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她作天作地(穿书) 第18节
于是这一日,众人发现,三皇子没来。
钟念月却还是来了。
还是被她那大哥,那个中了解元的天才大哥送来的。
苏倾娥在角落里,面上一惊。
不可能?!
庄妃性子尖酸,晋朔帝隐藏在那副好皮囊之下的也是冷厉残忍。都不是好相与的!
钟念月怎么会好好地从那大殿走出来呢?
还有钟随安,他分明与自己的妹妹关系极其恶劣!
怎么会……怎么会全变了!
苏倾娥再转头,环顾四周。
只见四周的世家子弟,再看向钟念月的目光,或是敬畏惧怕,或是追捧爱慕,……钟念月将皇子这一打,倒好像比上一世更加受欢迎了!
而那钟念月从书箱中掏出一本小人书来,往位置上一坐,就开始玩乐了。舒适得叫人嫉妒憎恶!
第11章 出京(一更)
书容没想到自己陪读的第一本书是小人书。
她好几番欲言又止,脑子里一片恍惚。
钟念月此时却看得认真,浑然不管其他人的怪异目光。
她穿越前,就才刚刚结束高考,正处在人生知识水平的巅峰期!
穿过来后还接着读书?她疯了吗?她现在不仅要看小人书,她还要吃喝玩乐,谁也拦不住!
“有些饿了。”钟念月咂咂嘴。
书容小声道:“姑娘来时路上,不是有大公子备在盒子里的膳食么?”
钟念月:“大哥当我是鸟儿么?备的粥连一两也无。那点心又噎又面,实在不怎么好吃。”
书容无语。
她的哥哥是给大公子做书童的,早先她就听哥哥说过,大公子与姑娘的关系分外疏淡。如今大公子都愿意送着姑娘一并到国子监来了,姑娘怎么还要挑挑拣拣?
钟念月懒怠地翻过一页书,又道:“他每日里吃的也是这些么?我瞧着这样的,猪多吃几回都要腻了。”
书容张张嘴,实在说不出话。
这听着怎么跟骂大公子是猪似的。
钟念月又道:“年纪轻轻便这样无欲无求了,有甚么意思?改日不如将我吃的,分他些尝尝好了。”
书容闻声一顿。
旁人都道大公子年纪轻轻,便已经有了老爷的风采,满腹诗书不说,又生得俊美,颇有君子之风。将来说不准是要做探花郎的。
却无人这样评价大公子,说他年纪轻轻便无欲无求了。读书不是欲求么?
书容短暂的怔忡后,脸颊和耳朵都一起红了,低低应了声:“姑娘说的是。”
可见姑娘心底是惦念哥哥的。
倒是她这个做奴婢的,胡乱想,想岔了去!实在该打!
钟念月不知她心念回转了几番,她飞快地读完了一本,便又摸了本新的出来。
直看得苏倾娥好一阵无语。
若是上一世就知晓,这钟念月不过是个草包美人,只空生了一副聪明相。那她上一世也不至于暗地里,因钟念月的出众风采而怄得要命了。
如今瞧瞧……
连看个小人书,都静不下心来,转眼便丢了一本……
苏倾娥又哪里知晓,对钟念月来说,看这样的书,很快就能读完记在脑中了。
旁人只暗暗觑着,心下忍不住道,这钟家姑娘从前少于出门,如今坐在众人眼前,只叫人觉得,一举一动都是说不出的美。
好似成了一幅悬挂在那里的名家画卷。
苏倾娥看着旁人的反应,越看越觉得心绪浮动不宁。
这山志先生为何不教训钟念月不尊师长呢?难道因着三皇子的事,真将他们都镇住了?
“阿娥。”身旁传来一道声音。
苏倾娥不得不转头看去。
出声的是宁平郡主。
她的母亲乃是晋朔帝的长姐。
苏倾娥在府中受嫡母欺压,自然是没有资格入国子监的。她费尽心思,才攀上了宁平郡主,比上一世提早过上了顺风顺水的日子……当然,这是她原先这样以为的。
今日见了钟念月,她陡然间觉得自己也不算顺风顺水了,总归是憋得慌。
宁平郡主不知苏倾娥的心思,她低声叹了口气,道:“过两日该要去清水县了,我是一点也不想去的。”
苏倾娥知晓宁平郡主为何不愿意去了。
只因那清水县里皆是农户,方眼望去,遍地都是耕田。
此时只听得门外突地有一阵脚步声近了,紧跟着便有人道:“太子殿下来了。”
山志先生脸色一黑。
门外人又道:“太子殿下说他且先等一等,先生请继续。”
山志先生的脸色这才好看了许多。
但门内的其余人也都听清了。
他们不由一致地看向了钟念月。
太子是来寻她的罢?
终于,等到下课了。
山志先生摇摇头,这才转身离去。
这水字班的二位老师,山志先生年长,多古板;凌仓先生年纪轻,是前年的进士,多圆滑些。
前者就连王公贵族之后都有一分畏惧。
只因这山志先生写得一手好字,许多王公贵族都对他的字多有青睐,这一来二去的,在他们跟前也就有了三分薄面。
这还是山志先生头一回见到有人,不读《论语》《中庸》,在他跟前看这些玩意儿的。
他今日来时,也听闻了这钟家姑娘举起凳子砸了三皇子,而后安然无恙回到国子监的事……
山志古板,却也不是蠢人,只暗暗将钟念月的模样收入眼中,寻思改日先与钟大人说一说。
那钟大人可是个俊才!最重读书。
想必他是不会放纵的。
山志想到这里,捋了捋胡子,欢乐地笑了。
这边山志前脚刚走,后脚祁瀚就进门来了,依旧是径直走到钟念月身旁。
“表妹,过两日我要前往清水县,表妹可要同行?”
钟念月头也不抬:“不去。”
祁瀚从未这样讨好过钟念月,但一旦开了个头,后面倒也就不难了。
“表妹自出生以来,还未曾出过皇城罢?”
钟念月顿了下,捋了捋原身的记忆。
倒还真是。
就连在书中,也是直到钟家垮了,原身才出了皇城。可那又怎么一样呢?
钟念月之所以选择来国子监看小人书,也是因着姑娘家出门的限制总是要多一些的。
她不来读书,便只有每日与同龄姑娘坐在一处,赏花、作诗、画画,亦或是说起谁家定亲了,谁的裙子漂亮……实在没意思。
祁瀚再接再厉道:“我听底下人说,那清水县的庄子里养了些山禽,吃起来与皇城里的味道大不相同……”
“再过几日,清水县还要下大雪了,雪能铺起来这样厚……”
钟念月听了这才有点心动。
岂不是能自己做个木板,滑雪去?
钟念月仰头,笑盈盈地望着祁瀚:“表哥莫要后悔带我去才好。”
祁瀚如今再看钟念月,只觉得她一颦一笑都极为灵动。
他应道:“这是自然。”
左右苏倾娥都像是认定了,她与祁瀚有牵扯。
那她还费劲避着他们做什么?
他们算什么东西?总没有叫她一辈子都躲着的道理!
将祁瀚使唤成一条狗,它不香么?
钟念月笑着合上自己的小人书,起身便要往外走。
祁瀚动了动唇,又道:“可是要回府去了?我送你?”
钟念月:“不必了。”
说罢,甜甜迎向门口:“哥哥。”
钟随安原本冷淡严肃的面容,刹那间就柔软了些。
他朝祁瀚行了礼,口吻也依旧不卑不亢,抬起脸来,也不见一丝笑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