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醋海生波
锦薇殿。
百里骁手中握着一对转珠,似乎是无意识的转动着,两个圆润的珠子,不停的在手上摩擦着,然而,它们的主人却是没有丝毫想要关注它们的意思。两颗珠子一黑一白,就好像是此刻他们的主人的心情一样,黑白调转,始终不定。
百里骁现在的心情的确不是很好,因为最近一段日子里,他总是能够明显的感觉到墨青微在躲着他,不仅仅如此,墨青微还经常会离开锦薇殿,等到天黑的时候才回来。这样子一来,他们相处的时间就变得很少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已经习惯了墨青微在身边的日子,而且,一直以来墨青微的生活重心一直都在这锦薇殿里,所以,百里骁从未体会过这种感觉。但是,这些日子里,让他觉得,有一种自己的东西被人窥视了感觉。或者是自己家的孩子,被比人家拐带跑了?总之,这实在不是一个良好的体验。
本来有好几次,在墨青微返回了锦薇殿之后,他都想要找墨青微好好的说说这件事情,但是,最后却是都是被墨青微将话题给岔开了,一直都没有好好谈过这件事,百里骁根本就不明白,墨青微到底是在想一些什么。
“主子。”燕忠突然之间出现在大殿里头,他跪拜在地上,神色之间全是严肃。因为太了解他的主子了,所以此刻这个消息,他反而是不知道是否该明言了。
“说吧。”百里骁将自己手中的两颗珠子放在了锦盒之中,然后目光转向了燕忠,一脸正色的看着他。那一副神色分明是想要听实话,容不得半点虚假或者隐瞒不报。
“墨青微今日里头又去了皇帝的宫殿。”燕忠如实的禀告着,然后将头颅低了下去,心中默默的祈祷着:小兄弟啊,你可快些回来吧,否则的话便自求多福了。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百里骁整个人面无表情的,从他的神色之间,根本看不出来他的情绪变化。
燕忠听令之后,便是下去了。
百里骁近日里一直是让燕忠去关注墨青微的行踪的,然而,却是一再的得知,墨青微最近经常去找君承延。
他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只是,心里头竟是吃味啊起来。目光不由自主的,时常的流转在宫殿的门口。
尽管他的心中不承认,但是他的确是在等待着那道身影出现在门口。
时间一点地流逝着,百里骁只觉得今天自己做什么都格外的不顺心。做什么都无法集中精神,心头的焦虑感随着时间的流逝而越来越浓郁,无论如何都无法消解。
太阳在天空之中慢慢的移动着,转眼之间变到了日落西山的时候了。
这天,天都已经快黑了,但是墨青微还是没有回来。
百里骁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注意着外面的天色,以及门口依旧清冷,毫无人烟的样子。他的心情变得越发的烦躁了起来。墨青微真是越发的放肆了,这个时间点了,倦鸟都该归巢了,她竟然还不知道回来,难不成今天晚上她还打算在君承延那里过夜不成?!
这个念头刚刚一升起,他的心情便是变得更加的烦躁了起来,整个人心头有一种抓狂的感觉在蔓延着。
坐在书桌之前,看着手头上的奏章,百里骁越发的不耐烦了起来,只觉得奏章之上的事情,尽数是一些琐碎的事情,怎么看怎么觉得心头烦躁。
他将手头上的奏章全都放了下去,然后开始在房间之中踱步着。走了一圈又一圈,每一次都会抬起头来看一看门口的方向,那个小人儿是否出现在门口,然而每次都是失望。
这样一来,百里骁心中不耐烦的情绪越加的严重起来了。房间之中,就好像是一个囚牢一样的束缚住了他,让他心中的郁闷随着时间的流逝越发的增加,而无法排解。就仿佛是被这空间所求困着,让他心情分外地不悦着。
算了,出去透一口气吧。
想到这里,他便走出了宫殿。在月色之下,吹着清凉的夜风,漫无目的的行走着。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出来是要做些什么,但是,不要自主的就是想要出来走动。
好似识无意识的走动,脚下的步伐缓慢的移动着,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方向感竟然是如此的明确。
百里骁鬼使神差的,便是走去了皇帝寝宫。当他一抬头,注意到自己既然已经走到了这里的时候,不由的皱了皱眉头,掉头便想要离开。
寝宫里,忽然之间传来了一阵刺耳的笑声。是的,这笑声在百里骁听来的确是十分的刺耳。因为这笑声来自于君承延。
听人墙角,绝非是君子所为。像百里骁这样的人物更是不屑为之,但是,此刻他却是莫名的想要再靠近一些,想要听一听墨青微究竟说了些什么。
理智告诉他,他不应该如此的去作为。但是,脚下的步子却是不自觉的向着宫殿门口的方向移动了过去,根本不受到自己的控制。
走近了,隐约之间便是能够听到墨青微究竟是在说了些什么了。
大殿里,墨青微和君承延是正在聊天。墨青微在和君承延说着宫外的趣闻,给他讲着许多,百里骁都没听过的事情。君承延听着墨青微的讲述,不时的插两句嘴问一些问题,得到解答之后,便是开怀的笑了几次。
二人之间有问有答的,听着这声音,便知道他们两个交谈甚欢。
百里骁的眉头一皱,心底竟然是突然之间升起来了,一种无法言状的愤怒。
这种突如其来的愤怒出现在心头,使得他的理智再也无法控制住他的行为。下一瞬间,人便是已经推门而进了。
“砰”的一声,门被打开了,他的身影突然的出现下门口,这幅情形让寝殿里的两人都是颇感意外。
一座宫殿,三个人,门内和门外……月色的照耀下,将这幅清晰描绘得格外清晰,整个场面一瞬之间便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