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当真不坦白
吉祥担忧地看向云轻歌,却不料王爷一把将车帘拽下,阻隔了她的视线。
车帘被拽下,车厢内陷入了一阵阴沉的黑。
云轻歌抿唇,“你嘛?刚刚不是你让我离远点,我按照你吩咐,你还想怎样?”
男人不言不语,只是深沉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
她说完这话也发现他不说话,顿觉自己这样情绪失控的自己实在不反常,她敛了脸上的怒气,撇开头去。
“你在跟我使性子?”耳边传来男人稍稍沉静的声音。
她咬唇:“没有,我可不敢。”
这话,可丝毫没听出她不敢的意思。
夜非墨松开了她的后衣领:“轻歌,你有多少事瞒着我,你心知。你是因为昨晚上我生气离开所以跟我使性子?还是因为我不肯与你洞房生气?”
云轻歌:“……”
搞得好像她很不矜持似的。
她咬着唇不说话,视线落在了马车外,不想与他说话。
这是个死结,她无法解开。
大反派这男人敏锐得厉害,当然知道以前她忽悠他的那些话都是假的,所以一直说她心中有隐瞒的事情。
可她也想说,但一个谎言就要用无数个谎言来圆,导致她根本没有办法说实话。
而他,就是因为她隐瞒他太多事,所以他生气。
当然,他生气是情有可原,她自己呢?
她也在情绪崩溃边缘。
下巴一紧,男人两指钳制她的下颚将她的脸扳正,让她正对自己的双眸,冷沉地开口道:“当真不肯坦白?”
他在等她愿意坦白。
云轻歌咬唇:“我没什么好坦白的。”
他捏着她下颚的手缓缓松开。
之后,他再不言语,阖上了眸子,马车内静得出奇。
直到马车停下,青玄的声音在马车外小心翼翼响起:“主子,王妃,已经到了。”
……
夫妻二人入了宫宴,自然表面戏要做足。
大家也没有察觉到夫妻二人之间的怪异。
云挽月和夜天珏坐在一侧,而夜天珏目光正盈盈看着秦暮雪,心思早已不在这宫宴上了。
云挽月这些日子受够了这股憋屈感,看着他们二人当着这么多达官显贵的面都眉来眼去,气得恨不能捏碎手中杯盏。
她转回头,看向靖王和云轻歌,眸一眯。
虽然这二人和平日里没什么区别,可今日云轻歌并未推夜非墨的轮椅,而是由青玄推着,而云轻歌的表情也似乎有几分僵硬。
……
今日宫宴本就是为了给魏王设宴,所以夜倾风所坐的位置离帝位很近。
少年一朝回帝都,清俊如冠玉的面容很快就吸引了在座的官宦世家的姑娘们。
太后瞄着少年,捏着杯盏的手很用力,面上还要佯装无事般笑着说:“这么半年多不见倾风,倒是发现倾风长大了。”
夜倾风看向太后,如玉的面容上绽开一抹笑意,很淡,甚至还带着几分讥讽。
“在外风餐露宿,怎能不长大?”
那阴阳怪气的语气,惹得太后心底不快。
她知道夜倾风这是想回来报复她的!
当初.夜倾风可不就是被她和皇后娘家一同陷害的,小小年纪被削去了王爷爵位赶出帝都去边境服役,却不想这小子倒是有能耐,竟是连叛军都能建立。
太后一直在心底不信,毕竟夜倾风是什么性子,她很了解。
夜倾风性格冲动易怒,暴脾气,只需要一点很快就燃。
若非不是有高人在背后指点,夜倾风怎么可能会做到今日这样?
与她同样想法的还有皇帝。
虽然这次招安之事是夜非墨提出的,他也并非是完全愿意,只是如今事情已成定局,他心底更好奇的是谁指使夜倾风集结叛党的?
此人用心险恶……
“倾风,你过来,跟朕去御书房。”
夜倾风眨了眨眼,轻应了一声,起身跟上皇帝的脚步,回头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夜非墨。
此刻看着被皇帝带走的夜倾风,云轻歌目光收敛下来,往四周看了一眼。
虽然夜倾风出现了,但不曾见到温情。
之前夜非墨说让夜倾风处置温情,不知道处置得如何,但凭她对夜倾风的了解,是绝对不会下杀手。
刚刚她入宫宴,因为跟夜非墨闹着别扭,索性便东张西望,也察觉到夜倾风似乎根本没有再关注秦暮雪了。
看来少年还不懂什么是爱情。
她垂下眼帘,却还是不动声色地往旁挪动身子,和男人保持着距离。
这样细小的动作,可都落在了远处的云挽月眼中。
云挽月眯眸,也察觉到了他们夫妻两之间似乎也在闹矛盾……
看来,如今日子不好过的还有她的好妹妹。
……
御书房。
“倾风,你跟朕说说,到底是谁教导你集结叛党的?”
夜倾风抱着手臂站在一侧,面上可不见任何的恭敬之意,面容上更显轻佻,耸耸肩说:“我若是说出口,父皇是不是就要将此人除掉?”
皇帝:“……”
这不是废话。
若不是除掉,等着那人造反?
“我可不会告诉父皇,父皇现在大病初愈,还是好好想想怎么对付太后和皇后吧。”
看着少年丝毫没有尊敬的模样,皇帝很气恼,但同时心头也有些小小自责。
孩子没有教导好,都是他这个做父皇的,以前没想过如何教导孩子,如今再来怪罪孩子也无用。
“罢了,你下去吧。”
夜倾风目光闪了闪,忽然问道:“父皇打算如何给太后治罪?这次给您下毒之事,必须要有证人……”
他可不是关心皇帝老头儿,他只是顺道帮哥哥把太后这碍事的老女人除掉。
若是日后,也好走许多。
皇帝眸光一沉:“朕已经派人去寻那位墨大夫,只要墨大夫愿意出来指证。倾风,我也知你心头对朕有恨意,只是很多事不是一个人能随便做决定。”
夜倾风轻轻撇嘴,但抱着的手臂还是放了下来。
他倒不是不肯接受皇帝的道歉。
道歉与否,对他并无意义。
他从小就和夜非墨一样,从来没有得到过父亲的关爱,对他们这些皇子来说,有无父皇都一样。
这才是有来后来他们毫无顾忌集结叛军的心思。
因为不在乎,所以才会豁得出去,胆敢造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