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6

  那种软软的触感还在手心。
  严澜躺在床上。
  小狼狗问他是不是对谁都这么乐善好施。
  严澜勾着嘴角笑了笑，每天都有那么多细枝末节的事要去分析思考，哪来的多余时间做这样的好事。
  对程帅也只是一个意外。
  一开始只是因为长得过分好看的那张脸。
  年纪不大。
  却跟着其他两个孩子，靠着捡垃圾为生。
  还捡地天经地义，一本正经，全身带着光。
  要是严澜有机会能跟苟旦交流一下，苟旦说不定会因为这个志同道合的见解对严澜有所改观。
  在苟旦眼里，程帅一直自带着binglingbingling的闪光效果，全方位无死角。帅的天崩地裂，还指引着他前进的方向。
  严澜没见过这样的人，过着最潦困的日子，脸上却淡漠地一副毫无所谓的样子。
  一开始严澜只以为程帅就是这样得过且过的人。
  直到那次看到程帅在矮丛那里看着书。
  知道人是程帅的时候，严澜真的讶异了一下。
  那个时候，严澜已经知道程帅跟他面上表现出来的不一样。
  跟苟旦不一样。
  严澜抬起手，看着这只刚摸过程帅头发的手，还有刚才程帅眼中露出的那抹吃惊。
  笑了笑。
  真的是情不自禁了。
  没控制住。
  慢慢把手放下，然后对自己道，不要那么着急，再等等。
  等他再理理自己的情绪。
  等小狼狗再长大一些。
  严澜抬起双手，靠在脑后。
  拉伸的时候，后背还是不可避免地被拉扯到。
  有点痛，但完全可以忍受。
  刚回程的路上，他问得那个问题，程帅回答了他“不知道”。
  几乎是同时，严澜就知道程帅在说假话。
  包括跟孙庆的那件事。
  都是在诓他。
  小狼狗，还没信任他。
  更谈不上谈其他的。
  这才几个月的时间，自己那点思绪还没理地彻底，程帅的心思更不可能在这上面。
  恐怕都以为他在开玩笑呢。
  严澜笑了笑。
  姚哥？
  孙庆？
  这两个人都围绕在程帅周围。
  他要怎么护好小狼狗，不被人欺负。
  严澜翻动了身体，让后背腾空，眯着眼睛开始想“全方位保护小狼狗的周全计划。”
  程帅依然还是坐在硬板凳上。
  面前的书从严澜离开到现在，都没翻过一页。
  烦躁。
  看不进去。
  脸上带着一些不耐烦。
  如果严澜真的是警察。
  应该不会是普通的那种满大街的那种民警。
  这是程帅的直觉。
  那么自己在他面前刚说得那些，简直就跟筛子一样漏洞百出。
  虽然一共加起来也没几个字。
  程帅出门冲了一个冷水澡，才把那燥得难受的心情压了下去。
  冷气开到最低。
  躺到床上，然后才开始认真地想严澜问他知不知道姚哥，是不是已经发现了什么。
  他能不能帮上什么。
  还是就这样假装不知道，继续过下去。
  清早，严澜猛地睁开了眼睛，看着身下湿了的裤子。
  有点不敢相信发生了什么。
  不过才摸了一把头发，这后果怎么会成这个样子。
  严澜忍着痛，迅速起了床，开门听了听隔壁的动静，还没动静。
  迅速移到卫生间，五分钟洗洗刷刷搞定。
  晾完。
  然后神清气爽地进厨房间准备早饭。
  一直费脑子，要吃什么补补？
  严澜不懂。
  那个时候，他也不记得他爸妈有给他准备什么。
  都是有什么吃什么。
  但是，严澜看着程帅过分消瘦的身体，还是想着要给程帅补补。
  他凑合无所谓，反正也不用长个了。
  但是程帅补补，说不定还能再长长。
  不管是长个，还是长肉，他都所闻乐见。
  太瘦了，脸比他巴掌还小。
  严澜认真地上网问了一下。
  补脑子，吃什么？
  有人立马回答了他，核桃。
  那长肉，吃什么？
  一个美女头像的回复，吃什么都行，关键在数量。百吃不胖的人例外。
  严澜想着程帅那身材，说不定还真是百吃不胖的那个类型。
  严澜收了手机，不管是不是百吃不胖的那种类型，反正看那位美女的意思，吃的量大就行。
  严澜从冰箱里拎出两袋饺子，全部剪开，扔进了锅里。
  煮到差不多的时候，严澜走了几步，到程帅房门前，敲了敲，“起床，吃饺子。”
  两大碗饺子端上桌后，程帅也到了餐桌前。
  看了看在数量上完全不对称的两碗饺子。
  程帅伸手去端了那碗少的。
  严澜伸手一把抢过了程帅手里那碗，指了指另一碗量超大的，“那碗是你的。”
  ……
  程帅看了看那碗起码得四五十个饺子的碗，又看了看严澜，伸手指了指那碗饺子，问道：“我的？”
  严澜点了点头。“你的。”
  又补充了一句，“记得都吃完。长个，还长身体。”
  程帅看了一眼自己的身高，又看了眼严澜。
  是，矮了几公分。
  但，跟吃这么多饺子有什么关系。
  程帅：“吃饺子长个？”
  严澜已经坐着吃了几个饺子，抬起头看向程帅，“长不长个我不知道，但可以长肉。你太瘦了，需要多吃点补补。”
  程帅：“我瘦是因为我吃不胖。”
  ……
  严澜停了筷子，还真被自己猜对了。“吃不完，就留下。”
  程帅坐了下来，一个接一个，硬撑着吃了得有三十个才放下筷子。
  是真的撑得咽不下去了。
  严澜看着程帅一个接一个，心里感叹了句，到底还是在长身体的阶段，吃不下吃不下，一顿也能吃这么多。
  剩下二十个，都被严澜拿了过来解决了。
  等程帅收拾完盘子，严澜说道：“今天有空，一起去看看辅助书？”
  程帅从厨房里出来，看向严澜，“好。”
  两人起来地都很早，这会儿出门也不过八点没到。
  程帅是真没想到会碰上孙庆。
  还有那几个没什么用的跟班。
  显然孙庆没有程帅想象的那么介意，这会儿还给他摆出了笑脸。
  几个小跟班开口就想喊‘程哥’。
  被程帅冰冷的眼神制止了。
  孙庆跟严澜已经打过几次照面，也对着严澜笑了笑。
  然后又看向程帅，“真巧啊，这个点也能碰上。”
  程帅冷着脸，看着孙庆，没有说话。
  严澜在一旁接了过去，笑道：“孙哥是一晚上没睡了吧，看你这脸色不太好呢。”
  孙庆的脸色僵了僵，然后很快收拾好了，露出笑容，“玩了一晚上，正准备回去补个觉。”
  严澜也跟着笑着，“都玩得什么，能不能也给我介绍介绍，年轻人么，晚上都不想睡，这个地方又没什么娱乐，孙哥这是在哪个好地方玩耍，能不能带我也去玩玩。”
  孙庆脸上笑着，看着严澜的目光中已经带了审视的意味，“我们这种糙人玩的，你玩不惯的。”
  说完，孙庆就收了笑容，看了程帅一眼。
  程帅连个眼神都没给，抬腿就走。
  严澜跟孙庆打了个招呼后，跟上程帅走了。
  严澜一路跟着程帅并肩。
  从见到孙庆后，程帅的脸色就冷到不行。
  “看来你们俩还真解决好了，都给你笑脸了。”严澜开口道。
  程帅淡淡地回了个“嗯”。
  兴致不高。
  如果不是先一步自己制止了那几个小跟班出口的叫喊，刚才那会儿，身边这人就该知道自己现在跟他们是一路的了。
  程帅并不想让严澜知道。
  能瞒多久是多久。
  再过段时间，就找机会搬出去。
  这一带破落的地方，根本没有正经的书店，自然也不会有程帅要的书。
  严澜：“反正时间还早，去市里转转，这种书多得是。”
  程帅低着头看着脚下，碰上孙庆后，程帅就没压住心里的那股燥。
  燥得什么也不想干。
  燥得直接想发火。
  刚要不是严澜也在店里，在那个老板这也没有，那也没有中，程帅估计已经给老板甩脸子了。
  严澜抬起手摸了摸程帅的发顶。
  真的只是一个下意识地动作。
  严澜也没想到，摸了一次，就这样习惯了，跟上瘾了一样。
  还自然地跟摸了无数遍一样。
  严澜的手，直接从发顶摸到发尾，轻轻抚摸过程帅的头，看着程帅，“没事，有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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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鞠躬。
  我们澜澜好会撩，认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