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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序章上

  相传,数百年前有一户人家,来到沧州以北开垦荒地,偶然挖出一井清泉。饮之甘甜清爽让人神定心怡,从此在清泉之旁落户。得此信者纷纷前来,以清泉为中心建屋而居,后逐渐形成村落。以甘甜之一井清泉为名,名曰甜井村。
  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没人记得是什么人,在甜井之旁种下一颗小榕树。随着时间迁移到如今,小榕树变成参天巨树,成为村子另外一个醒目的标志。
  此时,改革开放刚刚开始没几年。对于这个北方的小村子来说,影响并不是很大。村民们依然过着耕种为主的生活。
  正值夏日三伏的正午。耀眼的太阳照射着灼热的阳光,让人生畏。微微吹起的一点风,也变成了滚滚的热浪。
  甜井村的村民吃完了午饭,纷纷拿着凉席.搬着躺椅.拿着水壶,来到树下避暑乘凉。孩子们在大人的嘱咐下,难得的安静下来,开始午睡。婆婆媳妇们小声拉着家常。干了一上午农活的汉子们,寻找平整的地面铺上凉席,喝口凉茶躺在凉席上面小息。不到一会,就鼾声四起,雷声阵阵。
  树荫之外的滚滚热浪到了这里,也变成阵阵凉风。让人忘记夏日的烦恼。
  “游泳去喽!”
  不知道哪个孩子大喊一声,孩子们纷纷从母亲的怀里,从凉席上面窜起来。像是一群野猴子一样成群结队,前呼后拥向村口南边的小河奔跑而去。
  看着这一幕,婆婆媳妇们纷纷笑了起来。熟睡中的汉子们都被吵醒,但却眼都不睁一下,翻个身继续睡。这样的事已经习以为常。
  位于水井之旁的北面,全村唯一一间青砖大瓦房的院门开了。从中走出一位七八十岁的老者。他满头白发,脸上皱纹堆垒,双眼已经只能睁开一条细缝。胡子收拾的很干净,只剩下一缕白髯飘在胸前。
  老者身穿白色布褂,黑色长裤,脚踩黑色千层底。他身形消瘦,微微弯着腰。时间的摧残在他的身上留下了很多痕迹。但是走起路来却是一步一步,十分稳健,一点也不摇晃。
  走过树荫,熟悉的村们笑着点头打起招呼。老者一一回应。
  “老郎中,这么热的天,怎么不在家里睡个午觉?”一位婆婆问道。
  “睡不着,出来走走。”老者笑着答道。
  “那您慢着点。”婆婆关切道。
  老者笑着点头回应,跟着孩子们的身影,一步步向南而去。
  甜井村南北一条大道。从北边出村,会看到了一片片耕地。而从南边出村,就到了一条小河边。
  河水不深清澈见底,水流潺潺。小河上架着一座石桥,已经无从考证,却从来没有出现过什么事故。
  老者没有走上石桥,而是沿着河边小路一步步向东而去。没走几步,就看到孩子们三五成群在河边浅滩嬉戏着。有的打着水仗,有的在摸鱼抓虾,玩的不亦乐乎。
  看着孩子们纯真的笑容,老者捋了捋胡子会心一笑。
  向前走了百多米,走进河边的小树林。小树林中有一小片空地,也是孩子们经常来玩耍的小天地。
  老者的脚步刚刚踏进这片空地,对面十余米外的大树之后就闪出来一个身影。此人看起来三四十岁,虎背熊腰,一双精光闪闪的大眼死死地盯住老者。抱拳一摆,看不出有多少恭敬的意思,大声说道:“晚生后学段崇海!见过前辈!”
  老者一手背后,一手捋着胡子,目光在段崇海身上上下一扫。见他上身穿着十三太保白色布褂,腰间系着红色丝绦,下身穿着黑色灯笼裤,脚踩黑色千层底。这是旧时,练家子登台上擂比高下,分生死,印证武学所穿的衣服。
  这身衣服代表着太极阴阳,也代表着太极.形意和八卦三家内家拳。
  老者不由得想起自己年轻的时候也没少穿过这身衣服。接着想到,这段崇海看来是非要动手不可。
  这时,两只飞蚊飞向段崇海。一只落在他的左肩膀上,后一只落向他的右腿。
  只见两只飞蚊刚刚落在他身上,就被他自然勃发的暗劲震死。
  一羽不能落,蚊虫不加身。果然是化劲大宗师。老者心中如是想到,轻轻点头坦然道:“你的信我看过了。看样子你国术练得不错,但这一掌不是你能接得住的。我劝你还是回去吧。”
  段崇海抱着的拳缓缓放下,朗声道:“不说晚辈踏遍大半个大华国,花费无数钱财人情,才找到隐姓埋名为刘老刀的令西归,令老前辈您的隐居之所。”
  “我要说的是。自我国术小成到如今,大小比试数百场。不论是比高下还是分生死,从没输过一场。而修为到了化劲大成之后,却再无法前进一寸。人说闭门造车,不如寻师访友。千难万难才找到令老师傅,只为了修为有所精进。这一掌我一定要见识!”段崇海的语气越发坚定。
  听说他是从战争年代走过来的,年纪有七八十岁了。当初威名赫赫的时候,令西归一掌归西,天下闻名。可是看他现在都老到挺不直腰的地步,能站稳就谢天谢地了。这归西一掌只怕是使不出来了。如果他执意不出手,我也不会勉强。不小心伤了他,可没法向朋友交代。段崇海心中如此想到。
  令西归听出了他好胜心强,想要更进一步的决心更强。多年不动的心思,此时跃动了起来。
  不能让这些晚辈瞧不起,更不能丢了我名声。令西归心中想到。
  能威名赫赫的人物,每一个都好胜心极强。就算七老八十,好胜心依然还在。
  “好,好,好!既然如此,你就接好我这一掌。”令西归朗声笑道。
  段崇海微微一惊,没想到对方真的还能使出这一掌。随即欣喜万分,正好合了自己的心意。
  从几天之前,就已经做好了动手的一切准备。到了小树林之后,筋骨都已经活动开了。就等着令西归前来。
  此时终于要动手了,段崇海摆出太极拳无极式的姿势。全身汗毛根根竖立宛如钢针,肌肉隆起宛如蛇盘。朗声道:“请赐掌!”
  令西归深深吸了一口气,吸力之大仿佛要把四周的空气都吸干。双臂宛如双翅缓缓展开。
  统统!
  心脏剧烈跳动的声音,就连十余米外的段崇海都能听到。
  只见,剧烈跳动的心脏把血液向全身的血管输送。宛如无数条大蛇在令西归的皮肤之下涌动。消瘦的身形,像是吹气球一样鼓胀了起来。全身的肌肉像是回到了三四十岁的时候一样隆起。微微句楼的腰身站的笔直,脸上堆垒的皱纹,像是被熨斗烫平一样光滑无比。睁开的双眼,精光四射。
  整个人容光焕发,哪还有一点垂垂老矣的样子。除了白发白髯,就和一个中年人一般无二。
  看着这惊人的一幕,段崇海心中震惊无比,这辈子第一次见到如此奇异的一幕,什么?返老还童?枯木回春?!
  不错,令西归自从归隐就修习枯木功,把生机气血蕴藏在体内几处隐藏位置。外表就和正常老者一样,缓慢衰老。不论是哪路高手,都看不出其中一二。
  此时,为了使出自己成名一掌——归西掌,必须破功。使全身生机气血回归到全身各处,回到自身全盛的状态。
  段崇海就连震惊的时间都不能再有。面对全盛状态的令西归,自己没有半点胜算。就连生死都不在自己的掌控范围。只有集中全部精气神,求得半点生机。
  令西归没有浪费时间去感受全盛的自己,一扑就到了段崇海身前。右手一掌轰出,直奔面门。
  段崇海顿时感觉到,这归西一掌如鸿蒙初开万物混沌归而为一。如太极分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万物皆生。
  如山河破碎,一掌撑之。天下大势尽皆在这一掌之内。
  朝闻道夕可死!死在这一掌之下,这辈子也不冤。段崇海终于知道自己接不住归西一掌,闭目等死。心中坦然的接受了这一切。不亏是真英雄好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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