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 专家论
“哼!”
听到助理医生的话,袁主任直接冷哼出声,“这事绝对不行,管他骡医生还是马医生找来的,我都绝不容许一个没有任何资历,连医生都不是的人在我们医院给患者动手术。别说只是副院长同意,就算是院长亲来,这事我也绝不容许。”
说完这话,袁主任毫不客气的瞪了荀智友一眼,“年轻人,我不关你是谁找来的,现在都请你立即滚蛋。我们这里是县级大医院,不是路边的小诊所,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跑进我们医院冒充专家的。”
助理医生见袁主任进来才说几句,就直接撵人,无奈的劝阻着,“袁主任,我知道您老人家做事认真,可是这位荀医生是罗淑慧罗医生找来的,罗医生做事一向稳重靠谱,想来不会做没把握的事情。您就算不让他动手术,也要给罗医生几分面子,何必说这种得罪人的话呢?”
袁主任直接摆手,“阿斌,你不要试图劝阻我,这种事情,我谁的面子都不给,这是原则性问题。作为医院的主任,我就得对患者的安全负责,没有把握拿患者生命安全冒险的事情,绝对不能发生在我们医院。”
荀智友巴不得袁主任不让自己动手术,好早点离开,不过这样灰溜溜走了,肯定会丢尽罗淑慧的面子。
听到袁主任这么说,荀智友淡淡的笑着问道:“袁主任,您说没有绝对把握的事情,就不能做,那我问您一句,如果患者身患重病或者受重伤濒死,动手术有三分把握救活,不动手术必死,那是做还是不做呢?”
“当然做!”
袁主任回了一句,冷冷瞪了荀智友一眼,“年轻人,少在我老头子面抠字眼,我说的是没有把握不拿患者生命安全冒险,这和你说的完全是两回事。患者要是到了濒死的地步,别说三成把握,就算是万分之一的机会,作为医生,我们也有要付出一万分努力,尽我们所能去抢救。而这一次,患者并没有生命危险,动手术导致恶化的危险,比不动手术更大,这手术自然是不能动了。”
荀智友听袁主任这么说,敬佩的看了他一眼,“袁主任,您真是一个负责任的主任,应该也是一个好医生。那我如果保证,我手术有七成把握成功,能够让患者恢复行动力,您老人家觉得这手术是做呢还是放弃好?”
实际上荀智友说七成,还是比较保守的,他昨天已经查看过患者的伤势,在非洲那边医疗设施落后的情况下,他的确只有七成把握。但是在这里医疗设施和药品都齐全的情况下,他差不多有九成把握能够做成功,就算失败,也最多让患者恢复得差点,拄着拐杖走路还是没问题,至少比坐在轮椅上强。
“七成把握?”
袁主任反问一句,不屑的冷笑起来,“年轻人,你是不是看我头发胡子花白,觉得我老糊涂了?患者的伤势有多严重你清楚么?双腿严重粉碎性骨折,别说你这毛头小子,就算是六医院的骨科专家来,也未必敢说这种大话。”
荀智友闻言深感无奈,微微叹了一口气,“袁主任,您为什么就这么不信任我呢?大家都是人,别人可以,我为什么就一定不行?骨科专家一样是两只手一个脑袋,我也不比他们缺什么少什么。专家这种东西,本身也没什么明确定义,正所谓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精通药物的,可以称为药学专家;做木工做得精的,就是木工专家;编篾货编得好的,就是竹篾专家医术……专家这个词,不会写在脸上,也没有什么身份证明。我不觉得自己是专家,是因为我觉得自己还没做到最好,这并不意味着,我就比有些所谓的专家差。这个伤者,我昨天已经检查过,不是我夸口,我有十成把握,就算不能让他好转,也绝不会让他恶化,这么说,您愿意给我一个机会证明给您看么?”
“不愿意!”
袁主任摇了摇头,“就算你说得天花乱坠,对我也没有任何意义,专家这种东西,的确没有明确定义,也不会写在脸上。可是一个人要成为专家,不是嘴巴保证自己可以,就真的是专家了。要成为专家,别的不说,起码得有足够的经验。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没错,可是哪个专家,不是累积了几十年的经验,才算得上真正的专家的?你估计也就二十五六吧,我打你二十岁开始行医,也就五六年,也敢妄称专家,你不觉得搞笑么?”
荀智友无奈的耸耸肩,“我今年三十,倒是希望自己只有二十五六,不过您猜得很对,我真的只有五六年行医经验,而且还不是一直在做医生,经常还要兼职做点别的。我没说我是专家,也不敢自认专家,但是我自认,不会比某些会一丁点,就自称专家的人差。别的不说,起码这些年,我接触到的伤患病人够多,最多的时候,我一天要动三次大型手术,说句不算夸张的话,我五六年动过的手术,可能比很多医生,一辈子还要多。”
“哈哈哈……”
袁主任听荀智友这么说,忍不住疯狂笑了起来,“年轻人,我不得不承认,你真的很会吹,说谎都是一套一套的,弄得跟真的一样。可是你当我是三岁小孩不是?你也不看看我满头的花白胡子。我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饭还多,走过的桥,比你走的路还要多。想欺骗我老人家,你找错对象了!”
“要说我不说谎言,那绝对是假话!”
荀智友说了一句,轻轻摇头,“可是我这人,有个习惯,就是绝对不欺骗认真负责的人。如果我说,我其中有好几年,都是呆在非洲战乱区,您还觉得我说的那个数目,是在吹嘘么?”
说到这里,荀智友看到袁主任还是不肯相信,无奈的摇了摇头,拉开自己的手臂,指了指靠近肩膀部位一块疤痕,“这里就是那边留给我的记忆,手臂被一颗流弹打得对穿,手术是我自己做的。当时我才刚接触这一行,做得不够完美,所以留下了拇指头大小两个疤痕。换作现在的我,应该可以做得更好一些,不说绝对不留下疤痕,肯定不会这么明显。不过就算那会儿,我骨头被打裂,没有麻药自己忍痛动手术,也只是留了疤痕,手臂活动用力,现在也不受任何影响。”
为了证明给袁主任看,荀智友还特意做了几个比较灵活有些难度的动作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