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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九五章 权力尽头无路可走

  夏雨瞳长长的哀叹:“华定,母后求你一件事,你五叔对我们有恩,如果到了那恩断义绝的一日,留他性命好吗?你知道你五叔帮助过我们多少啊。”
  华定犹豫了一下:“好。”
  不知过了多久,不到一年吧,消息传入宜修宫:掌权十几载的九千岁华延钢被抄家了,随之被处罚的官员党派不知有多少。
  终于等到这一天了,华延钧夏雨瞳似乎也是松了一口气:华定没有食言,没有杀他的五叔华延钢。
  华延钧去信请求见华延钢一面,华定准了。于是,蓬头散发,胡子未刮的华延钢手脚锁着钢炼来到了宜修宫,相比以前那个红光满面意气风发的华延钢,这判若两人。如果不是亲戚,谁认得出他来?
  “大哥,华定他狠啊,杀了我的三个儿子,将我的女儿女婿全部流放!”华延钢在华延钧和夏雨瞳面前痛哭失声。
  华延钧拍拳头道:“这个逆子!”
  夏雨瞳哭着:“华定不孝啊。”
  华延钢听到这话,连忙说着:“大哥嫂嫂,别说华定,要事被他知道了,这不得了啊。”
  “难道他还要杀了他的父皇母后不成?”华延钧吼道。
  夏雨瞳心痛:“延钢,你的孩子就这么都离去了?”
  “延钢,你现在后悔以前帮助华定篡位吗?”华延钧问着这没意义的事。
  华延钢该怎么回答呢:“后悔有什么用?那时候的情况,大哥你迷茫,你为何不知道立华定为太子呢?他确实是最优秀的。臣弟是想帮他一把,臣弟也确实有私心,想要华定给臣弟更多的权力。只是这欲望如黄河倾斜,无穷无尽,以至于华定今年就撤去了我所有职位,还将我的家人都处罚了。”
  她也有些烦躁地躺下了,但怎么都闭不上眼:今日三少爷华延铄来建业厅大闹说我和二少爷华延钟有奸情,而四娘贾氏又出来说反话,他们母子不是闹着玩,尤其是三少爷华延铄根本就是有意来闹场的,来污蔑自己的。可自己没有得罪他啊。
  有点心烦意乱,要不是肚里孩子催着自己睡,华延钧还真睡不着了。
  华延钧在思索着,思索着事情发展到这地步要怎么收场:“其实刚才海星的话我能猜到几分,只是她说的比我想象的更严重。我没想到我被雨瞳锁在房里的事会传地这么快。”
  海葵在一旁指出:“大少奶奶别忘了广祁园有韦蕉啊,她可不是个省油的灯,心眼多着呢。”
  “哦,是她多嘴了。”华延钧手肘搁着椅子,手撑着脸,无聊地说着:“对啊,怎么忘了韦萱和韦蕉呢?雨瞳有这两美妾,为何不去跟她们过一段日子?非要跟我过不去呢?每天盯着我死死的,现在都弄地锁着了,这日子要怎么过呢?”
  对了,还须了解外面的情况,华延钧把海星叫来在房外,隔着门说话:“海星,你让果子和瓜子府里打听一下,看有没有什么对大少爷不利的话。”
  “我自己去就好了,大少奶奶放心。”海星还真是啥事都想一马当先。
  华延钧却怕她闹事。但今天没出什么事,只是海星被气地一次次地往回赶来汇报信息
  “三少爷已经把昨日在小溪边的事传开了,说大少奶奶和二少爷私会被大少爷亲手捉奸,大少爷和二少爷动手,还添油加醋说地有鼻子有眼”
  他有什么事这么累?连走路都走不稳,这不是平日里意气风发的夏雨瞳,华延钧看地清清楚楚:他是心里累了,被这些流言蜚语给烦躁地累了,或许,让他离开华府去华家的战船上住一阵子可以避开这些谣言。只是这不像话啊,且华家并不安全,华延钧和孩子都须夏雨瞳的保护。
  夏雨瞳接下来的动作让她几乎寒心却发火。
  他从外面关上房门,上锁后,晃了晃钥匙,对里面喊道:“海葵,好好照顾大少奶奶,没有重要的事不得出来。”然后交代鱼骨:“大少奶奶若有身体不适,你就请郎中来冲开门便可。但绝不许她私自出来。”
  交代地还挺周到,可华延钧一针见血地指出他的错误:“雨瞳你是怕别人笑话你吗?可你这么把我锁起来更会惹来笑话!”华延钧使劲摇着门闩,无用。
  两人无声无息地用了早饭,之后夏雨瞳就送华延钧去主卧里,脸上毫无表情,比冬天的风更彻骨地寒冷:“延钧从今天开始你就呆在卧房里,想看书写字做什么都随你,一日三餐我会派人准备好并验毒,你不用担心什么。”
  “雨瞳,我想出去散步。”华延钧对夏雨瞳这样的安排不满意。
  夏雨瞳猛地冲她吼一声:“你还想出去招蜂引蝶吗?勾搭别的男人让我丢尽了脸知道吗?”
  冬季夜晚,勇敢的华延钧只有母亲的慈爱和女子的寂寞孤独感,好害怕。
  那个能让他不害怕的人也睡不好。夏雨瞳就在隔壁偏房听着她的呼吸。每次她一惊醒,听到她喊着“华嫣女儿,娘现在无依无靠……”,夏雨瞳很想出去告诉她“延钧,我在你身边”,可不知什么阻止了他的脚步,让他一次又一次地将无辜的延钧置之于无助,是他所谓的尊严吗?他的尊严受到侵犯了?
  华延钧顿时紧张起来:“能请得到这样有本事的武将来跟踪我,那这害我的人身份和钱财可不低啊。”华延钧已经指向了一个人——大夫人韦睿合,除了她之外没有谁有办法能力请到高手来跟踪且避开鱼骨的眼睛。
  但不知大夫人韦睿合是如何让三少爷华延铄乖乖听她话来诬陷自己的。
  扶着床沿慢慢坐下,华延钧觉得自己现在好弱,好无助,找不到证据来指证大夫人在背后指使,又撬不开三少爷华延铄的嘴,而她最想依靠的夏雨瞳现在也被嫉妒蒙蔽了双眼,一叶障目不见泰山。自己该何去何从?
  “大少奶奶还不明白吗?八成是三少爷带着大少爷来的。”海葵一眼看出:“若是大少爷知道大少奶奶在小溪边,定会自己来,总不可能带着三少爷一块来啊。”
  “嗯,是这样。”华延钧烦躁地点头,心情太糟没法静心思考,只有问她信任的鱼骨:“鱼骨,照这么说,三少爷延铄是知道我和延钟二弟在小溪边聊天的。难道他曾跟踪过我们?”
  鱼骨立刻摇头:“奴才以为不可能,若是三少爷跟踪过大少奶奶,那鱼骨一定可以察觉。今日是大少爷和三少爷一起跟过来的,大少爷知道如何不被发现,所以鱼骨没能发现。但如果只有三少爷一人,那鱼骨绝对能发现。”
  是啊,当时是延钧想地周到,夏雨瞳现在还没完全被嫉妒心冲昏头脑,分得清是非,只是他不愿承认,现在就今天白天小溪边的事,他恨着呢,但看华延钧被自己打了骂了,声音也降了一些:“延钧我问你,你和延钟二弟在溪流边约会了多久?”
  听到这问话,海葵可着急了,她想为华延钧隐瞒,可华延钧却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夏雨瞳:在那里偶然遇到了二少爷华延钟,劝他不要心怀嫉妒,早些成家立业等等这般。
  夏雨瞳听着也不怎么在乎他们说的话,就只在意到:“那就是说你们在那里私会了很久了?”
  广祁园。
  夏雨瞳在主卧内走来走去等着晕倒的华延钧醒过来审问她。旁边是鱼骨和海葵,早已被他教训过了:“你们两个,是怎么伺候大少奶奶的?看着她和野男人私会也不管,海葵你在旁伺候,鱼骨你在旁保护,就是为了方便她和华延钟私会?”
  “雨瞳别说他们。”华延钧醒了,声音不太好,喊不出来。
  “大少奶奶对他几日的教导也起了作用,二少爷最近脾气好了许多呢。只是在这事上,他可能觉得对不住大少奶奶,所以才想着要来帮忙。”海葵解释说:“可惜二少爷不懂人情世故啊。”
  “嗯,这绯闻不断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呢?为什么就把我和延钟二弟说成有奸情呢?”华延钧不明白,但突然想起:“对了,是因为延钟二弟和延钢五弟在夏天的时候绑架我,所以才授人以柄,才……”
  “不说了,我已经想到办法了,在华府内能帮我出去的人只有一个!”华延钧扶着椅子站起来。
  那,怎么出去呢?门被锁住了啊。如果让外面的鱼骨用宣花大斧劈开门锁也行,只是这样做的话,待雨瞳回来后鱼骨的职位就不保了。鱼骨对华延钧很忠心,华延钧不想失去这个好帮手,所以不能害了鱼骨。
  “不,我可不想做个被关起来的妇人。”华延钧弹拨了古筝一下,坚决的声音如同她的心思一样传了出去:“我的孩子和我一样,不要被困住。”
  夏雨瞳长长的哀叹:“华定,母后求你一件事,你五叔对我们有恩,如果到了那恩断义绝的一日,留他性命好吗?你知道你五叔帮助过我们多少啊。”
  华定犹豫了一下:“好。”
  不知过了多久,不到一年吧,消息传入宜修宫:掌权十几载的九千岁华延钢被抄家了,随之被处罚的官员党派不知有多少。
  终于等到这一天了,华延钧夏雨瞳似乎也是松了一口气:华定没有食言,没有杀他的五叔华延钢。
  华延钧去信请求见华延钢一面,华定准了。于是,蓬头散发,胡子未刮的华延钢手脚锁着钢炼来到了宜修宫,相比以前那个红光满面意气风发的华延钢,这判若两人。如果不是亲戚,谁认得出他来?
  “大哥,华定他狠啊,杀了我的三个儿子,将我的女儿女婿全部流放!”华延钢在华延钧和夏雨瞳面前痛哭失声。
  华延钧拍拳头道:“这个逆子!”
  夏雨瞳哭着:“华定不孝啊。”
  华延钢听到这话,连忙说着:“大哥嫂嫂,别说华定,要事被他知道了,这不得了啊。”
  “难道他还要杀了他的父皇母后不成?”华延钧吼道。
  夏雨瞳心痛:“延钢,你的孩子就这么都离去了?”
  “延钢,你现在后悔以前帮助华定篡位吗?”华延钧问着这没意义的事。
  华延钢该怎么回答呢:“后悔有什么用?那时候的情况,大哥你迷茫,你为何不知道立华定为太子呢?他确实是最优秀的。臣弟是想帮他一把,臣弟也确实有私心,想要华定给臣弟更多的权力。只是这欲望如黄河倾斜,无穷无尽,以至于华定今年就撤去了我所有职位,还将我的家人都处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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