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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自然有气

  木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她从第一次跟他在一起开始,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可是一直以来,她从未怀疑过林瀚琛,也从未怀疑过自己。
  自从太子妃的人选被定为岳小琬开始,她的心就越来越乱了。
  如今难得和他敞开心扉谈一谈,她不想再压制自己的真实想法:“以前从未有人涉足过你我之间,我以为那就是天长地久。可是当现实犹如一瓢冷水泼下,我才猛然醒神。我根本容不下任何人横在我们中间,所以……要么我自己滚,要么我将那个人赶走!”
  不管是岳小姐还是别的谁,都不例外。
  要么她退出,要么就是她一个人独霸。
  “很好。”
  “嗯?”木栩懵了一瞬。林瀚琛忽然说“很好”是什么意思?是想要她滚蛋,还是要她斗下去?
  “这才是木栩。你的想法,恰好与本宫不谋而合。”
  “殿下的意思是……”
  “本宫也无法容忍任何人横在你我之间……”他似笑非笑地补充道,“以后,你不准再与小王叔来往。”
  怎么又绕到林昊轩身上去了?
  “殿下,我以性命发誓,与王爷清清白白,您根本不必介怀。”
  “清白也不能再来往。”
  完全蛮不讲理啊!木栩无奈,只好应承道:“是。”
  看到她温顺服软,他嘴角微翘:“是你自己说的,容不得第三人。本宫也一样,容不得第三人,即便那人是小王叔。”
  林昊轩与其他王爷不同,他跟林瀚琛之间情同手足。即便如此,林瀚琛也无法忍受他惦记自己的女人。
  她哑口无言。
  他又道:“你消失了半个月,整日跟小王叔厮混。你可曾想过,本宫的脸面往哪里搁?本宫的心里又该有多难受?”
  “殿下……”木栩又愧疚,又感动。
  她当时急于与林昊轩“从此两清”,又想着趁机接触林卓傲,根本没想那么多。而且她男装打扮习惯了,很多时候真的会忘掉自己是个女人!
  可是,林瀚琛这般要求她,又何尝反思过他自己呢?他多次召见岳小琬,每次都对她和颜悦色,甚至为了她不惜处处让木栩憋屈。
  木栩想到他对岳小琬的态度,就顿生不爽了:“那殿下也从此不跟岳小姐、不跟其他女人有来往么?”
  “你有何资格管本宫?”
  一句话,问得她张口结舌,心如石压。是啊,她有什么资格呢?她不过是一个没有名分的女人。即便她哪日争得了名分,还有为了一个“贤惠”的名号而将他往外推……
  她低下了头,眸光黯淡。
  转瞬,她又抬眸:“在殿下心里,木栩算什么?”
  “你说,你算什么?”
  “我是你的女人。”
  “哦?还算有些自觉。”
  “既然木栩是殿下的女人,难道不能过问殿下的感情?”
  他不答反问,连声反问:“那又是谁,整日想着当缩头乌龟?那又是谁,急着跟本宫划清界限?那又是谁,干脆构想着一走了之?”
  他以为,她乖乖地不捣乱他和岳小琬的婚事,是龟缩在躯壳里?
  他以为,她努力斗败林卓傲、执意想当女官,是不想再跟他有肌肤之亲?
  他甚至以为,她暗中在酝酿着逃跑计划,要放弃他、放弃东宫和理想抱负,选择天大地大任我行么?
  莫名的,木栩紧张的神色被愉悦所取代:“殿下想错了,木栩只会死缠烂打这一招。没有名分的侍妾,有身份的女官,这不矛盾。反倒可以日日夜夜都陪着殿下,时时刻刻在殿下面前晃悠。这就是我的私心。”
  侍妾?
  女官?
  林瀚琛不信。他亲手带出来的人,他心里门儿清:“哼,你的胃口,恐怕还没这么容易满足吧?”
  “不管木栩想要天上的月亮,还是水底的星星……殿下始终是第一位,与殿下共谋家国大事是第二位,其它是第三位。”
  他似信非信:“你倒是坦诚。”
  “难道殿下不喜欢栩儿坦诚?”她又来了兴致,主动环抱着他,双手不安分地挑逗着他。
  隔着他柔滑的衣料,她不断地点火!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她见他没有拒绝,开始解着他的腰带,“栩儿心里坦诚,身子更加坦诚。”
  “停下来。”
  “就不停。”她不仅不停,还加快速度,将他的衣袍一层层地散开了。看到她熟悉的精瘦胸膛,她才满足一笑。
  他身上的男人味冲击着她的五感,让她神魂颠倒。
  她埋首,柔吻着他的耳、脖颈、肩头……一路向下。她的胆子一向很大,大到绝大多数女人绝对不敢尝试。
  先睡服他,再谈岳小琬好了!
  “木栩……”
  “在。”她的舌,虔诚地宣告她的忠诚。
  而他却在最关键的一步,将她一把拎了起来:“你心里有气。”
  她怔了怔,坦言道:“自然有气。殿下言而不信,不让木栩做女官,也不放木栩自由,又要求木栩不许与王爷往来……可是,殿下自己却总是跟岳小姐纠缠不清。这分明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有道理。可是,谁让本宫的确是‘官’而你只是‘百姓’呢?”
  林瀚琛说得更有道理,木栩竟然无力反驳。她气呼呼地将他扑倒了:“水可载舟,亦可覆舟。咱们小百姓,也是有底线的!”
  他翻身将她压住了,一语双光道:“你的底线,我亲手戳破。”
  “啊!”
  他熟门熟路,蛮横地进入。叫她根本防不慎防。
  他笑谑道:“看来,你的底线也不过如此。轻而易举就守不住了呢!”
  分别了好多天,他比平时急切,也比往常用劲。
  木栩暗骂他卑鄙,但是却又被他折腾得头晕眼花、四肢乏力,根本无力再多说一个字。嗓子里溢出压抑的、痛苦的、欢快的低吟:“唔……”
  “舒服吗?”
  “……”好无赖。好羞涩。
  “回答本宫。”
  “舒……舒服……”
  “记住,这种‘舒服’唯有本宫能够赐给你。”他更加强势,更加卖力。势必把她征服得心服口服才罢休。
  在木栩彻底沦陷的时候,他骤然离开了她,“你可以滚了。”
  “嗯?”她猛然从热烈的氛围里惊醒。就像是被人从云里丢入了泥里。
  “你想要的,只有本宫可以给你。如果你妄图离开,就什么都没有了。”他豁然起身,飞快地穿起了衣袍,丝毫没有留恋的意思,声音更加冷厉,“本宫可以赐予你一切,也可以夺走你的一切。”
  他竟然对她说出了这么残忍的话?
  他是在逼她,逼她无路可选。唯有留下来,唯有接受他的安排。不管他将她安放在什么位置,她只能逆来顺受。
  屈辱与痛苦,将她的灵魂击碎。
  痛定思痛,她如梦方醒,心痛如刀绞:“是,木栩告退。”
  她胡乱地披上衣服,跌跌撞撞地摔门而走。他并没有拦着她,也没有出言挽留。
  她回了自己的房间,缩在床上,泣不成声。为何,要这样惩罚她、伤害她?
  终于看清,在他心里,她根本什么都不是!在他心里,地位权势比什么都重要!
  “呵呵……”她哭着哭着,就笑了,笑着笑着,就想通了。
  她就翻箱倒柜,找出了一个药瓶子,毫不犹豫地吞了下去,“不会有孽种留下。不会。”
  哀莫大于心死。
  今后的路,到底该如何走下去?想要洒脱地逃走,根本成了不可能的事。想要与其他女人一争高下,她又有什么资本呢?
  她唯一能抓住的就是他的心。
  可是,他的心……呵呵……何其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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