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五十九章 自甘下贱
“你来干什么？”方歌怎么可能不知道她的窘迫？
夫妻两个独处一室，说话口没遮拦本来就很正常，何况季晚说话一向如此，他早就习惯了。
可是被外人给听了去，就好象自己老婆不小心走光被别的男人看见了一样，让他这个做丈夫的，心里极不舒服！
更何况那个外人还是柳家宏！
——这个明明有着深厚的背景和财力，却一直不结婚，还自甘下贱，跟在一个有夫之妇身边，给她当牛做马的老男人！
不敢说全燕城没几个人不知道商芝华的这位助理对她有非份之想，起码他方歌是知道，而且对此嗤之以鼻的！
彼时柳家宏还没有进到病房里面来。
他是刚走到门口，正好听见季晚说的那句话的。
季晚下了床，仍是背对着柳家宏，脸色却已经慢慢地恢复了常态。
她俯身给方歌的头下面多塞了一个枕头，让他可以看得见柳家宏，便于和他说话。
而柳家宏也象是对刚才听到的一切充耳不闻似的，神色淡淡的走进了病房。
刚进门，他便微微的愣了一下，眼底闪过一后讶异。
不过那一抹讶异一闪而逝，并没有持续太久的时间。
毕竟商芝华的腿在国外刚刚摔断的时候，他在医院里也陪了她不少日子，当时他也把她的病房装饰得很温馨。
所以这个病房里为什么会是现在这个样子，他心知肚明。
而且也找到了些微的共鸣。
——愿意为自己心爱的女人付出一切的决心和行动！
他走到病床边上，将手里提着的水果篮放到一边的桌子上，淡淡一笑：“我来探望一下，你的伤势好些了吧？”
他客气，方歌可不和他客气！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和你，应该没什么交集吧？”
他开门见山，柳家宏也不避讳：“是啊，之前我是顾氏代理总裁商女士的助理，顾氏和方氏，并没有业务往来。”
呵呵！
方歌本来就没打算给柳家宏什么面子，何况季晚刚才还因为柳家宏而尴尬着，给他塞枕头的时候暗地里照着他的胳膊上的软肉狠狠地捏了一把！
当着柳家宏的面，再疼他也只有忍了，谁让捏他的人是季晚呢？
可是这股气，他无论如何也要找个理由出了！
于是他直接很不客气地补充道：“确切的说，是我接管了方氏以后，方氏就没再和顾氏有过业务往来！”
——开玩笑！他和商墨宸可是从小一起长到大的，商墨宸对商芝华的讨厌和憎恶，他方歌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以前方氏由他父亲管着，他父亲要给商洛川面子，顺带着照顾一下商芝华，所以会给顾氏一些合作。
他可没什么耐心跟商芝华在那假惺惺！
所以他接手方氏以后，就直接断了方氏和顾氏的业务往来，甚至也不许旗下的分公司和顾氏合作！
柳家宏微微一笑，没有接话。
方歌接着道：“所以，你今天来看我，到底算几个意思？”
若是有业务往来，他作为曾经的顾氏代理总裁助理，来看看他，倒也罢了。
明明根本就没有业务往来，而且商芝华和商墨宸的关系已经闹成现在这样，他柳家宏又明知方歌和商墨宸的关系，会这么好心，专程来“看望”他方歌？
呵呵！
他不由得斜着眼睛瞟了柳家宏一眼！
“你不会是对于我和季晚出事这件事情，有什么愧疚之心吧？”
明面上的证据，他方歌的车子在高速上出事，是谢心兰在后面操纵了别人，故意酿成交通意外。
可是那段时间连接发生那么多事，目的性又是那样的明确，所有的事故都指向同一个结果：就是让eve的时装show没有办法正常进行下去。
所以要说商芝华在他方歌发生“交通意外”这件事情上可以撇得一干二净，没有一丁点的责任，很抱歉，他方歌，并不相信！
不过，他只是随口一说，也算是故意的试探，他倒也并不认为，柳家宏会就此承认什么。
果然，柳家宏微微的愣了一下，一脸茫然道：“方总，对于这次事故，我的确感到很遗憾，但是，这跟愧疚，有什么关系？”
方歌掀起嘴角冷笑了一声，懒得和他套嘴皮子。
对于他这揣着明白装糊涂的作法，也有些不屑。
他以为他方歌是三岁小孩？
于是方歌直接说道：“于公，我们没有业务往来，于私，我们更是没什么私交，那你今天来看我这一出，我可真是有点看不懂了。”
说完，他便冷冷地看着柳家宏。
柳家宏当然知道方歌的立场，和对自己的敌意。
他微微的垂了垂头，淡淡道：“的确如你如言，所以，我今天过来，的确不是专程来看你的。”
话落，他抬眼看着一直默默地站在一旁的季晚，目光诚恳：“我是来找季小姐的。”
“找我？”季晚下意识飞快地扫了一眼方歌，方歌也正在看她。
两个人的目光一汇合，很快便又分开了。
只一眼，早已经心知肚明。
——这家伙，是为商芝华的事来的！
果然，柳家宏点头道：“是的，我听说，我们商总因为精神方面的原因，在警方指定的医院接收了专家的会诊，会诊的结果是要为她转院，到更加适合她治疗的单位去。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最后转到了一家新开的疗养院，而这家疗养院的负责人，经我多方打听，是季晚小姐的产业。我是想来打听一下，这消息，是否属实？”
季晚抬了抬眉，没有否认：“是啊，那家疗养院，是我名下的，专门就是为了收治商芝华这样身份特殊、病情也很特殊的病人。”
她在说“身份特殊”的时候，柳家宏微微的皱了皱眉，说到“病情也很特殊”的时候，柳家宏的眉毛便皱得更紧了！
她心中一动，故意一副很是揪心的表情说道：“她的病不能以普通的精神病人的治疗方式来对待，否则会耽误掉，最终发展成重度精神病的！”
她说着，便清晰地看到柳家宏的嘴角微微的抽搐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