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0 撞车

  我点点头，表示了同意。
  司机笑了，小声说道：“女人都是贱货，不给点颜色就不知道乖乖的听话。”
  雨势小了，他开始发动了汽车。
  开得很快，显得很是急切去找一个小旅馆。
  我忽然身子一歪，向驾驶位的方向靠去。
  “想不到你比我还急？”司机笑了。
  他单手控制着方向盘，然后空出一只右手，来搂我的脖子。
  我猛然用手狠狠一扭方向盘，汽车在高速中，忽然变向。
  不受控制，径直向路边的一棵很粗的大树狠狠地撞去！
  司机上一秒还在意乱情迷，下一秒就看到车辆失控，大惊失色。
  “你疯了啊！”
  他怒吼着，拼命想回正方向。
  可已经来不及了。
  雨天路滑。
  这是一辆装满了煤粉的卡车，车身很重。
  让回正变得很是困难。
  “轰隆”一声，车头与大树来了最亲密的接触。
  驾驶室在巨大的冲击力下，剧烈地抖动。
  “哗啦”，风挡的玻璃全部碎裂。
  剧烈的震动，让我和司机都昏了过去。
  ……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先醒了过来。
  在撞车的刹那，我把身子藏进了司机的双手与双腿之间。
  利用那个空隙的保护，我只是被震得昏迷，却没有受太过严重的伤势。
  我扭头看着一边的司机，他还没有醒。
  脸色苍白，嘴边流着血，但还有呼吸，应该没有死。
  尽管身上如同散架一样，但我笑了。
  不自由，毋宁死！
  男人，你永远不知道我为了自由，都付出了什么。
  你不知道我为了不被人控制，可以变得有多狠。
  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
  “男人都是贱货，不给点颜色就不知道乖乖的听话。”
  我把之前司机给我的话，又还给了他。
  我艰难地从贴身的口袋里面掏出了100块钱，扔到了座位上。
  这是我的车费。
  我不会占你的便宜，但你也别想占我的便宜！
  ……
  车头与树剧烈碰撞后，身后的车厢也倾覆了。
  一整车的煤粉大半都洒了出来，与地上的雨水混合在一起，肮脏泥泞。
  地上太湿滑，我深一脚浅一脚往外走，路上不知道摔了多少跤。
  搞得我也是身上泥泞不堪，脸上黑一道、白一道，像是小鬼一样。
  好在雨终于停了。
  我顺着路，一个人往前倔强地走。
  又累又饿。
  之前的撞击到底还是让我受了内伤，我胸口一阵燥郁，嘴一张，一口鲜血吐了出来，然后眼前一黑，就那么昏了过去。
  ……
  在昏迷中，我似乎听到耳边有好几个人在说话。
  “绍年，你看这有一个女人？”
  “好可怜，这是怎么了？”
  “上车，把她抬上车。”
  再以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
  再醒来，头顶是白色的，四周也都是白色的，白得刺眼。
  我的视线有些模糊，影影绰绰看到面前有几个人影晃动，却看不清他们的样子。
  “病人没什么事，就是严重的营养不良，需要休息。”
  一个穿着白衣服的女人过来说了一句。
  原来我在医院里面。
  是谁救了我？
  我想问，却发现自己没有说话的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