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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6章 再去天陨书院

  崖主一声吼,天王老子都得抖三抖,忘邪看着对方那双冰冷阴狠的眼睛,立马滚了滚喉咙,将嗓子眼的话给咽了回去。
  “是,保证听从崖主大人的安排,您准备何时前往天陨书院?”忘邪问。
  “两天后。”
  ……
  刚从清泉宫回来就又得出远门,忘邪觉得自己的心好累,偏偏这个崖主大人太强势,她根本就无法反抗。
  很快到了两天后,忘邪一大早就从榻上爬了起来,收拾好一切后便跟随着君诀踏上了前往天陨书院的路。
  这一路上她一直在心里祈祷,那些人千万别透露出了什么,更别认出她的身份,不然的话她可就死定了啊!
  君诀对于身边这人的心不在焉也感到很奇怪,然而就算问了这家伙也不会如实说,他也就懒得在意了。
  直到离开冥域崖的第三天,他们在傍晚时分来到了一个小镇上留宿,忘邪对这个小镇自然是无比熟悉的,就是之前举办号令擂台的小镇。
  君诀直接将她带到了最初留宿的那间客栈,还是一如既往的破旧,里头的掌柜老头也如当初那般一点变化也没有。
  掌柜看见君诀后显然有些惊奇,又看了看他身后的忘邪,眼角泛起了笑意。
  “之前就听闻你的身边多了个有趣的仆人,我还以为是谣言呢,没想到是真的,难得你能让一个外人在你身边待这么久。”掌柜说道。
  君诀淡淡地应了一声,道:“我要在这里留宿一夜,明日一早就离开,其它的事劳烦你处理了。”
  “你将冥域崖管理得这样好,我想应该没有需要我费心的地方了,我去准备晚膳,你们坐着歇会儿吧。”
  说完这句话后,老掌柜就转身走去了后院。
  忘邪看着那人离开的背影眨了眨眼睛,面露疑惑:“崖主大人,那个老头跟你好像很熟诶,他是谁啊?”
  君诀没有立即回答,只是走到一旁坐下,然后倒了杯茶水,悠悠地开口:“他是我的师傅。”
  话落,忘邪顿时一怔,眼里写满了不敢置信:“那个老头是您的师傅?能当您师傅的人应该不简单吧。”
  可那老头看着很寻常啊,甚至身上都感觉不出一丝一毫的内力波动,怎么看都是个普通的花甲老人。
  “他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样简单,要知道冥域崖并非是我创立的,在我之前,一直都是他负责管理着那里。”君诀说道。
  忘邪闻言眉头轻挑,凑近了问道:“这么说那个老头应该是上一任的冥域崖崖主?”
  君诀摇头:“并不是,创立冥域崖的是我的父亲,只是他在我出生前就死了,只剩下一个偌大的冥域崖,而刚才的那位老者,曾是我父亲的下属,在我父亲死后,他就一直在暗中密切关注着我,教导我的武功,等到我稍有担当后才真正地将冥域崖交给了我。”
  忘邪恍然大悟地点头:“原来是这样啊,真没想到您这样的人居然还有师傅,我还以为你这身功夫是无师自通呢。”
  “就算是再有天分的人,不经过教导也难成大事,我也一样。”
  “这么说的话,您跟那位老者谁的武功更高啊?”忘邪问。
  君诀稍稍顿了一下,眼底闪过了一抹意味深长,半晌过后才说道:“通常情况下我打不过他,但在特殊情况下,他接不住我三招。”
  忘邪听了这话后有些愣神,显然没明白过来其中的意思,追问道:“什么叫特殊情况啊?”
  君诀冷冷地飘了她一眼:“这不是你该问的事。”
  忘邪闻言切了一声,放好包袱后就安安静静地坐在一旁。
  没过多久老掌柜就端着晚膳走了出来,他的脸上一直维持着和蔼的笑意,让人看了忍不住想要接近,忘邪也是一样。
  三人坐在一起安静和谐的用膳,忘邪时不时动动眼睛往他们俩的身上瞟,她这还是头一次跟崖主同桌用膳呢,感觉瞒新奇的。
  也许是她的目光太明显了,一旁的君诀显然受到了影响,片刻过后他终于开口说道:“你若要再这样乱动眼睛,我就将你的眼珠子挖下来煲汤。”
  忘邪微微一愣,随后瘪着嘴垂下了脑袋,一旁的老掌柜见状笑了一声,眼里满是深意。
  用完膳后君诀便直接回了他的房间,而忘邪则被安排到了隔壁的屋子,还是熟悉的破旧感,忘邪无奈地叹了口气,不断地安慰自己,在这儿睡总比露宿街头要好。
  当晚忘邪在屋子里一直辗转难眠,这里已经是书院的山脚下了,明天他们就会到达书院,到时候还不知道会发生些什么呢,她是不是该做一些防范措施啊?万一崖主发现一切后真的将她囚禁起来可怎么办?她还得回幽王府呢。
  各种各样的困扰埋藏在她心中,弄得她一个头两个大,最后实在困了才躺在榻上睡了过去。
  在入睡后,她又梦到了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好在这次的感觉并没有之前那么强烈,只是一夜过去她还是有些疲倦。
  睁开双眼后忘邪用力晃了晃脑袋,迷迷糊糊地从榻上爬了起来,换好衣裳后便走出了屋子。
  然而外面大门紧闭,窗户外头只有一缕微弱的月光,大堂内漆黑一片,忘邪愣了一下,这才恢复了清醒。
  “该死,最近一直做噩梦,弄得我都快精神崩溃了,居然醒得这么早。”
  忘邪轻轻地叹了口气,现在这个时辰显然还太早了,可她起都起了,现在回屋一时半会儿也睡不着。
  无奈之下,她只得走到大堂里的椅子上坐下,喝喝茶混混时间也好,她得仔细想清楚,到了天运书院后应该做些什么。
  就在忘邪闭目沉思时,一个黑色的人影缓缓来到了她的身后。
  “你在这儿干什么呢?”
  突然,一道苍老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忘邪压根就没感觉到人靠近,突然来这么一招着实将她吓得不轻,整个身子都忍不住颤了一下。
  她回头望去,只见那位老掌柜不知何时出现了,脸上还是那淡淡的笑容,由于四周太黑,老掌柜的眼睛显得格外明亮。
  忘邪轻舒了一口气,笑着说道:“原来是您啊,吓了我一跳,我睡不着所以出来坐坐,老掌柜您这么早过来做什么?”
  老掌柜轻笑了一声,走到她身边坐下:“年纪大了总是少眠的,我这也是睡不着了。”
  忘邪点了点头没有说话,而老掌柜就这样直勾勾地盯着她,目光没有丝毫的掩饰,像是一根针,快要将她给看穿了。
  忘邪原本是不想为了这种事开口的,然而对方的眼神实在有些太炽热了,弄得她浑身难受。
  半晌过后,她只得笑着说道:“老掌柜是有什么话想跟我说吗?为什么要一直盯着我?”
  老掌柜笑着摇头:“我只是很好奇,你身上到底有什么不同的地方能让那孩子在意。”
  忘邪稍稍一愣:“在意?您是说崖主大人吗?他哪里在意我了?”
  “那孩子可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他的脾性我最清楚不过,他是个清冷的人,对谁都保持着疏远,像是在周围砌了一堵墙,谁也走不进去,这些年里他的身边有不少的仆人,可没有一个能在他身边待过七天,我听说你来冥域崖已经好几个月了?”
  对于老掌柜的话,忘邪只能表示微笑:“这就是您误会了,崖主大人一点也不在意我,他已经想弄死我很多次了,要不是我命大,现在就是一具丢在荒山野岭的尸体,我觉着他应该也忍我很久了,我都不确定还能在冥域崖待几天。”
  老掌柜听了这话后笑出了声:“你这小家伙真有意思,不过你的话说错了,以我对那孩子的了解,他并不讨厌你,甚至还有些喜欢。”
  “喜欢?”
  忘邪顿时一惊,随后像吃了屎一样扭曲了脸:“老掌柜您可别恶心我了,我好歹也是个男人啊,他喜欢我什么?”
  “哈哈哈,你弄错了,我并不是那个意思,我说的喜欢并非是男女之爱,而是朋友间的情义,那孩子是将你当作朋友的。”
  朋友?崖主?开什么玩笑!
  忘邪忍不住扯了扯嘴角,道:“别逗了,崖主那样的朋友我可承受不起,”
  老掌柜闻言扬起了眉头,笑问:“听上去你好像很讨厌崖主?为什么?”
  忘邪瘪了瘪嘴不说话,这老头是崖主的师傅,定然是向着他的,万一自己说了崖主的坏话,这人一定会转述给崖主,那她的这条命还要不要了?
  老掌柜一眼就看出了忘邪的顾虑,笑着说道:“你放心吧,无论你说了什么,我都不会告诉那孩子的,作为长辈,我只是想从别人的口中了解一下那孩子平时的品行,我用这间客栈向你发誓,我绝不会告诉他。”
  老掌柜说得一脸认真,忘邪见状也稍稍松动了一下,她扭头仔细地看着周围,又看了看身后的那间屋子,里头没有光亮,崖主应该一时半会儿不会出现。
  确定了安全后,忘邪这才放松了些,立马说道:“老掌柜,不是我要向你抱怨,这个孩子你没教好啊,太凶残了,你们这些人都不清楚他的本性,我是天天跟在他身边伺候的,只有我才最清楚。”
  “您知道为什么崖主身边仆人总待不过七天吗?都是被他给逼的啊!就算是皇帝老子都没他这么难伺候,我还记得我刚来到冥域崖伺候的第一天,我老老实实站在旁边不动,他都嫌弃我声儿太大,我摒住呼吸他还嫌我心跳声太响,您听听这是人话吗?他是不是想把我的心脏挖出来搅碎啊?那样就彻底不跳了!”
  “这还没完呢,他还让我洗衣服,我都多少年没洗过衣服了,你说我来这里当仆人,洗就洗吧我认了,可崖主那个死变态!他居然让我把黑的洗成白的!我滴个娘诶,他这不是把我往死里整吗?我到现在还没疯真的全靠自己的意志力啊!”
  忘邪一个劲儿地抱怨着,拿起手边的茶壶就往嘴里倒,像是喝醉了一般。
  老掌柜看着对方连绵不绝的模样抽了抽嘴角。
  这里头装的是水没错吧?这人怎么还喝出了酒的气势呢?
  老掌柜本是想多问两句的,然而他一抬头就瞧见忘邪身后的那扇门有被推开的迹象,顿时他就闭上了嘴,笑盈盈地看着忘邪。
  “你真的这么讨厌崖主吗?我倒觉得那孩子挺不错的,对待下属也不错,是个有情有义的人。”老掌柜说道。
  忘邪闻言不屑地笑了一声:“得了吧,我家养的母猪都比他有情义,我看他是从小缺爱,做人怎么能丧心病狂到他这种地步?我怀疑他是故意针对我,但我没有证据。”
  老掌柜闻言一笑,眸子里的光芒变得愈发诡异起来。
  忘邪并没有注意到自己身后多了个人,只是一个劲儿地给自己倒茶水,仿佛能喝醉似的,自从她来到冥域崖后就一直过得憋屈,现在还不容易能有个人听她倒苦水,她还憋着干啥呢,趁崖主没睡醒,赶紧将能说的话都说了,等明天一早她还得继续当小仆人呢。
  “奇怪,最近不是夏天吗?怎么我还感觉到了一丝凉意呢?我回屋拿件衣裳。”
  忘邪自言自语地念了一声,然后就准备起身回房,只是她没料到身后有人,刚转身就直接撞入了一个宽厚的胸膛里。
  忘邪只觉鼻尖有些疼,狰狞着向后退了一步,抬头望去,映入眼帘的就是君诀那双阴翳的双眼。
  虽然看不清对方的容貌,但光从那一身的杀气就能感觉出,此人此刻的心情绝对沉到了极致,眼里的光仿佛能杀人似的,盯得忘邪肉疼。
  二人对视了一会儿,谁也没开口说话,半晌过后忘邪才终于反应过来,霎时脸就僵住了。
  “崖……崖主大人!您什么时候过来的?”忘邪肝颤地问。
  “从你说我丧心病狂的时候就来了。”君诀冷冷地回答。
  忘邪:“……”
  完了,这下全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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