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节
倪瑛不放心地问,“他对你是真心的吗?”
余晚弯起眼睛,道,“这辈子,他只会爱我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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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三事件沸沸扬扬地闹了一个星期后,事情又有了戏剧性的转折。先是那个爆料的人被挖出来是乐菱的小号,乐菱是公众平台上比较知名的网红,事情一旦和她搭上边牵连,就没这么容易收场。随即,又有爆料说乐家和谢家根本没有联姻,两人甚至连男女朋友都不算,哪来的劈腿和第三者?这完全是因为乐菱因为拿不下谢煜凡,心存妒忌,恶意造谣生事抹黑他。
这网络啊,就是一把双刃剑,看着锐利,但使用不当反害其身。
乐菱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广大网民眼睛雪亮,也不肯当傻子被她当剑使,所以知情人士的爆料是一个接着一个,神转折也是一个接着一个,可谓是□□跌宕起伏。整整7天,各大公众平台都被这几个人给刷屏了。
从一开始的帮着骂,到之后的倒戈相向,乐菱完全hold不住全局。无奈之下,只好去找父母替她摆平。
乐慈在外地出差,神龙见首不见尾,根本没空管女儿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倪瑛疼爱的女儿,本是打算先安慰她几句,然后再去谢家,让他们约束一下儿子。毕竟,她是有这打算将乐菱嫁过去的,如果还没结婚,就有了这样的丑闻,那之后日子还怎么过?
于是,她将乐菱喊到房间里,耐着性子听她将前因后果叙说一遍。
50多岁的人,人生都过了大半,自然不会像一个黄毛丫头那么一惊一乍。知道了前因后果,倪瑛处惊不变地问,“那谢煜凡的那个情妇,你知道是谁吗?”
乐菱点头,用一种恨之入骨的语气,道,“那个贱人叫何茹。”
倪瑛听到这个名字,顿时怔住了。
这下可好了,手心手背都是肉。
***
闹出网络这事,谢晋亨将谢煜凡喊去狠批了一顿,父子俩的关系再度恶化,谢煜凡索性连这个家都不回了。
这对乐菱来说,事态更严重。本来还有谢晋亨能够约束他,要是谢煜凡破罐子破摔,自己岂不是半点戏都没了?
乐菱想服软认错,但谢煜凡根本不理她,以前是不正眼看她,现在是连人都见不着。
她悔得肠子也青了,早知道就不该这么冲动,没把那贱人赶走,反倒把自己搭进去。
在倪萍那狠狠哭诉了一顿,没想到,母亲并没表态。乐菱无措之下,就擅作主张,跑去谢家找了谢老爷子。
谢晋亨眼高于顶,唯独很想攀上乐家这门亲事,所以一开始就教唆谢嘉宁去讨好乐菱。可偏偏两人是前世冤家,乐菱的性格火爆娇纵,控制欲也强,一般人hold不住。和她出去吃了一顿饭,谢嘉宁就受不了了,别说刻意讨好,就连再次见面的**都没有。谢家这个二世祖是个远近闻名的花花公子,坚决奉行外面彩旗飘飘家中红旗不倒的原则,但按照乐菱那霸道的脾性,怎么可能!两人要在一起,绝对是火星撞地球,天天撕逼撕胯。为了之后两家的安宁,谢晋亨最终不得不放弃了这个想法。再说,乐菱看中的人是谢煜凡,现代摩登社会,又不是以前封建主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让你嫁谁就嫁谁,让你娶谁就娶谁。两人毫无感觉,总不能像繁殖动物那样,硬把两人关一起吧。
其实,谢晋亨心里也是迷之纠结。一方面,龙腾集团想要进一步扩展,就必须拉拢政府这条线。乐慈在金融机关里工作,手握重权,有些时候都不需要他出面,只要报出他的名号,秀一秀和他的关系,大家就心知肚明。他的兄弟姐妹之所以能发财,不也都是靠大家赏脸给口饭吃?可是,另一方面,如果谢煜凡真的和乐菱结了婚,他就没法将大儿子踢出龙腾集团。不但不能踢出去,还要重用他,甚至重新分配遗产,不然乐慈怎么肯委屈女儿下嫁?
但,谢晋亨到底更注重公司的发展,扩展业务,这意味着每年都会增加千万的利益。和钱相比,私人恩怨算什么?
乐菱跑来哭诉,谢老爷子立即腾出时间,耐着性子好言规劝,并拍胸脯保证,一定会将谢煜凡外面的野鸡女人处理掉。
听他这么说,乐菱松了口气,道,“谢伯伯,您真好。”
谢晋亨道,“其实我也有意促成你俩的好事。只不过,你父母那边似乎……”
乐菱哪里玩的过谢老狐狸,听他这么说,便顺着他的意思道,“我爸妈说我年龄还太小,所以要等我毕业。”
谢晋亨,“过了新年,你就二十二了吧?”
乐菱嗯了声,“早到了法定结婚年龄。”
谢晋亨,“不结婚也没问题,可以先订婚。”
乐菱顿时眼睛一亮,“对啊,可以订婚!”
谢晋亨问,“你真的这么想嫁我儿子吗?”
乐菱点头。
谢晋亨,“为什么?”
乐菱,“我喜欢他认真不言苟笑的样子,像我爸爸。”
谢晋亨被她逗笑了,“傻丫头。”
乐菱脸一红,“谢伯伯你别笑我,我真的觉得煜凡很好。”
谢晋亨道,“既然你这么喜欢他,我倒是有个办法。”
乐菱听了,立马来了劲,追问,“什么办法?”
谢晋亨道,“12月25日是圣诞节,也是煜凡的生日。可以举办得隆重一点,把媒体喊来,同时邀请你父母一同出席。”
乐菱满脸不解,追问,“然后呢?”
“然后,”谢晋亨停顿了下道,“在宴会上公开你和谢煜凡的订婚消息。”
乐菱啊了一声,有些担忧,“不用事先告诉我爸妈吗?”
谢晋亨,“不能说。”
“可我这么自作主张的话,爸妈一定会打死我的。”
谢晋亨笑了笑,“当然,他们一定会生气,但你毕竟是他们唯一的女儿,之后也会谅解。更何况,我的儿子是人中龙凤,和你们乐家也算是门当户对。”
乐菱越想越觉得这话说得对头,她和谢煜凡的婚事如果能这样定下来,就算被父母骂几句也没什么。
于是,她咬咬牙,道,“好,就这么定了。”
***
余晚下课回家,给自己放了一浴缸的热水,准备泡个玫瑰花露澡。
衣服脱了一半,这时,手机响了,屏幕上显示出一串数字。
叶品超在她手机里装了个自己编写的app程序,哪怕机主申请了号码屏蔽,来电时仍然会显示。
余晚记性好,只要见过一次的数字,就能印刻在脑海中,但这个号码却是第一次看到。
她按下通话键,不疾不徐地道了一句,“你好。”
打招呼的话音还没落下,那头就响起一个高傲的女声,冷冰冰的,带着一股高人一等的优越感,“你是何茹?”
余晚,“是我。请问您哪位?”
女人没回答,而是用不可一世的口吻,道,“我是谁你不用管。今天下午三点前到金秀宾馆的咖啡厅,我有事找你。”
说完这句,连说不的机会都没给余晚,就把电话掐断了。
余晚将刚才的那串号码给叶品超发去:帮我查查,这个电话号码的主人是谁?
五分钟后,叶品超回复来了:李兰悦,谢晋亨的现任老婆,谢嘉宁的亲娘。
余晚放下手机,嘴角一勾,越来越有意思了。
作者有话要说:
对不住各位,更新要放慢了,主要是存稿告急,最近妊娠反应严重,晚上睡不好觉,一整天都昏昏沉沉。别说集中思想写小说,连电视剧都刷不了了。
第52章 7.14 jj
既然知道找她的是谁,余晚就不着急了。
李兰悦是谢晋亨养在外面的女人,等正式夫人过世,才母凭子贵地进了谢家宅。倒是有一张花容月貌,就是文化素质不高,嫁进豪门苦苦修炼了近十年,才有了贵妇的气质。不过,毕竟是小三上位,不被世俗接受,豪门世家里那些出身高贵的太太小姐们始终看她不上。
谢晋亨派这么个不上级别的人来打发她,未免也太小看她余晚了。不过也由此可见,谢家上下除了谢煜凡,根本没人把她放在眼里。
这样也好,轻敌的总容易打败仗。
三点有约,一点的时候,余晚还在泡香精澡,两点的时候,又给自己做了个面膜,三点刚刚擦好润肤乳。等一圈折腾好,已经下午四点半了。
再过两小时,太阳都要西下了。
她从柜子里跳出一袭v字领的黑色长裙,在外面套上米色豹纹长风衣,头上带着一顶黑绒宽边的女士礼帽,压住一头狂野的大波浪卷发,整个人看上去冷艳又不失风情。
余晚长得漂亮,又很会打扮自己,走在任何地方,都不会被人潮淹没。
整整晚了一个半小时,余晚坐在出租车里,拿出手机一看,三十多个未接来电,整个屏幕几乎被李兰悦的号码刷满了。
余晚冷笑,这么大岁数,怎么还沉不住气呢?
等不及,可以不等。既然等着不走,说明谢晋亨给她布置了一个任务,在完成之前,李兰悦不敢走。
初冬的季节,气候阴冷多变,外面飘起了细毛小雨。余晚撑开一把长柄雨伞,从出租车上下来。
约她见面的地方是天都市一家有名的五星级宾馆,服务设施一流,见客人走来,门口的小弟立即开门鞠躬问好,几个动作熟练得一气呵成。
余晚收起雨伞,弹了弹肩膀的水珠,不经意地向门童笑了笑,将雨伞交给他,说了声谢谢,然后走进了大堂。
来这的客人,大多仗着自己有钱,两只鼻孔朝天,别说对着门童笑,就是连看都不会朝他看一眼。门童小弟被她这一笑所惊艳,顿时胸中小鹿乱撞,三魂六魄掉了一半。拿着一把雨伞呆呆地望着她窈窕的背影,老半晌回不了神,耳边只剩下高跟鞋敲打大理石的声音,一下又一下。
余晚环视四周,大致辨认了下方向。她走进观光电梯里,按下数字键,直接去了四楼咖啡厅。现在正是喝下午茶的时间,所以客人不少。
咖啡厅装修得很西化,亮得发光的大理石地板,古罗马通天柱,正中间的地方还有一座仿希腊海神的喷水池,整体看起来奢华有内涵。
不远处的台阶上摆放着一架三角钢琴,一个穿着白衣裙的女孩坐在琴边演奏,优雅动听的音乐鱼贯入耳。用一句当下流行的话来说,那就是好听得连耳朵都能怀孕。
毫无疑问,这是个高贵大气上档次的地方,一杯咖啡三百八,普通人就算有这个格调,也没这闲钱。
门口有迎宾,见她进来,立即笑意吟吟地迎了上来,问她有没有预约。
余晚报出了李兰悦的名字,迎宾将她带到靠窗的一个雅座前。李兰悦穿着一身某品牌的高定套装,雍容华贵地坐在那里,面前放了一杯咖啡。咖啡早就冷透,却几乎一口没动,显然并不是她爱喝才点的,而是装逼用的道具。
见有人走来,李兰悦收回视线,慵懒地瞥来一眼,那模样就好像高高在上的皇太后。事实上,放眼望去,坐在这里的每个人,都在装。
李兰悦轻扯了一下嘴角,皮笑肉不笑地问,“你是何茹?”
余晚点头。
李兰悦伸手做了个请坐的动作,目光挑剔地在余晚身上游移,脸上虽然洋溢着笑容,但眼底却带着一丝不屑和鄙夷。不是她狗眼看人低,而是眼前这姑娘,风尘味太重,一看就是干那行出身的。虽然她并不希望谢煜凡娶乐菱,但老爷子下的命令就是圣旨,要是做不好,回家必然会挨批。
服务生替余晚拉开椅子,请她落座,然后恭恭敬敬地问,“小姐,您想喝些什么?”
余晚,“红酒。”
现在是下午四点多,还不到晚餐时间,服务生心里有些奇怪,哪有人午茶时间来点红酒的?不过,客人点什么,不在他的管辖范围内,所以还是礼貌地问,“请问,您是要红葡萄酒还是白葡萄酒?”
余晚,“半干红,谢谢。”
服务生又问李兰悦,“太太,您还要点些什么吗?”
李兰悦道,“一杯清卡。”
服务生向两人鞠了一躬,退下去准备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