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三十三章黄泉客栈(本格哥冠名)
我的心,再次提溜了起来,这韩元眉的眼角处有血痔,他也会做和我“通感”瞧见的纸塔。
这人,我感觉八成和孔多亮的祖坟大乱,是有关系的。
只是关系从什么地方来?我还搞不明白。
我对韩元眉说:韩兄弟,你这么老远的来给我交信物,这是给我于水面子,我这边,绝对不能怠慢,你先坐,我去喊我一个兄弟,把他找过来,专门陪你聊聊?
“不用这么大阵仗,我也没见过什么大世面,能和水爷聊聊,就心满意足了,千万不要搞什么特殊化。”韩元眉有点放不开。
我拍拍他的肩膀,说:大排场必须要的,韩兄弟先坐,我去去就来。
说完,我让仓鼠给韩元眉泡茶,我去外面找冯春生去了。
仓鼠说冯春生是出去给我买饭去了,这买了半个多小时,人影都见不到。
我得找冯春生过来,验验这个韩元眉,到底他是一个什么成色。
我在三元里几家喜欢吃的馆子逛了一圈,最后,我在一家“羊肉店”里,找到了冯春生。
冯春生这家伙,还在喝酒呢,自斟自饮,就着一份羊蝎子,喝得是津津有味。
我喊了冯春生一句:春哥!
“哟!水子。”冯春生端着半杯啤酒,扭头瞧了我一眼,说道:我还以为你睡着呢,醒了?来来,喝几杯!
“喝啥喝,店里来人了。”我对冯春生说。
冯春生问我:谁来了?
“一个叫韩元眉的人。”我凑到了冯春生的耳边,说道:我们不是在孔多亮宗族的祠堂牌位上面,瞧见了那牌位长了一只诡异的眼睛么?那只眼镜的眼角,长着一颗红色的痔!
“有这么回事。”冯春生说。
我又跟冯春生说:我早上还跟你讲过,说我来了通感,我的通感,看见了,在那“起阴”的坟山上,我瞧见了两栋纸塔!
“也有这么回事。”冯春生听我说了,有些着急,问我:你唱哪一出啊?怎么忽然提这个?
我跟冯春生说:那个韩元眉,是一个扎纸匠人,这人看了我画出来的纸塔,说那纸塔,是出自他的手笔。
“然后呢?”冯春生又问我。
我说:那韩元眉的右眼角,长了一颗血痣,和咱们在孔多亮的宗族祠堂牌位上,看到的那只诡异眼睛,一模一样!
“真的?”冯春生立马拍案而起,直接说道:走!给仓鼠打个招呼,把那韩元眉给拿了,孔多亮他们家的坟山起阴,八成和韩元眉脱不了干系!
“拿什么?”我坐在了冯春生的对面,抓过一个空杯子,倒了一杯酒,对冯春生说道:我侧面打听过了,这韩元眉,压根就不认识孔多亮!
“可纸塔和血眼,那也不是巧合啊。”冯春生说。
一个巧合算巧合,两个巧合也算巧合吗?
我说:我也感觉不是巧合?可这韩元眉,分明就和孔多亮没关系,咱们怀疑韩元眉搞了孔多亮他们家的祖坟,不太现实啊。
如果说韩元眉用他的“扎纸术”,害得孔多亮他们家的坟山大乱,万鬼走场,灵位流血,那韩元眉得有动机呗?
这韩元眉和孔多亮,别说什么深仇大恨了,甚至连认识都不认识,又怎么会有害人的动机呢?
再说,那个韩元眉,开个小破扎纸店,他吃饱了撑着,去害一个“有钱有势”的孔多亮?平日里见了,躲还来不及吧?
冯春生低头沉吟,缓缓的说:这两人不认识啊……哎呀,不对,既然有血眼和纸塔,那就一定有关系,只是,这里面藏着什么玄机呢?
我也没管什么玄机不玄机的,我问冯春生:春哥,你说那个扎纸匠到底是什么人物?他一个小阴人,也不敢惹那孔多亮吧?
“还真不是。”
冯春生说:时间过去得太久了,很多人都忘记了扎纸匠这行当的阴人了!其实,扎纸匠和你阴阳刺青师差不多,曾经还是很辉煌的,只是这些年人丁单薄——渐渐式微,名气越来越小而已!实际上,韩元眉所在的韩氏扎纸,有他独特的地方。
“比如说?”我问冯春生。
冯春生说:韩元眉的祖上,有五个很厉害的扎纸匠人,按照“仁义礼智信”来当做名字,分别叫韩学仁、韩学义、韩学礼、韩学智、韩学信。
其中,韩学礼天分最高,命格也特别,是个天生的阴阳人。
“阴阳人?”我听到“阴阳人”这三个字,内心毫无波动,甚至还有一点点想笑,我想起了星爷电影《九品芝麻官》里,星爷骂一个太监:阴阳人,烂屁股!
阴阳人这个词,从来是一个“贬义词”不?
冯春生说:这你就不懂了,人走阳关道,鬼走阴山路!阴阳相隔,秩序井然。
这鬼走了阳路,人走了阴路,都是违反秩序的,偏偏那个韩学礼,是阴阳穿梭,人道鬼道都能走,所以,韩家的五个兄弟,开了一家“黄泉客栈”。
客栈开在黄泉,当家的只有一个人,就是韩学礼。
其余四个兄弟,在阳路上,为韩学礼压阵。
来来往往的人、鬼,都要靠着韩学礼来行个方便。
比如说,人变成了鬼,要从黄泉去幽冥地府,韩学礼用纸扎个“轿子”,避免了行走的疲乏。
这阴间的鬼差要到人间,韩学礼给扎一套人皮纸,给鬼差蒙上,以免鬼差到了人间现了原型,惊恐了世人。
冯春生还说:我还听过传说,说那韩家的人,在阴间很有势力。
我听冯春生一解释,才知道那韩元眉的扎纸术,竟然如此玄奇?
冯春生说:是啊……这韩元眉,本事绝对不小,听说,他们扎纸店里还有渡黄泉的办法,能让死人复活!很霸道的。
“真的假的?”我看向了冯春生:照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怀疑孔多亮家的事,是韩元眉搞的鬼。
“你说韩元眉不认识孔多亮,那只是韩元眉的一面之词,咱们问问孔多亮不就知道了么!”冯春生如此说道。
我说行,我让冯春生给孔多亮打个电话问问。
冯春生拿出了手机,给孔多亮打了一个电话过去。
冯春生问孔多亮,认识不认识一个叫“韩元眉”的扎纸人。
孔多亮说他听都没听说过这么一个人。
“你再仔细想想。”冯春生跟孔多亮说。
孔多亮仔细想了很久,说道:我真没听过!我手下花钱请的高手,大部分都是闽南人,但是,我的生意,都是在外地,谁在这么一个小地方捞钱啊!我就这么说吧,山西的煤老板,湖北的矿老板,上海夜店的大佬,我都认识,他们有钱啊,我和他们合作,自然来钱,但那个什么……扎纸……扎纸匠是吧?我哪儿认识这么一号人啊,他扎纸一年才赚几个子。
冯春生问了半天,那孔多亮就说压根不认识什么韩元眉,也根本不知道什么韩元眉。
这就奇怪了。
莫非,韩元眉和孔多亮两个人,真的没有关系?
纸塔和血眼,难道真的就是一个巧合?
冯春生挂了孔多亮的电话后,和我一起,又回了纹身店里。
他决定,要亲自旁敲侧击的问问韩元眉,看看他是不是真的不认识孔多亮。
这孔多亮生意大,说不好什么时候得罪人都不知道呢。
不过,冯春生这个老江湖出马,用许多“话术”,套那韩元眉的话,也发现,韩元眉可能真的不认识孔多亮。
看来,孔多亮和韩元眉,压根就没关系,那纸塔和血眼,真的就是一个巧合而已。
冯春生叹了口气,本来以为“坟山起阴”的事,能在韩元眉身上做文章呢,结果,这文章还是没做出来。
我心里也有点郁闷,难道这个世界,真的存在这么巧的巧合?
我点了根烟,有点意兴阑珊了,但还得继续和韩元眉聊。
聊了许久,韩元眉抱拳跟我和冯春生说:冯大先生、水爷,这次我来交了信物,咱们就是兄弟了不?
“绝对的。”我说。
韩元眉交了信物,就认我当大哥,当然是兄弟了。
韩元眉这才苦着脸说道:我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咱最近遇到了一个麻烦!
“麻烦?”我盯着韩元眉说:什么麻烦。
说实话,我心里有点恼了——搞了半天,这韩元眉来交信物,就是因为他遇到了麻烦才来找我的?
这个……有点不见兔子不撒鹰的“鸡贼”感觉不?
但既然人家交了信物,那多大的事,我们也得帮啊。
我问韩元眉:你遇到了啥事?
“我最近啊!总感觉身体没力气,浑身冰凉得很,哪哪都不对劲。”韩元眉还跟我说:对了……最奇怪的事,我最近啊,背后出现了一幅纹身……特别诡异的纹身,我去找了很多纹身师父,都说不出我背后纹身的来路,我寻思,阴阳刺青师,最擅长的就是“纹身”,就来找您水爷瞧一瞧。
鬼纹身!
我点点头,让韩元眉把纹身给露出来,我瞧上一眼,看看到底是什么鬼纹身。
“好叻。”
那韩元眉麻溜的把衣服脱了,露出了背后的纹身。
这背后的纹身,我只看了一眼,立马心脏扑通扑通的跳!
这纹身,说明了一件事!
说明了——孔多亮祖坟大乱、万鬼走场,真的和韩元眉有关系。
那纸塔、血痣,真的不是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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