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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浒]穿成潘金莲怎么破~_分卷阅读_557

  潘小园倚在铺了凉席的弥勒榻上,一手摇扇子,一手拈过那送来的邸报翻。忽而手上一松,扇子让人抽走了,身边的习习威风一下变成了飞沙走石,鬓角碎发飞起,沁凉舒爽上天。
  扬头一笑:“没那么热!你伤还没好,省着点劲儿。”
  武松轻轻坐她身边,一手搭上她微凸的小腹。隔着一层薄薄纱衣,还有些凉。完全不敢用力,只沿着那形状,轻轻捋一捋,圆润润紧绷绷,倒痒得她笑出来了。
  邸报放一边,两只手覆住他一只大手,问他:“今天不当值守夜?”
  “这一拨轮的是鲁师兄,早早的就去了。我回来陪你。”
  烂摊子收拾了几个月,也渐渐开始步入正轨。黄河两岸都屯了重兵,军器军火终于生产出了富余。派去北国的细作也没停。时迁的最后一次口信,说他在金国缺衣少穿,只能天天偷狗肉吃,都快吃吐了。
  于是也不必像以前那样枕戈待旦。心里记挂着“一家老小”,得空就回来陪她。左看右看,看她是圆润了还是憔悴了;偶尔抱起来掂掂,看她又添了几斤几两。一只手抱了两个人,又觉肩上担子无比重。
  她像小孩子似的高兴,支起身子嘟起嘴,先小小的讨个吻,顺肩膀摸摸他的旧伤,绷带拆了,肌肤还是粗糙不平。心疼地再亲两下,耳边低声问:“还疼不?”
  武松摇头笑:“疼还能抱你?”
  大笑,再扳他头颈下来,翻来覆去的亲。两人身在一城,住一个府第,却偏偏不得随时相伴。武松在军营里待的时间比在她身边多得多。每次回家她都恨不得敲锣打鼓放鞭炮。
  关于史文恭和常胜军的流言蜚语早就销声匿迹了。武松让她死缠烂打,最终打消了揍人的念头。聚集肚子里所有的坏水儿,召来水夫人和她手下的风门兄弟,半夜下水道潜入秦府,回音鼓荡,装神弄鬼,假托是秦桧冤魂显灵,说他在地底下不得安生,全怪老婆在上面不积口德。
  王氏被吓得病了三日,痊愈之后,果然什么话都不敢乱说,据说已在托娘家物色新姑爷了。
  消息传到潘小园耳朵里,歉疚了约莫半盏茶工夫,就跟武松相对大笑,乐成一团。
  分别期间,公事之余,不免时刻发明出些坏招数、新点子,毫不藏私的用在他身上。舌尖轻轻一顶,就听到他呼吸一粗。逗得她一笑,再用手一捻,抢在被抱起来之前警告:“喂,干什么!”
  要么说最毒妇人心,给看给碰不给吃,她自己还得意洋洋。心里拱起的火头浇不灭,只能任火焰山烧着,眼睛里都染上些酣醉之色。
  她假装无辜的转头看地。其实按照她为数不多的相关科学知识,眼下的月份算是安全,当年写小说的时候,也没少写过这种……
  然而理论归理论,轮到自己的亲身体验,她觉得还是谨慎为妙。反正火焰山烧不坏,也不乏其他的安抚方式。
  武松咬着她耳朵,恶狠狠威胁一句:“等你……等你生完了,你等着……”
  不害臊的跟他犟:“生完又怎样?难不成你还要欺负我强来!——诶,轻点……”
  赶紧把她松开,不敢往其他方面想了。一双开碑裂石的手臂,总觉得稍微搂得紧些,就得把她连带着肚里的小东西给弄伤了。耿直坦率的八尺男儿,有时候会突然产生一些奇怪的想法:二十多年前的自己,难道竟然也是这样,小小的脆弱的一团吗?
  潘小园笑他:“你的孩儿不比别人更皮实?怕啥。”
  轻轻拍拍,喜滋滋地想,自打娘胎里就见够了风雨世面,将来必成大器。
  又自顾自的跟他汇报:“能觉出在里头游呢!弄不好将来是个水军,你回头跟张顺大哥说说,问他收不收徒弟。”
  武松见她想得有趣,笑了好一阵,问:“你怎知道是男孩儿?大夫说的?”
  白他一眼,“女孩子就不能游水了?”小美人鱼。
  “成何体统。”
  她故作嗔怪,委屈的小眼神儿一勾,“骂我。”
  当年自己就曾湿淋淋掉进水泊里,体统早没了。
  武松词穷,只好认输,乖乖让她轻掐一下胳膊。其实一点不疼。
  又突然想起来,翻半个身,不能免俗的问他:“那,你想要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男孩。”答得不假思索,“习武学兵,保家卫国。”
  她心头忽然一酸,撇撇嘴,反驳道:“女孩便不能习武学兵了?你看人家琼英……”
  武松抚她小腹,笑道:“若是女孩,像你一样就成了,何必练武。”
  那不成。自己吃够了不会武功的苦头,怎么也得在下一代上找补回来。潘小园简直看到了自己十年后那副押着小孩去补习班的虎妈嘴脸。
  “女孩子也得习武,起码防身。”
  武松面现为难之色,好半天才答道:“练武很苦的。女孩……我舍不得揍。”
  她一怔。倒没想到这一点。随后大发雷霆,跳下榻就打他:“男孩就舍得揍了?!武松!你敢揍我的娃,我跟你没完!”
  武松哈哈大笑,任她扑打了几下,一把抱住圈起来,轻轻顶她一顶,亲一口,总算消停了。
  旖旎的心思只容片刻放纵。还是捡起榻上的邸报,抱她坐回去,瞄一眼。
  “跑了?”
  她点点头:“跑得挺利落,马厩里抢了两匹最好的马,金子全带走,路上饿不着。瞻云馆里的人都事先藏好了,没人硬拦,也没人伤亡。”
  武松将邸报细细浏览一遍,才说:“放虎归山,还要派人跟踪监视,免出意外。”
  她笑道:“派了董蜈蚣去。你放心。”
  对兀术来说,北归是最好的选择。如果继续窝在东京城里发霉长毛,后果不外乎被自己人斡旋救走,或是被宋人狗急跳墙的杀掉。后者自然要一力避免,而前者,对心高气傲的四太子来说,也实在是难以接受。
  因此早就有心出逃。表面上放浪形骸,颓废抱怨,每日依旧不忘打煞气力,用心总结“侍从”们前来伺候的时间规律,寻找“客舍”中的每一个脆弱的角落。但宋人也对他多有提防,侍从的行程几日一换,看守上也从来没让他找到漏洞。
  直到史文恭那几句似是而非的情报,以及故意留下的金子,还有没关紧的那扇门。兀术没多犹豫。不管宋人意图如何——也许正是想甩掉他这个烫手山芋——他必须抓住这次机会。
  这个放虎归山的计划,早在夏初时分,就让史文恭提出来了。再花些工夫说服“议会”,得到一致通过,等到此时时机成熟,当即开始秘密实行。
  “虚君共治”的小小弊端之一:倘若皇帝一手遮天,完全用不着考虑大多数人的意见。
  武松还是觉得不太放心。毕竟没有直接和兀术接触过,不太了解这人性格。
  “你真觉得他会直奔上京城?”
  潘小园肯定地“嗯”一声:“听他口气,早就对大金国的勃极烈制度不满了。”
  中原汉人王朝实行嫡长子继承制,确保了大多数时间皇位的顺利交接;然而游牧渔猎民族生存条件险恶,需要时刻有一位强大的首领带着部族南征北战。万一哪日首领战死,若是来一个年幼无知“嫡长子”继承大统,就是整个部族的末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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