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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零九章 华延钧受诱惑,夏雨瞳心寒干政

  荣茂宫,华延钧气地不想理夏雨瞳。夏雨瞳却还是要说:“延钧可还记得曾经在沙漠的时候,华宁险些遭遇鹤顶红之毒?”
  夏雨瞳知道此时不该与华延钧说,这是顶着风说话啊,可是为了华宁,夏雨瞳还是说了:“我那时候就怀疑是韦萱在作怪,可是没有证据。现在韦萱要出去,这不是给了韦萱继续谋害华宁的机会吗?”
  华延钧想到此事也是一身寒凉,猛地一震:“我不会让华宁再遭受那样的危险。但是,”华延钧正面夏雨瞳:“雨瞳,你不要怀疑萱姐姐,你不是说一直找不到证据吗?所以萱姐姐不是祸害华宁的凶手,你别再怀疑她了,现在她都出宫了,也无心再与谁争斗了,你就别多想了。”
  夏雨瞳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今日是无法说通华延钧,明日也是,但是自己要为以后的事做好准备,暂时和华延钧冷一下吧,想想对策,对待韦萱的对策。
  后宫里已经传开了,皇上一直是独宠夏贵妃的,可是韦昭仪去找了皇上一次,皇上就在没有踏入羲和殿一步。
  其实后宫也不知,夏雨瞳那天和华延钧怄气的时候,离开荣茂宫,给华延钧撂下一句话:“我不会让华宁有什么闪失,这些天我在羲和殿祈福,就不来伺候皇上了。皇上有人伺候了。”
  “雨瞳……”华延钧的脚步似乎是被绊住了,没有追上夏雨瞳,夏雨瞳也不想被他追上。
  这几日,夏雨瞳就想着如何严禁防止韦萱捣鬼,要不把仪和寺给围个水泄不通?那样韦萱就无法与外界想通了,也无法害华宁了。可是这样的话,韦萱还不在华延钧面前哭一番说我怎么怀疑她。
  干脆这样——引蛇出洞:就让仪和寺成为韦萱瞒天过海的地方,让她与外界连通。
  夏雨瞳就派人监视仪和寺,这样就可抓住韦萱的下手。
  好吧,就这么决定了,对仪和寺,不闻不问,看韦萱能弄出什么鬼来。
  还要安排监视的。于是夏雨瞳就让海葵安排了,负责此事的人是鱼骨,现在的鱼骨是禁军统领,要监视仪和寺不难,也不须他亲自出马,只须安排一得力干将就行。
  一切安排妥当,夏雨瞳就等着消息,现在她也不想和华延钧说话,只怕一说到韦萱的事就会吵起来。
  不过呢,华延钧主动将夏雨瞳从羲和殿接到了荣茂宫侍寝,夜夜如此。起初是侍寝,但后来,夏雨瞳的任务多了起来:帮华延钧批阅奏章。
  “雨瞳,这些奏章很多雷同,估计是些党派写的,你分类一下,然后按我的意思批阅就可。”华延钧说的很简单。
  夏雨瞳就奇怪了:“延钧,你还真会偷懒,现在都是皇帝了,连奏章都不愿意批阅,我看你……”
  “雨瞳就别戏说我了,你不知这难处,每天面对这堆积如山的奏章,我也辛苦啊。有时候会将奏章给扔掉。”华延钧说着,继续道:“有些事情,你自己看着批阅就好,你学的文史多,一定懂,所以我也放心。如果实在拿不定主意,那我们就一同想办法。”
  夏雨瞳放下笔问华延钧:“延钧,你这是想让我背上干政的罪名啊,我可不愿意。现在就回羲和殿去。”
  “既然来了就没有回去的道理,雨瞳怎可不陪夫君!”华延钧抱起夏雨瞳,熄灭了烛台上的蜡烛。
  夏雨瞳为此是喜忧参半:延钧信任我到这个地步了?连国事都让我参与。
  但很快,夏雨瞳就发现不对劲——华延钧夙夜不归。问他,他不回答。
  几天内,夏雨瞳发现华延钧身上总是有寺庙香烛的味道,立刻明白了,也气愤不已:“延钧,你为了每夜能和韦萱私会,竟把批阅奏章这样重要的事都交给我一个女子!”
  “雨瞳不要生气。”
  夏雨瞳怎会不生气:“延钧你要是宠韦萱,我不会怪你,可是你丢下国事不管,每夜去仪和寺,早上回来一脸红晕,眼睛都睁不开,在朝堂上也是昏昏欲睡,这还不让心怀鬼胎的人钻了空子?”
  “只几天就好,又不是经常去,雨瞳发那么大火干什么?”华延钧没有喝酒却是醉醺醺的在夏雨瞳面前,走也不稳站也不妥,看来又是被韦萱给吸干了精气神。
  夏雨瞳直喝道:“在仪和寺里做出这种偷会的事,你不觉得无言面对菩萨佛祖吗?”
  华延钧收起了所有笑,对着夏雨瞳就是一个巴掌扇了过去:“什么偷会?萱姐姐是我的女人,我临幸她是天经地义的事!夏雨瞳,我一定是对你太放纵了,什么都由着你,才让你今日如此放肆!你为我生的儿子最多,这就了不起了?可以在我面前大喊大叫了?”
  夏雨瞳被打得脸通红地疼,却没有泪滴落下:“延钧你要这么说,我也无法,今夜,自己管理这些奏章,不要让我来做这些不该我做的事。”
  还是无泪,心落入冰窟的人是没有泪的。夏雨瞳回到羲和殿里,不知以后该怎么办,今日是彻底与华延钧吵翻了,以后要怎么办?华延钧现在再度被韦萱给迷惑了,难管理朝政,如果这被朝廷上那些有心人拿去做文章,那又会如何?
  华延钧是皇帝了,如果被推翻了,那就是全家灭门啊,不行,夏雨瞳不想看到这样的事发生。不能让自己的孩子跟着受罪。
  那么自己就去向华延钧低头吧。
  带着华宥和华定去荣茂宫,夏雨瞳先让华宥和华定陪着华延钧说了一会话,自己则坐在旁边。
  华延钧心里对夏雨瞳也有愧疚,过来看看不说话的夏雨瞳:“脸还疼吗?”
  “你是皇上了,我不该那么对你大吼。”夏雨瞳冷冷道:“以后你尽管去做你喜欢的事,我会帮你把奏章处理好。如果你不相信我或者不愿见到我,那就另择人选吧,这后宫里的闲人多。”
  是的,后宫里有几个嫔妃呢,华延钧有很多选择,不必拘泥于夏雨瞳身上。可是能让他信得过的却只有夏雨瞳,于是华延钧还是握起了夏雨瞳的手,亲吻了一下:“有劳你了,雨瞳,你永远是我的妻子。”
  这话曾经是夏雨瞳最喜欢听的,可是现在却听来那么刺耳:我是你的摆门面的妻子,背后你就去宠幸韦萱,我就是这样的一个工具而已。
  那晚,华延钧又偷偷离开了荣茂宫,离开皇宫,去仪和寺会韦萱了。
  夏雨瞳看他的背影,没有了从前让自己觉得可以依靠的那高大威武,而是猥琐卑鄙无耻:“华延钧,你好狠心!”
  事情到了如此地步,夏雨瞳伤心过,想放弃过,想闭门不出,但为了自己孩子的未来,她屈尊了,向华延钧低头了。她心里,对华延钧还是有点希望:但愿你能及时回头。
  现在,夏雨瞳就包揽了所有的奏章了,华宥和华定是她的帮手,负责整理分类。夏雨瞳也有她自己的打算:延钧,如果你不理朝政了,那么孩子们都可以帮你理政。
  华宥十二岁,已经能听懂夏雨瞳所说的大部分奏章上的内容,还能帮着批阅。
  华定六岁了,能听懂一小半,但是他不气馁,对夏雨瞳的每一句话都认真听着,帮助夏雨瞳打杂:整理奏章,点烛,磨墨。
  夏雨瞳对华宥和华定下了严厉的命令:你们的父皇身体不适,所以需要我们帮着批阅奏章。你们不得将此事说出去,否则就是死刑。
  华宥和华定一个激灵,连连点头捂着嘴:我们口风很紧的。
  这也是夏雨瞳在不幸中的幸运吧:让自己的儿子早些了解朝政国事民生福祉,有助于将来他们与其他皇子竞争。
  有空之时,夏雨瞳会想想华延钧和韦萱在仪和寺偷会到底该怎么处理?虽说华延钧总有一天会知道这样不对,但是现在……
  如果华延钧每日都去和韦萱私会,那韦萱就无法和外界练习,夏雨瞳就无法找到韦萱想谋害华宁的证据。
  夏雨瞳现在对华延钧是几近寒心了,唯一支撑她的就是她那群拥有绚烂璀璨未来的孩子们,所以她没有倒下去。在华延钧的披阅房里,夏雨瞳主管着,她已经能够将华延钧的大部分奏章都按自己的意思批好,而且都是合乎政理的。
  现在,夏雨瞳放下了笔,将华延钧的皇帝书案交给了十二岁的华宥:“华宥,你来批阅奏章,母妃在一边检查,看你能不能为你父皇做帮手。”
  “是,母妃。”华宥觉得自己可以大显身手了,所以一丝不苟地开始了他的审阅奏章生活,也听着夏雨瞳对他的教导。
  华定在一旁看着,也想来批阅奏章,夏雨瞳摸摸他的圆脑袋:“华定,你现在还是要帮你华宥哥哥整理奏章,听母妃对华宥哥哥的指点,以后你认识了更多的字,母妃就会教导你,你也可以像你华宥哥哥这样批阅奏章了。”
  华定结实地点点头:嗯,我现在就听着母妃的话,一字不漏。
  夏雨瞳这一招很大胆,甚至超乎了她自己的预料:以后必定是华宁来做储君之位,等华宁继承了帝位,那么华宥和华定就都可以帮助华宁了。
  这真的算是后宫干政了,谁让华延钧宠女色不能自拔呢?夏雨瞳不能让新建的大原江山落入他人之手,因此只有让自己的儿子提前从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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