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节
管家点点头。
二人一起来到苏含的院子,管家找了一圈,没见着人,立即问,“世子呢?”
院子里的人齐齐摇头。
管家连忙说,“赶紧去找,世子明明说更个衣就去敬王府,怎么不见人了?”
下人们闻言立即找了起来,直到翻遍了全府,也没找到苏含的影子。
敬王府的人努力,质问管家,“你们苏家是怎么回事儿?苏世子呢?去了哪里?”
管家也跺脚,“这老奴也不知啊,早先世子明明说更个衣就跟您去敬王府的,这转眼就不见了,老奴也甚是奇怪啊。”
敬王府的人冷哼一声,等不到人,自然要回去禀告敬王。
敬王在府中等着,本以为很快就能把苏含等来,没想到,不见人没等来,得回来的消息说苏含不见了?青天白日,怎么可能在苏府消失?一定是哪里走漏了风声,让苏含闻风走了?
敬王思量着,他一路回府,没对外人说自己的打算,那就是苏含机灵察觉了?
敬王脸色难看地怒道,“府中所有人,都出去找苏世子,翻遍了京城内外,也要将苏含给我找出来。”
“是!”
敬王府里虽然高手连翻折了两批,毕竟第二批派出去时,还是给自己留了些余下的少量人手的,如今的楚澜清楚地知道,一旦攥不住苏含,得不到镇北王府的支持,他也许就真完了。
所以,他不惜出动所有人手,去找苏含。
可惜,苏含的确机灵,一直防备着楚澜,闻风而动,立马躲去了顾家。
虽然敬王如今有监国之权,但是京中盘踞的老牌各大世家,敬王府的人还是不敢堂而皇之入府搜查的,苏含住在顾家,自然是最安全的。
敬王府的人先问到了善秦王府。
楚宸顿时乐了,“楚澜这是做什么?想要胁苏含以威胁镇北王府吗?他就不怕镇北王府将他娘扣在漠北?这是逼急了?老娘也不顾了?”
善亲王捋着胡须叹气,“可不是不顾了?楚澜如今没什么人可用了,朝臣们望风而动,一个个机灵的很,支持他的人,想必很快就会倒戈了。”
楚宸啧啧一声,“他惹谁不好?非要帮着陛下惹小安儿,一下子折进去了七八成的人,失败了就认清形势,安安分分地做个王爷得了。京城容不下,还有封地呢?活着享受荣华富贵不好吗?非要争那个位置争到头破血流做什么?真是想不开。”
善亲王鼻子哼了哼,“你当谁都是你爷爷我?好死不如赖活着。”
楚宸:“……”
爷爷,您这个赖活着,一辈子虽然荣华富贵了,但也忒艰难了啊。不过若是他选择,也跑不了是这个。毕竟,他是他爷爷的孙子嘛,怂这个字是刻在骨子里的?
广诚侯府,自然也来了敬王的人。
江云致自那日后,被革除了一切职务,闭门在家,广诚侯府的人除了江云致外,本来都是一锅没什么大出息的人,见江云致得罪了陛下,一下子觉得天都快塌了,广诚候也颇有些埋怨江云致怎么就跟楚宸苏含凑什么热闹?四公主自然是不能娶的,但是当初他假意答应下来,随后再慢慢让陛下消了气改主意也不是不可能,如今可好,可怎么办呐。
江云致与这一帮子人说不清,摇摇头,也懒得再说,索性,将自己关在自己的院子里,谁也不见。
如今多日过去,广诚候府的人依旧着急着,这些日子都没人来广诚候府做客了。广诚侯府的人出去做客,也没人爱搭理了,毕竟,得罪陛下了嘛。
人就是这么现实。
广诚候这一日正在江云致的屋子里,让他别整日里关着自己闲着看什么书了,赶紧想想办法,总不能真闭门思过半年,半年可是影响大仕途的。
江云致无奈,与他分析如今形势,让他稍安勿躁。
广诚候总算是被安抚了下来,正在这时候,敬王府的人来了,当得知敬王府的人是在找苏含,广诚候纳闷,“敬王找苏世子,这般大张旗鼓,做什么?”
江云致淡笑,“敬王拉拢镇北王府至今没有成效,怕是急了吧,苏世子在京城,岂不是现成的靶子?”
广诚候:“……”
他看着江云致,“良贵妃已去了漠北了,敬王不至于吧?否则他拿捏苏含,镇北王也会拿捏良贵妃啊?彼此拉锯,也无什么用,除非敬王疯了,不顾良贵妃了。”
江云致轻叹,“敬王心狠,赛过陛下。”
广诚候:“……”
当年,陛下登基,他也是出过大力的,否则,也不会得陛下器重这么多年了。广诚候府就是靠陛下站稳的脚跟,如今他的儿子,看起来对陛下……
哎,他就这么一个有出息的儿子,儿子大了,不听他的,自有主见,他也没办法,如今他都不敢进宫去见陛下了。
京城是一番斗智斗勇,五峰山更是热闹的很。
楚砚本来要封锁五峰山,命令刚传下去,竹影禀告,“殿下,又来人了。”
“什么人?”
“四皇子和五皇子的人,倾巢出动。”
楚砚眉眼一厉,“看来四哥和五哥是下了狠心要置我于死地了,倾巢出动,他们也太看得起我了。”
竹影沉默。
楚砚淡淡吩咐,“他们既然送人头来,那就都收了吧!给他们留一个,回去报个信。”
“是!”
于是,有一场血战在五峰山拉开了序幕,五峰山早先的血迹未干,如今又添了一层新的血迹,鲜血把五峰山的青石白石灰石都染成了同一个颜色——红色。
南阳王府的暗卫并没有撤走,他们奉老王爷之命保护七殿下,自然要保护到七殿下平安回京,所以,七皇子府的暗卫与南阳王府的暗卫合力,轻而易举地粉碎了第二波刺杀。
如楚砚所言,留了一个人,回京给四皇子、五皇子报信。
第五十五章 覆没(一更)
四皇子、五皇子聚在一起焦急地等着消息,这一回,他们豁出去了。不成功,便成仁。
天黑十分,四皇子府的一名暗卫浑身是血地回来,到了四皇子府,翻身下马,便晕倒在地。
守门人听到动静,打开大门,吃惊地看了一眼,立即前去禀告。
不多时,管家带着人连忙将人抬了回去。
四皇子、五皇子得到消息,一齐来到这人面前,只见这人浑身都是剑伤,几乎没一处好地方,四皇子直觉不好,抖着音吩咐,“来人,去……去请太医。”
不多时,太医来了,给这人把脉后,对四皇子摇摇头,“殿下,没救了。”
四皇子强行命令,“太医,不管用什么法子,将他给我弄醒。”
救不救在其次,他要知道发生了什么。
太医为难地点点头,能进太医院的太医,自然都是有真本事的,很快,太医下了一剂猛药,这人醒了过来。
四皇子凑上前,对他问,“发生了什么事儿?告诉我!”
这人奄奄一息地艰难地吐出一句话,“殿下……所有人……我们所有人都被七殿下的人杀了……”
四皇子身子晃了晃,眼前一黑。
五皇子急了,“那你怎么回来了?”
那人有出气没进气,“属下是被人特意放回来……报信给两位殿下的……”
这人说完这一句话,似乎再也支撑不住,头一歪,彻底地断了气。
四皇子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喃喃道,“完了?全完了?怎么可能?楚砚……楚砚他……怎么可能?”
五皇子也一副丢了魂的模样,跟着一屁股坐在地上,“是啊,不可能,不可能,这不可能……”
兄弟二人谁也不相信,楚砚能把他们两次派去的人都杀了个干净。这可是他们多年辛辛苦苦豢养的暗卫啊,不是市场上的大白菜,一切一个容易。
二人坐在地上许久,还是不敢置信不想接受这个事实。
五皇子喃喃了一阵,最先崩溃了,大哭起来,“四哥,怎么办?我们完了!”
他们的所有人,分两批,都派出去了,回来一个,还是报了个口信就死了的,他们以后无人可用了啊。
五皇子哭的破了声,四皇子也紧接着崩溃地哭了,“是啊,怎么办?我们以后该怎么办?”
没人了,争不了那个位置了不说,楚砚回来后,一定饶不了他们。
二人越想越觉得以后前途无望,哭的愈发地崩溃和伤心。他们从来没想到,也没给自己留一条退路,如今,似乎一下子就到了山穷水尽了。
二人哭了足足有一个时辰,哭的累了,齐齐肿着两双眼睛。
五皇子有气无力地说,“四哥,想想办法吧?难道我们就这么等着楚砚回来找我们算账?他会不会杀了我们?”
四皇子也不知道,楚砚自小只与大皇子亲近,自从大皇子被圈禁起来后,他脸上更是没了笑模样,与所有兄弟们都不亲近,关系并不好,顶多见面你对我拱拱手,我对你说一句话称呼一声四哥五哥七弟,也就完了。
如今,他们下了这么大的狠手去对付楚砚,失败了,楚砚回京后,能放过他们吗?
搁在他们身上,这无异于深仇大恨,也是不会放过他的。
“还能有什么办法?”四皇子一脸灰白。
“要不我们去找找小八?”五皇子早先瞧不上敬王对皇帝的卖乖谄媚样,如今又想起他来了。
“他?你指望他?”四皇子摇头,“没戏,他也不见得有什么好法子,他还自身难保呢。”
五皇子泄了气,“那我们就等死吗?”
四皇子沉默,不等死还能怎么办?
五皇子坐了一会儿,又哭了起来,一把抱住四皇子胳膊,“四哥,我不想死啊。”
四皇子默然,谁想死?他也不想死?
五皇子忽然说,“四哥,要不然等七弟回来,我们去求求他吧?让他大人大量,放过我们。”
四皇子一怔,“求他?”
五皇子哭道,“你说我们若是求七弟,七弟会不会放过我们?”
四皇子摇摇头。
五皇子又大哭起来,“也不会放过我们吗?”
四皇子默,“我也不知道。”
四皇子、五皇子二次派出所有人手倾巢而出时,想的是不成功便成仁,却没想到,失败了,他们却背叛了自己的内心,首先想的的不是壮烈成仁,而是不想死。
怎么才能不死,怎么才能让楚砚放过他们,这成了他们目前唯一想的。
什么大位?什么天下?什么唯一的一把金椅,在这一刻,都成了浮云。他们想起了以前的好日子,虽然是不受宠的皇子,但也不是过的不好,一旦命没了,才是什么都没有了。
五皇子求饶的念头一起,便刹不住车了,四皇子似乎也跟着找到了一条出路。最终,二人抹干净眼泪,决定等楚砚回京,他们就跑去七皇子府向他告罪求饶,求他放过他们。
楚澜命人找了大半日,几乎搜遍了整座京城,也没找到苏含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