重型挽马,既是驮着正常载客量三倍的人数也能继续前行。车夫赶着马很快上了大路,他们沿着平坦的水泥路加快速度,向着大沽寨的方向驶去。张志峰坐在最后一辆马车的行李架上,紧皱着眉头看向后方。
因为超载太多拉车的马非常吃力,速度发挥不出平时的一半,照这样下去很容易被清军追上。万一将田贵妃失陷在清军手中,导致任务彻底失败,张志峰就万死难辞其咎了。
“援军到底什么时候到。”张志峰焦急的嘟囔着,他很清楚现在没人能回答这个问题。很快他已经听到了隐隐马蹄声从后方传来,显然这不可能是从大沽寨而来的援军,只能是从京城赶来的清军追兵,张志峰一下子就警醒了起来。
“准备战斗。”张志峰大喝一声,自己先趴在了行李架上,抽出腰间的转轮手枪,对着后面摆出一个瞄准的姿势。同乘一辆车的几个情报员也纷纷找好掩护,准备应对后方的追兵。
“站住,快停下。”一个牛录的清军拼命打着马,沿着大路赶了过来,在发现前面狂奔的车队之后,为首的几个人立刻高声断喝着要求停车。
“一群白痴,你说停我就停吗?先给你点厉害尝尝。”张志峰微一瞄准扣动了扳机。因为经常练习,张志峰的射击技术还算精准,尽管因为马车颠簸打偏了少许,但还是命中了目标。
枪声就是命令,几名情报员纷纷开枪射击,掩护着己方的车队。因为北方情报系统的重要,新生产的转轮手枪部队尚未换装完成,就已经配发到情报系统了。北京城内作为夜枭的监控重点,更是配发了三十支转轮手枪,这次张志峰全都给带来了。
因为有膛线和三十厘米长的枪管,转轮手枪足以命中百米左右的敌人,这在如今可是神兵利器般的存在。张志峰几个人躲在车上连连射击,竟然打出了至少一个连排枪射击的气势,八旗骑兵被打得纷纷坠马。
“给你们来点厉害尝尝。”一名情报员哈哈一笑,将手榴弹的引线拔掉扔了出去。手榴弹在地面上翻滚,很快被踩在了八旗兵的马蹄下,随着一声激烈的爆炸声,又是好几个八旗兵被炸倒在地了。
见到对方火力凶猛,八旗兵们也不甘心的拿出弓箭,用出了擅长的骑射功夫。十多支羽箭射来,立刻就有一名情报员被箭矢命中,眼看是不行了。情报员与八旗兵一路狂奔着对射,却是越行越远。
看到始终无法追到前面,将这支车队截住,那名牛录的心中越来越着急。清军是轻兵冒进,一举攻入北京城的,周围的州城府县尚未攻取,这里还都是大明军队驻扎,万一有人出兵,他们很容易陷入包围圈之中。
后方的牛角号声隐隐传来,很快一面巨大的白色绣金旗帜越来越近,看到那面大旗,追击的牛录高兴道:“太好了,旗主来了。”
来人正是正白旗旗主阿济格,他在听了兄弟多尔衮的传讯之后,生怕走脱了什么重要人物,所以亲自率领五千骑兵来追。见到双方正在对射,阿济格率领骑兵就压了上去,与此同时他还命人从两翼包抄,打算越过张志峰等人,拦截前面的车马。
见到即将被包围,张志峰心中焦急,可是他手下只是一些情报员,虽然武器先进也不可能与大军对抗,如今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挡住后部追兵,至于前面的几辆马车,他是顾不上了。
清军已经渐渐形成合围之势,逼迫着张志峰等人无法兼顾左右,眼看就要遭到截杀了,就在此时一阵尖啸声从空中传来,紧接着接二连三的爆炸声从清军队伍中响起。
“有埋伏。”阿济格惊呼一声,很快道路两侧就冒出了整齐的唐军队伍,刚才的爆炸正是行营炮的杰作。炮声始终没有停歇,爆炸不断出现在骑兵队伍中,追兵只好慢了下来。见到追兵越来越远,张志峰松了口气,不过他们不会稍停片刻,大沽寨才是他们的目标。
摆在大路两旁的一个营,是吴子峰亲自率领,作为拦截部队使用的。这个营除了掩护撤退之外,也有试探清军作战实力,为坚守大沽寨做准备的想法在其中。当阿济格的骑兵冲来时,他们立刻发动了攻击。整齐的排枪开始射击,密集的弹雨落在骑兵队伍中,顿时造成了巨大伤亡。
“加快速度,我们冲过去。”阿济格害怕真的有重要人物冲过去,立刻命令继续追击。当阿济格率领的清军骑兵加快马速,打算从两侧截击的唐军中间冲过去的时候,道路两侧突然站起大群拿着喇叭口火枪的士兵,对着一冲而过的骑兵开始射击。
密集的霰弹在近距离喷射出来,形成了一道死亡旋风,在有效射程内的清军骑兵纷纷倒地,人和马都被细密的铁砂打中,直接就变成了残尸。紧接着一枚枚手榴弹落在道路上爆炸,将剩下的清军骑兵炸得人仰马翻。
“停止追击。”阿济格只好命令骑兵暂停追击,重新布置阵型准备应对前方的唐军拦截部队。吴子峰见状立刻命令全军集结,在水泥道路上布置了一道封锁线,挡住了对方的去路。
“王爷,是唐军在前面阻路。”一名甲喇额真连忙将情况报到了阿济格那里。
“什么?唐军?”阿济格听得心中冒火,清军在唐军身上吃亏已经不是呀一次了,尤其是四年前在马颊河的那一次,让他丢尽了脸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