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章柳脂
陆瓷心赶紧将从老板口中得到的情报告诉了从房间内皱着眉走出的荣璟。得知了这个重要情报的荣璟面露喜色，又详细询问了那神秘女人的信息，包括长相与背景。
但老板似乎完全不记得了，“当时我儿子接触的人多又杂，更何况她只是个女人，我就一直没把她放在心上，时间一久，我本来忙于店里的生意又忧心儿子的病情，早将那女子抛在了脑后，哪里知道如今……”
如今听说那女子成了重要的线索，甚至关乎于自己儿子的性命，老板就是一阵后悔巴不得将那女人的生辰八字都背下来报给荣璟听。
但荣璟好歹也是大理寺卿的出身，对一些旁门左道有研究。于是荣璟用巧妙的提问方式想要唤醒老板沉睡的那一部分记忆。
老板自然是配合的，弄得几人好不紧张，生怕线索在此断开。
“酒……酒……柳？”老板闭着眼睛似乎在搜肠刮肚地找眉目与线索。
“酒？九？姓柳吗？到哪里能找到她？”陆瓷心与小黑都是一脸的期待，比起云清的淡然要差远了。
老板没支吾出其他字眼来，陆瓷心又不断的猜测反而惹得老板眉头更紧，频频摇头。荣璟也开始有些失望，道：“能不能找到那个女人？”
老板突然灵光一闪，低呼了一声。
“想到她叫什么名字了？”陆瓷心追问道。
然而老板当即点了的头，十分歉意。有些忐忑道：“姓柳，水边杨柳曲尘丝的柳！我好像记起来她临时住在哪里了，跟我来晚了就来不及了！快快随我出去一趟！”
老板喜上眉梢语气激动道。几人心中也是一喜，线索没有中断就是大幸了。老板草草地嘱咐店里的活计好生看店仔细些账目便带着四人出了客栈，带陆瓷心等人到了一个酒楼里。
那酒楼建地高大，数层的高楼视野极好，门上的牌匾几个鎏金大字龙飞凤舞，从外头看便十分的恢宏大气。步入酒楼之内，一楼便有数十方楠木红漆的大方桌，好几桌的江湖人士或者来往商贾小坐休闲，一叠小菜或一壶陈旧，气氛好不热闹。
“就是这里了，那女子就是住在这。”老板一脸高兴。
这里光线充足极为敞亮，室内角落的细节都是十分到位，而且总体来看雅致又有格调，更何况此处处于人流往来密集的风水宝地，怎么能不生意兴隆？更何况酒楼本就是个人口流动频繁的地方，极为适合暂时居住于是极为受欢迎。
如果那神秘女子有什么能待的地方大抵除了客栈就是酒楼，出现在这里也并不奇怪。
老板仿佛下了什么决心，“我，我去找找老板娘。”
老板与酒楼的老板娘平日哦不对付，谁叫两人一个开酒楼一个开客栈本就在利益上有些冲突，两人平日就不对盘谁也瞧不上对方，但此时事情紧急老板也没有什么办法，只好老脸涨的通红觍着脸凑到酒楼老板娘的面前去。
“呦？今儿是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呵，还不只一个人，怎么？今个儿是来砸场子的？”
老板连连摆手摇头，而那老板娘却不怎么相信，说着便要招来手底下的人要将一行人轰出酒楼去。
陆瓷心赶忙上前来解释。酒楼老板娘看这是个俊俏的小姑娘难免多了些耐心，暂时让酒楼里的活计放下扫帚等着陆瓷心的后文。
但陆瓷心虽然说的都是真话，将老板的儿子被巫术弄得半死不活的事情原原本本还有些添油加醋地道了出来，老板也是一边抹泪一边点头，时不时附和几句。
谁料想老板娘完全不为所动，还幸灾乐祸地对身旁一个跑堂的有意无意道：“什么？那死老头的儿子就要死了？那岂不是除了咱这小地方的一大祸害？叫孙大娘不要将漂亮闺女整日锁在家门里头了，喊上姐妹们都出来透透气吧？”
陆瓷心汗颜，难道老板儿子的风评如此不好，纨绔成性这么不招人待见，甚至还有人要为此敲锣打鼓好好庆祝一番？
“要不你们也别走了，今天这顿饭我请客做东，就算是谢谢你们带来这个好消息喽。”老板娘笑呵呵道。
但陆瓷心却开心不起来，固执道：“不需要，请告诉我柳姑娘在哪。”
“是哪个柳姑娘？”老板娘也不善道。
“柳脂，那个叫柳脂的女人，那女人会巫术，祸害了我的儿子！”老板声嘶力竭道，几乎瞬间成了酒楼里的焦点。
老板娘花了点时间让酒楼宾客转移了注意力，才低声对几人斥责，骂他们坏了自己的生意。老板娘本想叫伙计赶人，但陆瓷心身后的三人却叫她收了心思。
最后还是处于不忍以及对巫术的排斥，老板娘没好气地在前台上一坐，道：“走了，早就走了。”
“去哪了？”陆瓷心追问。
“前天就走了，我哪里晓得客人的动向？”老板娘又添了一句，“大概不会回来了，前天我见她带了家什，好几个包袱。”
陆瓷心心头一凉，觉得有些遗憾。
既然带着大包小包，还走的匆忙就一定是赶往了下一个地方，一时半会甚是三年五载都都不回到这也是小事。更何况柳脂是前天走的，脚程也不会太慢，他们连方位都不知道现在更无从追起，也注定追不上了。
顺了老板娘的意思，几人都离开了酒楼。老板似乎觉得自己儿子没救了，一副肝肠寸断的失魂落魄模样回了客栈，陆瓷心却觉得脸上无光，慢慢悠悠地在街上晃悠着没有一起回客栈歇息。
“怎么会找不到呢？”陆瓷心有些丧气，干脆在地上坐下。
此处临河，有一条小溪流潺潺流着，几棵高大的杨柳摆着嫩绿的枝条随风摇摇晃晃。陆瓷心寻的地方僻静，来来往往的人不多，大多是为了谋生干些粗重活计的担夫，在一座拱形石桥上来回穿行。
云清不会安慰人，甚至有些不明白陆瓷心为何伤心。而小黑此时便嘴笨了起来，不知从何劝解。
最后出面的还是荣璟。在外人面前总是冷冰冰的不易亲近的模样的荣璟此时扬起一个微笑，像初冬暖阳。
荣璟就坐在陆瓷心边上，道：“总会有办法的，有我在。”
小黑刚想鄙视荣璟的安慰老套，便见陆瓷心扬起一抹笑容，活力满满道，“对，一定有办法，我们再回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