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114.玩儿死这个老女人

  相安无事的一整夜过去。
  齐晋习惯性的早晨起来为纪欧娃做好早餐，他走到玄关处换了鞋，正拎着外套打算出门，吴青的电话恰巧在这个时候打了过来。
  纪欧娃还在卧室熟睡，齐晋担心自己的说话声会将她吵醒，拿着外套跑到走廊里去接听。
  防盗门关上的时候发出很小的声音，可纪欧娃还是被惊醒了。
  齐晋拿着外套和车钥匙走向电梯口，吴青焦急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
  “不好了，齐总！”
  齐晋皱着眉头呵斥他，“把前三个字给我去掉！”现在他是即将当爸爸的人，最忌讳听到这样不吉利的字眼儿。
  “……对不起，齐总，我刚才一时心急才……不知道您看新闻了没有？”
  齐晋正好走到停车场，钥匙对准车子开锁，黑色宾利上的车灯闪了一下，齐晋拉开驾驶座的车门坐进去。
  “没有，一大早起来就开始做饭，哪有闲工夫看新闻。”
  齐晋闻着自己身上淡淡的油烟味，他自己都佩服自己，这么多天竟然养成了给纪欧娃做早餐的习惯。几个月了，除非她不在家，其余时间从未间断过。
  吴青：“……您还真是个好男人。”这传出去像什么样子，一个大总裁放着正事不做给女人做饭。
  齐晋将手机打开免提搁到前面，启动车子，“有要紧事情现在就说，没要紧事等我去公司。”
  吴青沉思下，“既然您在开车，还是等您来了再说吧。也不是什么要紧事，现在是上班的高峰期，您的安全最重要。”
  齐晋觉得他的得力助手十分无趣，什么时候跟自己一样变得婆婆妈妈了。
  当齐晋赶到公司的时候，瞬间觉得吴青的担心是有必要的。
  天上的太阳逐渐展露头角，从天边放射出几道热烈刺眼的光线投在窗子上，齐晋望着平板电脑上那几张被打过马赛克的床照，一张脸顿时染成了绿色。
  吴青看眼齐晋的头顶，他想，大总裁要是戴顶帽子，说不定也是绿色的。
  “这些照片是从哪个网站流出去的？”
  “已经派人去查了，”吴青的回答尽量不刺激到齐晋，“现在各大网站都布满了这些照片，具体是哪个网站流出去的也说不准。”
  齐晋脑海里闪过昨天李姝来办公室找他的情形，他眼中暮霭沉沉，难怪母亲昨天说他迟早有后悔的一天，原来就是用这种方式令他后悔。他可真是她的“亲生儿子”，下手这么狠。
  齐晋用手滑动下电脑的屏幕，其中那个流量最高的网站，留言已经超过了100万+。里面骂声漫天，一些极端的字眼隔几行就会出现在屏幕上，那些辱人的脏话不堪入耳，有不少人说纪欧娃私底下十分开放，轮流和一些导演包括演员发生关系，出道前更是做过脏模、野模儿，一千块钱就可以睡一次。
  只有一些少数的铁杆粉丝会站出来维护纪欧娃，相信她是清白的。但那些激烈的辩护很快被铺天盖地的骂声刷过去。
  齐晋怎么也不能容忍自己视若珍宝的女人，被这些人肆意侮辱。
  男人刷了几下评论，越看下去越有想要将这些人全部杀了闭嘴的冲动。他压抑住内心的满腔怒火，首要时间掏出手机给还在家里的纪欧娃打个电话。
  “喂……”女人声音慵懒而娇软。
  齐晋舒口气，火气压下大半儿。“醒了吗？”
  “嗯，刚刚醒，打算起床吃你做的早餐。”
  齐晋一颗心提起来，口气变得极其小心翼翼。“那看手机了没有？”
  “……没有，怎么了有事吗？”
  齐晋吸口气，他想到他的小公主现在还很脆弱，经受不住任何打击，于是用商量的口吻同纪欧娃讲道：“手机辐射对胎儿不好，尽量不要碰……。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你说。”
  齐晋听到纪欧娃穿衣服的声音，他顿了顿，才道：“在一起这么久了，你都没有送过我任何东西。我想要你亲手为我做一份礼物。”
  纪欧娃想了想，“你想要什么，太贵的我送不起。”
  “说了亲手做的，注重的自然是心意。”
  “我只会用面团捏小鸭子，你要不要？”
  “要，不过我要一群小鸭子。你现在就把手机关机，不要出门，不要跟任何人通话或者见面，任何人敲门你都不要去开。你的公司我会帮你请假，你自己在一个封闭的空间独立完成，一直等到我中午回家，可以吗？”
  “我怎么觉得你好像在让我坐牢一样，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纪欧娃声音明显提高。
  齐晋抿了抿，谎话脱口而出：“我哪里敢瞒你，只是担心你找帮手作弊。”
  两人挂了电话，齐晋过一分钟后又给纪欧娃打过去，对方果然关机。
  吴青好意提醒道：“齐总，这样做有用吗？纪小姐迟早会知道这件事。”
  齐晋没说话，两只手交叉搁置嘴边，开始轻磕上眸子忧虑着，不过一会儿的时间，男人光洁的额头上竟然有了几缕微不可察的抬头纹。令他发愁的不是这些照片，而是母亲处决这些照片的态度。即便李姝相信这些照片是真的，甚至厌恶纪欧娃厌恶到极大的程度，可也不应该将这些床照大张旗鼓的曝光出去。
  纪欧娃在他心里的位置，她不是不知道，这样做，就不顾及他这个当儿子的感受么。
  齐晋刚想到这儿，李姝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齐晋睁开眼，神情有些疲惫，吴青将不停震动的手机递给他。“齐总，是太太的电话。”
  齐晋示意吴青摁下接听，李姝强势的口音立刻从手机里传出来：“网上的照片不是妈传出去的，你相不相信？”
  “除了你，谁的手里还有这个。”男人的声音不含一丝温度。
  电话那头顿了半响，只是这稍微的静谧，便令齐晋彻底失去了对李姝这个母亲的信任。
  “没有，只有我一个人有这些照片。可真的不是妈传播出去的！”李姝声音变得高亢，可难掩颤抖。这件事可大可小。
  齐晋若是选择相信她，那么母子俩之间的隔阂就像翻书一样掀过去一页，可如果选择否定她……
  李姝想到这里，心里也没了底。儿子是多要面子的一男人，恐怕这会儿恨极了她这个做母亲的。
  “既然只有你手上有这种照片，而你又拿不出证据证明不是你放出去的。那妈你还矢口否认什么，你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齐晋声音十分平静，可李姝却听得心惊胆战。
  美雅还躺在病床上，连说话都困难，更不可能是她放出去的照片。这个散播照片出去的人，到底是想挑拨他们母子，还是想害纪欧娃，都是一个未知数。
  这种任人摆布的状态，另强势了这么多年的李姝，头一次内心生出惶恐，然而多年的老辣经验让她快速恢复淡定。
  “齐晋你听妈说，当务之急是首先找到照片散播出去的源头，到底是不是妈放出去的，到时候一切会真相大白。”
  “好，如果真的是你做的，妈希望你也不要后悔。”
  儿子的声音如七尺寒冰，坐在利美集团办公室的李姝，顿时觉得一股寒气从她脚底窜到了手心，下半个身子都是麻的。
  她头一次对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这块肉，生出这么大的惧意。
  李姝苍白着脸握着手机想，齐晋已经不是五年前那个听话孝顺任人摆布的儿子了。要是让他知道宋小鱼的事情，不知道会不会跟自己彻底决裂。
  …
  纪欧娃并没有关掉手机，而是将手机卡拔了出来。
  各大网站都张贴着她和宋宇以及其他几个导演和男明星的“床照”，纪欧娃浏览着手机页面上那些言辞激烈辱骂她的留言，唇角勾起一抹满意的笑容。这下她看李姝怎么澄清。
  纪欧娃给刘能发送语音通话，刘能那边也在刷网页，很快接听。
  “宋小姐。”
  “多雇一些水军，继续刷一些负面评论，骂的越惨越好。”
  刘能懂她的意思，“齐先生应该是刚刚通知各大网站开启了禁止留言的功能，现在评论刷不上去。”
  “网站上不能，微博公众号一样可以。尤其是我和宋宇的，骂的响亮一点儿。”
  “宋小姐，这件事情闹得沸沸扬扬对你的名声也不太好。”刘能好心提醒道。
  纪欧娃却不以为然，她名声本来就不好，给齐晋做小三的事情，圈子里几乎人尽皆知，只不过没人敢曝光罢了。
  名声什么的对于她无所谓，真正爱她的男人完全不在乎这些。她只活她自己的。
  “如果不骂的厉害点儿，怎么逼齐晋彻底对他母亲失望。往后我对她下手的时候，齐晋才能更多的站在我这一边。”
  刘能按照她的意思进行。“好的，宋小姐。”
  …
  齐晋明明勒令各大网站删除了那些照片，可不知怎么的，那些照片像是野草一样狂生不息，又从“***”里面那些男主角的微博公众账号底下冒了出来。
  齐晋一双星眸紧紧的锁着电脑屏幕。
  不过是转眼的功夫，宋宇的粉丝关注人数，竟然从700多万，一下子飙升到了一千多万人。他过去所发的每一条微博公众状态，都在以每分钟一万条留言的速度增加着。不过骂他的并没有几个，多数人在下面发出“床照”的配图，并留言问他：爽不爽？
  再或者就是一些关于他和纪欧娃床事的话题，更甚者有人解锁照片上面的姿势。
  齐晋一张脸彻底黑成了包公。如果这个世道杀人不犯法，他已经举起刀灭绝了整个地球。
  吴青办事向来高效稳妥，他很快给齐晋带来有用的消息。
  “齐总，找到媒体源头了，这些照片是今天凌晨放出去的。”
  齐晋现在无暇顾及这个，和纪欧娃约定的时间马上就要到了，他得赶紧开车回西城看看女人的情况。
  “去找一个能辨别照片真伪的高手，综合统计一下分别有那些网站发布过这些照片。另外通知齐氏的律师事务所，以我的名义，起诉这些媒体网站！”
  齐晋撂下这两句话，不再说旁的，拿起墙上的外套和车钥匙出了门。
  吴青站在办公室中央，愣愣的望着齐晋高大的背影拐出了门，“齐总，你要去哪儿啊？”
  “回家做饭！”
  **
  齐晋一进家门的时候，就看到纪欧娃正穿着睡衣光着脚坐在客厅里，茶几上全部都是她用来捏“小鸭子”的面粉，桌上有几个已经成型的白色小鸭子，她手里捏着块儿白面团，有一下没一下的揪着，双眼呆滞的盯着前方。
  齐晋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镜头前的许浪正被许多记者围堵在酒店门口，那些话筒像无数个马蜂窝一样要戳到他的脸上。许浪满头是汗，脸上的眼镜歪歪斜斜都快要掉下来。他正举起双手狼狈且烦躁的推开身边的那些记者。“我说了我不知道！我不知道！纪欧娃已经很久没拍片子了，对于她的私生活我一概不知，求求你们不要来问我了好不好！”
  “啪！”的一声，电视屏幕陷入黑暗中。齐晋放下手中的遥控器，眼光闪了闪，“别看了，那些媒体只会不明真相的捕风捉影，报道出去的事情十有八九都是假的。”
  纪欧娃默不作声的垂下头，照样保持着刚才的动作，有一下没一下的揪着手里的面团，她一头栗色的卷发几乎遮住了整张小脸儿。
  齐晋瞥见她光着的两条腿，看见她脚丫上、白花花的小腿上，以及挽起袖子露出的半截手臂上，全部都沾染了不少面粉。
  纪欧娃抬起头，可怜兮兮的望着他，小巧挺立的鼻尖儿上擦了层白色，更显得她像只小花猫一样可怜。“我没做过，你信么？”
  齐晋何曾见她这样柔弱无助过，哪怕上一次被绑架的时候，经历过那么大的伤害，她也只是表现出极端的惶恐与狂躁。如今那双水汪汪的娃娃眼，里面写满了担忧、无措与害怕、焦虑。
  纪欧娃咬了咬下唇，血色的唇瓣上立刻碾出一道白印子，她整个人表现出一副受了极大委屈马上就要崩溃大哭的样子，“我真的没有背叛你……”
  齐晋心下一沉，立刻抽出纸巾蹲到她面前。纪欧娃眼里悬着泪，貌似很争气的样子，不肯让它掉下来。齐晋心疼的要死，只能先拿纸巾擦去她鼻头上的面粉。
  男人一副呵护珍宝的样子望着她，“我越是担心什么，你越是——”
  “你只说让我关掉手机，又没说不让我看电视！”纪欧娃红着眼睛极其委屈的打断他，“我今天没有跟任何人联络，谁都没有见，我听了你的话。可我一打开电视，怎么上面全是我的新闻呢……”
  纪欧娃马上就要哭出来，齐晋也顾不得嫌脏，他将浑身是面粉的纪欧娃拥在怀里，柔声哄道：“你放心，这些照片我已经让人查找到源头删除了，那些媒体马上就要面临被告的危险，我会让这些人公开给你道歉。”
  “道歉有什么用，这对我一个女人来说可是天大的侮辱。”纪欧娃埋在他肩头抽泣了两下，呜呜咽咽的声音从她嘴里发出来。
  齐晋反手抽出两张纸巾要为她擦眼泪，纪欧娃忽然猛地从他肩膀上抬起头来，流着眼泪质问他：“那你到底信不信我！”
  小女人撅着嘴，边哭边颤抖，齐晋一颗心都碎了。
  纪欧娃捶了他一下，“你说话呀，别人信不信没关系，我就想知道你信不信！”
  “信，我天天和你睡在一起，我怎么会不知道你身上长什么样子，就凭胸前少颗痦子也知道那是合成的。”
  纪欧娃还是不干，又逼问道：“那要是照片上的女人胸前有颗痦子呢？”
  “……”齐晋眉头紧蹙，他暗自咬牙，总不能说他提前就在母亲手机上见过这几张照片，知道照片是合成的，所以这坚信上面的女人不是她吧。
  他不过是稍稍思索片刻，纪欧娃扬起小拳头又打了他一下，“你犹豫了！你根本就不爱我！”
  “信，我信，我相信你永远都不会做背叛我的事。”
  望着男人无可奈何又心烦意乱的样子，纪欧娃忍住笑，一把搂住男人的脖颈。
  “我就知道你永远会站在我这一边。”
  齐晋以蹲在沙发前面的姿势被她抱着，纪欧娃情绪好不容易稳定下来，她只要不松手，他绝对不说站起来。
  两人一直保持这样的姿势大约过了十五分钟，齐晋两条腿都蹲麻了，纪欧娃头搁在他肩上，也不再发出一点儿声响，“行了吧？”齐晋两只大掌扶住她纤细的腰身，这样问道。
  纪欧娃感觉到男人蹲着的两条腿正在颤抖，更加搂紧了他的脖子，“不行！”
  齐晋稍稍侧头，余光就瞥到电视机的黑色屏幕，上面正倒映着女人撅着红唇十分生气的小模样，见她眼角带了两滴小小的泪，齐晋又忍不住勾起唇。
  “你洒了一地面粉，我总要收拾干净。先起来……一会儿我还得给你做午饭。”
  纪欧娃听此这才慢慢的放开齐晋。
  男人拿来抹布、垃圾桶和扫把，分别将地上的和茶几上的面粉收拾的一干二净。
  纪欧娃坐在沙发上发呆，齐晋收拾完面粉又忙着来收拾她。纪欧娃心情不好，齐晋给她擦完身上的面粉，直接将她抱到床上休息。
  “心情不好，哪儿也别去，吃完午饭以后就躺在床上睡午觉，一切事情由我来解决。你和女儿乖乖在家里等我回来，知道吗？”
  齐晋用嘴唇帖了下她的额头，纪欧娃翻了个身，将被子拉高遮住自己的脑袋，低低应了声。
  “嗯。”
  齐晋下意识的就想伸手拉开她头上的被子，可想到她情绪低落，便也没勉强。
  齐晋做好午饭的时候，时针已经指向一点，他看眼床上的纪欧娃，见女人已经将头露到外面熟睡，便不忍心将她唤醒，替纪欧娃掖好被角，齐晋拿起外套和车钥匙又出了门。
  纪欧娃听到关门声，瞬间睁开眼，丝毫没有刚才那副陷入梦中的模样。
  她快速穿好衣服戴着帽子和墨镜口罩出门，齐晋的车子正在从车库里往外倒，她躲在楼道里等了两分钟，见黑色的宾利
  彻底消失在小区门口，这才走出小区打了一辆出租车。
  司机启动车子按照纪欧娃说的那家餐厅开去，刘能和那家被买通好的媒体记者早就在餐厅里等着她。
  纪欧娃下车以后快步闪进了餐厅雅间，餐厅里的老板早就被刘能吩咐过，立刻挂上“暂停营业”的牌子。
  纪欧娃坐在刘能和那个小记者的对面，身为“***”当事人，她倒十分淡定。
  “要吃点什么，喝点什么，随便点，今天我请客！”
  纪欧娃摘下口罩和墨镜，露出那张国色天香的脸。刘能望着她笑了笑，“齐先生想必已经探望过你了。”
  “是，他的立场跟我想象的一样。”
  “不奇怪，”刘能正了正鸭舌帽道：“这证明他拿你当最亲近最信任的人。十八年的感情不是说忘干净就能忘干净的，脑海里怎么也存着点儿记忆。宋小姐，你的大仇很快就能报了！”
  纪欧娃勾下唇，并不往这方面说，她睇了眼对面一直望着自己的小记者，只见对方一脸紧张的搓着手，“纪小姐，刘先生，我们还是说正事吧……”
  纪欧娃望着对方二十出头的样子，宽边眼镜下面压着的五官还带着一股稚气，不禁皱起了眉头。
  “刘能你怎么给我找了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
  刘能笑笑，“像这种老实人才能守口如瓶，你叫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家底我探过了，很干净，传媒大学毕业，独子，父母是公务员。从小学习优秀，为人老实，没有人怀疑他会说谎。”
  纪欧娃插着手臂朝他挑挑眉毛，“照片也是你放出去的？”
  “是……刘先生给了我五万。”
  纪欧娃又翘着腿问他：“你知道该怎么说？”
  “是一位叫李姝的女人派人拿着这些照片找到我的，他们说只要我把这些照片公布出去，不但会给我巨额封口费，并且说我会因此名声大噪。”
  小记者说这两句话的时候，他眼睛不敢直视前方，双手不安分的搅动着衣角，活脱脱一副做了天大亏心事被人发现了，担心要承担后果的样子。
  纪欧娃很满意对方的表现，忍不住翘起唇角，刘能别过头来瞧她一眼，“还行？”
  “嗯，就他表现的这个意思。再练习一下面部表情，争取再表现的更加焦灼不安、担惊受怕一些。”
  “我知道了。”小记者推了推眼镜，点下头，其实他本来不是这样紧张的，只不过对面突然坐了一个极漂亮的明星，他眼睛突然不知道该往哪儿放。
  纪欧娃缓了缓，又从包里掏出一张卡搁到小记者面前。
  小记者抬眸看到那个女人魔性的红唇正在一张一合：“再加五万，不管什么人问你，你都要说，李姝曾经让人拿刀子威胁过你，你一旦说出她的名字，就会永远消失在这个地球上……”
  刘能盯着桌面上那张银行卡挑了下眉，如果按照纪欧娃说的这样做，那么李姝可能涉及到刑事责任。
  即便不会被警察抓去盘问，可对于她个人，以及利美集团，多多少少是会有些影响的。
  …
  齐氏律师事务所出动，几家媒体一下慌乱了阵脚。
  各大网站因为炒作流量而爆出的床照和那些低俗带有辱骂性的留言一下子清除干净，纷纷换成了为纪欧娃澄清“***”头条。
  照片被打了马赛克重新登布出来，每幅图都有好几处地方被红色的圆圈标明重点，强力证明这些照片是合成的。
  那些辱骂纪欧娃的路人纷纷倒戈相向，力求追讨这些媒体的法律责任。一直支持她的铁杆粉丝又与那些黑粉在留言板上互相撕了起来。
  而自始至终对此次事件保持沉默的宋宇，忽然在微博上发表了一条动态——
  我倒希望，这张照片是真的。
  （微笑）@我的女神——纪欧娃。
  这算是公开表白，宋宇的微博留言板当即炸掉。粉丝隔着屏幕都能感觉到小奶狗浓烈的悲伤，前阵子关于两人秘密在一起的绯闻可是好不容易消停下来，粉丝们见到一点苗头又开始像机关枪一样轰炸宋宇的微博。
  ——女神现在应该很伤心，送上祝福去追啊。
  ——你可以像照片上一样将女神推倒！
  ——期待男神女神的恋爱组合。
  齐晋正在办公室刷网页，看到这一幕，他简直要气炸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一摊子事儿刚刚摆平，宋宇那儿又横插一脚。上午留言漫天的时候不见他出来力援，这时候专在别人裤裆里捡蛋吃！
  吴青一脸复杂的进来，“齐总，找到幕后主使者了，您要不要听？”
  齐晋心情不好的搁下电脑，“废话。”
  吴青嘴唇蠕动下，“是您母亲。”
  这个答案跟齐晋心底猜测的并无二异。
  “人在哪儿？”
  “那名小记者被叫到了会议室，您可以亲自盘问盘问。”
  齐晋沉着脸从椅子上站起来，临走时他又看了两眼电脑屏幕。不要脸的宋宇竟然公开回复粉丝——
  愿我来生，再遇佳依。手握甜糖，唤她阿依。阿依……阿依……
  齐晋气得要死，他撤回目光，一边往办公室外面走，一边忍着满腔怒火吩咐吴青：“把宋宇的微博封了！”
  “佳依”，可是纪欧娃在《豪门绝恋》中扮演的女主角的名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