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节
送沈枝回到府上,苏黎安肃着脸去往都察院,都察院的官员们头一次见苏黎安这么严肃的样子。
翌日,骁王被杖责四十,以儆效尤。
本来,鸣启帝还要幽闭贺影然一段时日,但出乎意料,苏黎安替她求了情。
贺影然狐疑,苏黎安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不会是喜欢她吧。
她癫笑不止,带着金疮药去往贺衍下榻的驿馆。
皇兄妹聊起往事,贺影然试探道:“倘若太子病殁,皇兄看好哪位皇子?”
太子一辈,还有二皇子和三皇子,贺衍趴在春凳上,叹道:“一个闲云野鹤,一个口腹蜜剑,哪个也不看好。”
贺影然眼含算计,“除了他们哥俩,陛下就再无其他子嗣了。”
贺衍替鸣启帝发愁,“所以皇兄才会忧思过度。”
“若是为社稷着想,”贺影然慢慢道:“以皇兄在军中的威望,大可以取而......”
“住口!”贺衍厉声打断她,“再言一次,别怪为兄不顾念血亲之情!”
贺影然没想到他的态度会如此坚决,但心里暗喜,只要贺衍没有称帝的心思,她还怕什么。
至于贺硕,她有的是办法钳制他。
而对于另一个皇侄,贺影然有些拿捏不准,二皇子贺淮向来淡泊,这样的人,要么闲云野鹤,要么卧薪尝胆。
留不得。
她眯眸饮下杯中酒,不知在策划着什么。
*
夜里,苏黎安回到府上,直接去往正房,没敲门,抬步走了进去,将一盒年糕递给沈枝,“原汁原味。”
沈枝斜睨一眼白花花、粘腻腻的年糕, “拿开。”
苏黎安拈起一块,放到她唇边,“还热着,尝尝吧。”
沈枝:“我没胃口。”
苏黎安放下年糕,看她捧着一本书,问道:“在看什么?”
沈枝懒得理他,低头翻了一页书。
被忽略个彻底,苏黎安没给自己找台阶下,而是安静地坐在她对面。
沈枝觉得别扭,“有事?”
苏黎安双手手肘撑在桌面,看了她好一会儿,烛光映亮了她的杏眸,她眸中似有广袤星河,璀璨至极。
这姑娘娇笑时眸中似春桃初绽,怒时似烈火炎炎,冷漠时似塞北寒雪,一颦一笑,一嗔一怒,自带风情,扰乱人心。
苏黎安起身绕过书桌站在她面前,突然抬起她下巴,俯身吻住了她……
“你……”沈枝刚要训斥,一个软滑的东西触碰到了她的舌尖。
苏黎安随即退开,面色如常,似乎要把无赖做到底。
沈枝紧皱秀眉,抬手扇向他。
苏黎安扼住她手腕,另一只大手揽住她的纤腰。
吻倾覆而下。
沈枝睁着眼睛看他,看近在咫尺的绝美容颜,男人吻得胡乱而细密,两人向后退步,沈枝被他压在书架上。
嘴皮被咬破,舌头被唆麻,唇齿间的声音扰乱了思维,无法思考,无法呼吸,感官慢慢放大,耳边还有男人的粗.喘。
粗粝的手掌探入她的衣摆,一路向上点火,摩挲她的细嫩的后背。
沈枝忽然心慌,没来由的心慌,男人不给她抗拒的机会,身体紧紧压制她,加深亲吻,品尝腥甜。
沈枝躬身缩成一团想要从他双臂间钻出去,被男人往上一提,钳制住她的腰身,继续吻她。
“放开我!”沈枝有些怕,感到了陌生的恐惧,不知这个男人为何忽然变了性格,缠人又偏执。
苏黎安压住她的乱扭动的身体,胸膛快被她点炸了,发着气音道:“我们圆房吧。”
沈枝像听见什么笑话,不住地颤抖,不知是气的,还是单纯觉得好笑。
苏黎安将她的反应看在眼里,像被刺到,再次贴近她,“很可笑?”
那声音,带着十足的威胁。
沈枝忽然感受到什么东西抵在了自己的小腹上,嘴角僵住,懵懵懂懂地看着他。
苏黎安看着她漂亮的杏眸,吞咽下喉咙。
而他吞咽的动作,完完整整映入女子的墨瞳中。
作者有话要说: 还没到虐男主的时候,但请相信,一定会让他抓心挠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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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凉王府来了一名小婢女,肩不能扛,手不能提,一推就倒,一碰就哭。
年轻的平凉王问她:“碰一下都不行,要你何用?”
小婢女躲开他的手:“王爷自重…”
平凉王冷眸:“嗯?”
小婢女立马委曲求全:“奴婢…让碰…”
深夜,小婢女抱着枕头,乖乖来到平凉王身边。
平凉王问道:“为何委身于本王?”
她明明一身的娇气,哪里会是无依无靠的可怜人!
小婢女凝着男人手掌的疤,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或许他不相信,前世的因,种今生的果。阴鸷如他,也会有这么一个柔情似水的女子,愿意爱他。
【注】:1.女主重生,为了接近男主,假扮婢女,真正的身份在正文揭晓。2.女主是男主前世的白月光。3.sc,甜文。
第26章 贵客
苏黎安看着沈枝的眼睛, 低头吻在她的眼帘上,吻一路向下。
沈枝双手交叠,捂住他的嘴, “苏黎安,你尊重我一下行么?!”
苏黎安凝着她, 感受着唇瓣上传来的冰冷触感,慢慢拿开她的手。
沈枝后背贴着桌面极不舒服, 推搡道:“你若强迫我,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这话似乎起了作用,苏黎安直起腰, “早点休息。”
说罢,提步走向房门口。
沈枝跳下书桌,在男人跨出门槛时, “砰”一声关上门。
苏黎安脚步顿住, 吐口浊气。
半月后, 贺衍带军回程,临走前留给苏黎安一封信。
信上说:“等本王再回京时, 汝未必还是左督察御史, 而本王也未必还是骁州总兵, 但本王对汝的恨,永无休止。”
当年苏黎安派御史暗查九大总兵,贺衍因为疑心病重, 挥刀断臂以保性命,事后恼恨不已。
苏黎安的确没针对他,但他却因苏黎安断了一条臂。
他在信的末尾说,他不止疑心病重,还记仇, 断臂之怨,或许有一天会找到宣泄口。
读完信后,苏黎安将信函装进信匣,摇了摇头,他与贺衍不同,不会将私火发泄在无辜者的身上,也不会刻意刁难对手,前提是,不要触碰他的底线。
一旦有人挑战他的底线,他必诛之。
*
近些日子,贺影然发现一个怪现象,无论她怎样针对苏黎安身边的人,苏黎安始终礼让她三分,这让她的气焰又嚣张了几分,在街上遇见沈枝时,竟动起手来。
沈枝也不是软脚虾,跟贺影然当街对峙起来。
她们都使用鞭子,谁也没让着谁......
苏黎安深夜回府,见书案上放着一条断鞭。
刚刚听铃铛讲起沈枝和贺影然起了冲突,再看断鞭,长眸一敛。
他拿着鞭子走进正房,沈枝正在喝莲子汤,见他进来,挪了下身子,背对门口。
苏黎安将鞭子放在一旁,拉过绣墩坐她边上,“一个贺影然,值得为她生气?”
沈枝啪一下放下碗,摊开手掌,手掌上有一条清晰可见的红痕,“她觊觎你,才针对我,你还我鞭子!”
苏黎安蹙眉道:“她打的?”
沈枝才不认怂,“她也受伤了!”
苏黎安不认同地摇摇头,握着她的手腕,走到药箱前,取出药膏,轻轻涂抹在红痕上,动作温柔。
沈枝有点儿怔。
苏黎安:“现在不是对付她的时候,但她迟早会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沈枝听出端倪,问:“你要设局对付她?”
苏黎安放下她的手,“亦是,亦非。”
沈枝暂时还听不明白,哼一声,“别便宜了她。”
“好。”
沈枝心疼自己的鞭子,“你要赔我一条。”
苏黎安勾唇,“嗯,赔一百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