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好了?

  陈初善终究还是再去见了陆轻语,不过在此之前,为了弥补一下自己知识上的短板,她还特地给陆君宇打了个电话。
  跟何军永这个二世祖不同,这大表哥在商业上,也算是个天才。
  雨停之后在酒店的两个人也出去逛了逛,但是到处都是积水,所以没走多远又不得不回来,而趁着紫见洗澡的空档,陈初善赶紧溜到客厅的大阳台角落蹲着。
  “哥,你们谈项目,什么情况要赔二十倍的违约费啊?”指节在阳台瓷砖上敲击着,语气认真的询问着。
  “二十倍?!这种合同,应该不会有人签的吧!初善你是不是在外面吃亏了。”
  并不是经常联系的妹妹打来电话一开口就是问这个,任谁听到也会是这个反应,而且据陆君宇所知,这妹妹和自己败家亲弟弟走得还挺近,现在陆君宇都有些怀疑是不是何军永这小子干的好事了。
  于是还在温柔乡里流连忘返的何军永打了个大大的喷嚏,揉揉鼻子狠狠道“哪个王八蛋在背后说老子坏话。”
  而听到陆君宇的话,深知这些哥哥秉性的陈初善赶忙制止了对方的思维发散“不是不是,我就是问一下,了解一下。”
  “每个地方的企业都是有不同的运行规则的,就拿虹西市来说,一般小企业之间的合作,都是签订其合作项目所付出成本的75%甚至100%作为违约费用,而中大型企业,因为企业本身的信誉加上大型企业间牵扯的东西比较多,都会签订合作项目所付成本的20%到50%作为违约费用。”
  “如果签订的违约合同是20倍的话,那可能就是陷阱合同了,但是企业在签订合同时最注重的就是这类条款,如果这么明显的陷阱合同都让人钻进去了的话……”
  那该是多蠢的人。
  陆君宇并没有把最后一句话说出来,但是即便不说,陈初善多多少少也能知道这个意思。
  “呃,好的,那哥你忙,我这边还有事就不多聊了。”基本了解了大概,陈初善自然也不多耽搁。
  “等下初善,要是碰到什么事,就跟家里说,有什么问题,总归家里是能解决的。”手机那边传来的声音兀的变得低沉,言语间透露的淡淡担忧让陈初善心底有些发暖。
  “我知道的哥,放心,我挂了。”
  挂了手机从阳台蹑手蹑脚的回到卧室,已经从浴室洗完澡出来的人,眸眼轻扫的瞥了她一眼“我还以为你出门了,整个屋都找不到你。”
  “打了个电话,在阳台呢。”微笑的脸,眉眼间满是坦然,黝黑的瞳明亮得紧,说着便凑近到花紫见面前,鼻尖在湿润的发间嗅了嗅“好香。”
  似乎自昨夜过后,这人好像越发没脸没皮了,总是说些让人忍不住脸红的话,甚至于三两句间,就开始动手动脚。
  “紫见你好像洗澡比我还勤,老是水灵灵的,你看,”指尖划过下颚,触摸的是发丝间滴落下来的水迹,在沿着耳下一侧顺着脖子一直落入衣领里。
  猝不及防被这么一摸,花紫见身未动,却秀眉一横,眉宇间含着冷意,伸出手将那手拍掉“手没洗,不准碰我。”
  风眸中亮光更甚,嘴角勾起,眼眸中又流露出媚色勾人,对上那微瞪着的动人双眸,一眼便望穿了那冷意下的嗔羞,继而笑容更满含深意“那我洗完手就可以碰你了吗?”
  明眸中的羞意更甚,花紫见搞不懂这个人怎么就能适应得这么快,现在即便自己如何冷着脸,似乎都已经唬不住她。
  “你的嘴就不能乖乖的闭上么?”眉眼无奈的舒展开,羞中含笑的转身,伸出右手将那喋喋不休的红唇捂住,语气轻柔。
  那般的嗓音,如同绕指柔一般缠绕在心尖,慢慢的竟生出甜意,温婉秀美的脸庞近在咫尺,鬼使神差的便伸出手将人抱进怀里。
  腰上突然传来的力道使得那水润粉唇传来一声惊呼,那捂住嘴的手被另一只手拿住手腕,缓缓挪开。
  “让我闭嘴么?其实不难的。”
  稍稍偏头便衔住那抹红唇,环在腰上的手稍一使劲便将人带进怀里,静握手腕的手掌放开,五指嵌入湿发,轻扣着那后脑勺往前带着。
  心头似乎燃起一团火,那火越烧越旺,可是心里却越来越软,连带着那般亲吻越来越温柔。
  直到不得不分开时胸膛起伏,两双湿润的眸,都带着朦胧水汽,抵头相望“像这样……我……就闭嘴了。”呼吸还有些急促,以至于说出的话还有些断断续续。
  “我怎么觉得……你对这种事,似乎很热衷。”不是说是个很传统的人,甚至于要将第一次留在结婚之后的,可是现在……
  “不是对这种事热衷,是对你而已。”呼吸在渐渐变得平缓,慢条斯理的将对方微乱的发理顺,然后拿过一旁的毛巾擦拭起来。
  “就不能少说点这种话吗?”虽然她也很爱听,不过总说的话,老让人心里害羞,而且……
  不踏实。
  “那你不让我说的话,我以后就不说了?”专心的擦着头发,视线停留在那柔顺的褐发上,手上动作温柔的像是面对着一个易碎品。
  “也不是不让说……”小声反驳着,却迟迟没有下一句,微微低下头的人,带着半干的发丝垂下遮住脸颊,只余下一双手抓着陈初善腰间两侧的衣服。
  许是留下的害羞的余韵还在,又或是别扭劲又袭来。
  “那到底是说还是不说呢?”感觉擦得差不多了,甩下毛巾,然后将那垂下的发拨到耳后,然后顺势放到肩后。
  可这一拨,好家伙,两只小巧的耳朵都红着,可爱的让人想碰。
  半天没听到回答,只是那耳朵上的绯红在慢慢往脸颊侵袭,然后在陈初善再想说什么的时候,却感觉到那本抓着自己衣服的手,偷偷摸摸的钻进了衣服里,揪起了后腰的肉。
  “嘶~”下意识倒吸一口冷气,眼前的人却抬起头横了自己了一眼。
  “我都还没使劲,你嘶什么?”
  “不是痛,是你的手好凉。”伸手往下,寻着后腰处将那两只冰凉的手,然后覆着手背贴在腰上“才洗过热水澡的,怎么手冰得这么快。”
  秀眉紧蹙,陈初善思索着,紫见似乎并没有贫血或者低血压之类的毛病,但是最近的话,似乎容易累,吃饭也吃得很少,还总容易走神
  “最近工作压力很大吗?”低头认真询问着,嗓音柔和中带着耐心。
  这仿佛医生询问病人的口气一样,让花紫见挑了一下眉,嘴角微弯,眸中隐隐无奈和笑意“陈医生,你现在已经下班了。”
  “我可没有开玩笑,要注意身体才可以的。”柳眉倒竖,抿着唇,一脸认真的表情。
  那般直直的像是要望进自己心底的视线,隐含着不可忽略的担忧,使得眼眸中那浅浅的笑意也在慢慢变得深邃,半响之后才不深不浅的吐出一口气,继而神情也变得认真“是啦,知道了。”
  突如其来的台风好像在跟大家开玩笑,来得突然,走得也突然,留下一室风雨后便匆匆退去,似乎只是为了来捣个乱。
  “明天出去玩的话,你想去哪儿?”在房间里待了一天,查了天气,而且经过一天,脖子上也稍微好看了些。
  “你说呢?”向来出游皆为出差的花紫见,若要让她真的说玩,她自己也没什么主意。
  “那就去游乐园,怎么样?上次我和方思思过来,还没把那逛完呢。”坐在床边手向后撑着,偏偏头想了一会儿然后说道。
  “行。”
  “那就早点休息吧,那游乐园不小,逛起来可累人呢?不休息好可没精神。”说罢,一个翻身钻进被窝。
  虽说两人该做的事都做了,且那说是单人床,但要睡两个人的话,其实也不挤,但在睡觉前,陈初善提出来还是分床睡。
  这要求听起来,总觉得听起来有些事后渣,可是要再睡一个床,陈初善可管不住自己,这一折腾,指不定明天又得在酒店待上一天了。
  所以翻身进了被窝,陈初善也就眼观鼻耳观心,捂着头就开始强迫自己酝酿睡意。
  看了一眼背对自己的人,花紫见也没说什么,只是站起来,走到阳台边。
  褪去繁云的天好像能看到几颗星星,稍稍给阳台拉门开了个缝,清风吹进来,虽说有些凉,但也能让室内更清爽些。
  寂静的空间,阳台边上的人并没有站多久便回到床前,拉开被子,关了灯,然后躺进去。
  开着缝的阳台,清风还在不断送进来,陷入黑暗中的卧室,夜静时分,薄云褪去,明月繁星皆出,银色的光撒在室内两张熟睡的脸上。
  蒙上的银纱使得两张脸看起来都有些朦胧,幽暗中,却透出这几分圣洁,直到那其中凤眸睁开,一片清明,闪烁着不明显的冷芒。
  而同一时刻,同样黑暗的房间,被月光蒙上银灰,坐在阳台边的人,端着一杯红酒,轻轻的摇晃。
  那么静谧的时刻被开门声打断,走进来的人一声轻笑“连门都不关,就这么确定我会过来。”
  隐藏在黑暗里的人看不清面目身影,只是那悦耳动听的声音,透过黑暗铺上的神秘,让人生出几分探索的心。
  “想好了?”椅子上的人没有其他动作,依旧是在专注的看着自己的酒杯,银纱下的影子,只能勉强看到那人的短发。
  “想好?那要看你怎么证明,这次你不是在使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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