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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堂之上,官场之中,无人不知,寒清漱是天子手中锋芒最盛的利刃,执掌青云司,于暗中行事,手段毒辣,心肠冷硬。
  没谁不佩服寒清漱的手段,可对他惧怕也是真的,毕竟他所培养爪牙眼线遍布太广且都是诡谲之徒,是个朝中谋事的都要担忧,说不定哪天就发现自己身边多信任的知己好友亦或手下就是他寒清漱的人。
  京城,最繁华热闹的主街,糕点最好的糕香斋,店前的人排了半个主街。
  一个五大三粗的男子手里提着糕点盒子,好不容易从人群里出来。到了个个子稍矮面相却极英俊的男子前,忍不住抱怨,“哎呦喂!这什么地儿啊?卖个破糕点这么多人,还就认个死理儿,本大爷我都把腰牌拿出来了,就是不给行个方便。”
  英俊矮个子少年只是瞧着对面酒楼愣神。
  “阿新,愣什么神啊?”
  项城用肩膀撞了撞身边儿的阿新,“想吃这家哪天我请你来咱好好喝两杯。这会儿少将军还等着咱回去呢,也是奇怪,求亲买什么糕点啊。”
  “阿城,你先回,还得同少将军去孟府呢,我逛逛待会儿就回了。”
  项城怕自己耽误少将军大事,也就没多催阿新,“也好。”
  阿新叫寒新,寒字……是跟的他姓氏。
  冷着脸,阿新看了看周围,确定没被尾巴跟上,快步绕到对面酒楼后巷,纵身一跃,上了酒楼二楼阁楼。
  走到一间隐蔽隔间前,停下脚步。
  “进来。”
  没等阿新敲门,屋内之人先是开口。
  她也没拘谨,推了门就进去,冷冷看着桌边男人。
  他的英俊眉目旁人瞧见都是要惊叹一番的,可寒新看到眼中,都是薄凉、冷血、以及凶狠。
  朝中明里暗里对寒清漱的评论寒新都有所耳闻,某种程度上也极为认可这些论调,毕竟……她是寒清漱一手“栽培”的,寒清漱所有人性卑劣,她都感受或亲眼所见。
  十二岁被寒清漱带回去,当天夜里就看见他是如何提审犯人,血腥场面教她做了一个月的噩梦。
  隔日就被扔进暗卫营那成天担忧明天有没有命活着的地方。
  十四被他扔去做探子,后来被发现,右肩被刺了个对穿的血窟窿,捡了命回来,而后亲眼见他亲手结束了那奸臣,手段狠得她看出一身冷汗。那日,是他一路亲手将她抱回……
  而后她被安排在他身边侍奉护卫,看他动动手或手段阴暗或狠绝无情,拔去朝廷一个又一个毒瘤。
  十七,他们大吵一架,为了一位御史家的姑娘,吵着吵着,到最后莫名被拐上床榻,后来知道,他皆是故意为之……
  吵吵闹闹至今,她依旧听他命令,在他身边,只是随着出现越来越多欲与他结亲的人,她的开心总是越来越少……
  眼下既是如此,她在执行命令,扮了男装,混进项府,套取项府和摄政王之间究竟是何关联,这一待就已有一年还多半载了。
  寒新没什么弯弯绕绕的心思,对着寒清漱更是,毕竟面对他,再多心眼儿和小聪明都没用,跟骗子在祖师爷眼跟前儿耍杂耍似的,尤其是最近听闻他要和尚书家结亲,她脾气不大顺,这回儿也就冷脸开门见山,“我想退出,离开项府。该打探到的,我都打探到了。”
  寒新真的受不了了,项府确实和摄政王有所勾结,可也确实有重情重义的人,待她掏心掏肺,她不忍。
  寒清漱手边有两杯茶,青山茶,是她爱喝的,进来前他刚亲手斟好。
  看寒新如此,寒清漱一时间没说话,目光落在她身上,手指摩挲着茶杯,寒新是特殊,是他亲手打磨的一把刀,也是多年来他唯一拐上床榻的人,可他还是不大喜欢她这般同自己说话,什么滔天深仇似的,怎么就没半点儿缠绵之时的可爱呢。还是在项府待成这样的?好像是最近和项府那个项城走得挺近。
  半晌,他浅浅笑了,“不成问题,这都能随你心意。”
  寒新以为这事儿八成不成的,毕竟他可是将结果看的最为重要的,这么痛快答应,她反倒站那很是无措。
  他竟还很周到般的安排道:“下月初吧,你们外出拉练,我派人做个刺杀局,你假死回来,如此也免得你项府同僚知道你是青云司的人,怨恨与你,如何?”
  “听你安排。”寒新方才的冷脸怒气全然消散,心中甚至涌上些许感动,他竟然也会为自己考虑了。
  寒清漱心中却已然杀意腾腾,他的寒新什么时候还在意上别人如何看她了,可脸上还能有笑意,朝着寒新勾勾手指,“来我身边坐,喝茶。”
  “好啊!”寒新也笑着,笑意全然发自内心。
  寒清漱心上更是不适,递给她茶杯,顺势直接将人拽进怀里。仰头喝了满杯茶,咬着她红唇全数渡了过去,一如往常的柔软红唇,寒清漱心情难得好了一些。
  而后自然是随他所想念的重温着往日深夜缱绻。
  ……
  寒新再回项府,已是傍晚,天边红霞夕阳相映,天色极好看。
  可一进府就感受的到,这气氛,紧张又危险……
  寒新甚至放轻了脚步,打算悄悄回她的住处。
  没成想在回廊上一把被拽进个屋子。
  “阿新你怎么才回来?幸好是没惊动少将军。”是项城,早就等着阿新回来,怕他什么都不知道回府惊动少将军当成撒气桶。
  其实寒新在项府待了这么久,早就琢磨透了这里的人,项少将军是和摄政王有所勾结,可少将军平日里是宽容大度之人,属下犯错也不会过多苛责的,是以今日尤为奇怪,“这是怎么了?我这回来就觉得不对劲儿。”
  “唉,别提了,今日少将军满怀希望高高兴兴去了相府提亲,碰了软钉子,两句大小姐云游在外就给打发了。”
  “是打发?还是当真云游在外,想着日后商议?”
  “没说完呢,要真这样到还好,问题就出在随后太傅也去提亲,孟相允了。”
  “……”
  寒新也不知道说什么了,还能说什么呢,谁教他偏偏与奸佞为伍呢……孟相又是最正直不过的。那太傅虽说人深不可测些,背地里算计人太狠些,总的来说还是站在正统这边的,就这一条,少将军怎么能比得上呢。
  “唉,行了,不是你我能管的。没事儿我就回了。”
  距离下月初就四天了,她想着重要的东西收拾收拾,再就是收集的消息或东西得放好,不能留下尾巴。
  寒新转身,项城正好瞧见她后颈,“等等,阿新……你脖子上是什么?”
  一瞬,寒新吓出一身冷汗……脸色通红,想起去见寒清漱的后来……
  装着冷静,伸手大大咧咧抚上后颈,漫不经心,“没什么,虫子咬了,痒得很,解痒挠红了吧。回了回了,困死了。”
  说着就抬脚往回走,走得极快,听不见项城的后半句话。
  “唉……还没说完呢。”你喜欢不喜欢男的,这种可能能不能有……
  今日陪少将军去孟府对他有触动,有些不敢再忽略自己心中感情了。
  这一年多,他好像对身边的阿新兄弟有不一样的感情,去勾栏瓦舍听书好像书上说的感情和他的很像,叫断袖。只不过,他接受不了,更怕阿新接受不了。
  自嘲笑着摇摇头,罢了罢了,就这样吧。
  寒新不知道项城的心思,此时捂着后颈,心里想的都是卑鄙的寒清漱都说了不要留出印子,太恶劣了……
  有了离开的准话,这几日过得极快。
  今日是秋日里特有凉爽的天气,太阳暖和和照在身上,让人舒服的犯懒。也是约定做局的这天,寒新马上就要解脱,纵使是刺杀局也不影响她心情格外好。
  懒懒跟在小队伍后方,等着刺客到来。
  “阿新,怎么跑后边儿来了?”项城找了她半天。
  踏青架势的寒新嘴里还叼根草,吊儿郎当的,“哦,今天走不动,跟不上,不用管我,你去前边儿领队吧。”
  项城想想,下了决心一般,悄悄跟寒新说,“要不我背你,就说你受伤了。”
  寒新心眼比尺子都直,权当这项城这回儿逗他,不轻的推了他一把,“扯什么玩意儿,别在这儿拿我寻开心啊!滚前面去吧你。”
  “不是……”
  项城正想认真解释两句,旁边山头突然冲下来一队人……
  “杀!!”
  他们都在山谷之中,被这架势弄了个措手不及。一下就被冲散。
  寒新推开项城,毕竟她不想多做纠葛,本来就是为了跑的。
  可项城担心他,紧紧跟着寒新身边,挡刀挡剑……
  开始还好,渐渐地,寒新意识到不对劲儿。
  这群刺客的架势哪里是简单帮她做局这么简单,过招招招致命,毫不手软,尤其是对着项城,都是杀招。可为首那个遮了面她也认得出眉眼,是寒清漱的暗卫首领,她也开始接招反击,挡在项城前,两刀相抵,她面对暗卫首领声音压得低,“留他们的命。”
  暗卫首领实则也是寒新过命的好友,可他接到的命令就是这样,尽力杀了那个项城,寒新不护着就罢了。若是寒新拦着……就不必犹疑,直接尽全力对付他们。
  “奉命,没得商量。”其实暗卫统领表示也很是头疼。
  “没得商量?!好啊!”寒新也怒了,就知道寒清漱不可能揣着好意。
  一个借力,趁其不备,两招她又落了下风,只不过目标本就不是她,见有其他暗卫过来拖住寒新,暗卫首领一个直刀直奔项城而去。
  寒新余光瞥见,顾不得别的,她不能让这个没犯过什么错又一直对自己多加照顾的好兄弟不明不白惨死在这儿,拼尽了全力,一刀将所有拖住她的刀剑都砍向一边,再伸刀想拦暗卫统领时已然来不及,躲过半招,被刺伤右肩……
  “想伤无辜,不行。”
  看寒新这架势,暗卫首领再顾不得任务,“给他带走,我们撤。”
  项城他们也不是暗卫的对手,没一会儿就被甩开,寒新被暗卫首领扔上马车,一行人往青云司疾驰而去。
  寒新捂着肩膀,脸色稍显苍白,但说话气力还是很足,“害!老段,看来你我这过命交情,是比任务重要!”
  “呸。”
  老段显然很是嫌弃,也知道寒新这回儿故意在这儿打马虎眼,拿出带着的金疮药往寒新伤口上洒,手上小心,嘴上无情,“不是你我今天任务必定不会失败,过命交情都其次,我要真为了杀项城也给你解决了,拿我回去大人对我可得手起刀落,我也有幸能成为青云司史上第一人,完成任务还被赐死的。”
  “就他。”寒新的意思是就寒清漱那种没心的人,冷漠又无情,还能真为她寒新一条命处置首领了。摇了摇头。
  “你自己做好准备,我任务没成是小事,你护着项城还受伤,这事儿……不好办。”老段说这话时很是认真。毕竟被交代任务的时候他就看透了。寒大人什么人,难道不知道这节骨眼儿上杀了项家的人无异于引火烧身么,唉,可这回就是不顾什么,像赌气争锋般……
  “随便,我倒要看看他怎么个处置。”寒新这回没半点儿让步的意思。
  “唉……你别太拧了。”
  青云司,寒清漱正坐在案前看着公文,亦或夹杂着密报。他饮着茶,不徐不疾,一派淡定自若,直至门外传来极暴躁的声音,“寒清漱,你算计我!”
  寒清漱放下茶杯,挑挑眉,仿佛一切是意料之中,也放下手中文案。往前走去迎她。
  寒清漱还是喜欢被她温柔以待,“吵什么。”
  “寒清漱!你真是太卑鄙!”
  寒新说着拳头已经向他挥过去,对她寒清漱是不会还手的,最多侧侧身躲过去,只是这回没想到寒新受了伤,体力不支,这一拳挥空,她整个人也跟着向前摔去,昏了过去。
  所幸寒清漱反应够快,一把将人抱在怀里,这才看见她的伤,再顾不得别的,打横抱起身就往屋里走,仆从见势也赶紧跑去叫大夫……
  妥帖将寒新放在床榻上,小心翼翼将她右肩衣物撕开,这过程耐心心疼的他自己都费解,有个问题,他思索许久了……看看今日自己这早于思考的反应,好似是有答案了。
  包扎好伤口,吃了些补药,一天一夜,人就醒了,躺在床榻上。一转头就是寒清漱,皱眉睡着,一只胳膊还横在她身上,仔细看看得到他眼底青色……
  寒新轻轻叹了口气,“到底还是寒清漱。”声音低的只有她自己听得到自言自语。
  伤口的疼反教她此时格外清醒,没迷惑在这看似温馨平和的假象之中,仅仅是这一瞬间,她下了决心。她要结果。
  寒清漱睡在她左边,寒新这回更是丝毫没客气,没受伤的左手直接推了寒清漱一把。
  “你醒醒。”
  寒清漱本就怕她不适睡得极浅。这么一推,整个人都精神了、
  揉揉眼睛。撑起上半身,看着寒新,“怎么,醒了,知道疼了?”
  “早就知道了,别说没用的了,寒清漱。”
  寒清漱也有些生气了,从上回见面算起来,就一直这样,半点好脸色都没有,前天更甚!她还为了护着别人受伤,他语气也变了,尽力藏着怒气,冷笑一声,“这架势,是要说什么大事?”
  寒新没看他,只是平静躺着,目光平静直视,可也在强忍突然涌上的酸楚,“寒清漱我要走,不可能这一辈子,我都在你掌控之中!绝不行,要么你放我走,要么你就干脆了结我,也权当我还你条命。”
  寒清漱一时间怔在那里,对他而言,感情这东西,从小到大,他也只在几人身上有所感受,捡他回去给他悉心教导的师父给他慈爱如父的亲情、明面斗暗地珍重的师兄,让他知道何为手足……再就是眼前的寒新,起初真的只是想要一个手下,只不过慢慢的,是她某一瞬灵动目光还是她哪一个动人笑靥,还是无数让他不由动心的片段。
  只不过他的感情着实微薄的可怜,同人的交往也是,要么是他企图解决的人,要么是他还未解决的人。没有一个是需要他思考如何留住对方,如何知晓对方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是以,此时他回过神来,对寒新说的第一句话就是生硬至极的“你还能教我选了?”
  下一句更是没有余地,“莫不是和项城约定好了,去同他一起吗?”
  寒新觉得自己已经头冒青烟,瞪着眼睛和他赌气的吵,“总不是同你一起就是了!”
  “我偏两条路都不选,想走不可能,你就待这屋子里给我想清楚,敢自尽也不要紧,老段就守在门外,你活着他就没事,你有事,我就叫你好友陪你一同!”
  寒清漱是真的被气得七窍生烟……冷眼放了狠话,转身就出门。
  寒新知道今天这局面或许不是明智之举,可她真的不想这样继续下去,尤其是和他一直这样下去……
  只为一个清楚,她不想自己为听到有人想与寒大人结亲而在意,更不想为听到他要定亲而郁结,不想糊里糊涂过这一生……不论如何,这局面,迟早都要有。
  轻轻叹气,寒新又闭上眼睛,打算继续睡觉,心里笑寒清漱是想得多,像自己和老段这样多少次死里逃生的人,是不会轻贱性命的,命可是最重要的。
  再有人进来,都是三天后了。
  老段抱着衣物推门进来,神色略有些担忧,走近寒新身边,俯身将衣物放到床榻上……
  低声道:“你是探子的事,走漏了风声,项府已经知晓了,大人以为是你故意为之,今日要带你做随从上朝,你一切小心!”
  “大人还说,你若不去,我们陪葬……”
  “知道了。”
  走漏了风声,寒清漱什么狗脑子,以为她自己故意放的风声??寒新冷笑,她还以为是寒清漱做的呢,还带她做随从,真是怕她死的不要太慢啊!
  换了衣服踹门就出去。
  可寒清漱压根儿没给她见他的机会,直接上马车,她出来就只有跟着跑的份儿。她真的想将他从马车上拽出来打一顿,打不过也想的那种。
  到了皇城外,按例随从等在内城门外,寒清漱下了马车,鲜少流露情感的他到了寒新面前,抿着嘴,还仿佛做了巨大让步,别扭威胁,“答应不走,我不上朝,马上带你回去。”
  寒新瞪着他,“那你滚去上朝吧。”
  寒清漱甩了袖子转身就走。
  临走前没忘暗地嘱咐其他随从都机灵点好好护着寒新。
  寒清漱没走一会儿,项府马车也到了,项城跟在旁边,一眼就看到了寒新,眼睛亮了一下,随后燃着怒气。
  寒新自是心中有愧,低下头。
  等少将军上朝,项城早就压制不住满腔怒火。朝着寒新走来,青云司的随从也没放松,护在寒新身前,寒新想了想,还是让随从散开,这回朝堂局势胶着,一两人口角之争或许没事,但若是两家随从集体打起来,免不了麻烦。
  “真是寒大人最好的鹰犬,龌龊狡猾,轻而易举就能将人玩弄于股掌之中呢……”
  项城将话说的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解气就说吧。”寒新认了。
  听他这么说,项城更气,一把将他推倒,“杀了你才是解气。”
  寒新右肩疼,歉意使然,没想回手,更可况总归她是相信项城不能这么杀了她,勉强撑着想起身,旁边过来个人,好像是太傅府的,寒新没拒绝这好意。
  起身后寒新缓缓偏过头,继而点点头,笑意看在对方眼中只觉全无阴霾。
  项城却毫不留情,“嘿呦!啧,寒新,你可当真本事,比女人……”
  太傅府的人呵斥项城“你闭嘴!”
  项城却笑意狰狞,上前两步,俯视对方,“呵,如何,还想比试比试不成?左不过个小厮,叫我闭嘴?!你也配?”
  话音未落,一双大手已经揪住太傅府随从衣领,寒新有些心有余力不足,拦着时随项城一巴掌,又倒在地上。
  项城偏了头,望着地上的寒新,目光有些复杂。
  形势正剑拔弩张,幸好到了下朝……太傅最先护住他府中小厮,寒新一眼大抵就知道怎么回事,倒是有些心酸,不过也很快就压下去了。
  寒清漱紧随其后也到跟前,瞥了眼地上的人,却也未扶,想骂随从都是废物吗?!
  可还是在寒新面前负手而立,居高临下,极薄凉般,“起不来?是等着我扶?”
  寒新现在对他真是没什么怕的,甚至还阴恻恻笑了笑,晃着缓缓起身,规矩站在一边不肯服半分软。
  寒清漱真的很是生气,就这么一会就这样,都是这群人,脸色又冷了几分,目光瞥过,“梁太傅,项将军。”几近问罪的调子。
  太傅没管,转身就走,少将军还能走走表面功夫道个不是。
  寒清漱扯着寒新就走,将她拽上马车。
  也没了外人,寒新突然爆发般,一拳打在寒清漱脸上,随即拳脚并用往寒清漱身上召唤,“混蛋!!你是狗脑袋吗?!敢不信我!脑子呢?!”
  寒清漱没想到这样。
  手忙脚乱挡着她的攻击,企图将人抱住在怀里,求生欲使他疯狂解释,犹如没有此前的一切别扭。“没不信,真的!就想你服软,谁放出去的我都查清楚了。”
  “有什么用!为了让我服软就拽我出来当靶子!寒清漱你还是人了!你看太傅如何对身边人的!”寒新暴躁的在他怀里挣。
  “我发誓我叫随从护着你了。”
  寒新愣了一下,“可要不被你拿出来当靶子也不会有这些事,护着有什么用!”
  又用力推他一把。“我讨厌你!恨你!拿我当靶子!恨你让我总听见你要结亲!让我和你不清不楚!聪明的赶紧放我走!不然这样下去我迟早和你同归于尽你信不信!”
  瞪着的眼中,有盈盈泪水……
  寒清漱彻底愣住了,这话的意思是,要走,是因为不清不楚?和别人定亲?
  “我们成亲吧。”
  闻言寒新傻了。寒清漱这又是什么套路,她脑袋有点晕。
  而后她的确晕了过去,因为伤口裂开,加之她方才那般,流血太多……晕了过去。
  辗转再醒,寒新一睁眼就是寒清漱正在床榻边盯着自己。满脸认真,甚至带着紧张……
  一见他寒新就有力气,“你要干什么?!”
  “寒新,想同你成亲是我有生之年最想的事,开始是想要听话手下,可……慢慢的,不知不觉,我将整个心都放在你身上了,甚至在意你在暗卫营一日三餐……直至尚书家意欲结亲,我才想到借此与你有实,你骂我的我都认,可近日这些想结亲的我都一一拒绝,不是婉拒,是结仇也不怕的拒绝,可又觉得不想传到你那,反倒我发觉,我当真是不敢想你走出青云司,离开我身边……”
  寒清漱一番话有些乱,可寒新明白了,挑挑眉。
  “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寒清漱不敢置信,难道听完连个准话都没有吗?
  “愣着干嘛?出去呀。哦,我会仔细做考虑的。”
  其实寒新此时都能清楚听见自己越来越快的心跳声……
  寒清漱耷拉着脑袋出去了。
  寒新起初抿着嘴,随后终于笑出来,带着眼泪……
  这么多年,总算有了一个清楚,她心中的人和她的感情一样。
  只不过……
  傍晚,随从颤颤巍巍将人去屋空仅留下的那封书信递给寒大人。
  看着寒清漱的脸色从暴怒到皱眉,再到浅浅一笑。
  “仔细想过了,前路可期,可前事种种总不好轻易作罢,总归我是记仇的人,先走了,去这么多年你答应带我去的许多地方,再相遇,就成亲。”
  寒清漱想忍不住终是爽快笑起来,眼中也热热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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