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夜袭金坛
俗话说“学好三年,学坏三天。”护庄队员们在小梁山上和土匪们喝酒玩乐,日子过的好不快意。杨志和杨易虽然心中不甘,但却无可奈何。
就这样过了数日,这一天突然有小喽啰过来,招呼众人聚义厅商议事情。
偌大的聚义厅里只有王武烈、王小毛和几个伺候的小喽啰,等护庄队员们到齐了之后,一次坐好。
王小毛率先站了起来,冲着王武烈施礼过后,对大家说道:“今个召集各位来,有件事情要跟大家宣布:我们小梁山准备年前做一票大买卖。考虑到大家新来的,我们头领决定这次带你们去开开眼界,到时候你们不用动手,只旁观即可,另外也可以为我们壮壮声势,事后自然有大家一份好处,大伙别忘了头领的心意啊!”
众人听完,犹豫不决。
杨志站了起来,抱了下拳,说道:“先谢谢首领的好意,但不知是什么买卖?”
王武烈笑了笑,答道:“各位也知道我们是干什么的,我们决定七天以后,去金坛县城走一遭,好让兄弟们过个肥年!到时烦请各位兄弟旁观即可,动手的事情我们来做,如何?”
杨志和杨易面露难色,护庄队队员们议论纷纷。
王小毛趁机说道:“列位,头领也是家大业大,这么多兄弟们要吃喝,再加上你们,所以手头紧张了些,要是没个进项可不好办,恰好金坛县城里有几个为富不仁的奸商,我们去借点钱财来维持开支,这也算得上替天行道,劫富济贫!更何况不需要你们动手??????!”
古语云: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短。此话不差,杨志和杨易都听出来王小毛话外的意思,自家觉得难堪,但是又知道此去做的湿见不得人的勾当,因此犹豫不决,半天说不出话。
一个护庄队员说道:“杨哥,我们一起跟过去看看,小梁山的诸位兄弟对我们着实不错,做人不是要知恩图报吗,不能凉了兄弟们的心!”
另一个护庄队员也说到:“杨哥,这是好事,那些个城里的富人最为可恨,就顾着自花钱享乐,整日其在我们头上耍威风,什么时候顾及到我们穷庄稼汉!”
几个护庄队员纷纷跟着点头,附和。
最后无奈之下,杨志和杨易同意了王武烈的请求,同意一同走一趟金坛县城。
流风利用卧底的身份,很快把情报递了出来。
徐铮和老道士陶真反复研究情报,徐铮尽管有些怀疑,但是依然遵从老道士的建议,把情报和杨知县共享。
杨知县得到情报后,大吃一惊,自己苦苦追索的护庄队竟然和王武烈等贼人入了伙,而且还要来攻打县城,当场就拍了桌子:“鼠辈尔敢,竟如此胆大妄为,欺我金坛无人吗!”
当即派快手联络溧水、溧阳两县,寻求支援并剿匪事宜,召回巡检司及民壮,派驻守城和防护,严加防范,盘查路人,防止奸细混入,严阵以待。
小梁山。
按照王小毛的计略,一干土匪并没有在七天之后出发,而是延后了数天,在天启四年的大年夜,夜袭金坛县城。
农历的三十大年夜,是家家户户团员的日子,人们在忙碌了一年之后,卸下所有压力,备齐了年货,打扫干净,贴了门神,准备过年,整个县城大街小巷充满了年味。
子时上下,整个县城陷入了沉睡,除了巡夜人的几声更漏。
土匪们聚集在城外一处小山包上,由于王小毛建议王武烈用人盯人的办法,防止消息走漏,所以流风根本没有办法传递情报。
最后流风决定冒险一试,趁着土匪们开始行动的混乱,趁着夜色,遛了出来,远远的离开土匪队伍后,发射了紧急时候专用的报警烟花。
还好徐铮是穿越客,后世养成熬夜的习惯,让徐铮迅速发现了信号,五分钟集合的特训初见效果,除了流风,其余个人在有限的时间内准备妥当,包括徐铮在内。
听完徐铮的交代之后,各人骑上早已准备好的骡子,向信号弹发射的方向疾驰而去。
功夫不大,和流风碰了头,听完简报之后,徐铮立刻做出了安排:龙虎山师兄弟被派出,趁混乱时潜入,盯紧杨志和杨易,暗中观察情况;自己和全真三子、流风去县衙禀报匪情并保护杨知县;老道士陶真和小道士张礼真跟随王武烈。徐铮反复交代众人,此行主要是观察匪情,保护要人,其余不准多事,如遇紧急,烟花联络。
说完之后,各人分头行动。
单说徐铮等人,赶到城墙下面的时候,趁着土匪们还没有开始攻打城门,先后用勾索,攀上两丈多高城墙,由于是三十夜,城墙上根本没有几个防守的民壮。
一行人入城之后,顾不得宵禁的禁令,驱骡直奔县衙,急剧清脆的蹄声,划破了夜空的宁静,瞬间冲散了年味。
等到杨知县得到徐铮的消息通报之后,惊的满脸发白,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半响没出声。
“知县大人,请速派兵去景阳门、拱极门布防!”徐铮见状,只能出声提醒。
“唔???,对对对,来人,来人!速通传民壮都头、巡检司等!”杨知县声音颤抖着,吩咐道。
徐铮听完,皱起了眉头,杨知县的反应在他的意料之中,但是采取的措施却让他失望。首先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其次各相关主事人距离不近,等通知到了,聚齐兵马,只怕土匪们已经攻入县城大门了,如何能来得及!
想到这里,于是再次说道:“直线大人,除了通知相关人等,只怕我们得赶紧召集人手,去往两处城门,协助守城,并在全城警戒,防止带人趁机作乱!”
“速去速去!”杨知县还没缓过神。
“报??????!”一个差吏跌跌撞撞跑了进来,满脸烟灰,“报,景阳门和拱极门突然出现匪众,正在放火攻打城门!请速支援”
杨知县听完,脸色又惨败了几分,声音嘶哑地吼道:“快。快??????!”
徐铮冲杨知县禀了下手,带着众人直奔城门而去。
时间不大,远远的就听见城门那边传来吵杂闹声,外加火光闪烁。徐铮等人首先感到景阳门,站在城头上,之间外面数十个贼人,有骑马骡的,有步行的,围在城门口,乱糟糟一片,各种污言秽语,不时地传入耳朵,再看城墙上的数十个民壮喽啰,吓得,面无人色,不知所措。
城门是厚重木头作的,且年久,徐铮立即使人喊过来民壮其中的班头,告诉他自己是杨知县派来的,交代他立刻准备袋子,砂石等物,好在数日前该些都已准备就绪。民壮们在徐铮的吩咐下,装满袋子,然后堆积在城门后面,把城门洞堵了起来;同时让民壮派人通知拱极门,以此照行。最后让民壮分散把守城墙,看见土匪人多的,就扔石块,驱散人群。
土匪们见城门火势渐渐弱了下去,知道木门已经被烧的差不多,于是纷纷在下面敲击木门,试图夺门而入,直到最后从门上的窟窿里才发现城门洞被堵的结结实实,
一时间,咒骂声,哀嚎声四起。
徐峥见状,舒了一口气,心里庆幸还好土匪们不是正规队伍,否则城门早就失守了。
报警的烟花再次划破夜空,徐铮心里咯噔一下:西北方向,糟了,拱极门危险了!
承平已久的金坛县城,如果没有徐铮的冷静指挥,哪里能经得住土匪们的冲击,当官的只顾眼前,当兵的军纪涣散,再加上土匪们打了个时间差,因此西北的拱极门被土匪们烧穿之后,迅速冲进城内。其实土匪们人数并不多,总共百来个人,还分成了两拨,官军们自身的问题,再加上特殊的时间,所以城门被攻破,也理所当然。
徐铮惊闻城门被攻破之后,立刻命令全真三子开始行动,甚至紧急情况下可以狙杀王武烈(手弩),以震匪胆,自己则交代众人继续坚守城门之后,带着老道士和小道士,重返县衙,见机保护杨知县。
进了城的土匪们,就像脱了缰的野马,撒开了欢,几个一伙,窜入街道边的大户人家,开始烧杀抢掠,顿时火头四起,哭声、惨叫声一片。
徐铮心急如焚,担心恐惧导致全城骚乱,但是此时手头力量有限,实在没有办法制止,只能杀了几个沿途不开眼的土匪。老道士和小道士手拎着沾满鲜血的宝剑,紧紧跟着徐铮,只担心公子出什么意外。
漆黑的夜色给了土匪们很好的掩护,也增加了县城百姓们的莫名恐惧,好在大多数只是紧闭宅门,提心吊胆地躲在家里。
到了县衙之后,门子见是徐铮等人返回,赶忙开了门,见到杨知县以后,徐铮把最新的情况汇报了下,杨知县听说匪众进了城,两眼发直。
等到杨知县缓了过来,满脸沮丧,沉默不言。
徐铮没有办法,只好再次建议:“父母大人,贼人入城,但是活动范围仍只限于西北城区,如今首要是聚兵封锁街道,把贼众限制在一个地方,既可以有效防止贼人的破坏范围,避免全城骚乱;也可以有方便官兵进剿,毕其功于一役。”
杨知县这时已经彻底缓了过来,长叹一声,感叹道:“没想到我堂堂一两榜进士出身(乡试称为乙榜,殿试称为甲榜),穷治四书五经,自以为深得经世之道,齐民之术,在这番情况下,张皇失措,尚不及一少年所为,实在惭愧!”
徐铮心说,现在哪里有时间讨论这个!
“来人,巡检司和民壮班头是否都传到了?”杨知县问道。
“禀告县尊,都已经到了!”
杨知县站了起来,示意差役把众人叫进来,然后隆重的介绍了下徐铮,并把徐铮的计谋说给了诸人,大家领命而去,徐铮也趁机告辞。
闲话少说,天蒙蒙亮的时候,土匪们在官兵的威逼下,三五成群,从拱极门逃出县城,只留下一地的哀嚎。
杨知县带领众人,进行善后事宜,姑且不说。徐铮也趁机回到城外的庄中,简单梳洗早餐之后,随即召开总结会。
流风、龙虎山兄弟、全真三子、老道士和小道士,团坐在一座长案的两侧,徐铮坐在对头,每个人面前摆了纸笔,正襟危坐。
徐铮首先让众人汇报情况。
流风首先站起来,自我检讨:“这次行动失利,责任全在我个人身上,未能及时传递出情报,导致金坛县城蒙受了如此大的损失,我甘愿接受任何处分!”
徐铮奇怪的看着流风,心说这检讨的风格怎么和后世如此相似的?难道也穿越了?
流风被徐铮看的发毛,连忙解释道:“公子,我看您书房里有段文章,写的不错,正好适合我,所以就背了下来!”
徐铮听完,哭笑不得,最后还是让流风坐下了,没在追究此事。
龙虎山的大师兄,站起身,汇报昨夜的跟踪情况:“我师兄弟二人,全程跟踪杨志、杨易二人和他们的手下,整个过程中,没有发现杨志和杨易动手,但是护庄队员之中有不少成员参与到土匪们的抢劫杀人行动中。最初的时候两人进行过阻止,但见没有效果之后,就放弃了。”说完,坐到位子上。
全真三子中的一个起身汇报情况:“刺杀条件不够理想,吹针、袖箭以及手弩都没有得到成功,未能及时狙杀王武烈,小土匪杀了不少,割了人头藏好了地方,等待徐铮的下一步指示。”
最后是小道士张礼真汇报情况。几个月没见,小道士张礼真瘦黑了许多,双目中透露出一股子和年纪不相符的精明神色,起身说道:“奉公子命令,属下这段时间详细考察了山东济南的地形地势,并提前配置了安全屋和储备地窖,各项准备工作已经就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