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官员拜访
李侔见到郝玉兰将危险扼杀在萌芽状态,心头不禁大喜。他知道时机难得,当即大声宣布道:“唐王决不食言,所有放下武器的人,可以发给返乡路费遣散,今后绝不进行报复。”
见到唐风的下场,又再次得到了保证,众多家丁心中的战意尽去。不知道是谁先扔掉了手中长矛,紧接着所有人都陆续放下了武器,自觉的被护卫们押到墙根蹲成一排。
见到那些王府家丁全部被擒,朱聿键终于松了口气,南阳府的局势算是掌控住了。这个时候宋献策和张书堂急匆匆的来到了寝殿,宋献策骑马速度较慢,他抵达后又去找张书堂,这才晚了数个时辰,此时他们进入唐王府,发现侍卫们皆忠于职守,这才松了口气。
只不过两人越往里走,心却再次提了起来,等到了白云宫周围,开始看到断肢残臂,满地尚未清理的血迹,已经在砖石间形成水洼,空气中的血腥味令人作呕。张书堂和宋献策知道,这里肯定经历了极其惨烈的战斗,心忧朱聿键的安危,他们急急往寝殿赶去,却看到了朱聿键好好站在寝殿外,王府家丁反到被押在墙角处。
“主公亲身犯险实在不该,万一出了什么意外,我等如何自处。”张书堂一向小心谨慎,忍不住埋怨了两句。他与朱聿键是患难之交,这么说也不会有什么问题,但宋献策新来乍到,却不能像张书堂这样放得开了。
他看了看旁边的三颗人头,微微皱起了眉:“主公,这三人虽然该杀,却会遭人诟病。如果将来有人说你擅杀宗室,恐怕会被抓住把柄的。”
“有这么严重吗?”朱聿键也是心头一惊,刚才迫不得已,他只好杀人立威,让那些家丁失去效忠的对象,这才能轻松逼降。可是现在想起来,的确是自己考虑不周了,如果因此让自己的大计划受到影响,那还真是得不偿失。
看看脸色难看的朱聿键,宋献策微微一笑道:“主公也不必忧心,杀人有杀人的做法,只要我们给他来个栽赃嫁祸,必然能将影响压到最小。不过此时我们还是应该先去看看唐王,务必不能出任何差错。”
“对了,唐王还在寝宫内。”朱聿键这才醒悟过来,带着众人急匆匆重返寝宫。此时因为双方的厮杀,那些太监侍女早已逃得无影无踪,根本没人管朱硕熿这个行将就木的老头子。等到朱聿键等人想起他来,再返回到寝殿他的卧房中,发现唐王朱硕熿早已死去多时,连尸体都已经开始僵硬了。
朱聿键看着他煞白的面容叹气道:“此人虽然行事乖张,但毕竟是本王的祖父,如今人已去世,一切罪责皆宜化去,我们还好好将他风光大葬吧。”朱聿键所说的,就是他当年无辜囚禁朱器墭和朱聿键父子长达十几年,对朱器塽毒杀朱器墭也不闻不问的事实。如今他见到老者孤独的死去,也淡了报仇之心,所以才说出那样的话来。
听到朱聿键如此大度,竟然将前事轻轻带过,宋献策等人不禁心中大定,自己的主公能够有这份仁德之心,做臣子的会好过许多。不等宋献策恭维两句,李侔突然入内道:“启禀殿下,门外有河南右参政陈奇瑜,知府陈振豪,总兵艾万年求见。”
“哦?让他们进来吧。”朱聿键转过身去,快步走入了正殿内坐好。
三人进入正殿,见到朱聿键在座,连忙跪倒施礼:“臣(末将)陈奇瑜、陈振豪、艾万年见过殿下。”
朱聿键对着他们挥了挥手:“众卿平身吧。”
三人站起身来,由职位最高的陈奇瑜上前说道:“启禀殿下,臣等听说宫中惊变,连忙带领守城官兵来援,姗姗来迟还望殿下恕罪。”
“不妨事,宵小之徒作乱,如今已经平息了。”朱聿键故作轻松的说道。
陈振豪看了看堂下三颗血淋淋的人头,立刻询问道:“请问殿下,这三颗人头是何人?”
“是郑侧妃、福山王和安阳王。”朱聿键没有仔细思考,就将情况脱口而出。三人闻言大惊,想不到朱聿键如此狠辣,竟然直接将三人斩首了。陈振豪身为地方官员,这样的事情如果不闻不问,肯定会遭受他人弹劾,他只好硬着头皮询问道:“未知三人所犯何罪,还请殿下明言,毕竟此三人身份皆是尊贵,岂可擅杀。”
陈振豪的意思很明白,你虽然是唐王世孙,但这三人好歹也是你的长辈,如果你下令杀死他们,就是德行有亏。哪怕他们罪该致死,你也没有权利下令。
朱聿键一时无言以对,只好叹了口气做摇头惋惜状:“此事一言难尽啊。”说完这一句他确闭目不语绝口不再提起,弄得三人莫名其妙,实际上朱聿键哪里是一言难尽,根本就是想不出来用什么话对答,只好来了这样一招以退为进,希望能够搪塞过去。
见到朱聿键颇是为难,宋献策上前拱手道:“三位大人可知,我家主公为何如此为难?”
三人都不认识宋献策,见到这样一个五短身材头大如斗的古怪男子,突然出来与他们说话,都感到非常吃惊。艾万年是个老粗,说话间少了许多顾忌,他上下打量了一下宋献策问道:“你是什么人?”
宋献策不慌不忙的捋了捋胡子笑道:“在下宋献策,如今添为世孙府管事,今日之事我皆亲眼所见。”
宋献策说得是他明面上的身份,这一点毋庸置疑,而他也是刚来,却说亲眼所见,根本就是在蒙人了。只不过三人刚到,他们也不知道宋献策什么时候来的,现在他们都迷惑不解,有人出来愿意解释他,他们自然要听一听了。
陈奇瑜拱手道:“还请宋管事详细言明,我们也要据实上报。”
宋献策没有直接说内容,而是反问道:“三位大人可知,殿下为何不愿开口?”
“不知。”陈奇瑜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