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一九章 死不悔改的情敌
真的是像夏雨瞳所料:这些事情虽是韦萱指使,但都是韦蕉出的主意,可是你们谁逃得了啊?
华延钧听到韦萱这番想要脱罪的解释后,没有可怜她,而是更愤怒了:“韦蕉让你做什么你都听她的,你有脑子吗?”
没有,韦萱的脑子都是自主地被韦蕉控制着,直到这几日才长了脑子在她那个头颅里,不过已经晚了。
“皇上,都是韦蕉唆使的啊,臣妾哪里知道会这样啊?臣妾对不起您。”韦萱还使用着她在房中那柔弱妩媚的一招。
但是没用,华延钧问不出声的韦蕉:“韦蕉,你是凶手,你觉得你该受什么惩罚?”华延钧不想看韦蕉一眼。到现在也不想。
韦蕉比韦萱冷静多了,但是越冷静就说明她的有备而来,暴露了她的恶毒:“皇上皇后,奴婢不知该怎么说,素妃刚才说的都指向奴婢,可是奴婢做了什么说了什么,难道可以凭素妃的一口之词来断定?奴婢的亲儿子华宓都认素妃做母亲了,可是素妃在这将死的关头将所有事情都怪到了奴婢身上。奴婢只有期盼皇上皇后三思。奴婢不畏惧死,但只担心皇上皇后漏杀了这恶毒的女人。”
韦蕉现在也显得比韦萱聪明,她一直说着“皇上皇后”,而韦萱却只说“皇上”,韦萱是自以为皇上华延钧会念在往日旧情饶她一命。不过韦萱想多了。
而韦蕉呢,现在她也想不出更好的方法来为自己开罪,饶是韦萱没有任何实在的证据,但华延钧夏雨瞳也肯定韦蕉与韦萱的恶毒行径脱不了关系。
抓,掐,撕,捏,揪,扯,最后是被咬,可苦了夏雨瞳这一夜了……
打架中一夜过去,他们的新房好不热闹,两人一觉睡到大天亮,也没有人来叫醒他们。直到太阳光刺眼了。
华延钧先醒了,看看旁边这个搂着自己睡地舒服徜徉的丈夫,嘴里还舔着什么香甜的似的。再感觉到两人已是全天然融合在一起了。
华延钧脑子里有些迷糊,昨晚就那么打架后成了真正的夫妻啊?可是他,华延钧看着夏雨瞳嘴边含着点点笑意似乎在得意地说道“我赢了”。
想到昨日他是打心底不愿意和自己成亲的,更不愿圆房,如果不是两位老仆送来了元红巾,如果不是自己因为元红巾大骂华家还写和离书,那这洞房肯定是成不了的。
夏雨瞳看着华延钧走路的样子,一下子脸红到了脖子跟:我昨晚是有多恶毒啊?怎么对一个小女孩这样呢?真是禽兽不如!
“延钧你要干什么,我来帮你。”夏雨瞳也下卧铺了,用玉枕遮住自己的要处,怕华延钧害羞更怕自己害羞啊。
可华延钧回头一看这副模样,立刻“啊走开别过来”大喊着,并一手蒙住了双眼。
“好好,我不过来,你别叫了”夏雨瞳往后推着,捡起地上的衣裳,胡乱几下套着自己。
门开了,是昨晚那两个老奴仆,她们已是乐呵呵地领着四个丫鬟进来了,丫鬟们一人端一盆温水。
夏雨瞳大怒,缩在地上问道:“没有宣你们!胆敢进来!”
两老妪和四个丫鬟都是笑容不止,丫鬟们还是在忍不住地偷笑呢。老妪向夏雨瞳解释道:“大少爷大少奶奶,老奴这不是带丫头来给你们更衣洗脸,好去大厅向老爷夫人敬茶吗?”
“嗯,记得。”华延钧看他那壮阔的背脊,心中升起一种开心的味道:夏雨瞳并不喜欢我,但是这日久生情还是有可能啊,看他现在这么着急地领我去奉茶,就可见他担心我了。嗯,以后就让他知道我的好,夏雨瞳,我会的东西可多呢,断不是你想象中的小孩子。
华府大厅那边,坐在主座上的是老爷华正洋,正在听着那老妪的低声汇报呢:“老爷,昨夜大少爷和大少奶奶是春宵一刻值千金啊。原本大少爷是迟迟不肯圆房的,但这元红巾一送进去,不到一会两小夫妻就好地如胶似漆了。尽早老奴进去伺候更衣,见着大少爷和大少奶奶都脸煞红到耳根了,那卧铺上乱成一片,毯子被撕破了,蚊帐被拉扯下了,卧铺还有些歪呢。最可喜的是那元红巾是红透了,大少奶奶可是走路都歪着脚,不知大少爷昨晚是多勇猛呢,惹得丫鬟们都不好意思笑了。”老奴仆捂嘴笑。
华正洋点头道:“嗯,很好,昨日辛苦刘妈和吴妈了,都去领赏吧。但大少爷夫妻的洞房夜,不可出去乱说。”
“老奴知道了。”
韦氏着一身喜气的百褶袍,牡丹头上和身上的珠光宝气自不必说。丹凤眼较其他丹凤眼长,失了魅力增了阴气,有些吓人。
“儿夏雨瞳携妻延钧来向爹娘奉茶。”夏雨瞳已跪在了他的父亲和嫡母面前了,华延钧当然也是要跪下的:“媳妇见过公公婆婆。”
“嗯,好媳妇,”华正洋温和地看着华延钧,微微点头笑着:“夫人,你看我们的媳妇如何啊?”
大夫人韦氏笑容挂在脸上,随了华正洋的心意道:“嗯,不错,桃之夭夭灼灼其华,就今日这身打扮就预示着将来瓜瓞延绵,延钧要挡下为我华家开枝散叶的重任啊。”
“华延钧,你可真有本事,小丫头,”夏雨瞳还没把她当成年人看呢,就是一闹事的丫头,一把将她抱起:“我华家送出去的礼从不收回,同样,我华家娶进门的人也休想出去!”
“你要干什么?怕我上告朝廷想要灭口吗?”
“我不是那么卑鄙的人,也不怕你上告朝堂。现在要做的就是洞房要做的事,那元红巾我不会撕烂的,你以后什么都给我忍着!三从四德,给我记住了。”
“夏雨瞳,你个强盗。”
“什么强盗?你我已是夫妻,我在做丈夫应做的。”
“你就是强盗,走开,要打架吗?以为我打不过你啊!”
夏雨瞳就没那心思,反而是求着华延钧:“延钧,你把毯子给我一点好吗?你看我这个样子……”唉,衣裳都在卧铺外,被扔地老远了,这还不都是夏雨瞳昨夜干的好事。而华延钧睡在外侧,夏雨瞳这样子也不便爬出去捡衣裳。
华延钧叹着气,裹着毯子起身:“毯子只有一张,我不看你就是。”说吧要下卧铺,却一个不小心跌了下去:“哎呦,好痛。”
“延钧你没伤着吧?我来扶你。”夏雨瞳算有点人性,感觉自己对不起她。
华延钧倨傲道:“我没事,自己可以走。”可是却走地颤颤巍巍的,一点不似昨晚入睡前的欢蹦乱跳啊。华延钧感觉到了两腿还合不拢,下面疼,这都是那个家伙弄的吧,真想踢死他。
华延钧今日的衣裳就不是昨日的成婚礼服了,而是大红衣裳,头发呢,也自有老妪们为她想好了,因为她比夏雨瞳矮了那么多,所以为了显得相貌融洽协调些,丫鬟们给她梳了包子头,就是将头顶的头发盘起来且盘地蓬松些,那样就显得很高了,再在这个包子头上挂满了桃花花钿,既可掩饰那刻意盘出的包子头又显得朝气明丽,一番光彩。
总之不错啦,再看夏雨瞳也是一身红袍了,这才是普通人家成亲的装束嘛。
“就那个什么元红巾,它让我无地自容!除非你撕破那元红巾,那就证明你华家不是人人嫌恶的奸商海盗,你去撕啊,不撕烂的话我就是要写和离,让你华家名声恶臭!”华延钧转身背对他,免得被他弯腰而喷出的口中热气和口水给溅着,背后给他一句:“不要以为你家花了那么多钱就在理了,只会用钱解决事情,这就是奸商的为人吗?我家会返还你家的聘礼,也会请求朝廷将你家的万两白银如数奉还!我今日看清你家了,不过夏雨瞳,只要你撕烂那元红巾,我就不会让我爹上告朝廷戳穿你家的龌龊。但我们的婚事是成不了了,现在你就在和离书上签字!”
华延钧豁然明朗了,这元红巾并不是华家用来验证自己处子之身的,而是为了逼迫夏雨瞳完成这洞房。原来华家娶我都是他们长辈的意思,夏雨瞳是根本不愿意的吧。
她看着他好俊朗的脸,眉毛粗浓,鼻梁高挺,脸型似描出来,没有多一笔少一笔歪一笔,正好。可惜他不是真喜欢自己。手指从他脸颊上滑落了,他醒了。
华延钧立刻将他搂着自己的手给打开,用布毯子遮住自己,夏雨瞳只觉“唰”地一声,自己身上全光了,再看华延钧那裹着自己的样子,他自然是想起了昨晚啦。
夏雨瞳现在裸着的狼狈样缩成一团向华延钧靠近:“延钧,昨晚,对不起。”好惭愧如小孩像长辈道歉。
华延钧一句话不回,心里憋屈着呢:干嘛说对不起啊?都是夫妻了,就不能说点该说的吗?
“哦对,敬茶,马上整理好,你们去伺候少奶奶更衣吧,我自己便可了。”夏雨瞳从地上爬起,光脚到一边去了。
一个老妪去他们卧铺边检查他们昨晚的作业了,看了之后相当满意地点头,将那块被鲜血染成鲜红的元红巾给拾起,并说着吉祥话:“恭喜大少爷大少奶奶,初夜大红大喜啊,以后的日子定是红红火火的。”
果然是他们弄的,故意逼夏雨瞳圆房,这下他们华家是满意了,那块元红巾一丈直径,红透了大半边。可惜华延钧这初红是白流了,话说回来,谁让自己喜欢夏雨瞳呢?以前发誓怎么来着:只要在他身边,做丫鬟都可。现在已经是妻子了,还有什么好难过啊?赶紧打扮一下去奉茶吧。
先洗脸再摸干净下身,然后穿好衣裳,梳头。夏雨瞳那边应该也是这样,只不过他不喜那些丫鬟来碰他,将她们打发走:“走开,我自己来。”
哼,昨夜可不见你这么害羞啊,豺狼虎豹!
尔后华正洋对他的五夫人夸道:“娇儿,还是你脑子灵活,也有赏。”
五夫人得意谄媚地笑着:“为老爷解决烦恼是妾身该做的,何须赏赐啊。”
华府一群人就等着夏雨瞳和华延钧了。
他们来到华府大厅,一众长辈已按等级坐好了,还有夏雨瞳的弟弟妹妹,这些是其次。关键看长辈,那坐在主座的自然就是华老爷和华家大夫人了,但哪个是夏雨瞳的生母呢?
由夏雨瞳领着,先是向华正洋和大夫人韦氏了,一左一右,华正洋着一身黑底金绣袍子,头上金簪子将头发都竖起,精神抖擞着。剑眉往两边直冲顶,可见他的海盗将军相。
夏雨瞳指着北方朝她怒吼:“你爹送你去京城竞选太子妃,我爹送了朝廷万两白银,我骑骑马千里将你半路折回,尔后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六礼无一不缺,用了半年时间,以王侯之礼,所送礼金够我家买十条战船!我更是徒步牵马去你家,受尽你家人的白眼,却无任何计较,并驾马迎你入我华府,而且是以皇后的仪仗!你还说我华家是奸商,我问你,华家哪里对不住了?你说!”夏雨瞳是弯下腰来吼她的,没法,一个弯腰低头一个昂首挺胸对着吵,都是因为身高差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