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5章老弟彭岗的烦恼
“小保安?”彭岗愣了一下,笑问:“你从哪里看出我是一个保安?”
凌雁扑朔着一双漂亮的大眼,好奇地问道:“莫非你不是保安?我刚才见你在保安处……呃,那你是做什么的?”
“你眼睛也挺厉害的,其实我就是一个保安。”彭岗耸了耸肩,暗忖既然这傻女人觉得自己是保安,那就是保安吧,他总不能拍着胸脯跟女人说,自己是这个城市的副市长吧?他笑道,“那你是做什么的呢?看上去不太像家庭主妇。”
“哦?为什么不是家庭主妇!”凌雁觉得彭岗有点意思,玉葱般的手指抵着丰润的小嘴追问道。
彭岗分析道:“首先这不像是一个家庭主妇的家,因为太冷清了,很多用品显得太新了一点,家庭主妇可不会那么懒惰呢。主人应该经常不居住在这里,每年估计只会在这里住一半的时间,其次便是这些小玩意出卖了你。我猜测,你应该是一个空姐,而且还是一个飞欧洲航空路线的空姐,否则的话,这么多充满国家民俗风情的东西,即使有钱也很难收集到的。”
凌雁被彭岗的推理弄得微微一愣,半晌才回过神来,笑道:“那我猜你,当保安之前,肯定当过兵,而且还是个侦察兵,所以才能猜得如此准确。”
彭岗打了一个响指,脸上露出一副高深莫测地笑容,道:“你的推理能力也不错,猜对了一大半。”
凌雁好奇道:“咦,为什么说‘一大半’?”
彭岗摆了摆手,继续忽悠道:“我其实没当过兵,不过从小很崇拜军人,然后还尤其喜欢侦察兵,也曾憧憬做一个光荣的侦察兵,不过事与愿违,因为种种原因未能如愿,如今只能来这里当一个小保安了。”彭岗干脆骗到底,满嘴开始跑火车了,他偷偷打量着凌雁,发现这女人还真单纯,竟然全都相信了。
凌雁脸上露出理解之色,笑着安慰道:“当保安其实也挺好的,整个小区人的安全都掌握在你们手中,做得出色,一样也很光荣。”
彭岗能从凌雁口中听出善意,开始有点后悔欺骗这个单纯的女人了。
他从蛛丝马迹能够看出,凌雁应该是处于被包养的状态。被包养的女人,都有一个共性,特别害怕寂寞,所以只要异性给她一点善意与温暖,便能很快取得她们的信任。
彭岗看了一眼墙壁上的挂钟,笑着告辞道:“时间已经不早了,等会你老公恐怕要回来了,我就不打扰了。”
凌雁脸色一黯,轻声道:“我老公今晚有点事,他会晚点回来。”
彭岗反问道:“那你晚饭怎么办?”
凌雁苦笑道:“等会随便吃点东西,不吃也没关系,权当减肥了。”
“不吃饭?那怎么能行!”彭岗主动提议道:“你家里有没有食材,如果有的话,我可以帮你做顿饭,当然,作为补偿的话,允许我在你家里免费蹭一顿饭。”
凌雁犹豫了几秒,爽快笑道:“我前天买了很多菜,都放在冰箱里没有动,你可以尝试做一下,不过,我得提醒你,我对食物的要求可是很高的,如果不符合我的胃口,你会死得很难看。”
彭岗自信地拍了拍胸脯,笑道:“放心吧,保证你不会失望。”
见彭岗走进厨房,凌雁便伏在沙发上,漫不经心地看起了电视,她抱着贝贝,轻轻抚摸着它柔顺的毛发,低声问道:“其实这样的男人也挺不错,虽然没有很多钱,但阳光帅气,很有亲和力。贝贝,你觉得呢?”
大约过了四十分钟,彭岗将做好的饭菜端上了桌。凌雁颠着伤脚走了过来,很不客气地捡起筷子,逐一尝了一口,竖起了大拇指,笑着夸奖道:“没想到你的厨艺真的很不错,别告诉我以前你是个厨子!”
彭岗知道凌雁在开玩笑,解下了围裙,笑道:“十来岁便开始自己做饭糊口,也就这么几道菜拿得出手,希望女主人多多包涵,不要嫌弃。”
凌雁突然放下了筷子,一本正经地说道:“好久没有吃过这么对胃口的饭菜了,不仅勾起了我胃里的酒虫子,你等着,我去找点酒来。”
彭岗见凌雁蹦跳着走进储物间,不禁有点忐忑,暗忖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若是喝多了久,岂不是要出事?
未过多久,凌雁从储物间里跳了出来,她手里拿了一瓶洋酒和两个高脚玻璃杯,笑道:“这是我当初飞法兰西,带回来的几瓶纯正的波尔多葡萄酒。虽然在那边购买,要不了多少法郎,但总比国内市场上那些冒牌玩意要来得好。”
彭岗见盛情难却,便从凌雁手中接过了洋酒,然后熟练地打开了瓶塞,然后斟满了两个高脚杯。
凌雁优雅地托起酒杯,微笑道:“cheers!”
“cheers!”彭岗很绅士地跟凌雁碰杯,然后轻轻地泯了一口,他意识到凌雁的情绪有点不对劲。
凌雁尽量想表现得十分洒脱,但脸上掩饰不住失落、无助与孤独。见凌雁连续饮了好几杯,彭岗突然握住了酒瓶,苦笑道:“你心里有什么苦的话,尽管可以说出来。不要太勉强自己,借酒消愁愁更愁,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可不是明智之举。”
凌雁不擅饮酒,她面颊两侧不知不觉映出了两道红光,苦涩地笑道:“在你的眼里,我是不是很下贱?”
“为什么这么觉得?”彭岗反问道。
“我知道你其实瞧不起我,我是被人包养的情妇,人人唾弃的小三,在很多人眼里,我就是一个蠹虫,道德败坏的女人。”凌雁脸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你多想了。”彭岗苦笑道,“每个人选择一条艰难的路,都有着自己的苦衷吧。你是一个聪明的女人,之所以变成如此,想必有自己的苦衷。”
凌雁轻轻地拨开了彭岗握住酒瓶的手,道:“其实没有任何苦衷,他是一个成功人士,能够给我很多钱,满足我对物质的需求,购买很多想要,却靠自己能力永远买不起的东西。你可以把我看作一个物质的女人。”
彭岗摇了摇头,道:“既然你把自己定位成了一个物质的女人,那你为何又要因为他无视你、忽略你、冷淡你,而感到伤心呢?难道他不是只要给你钱,便可以了?”
凌雁愣了片刻,有点疯癫地自嘲笑道:“那是因为我是一个贪心的女人。是啊,我太贪心了,其实只要拥有钱就好了,为何还要绞尽脑汁地想让他整天陪在我身边呢?只要有了钱,我可以用钱来充实自己,不让自己这么孤独,比如说,包养小白脸……对啊,你就很不错,虽然不是很白,但这脸蛋和身型还是挺中看的,勉强符合我的审美。要不,我来包养你吧?每个月给你一千五百块钱,你只需要陪我说说话,打发时间就可以了。”
言毕,凌雁探手便去摸彭岗的脸。彭岗本能地往后一退,躲过了这轻浮的举动,苦笑道:“你喝醉了,要不早点休息吧?”
凌雁摆了摆手,强作清醒道:“我可没醉!我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我就是要包养你,用他的钱来给他戴绿帽子。哈哈,那是多么刺激的一件事啊。”
“你不仅醉了,还疯了。”彭岗无奈地苦笑摇头,想了想还是探身伸手抱住了凌雁,不让她瘫软到大理石地板上去。当彭岗抱住凌雁的那一刻,他发现这女人便如同八爪鱼一般,扑到了自己的怀里,两人都穿着很薄柔的衣衫,如此纠缠在一起,肌肤与肌肤的摩擦,带来麻麻酥酥的感觉,很快点燃了彭岗的男性本能。“抱我去卫生间……”凌雁含糊不清地说道。
彭岗以为凌雁犯恶心想吐,便直接将凌雁拦腰抱在了怀里,然后往卫生间走去。凌雁显得很兴奋,她双手勾住彭岗的脖子,笑嘻嘻地伏在他耳边,狐媚地说道:“你应该练过吧?这胳膊挺有力气的,比我老……比那个没用的家伙要强壮多了。”
彭岗下意识地躲了躲,叹道:“别乱动,你很重的,小心我把你丢下不管了啊。”
“你竟然嫌我重?我一米七一的个子,九十八斤,如果这还重的话,世界上就没有瘦女人了,哼!”凌雁得意地眯着漂亮的眸子,用手指戳了戳彭岗硬邦邦的胸部肌肉,轻声道:“我知道你是善良的黑骑士,绝对不会做出那么不近人情的事情,赶紧带我去卫生间吧,我快不行了。”
彭岗干咳了一声,自顾自地找卫生间,他推开厨房旁边一间小屋的门,发现里面并不是厕所,不禁有点郁闷,托着凌雁丰满圆翘的臀部掂了掂,有点崩溃道:“你家的卫生间究竟在哪里啊?”
凌雁指了指楼上,大声笑道:“不好意思,我忘记提醒你了,楼下没有卫生间,要上楼才行!”
彭岗只能将火气按捺下来,然后抱着凌雁上了楼。等彭岗将凌雁放下来,凌雁突然伸手拉住了他的胳膊,使劲地将他朝里面拉。
“你这是做什么啊?”彭岗不知道凌雁为何这么做,便下意识地回身。
凌雁嘻嘻一笑,身子一歪,又依到了彭岗的怀里,咬着彭岗的耳垂,轻声道:“你得进来陪着我。”
彭岗砸吧了一下嘴唇,无奈地耸了耸肩,道:“你这女人,还真够缠人,我在外面站着等你还不行吗?”
“我怕你会跑了!”凌雁很不自然地凄美一笑,道,“我现在感到特别孤独,如果从卫生间出来之后,看不到你,我觉得我会自杀。你总不会想变成杀人凶手吧?”
凌雁此刻感觉自己浑身上下轻飘飘的,她感觉到血液里涌动着一股野性,这让她感到十分地兴奋。她害怕寂寞,同时又想尝试寻找一些新鲜的东西,来刺激自己麻木许久的神经。她想唤醒自己体内沉睡许久的细胞,同时又想报复那个将自己当做金丝雀圈养起来的男人。
彭岗举起双手,一脸苦笑道:“你找的这个理由还真特别。我陪你进卫生间还不成吗?”
言毕,彭岗便扶着凌雁来到抽水马桶的旁边,他随意打量了一下,发现梳妆台上摆着各种化妆品,大部分都是欧洲货,这也让他更加确认,凌雁不折不扣是一个空姐。按照常理,空姐的收入不错,所结交的对象范围也很广,真正甘心长期被包养得极少。而且,如果被包养了,也不至于还工作。这凌雁应该不同寻常,是一个有故事的女人。
凌雁趴在抽水马桶边,呕了一阵,她晚上也没吃多少东西,因此吐出来的全部都酒水。彭岗见她呕得痛苦,便伸手轻轻地抚了抚她的后背。凌雁似乎有所感应,突然停止不动,又呕了一阵,转身道:“原来这就是喝多了的感觉,的确因为身体的麻木,可以减轻心里的伤痛。”
彭岗见凌雁坐在地上,良久不起身,便依着她坐了下来,道:“其实减轻伤痛最简单的方法,并不是通过酒精,因为一旦酒醒了之后,你会发现心理的伤痕根本不会消失。正确的方法,应该是一个倾诉。”
凌雁突然伸出中指点了点彭岗的脑门,不屑道:“你一个臭保安,充什么大尾巴狼,自以为是情感专家吗?心长在我的身上,又不在你的身上,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彭岗被凌雁堵了一阵,尴尬地笑了笑,道:“既然你不想说的话,那我就陪你坐一会吧。”
“嗯,从现在开始,你不准说话,坐在那里,无论发生什么,都保持静止状态。让我知道你在那里就好了。”凌雁感觉大脑一片眩晕,胸口泛起了一阵恶心,她赶忙扶着抽水马桶又呕了起来。
彭岗见凌雁脆弱的模样,顿时升起一股想要好好保护着女人的冲动,不过他旋即将这种感觉压制下来,他意识到自己的博爱精神再次作祟了。他努力地告诉自己,这只是一个萍水相逢的普通女人,过了明天,可能再也不会与她相见了。
凌雁呕吐完毕,用手指轻轻地擦拭了一下嘴边的水渍,叹气道:“我们相遇在米兰的一个咖啡厅,他说在那个咖啡厅便对我一见钟情,所以专门打听了我的消息,之后约莫有半年的时间,每次我飞国外的时候,总可以在飞机上遇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