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再帅也是敌人
皇帝这才面容缓和了几分。
云轻歌才慢慢站起身来,这时候宫女将茶盏递给了他们二人。
她刚要伸手去接,结果宫女手打滑,茶盏眼看着就要摔落下去,她还没来得及去接,另外一只大手突然伸出稳稳接住了眼看要落地的茶盏。
这只骨态分外优美的手握着茶盏递回给了她。
“小心些。”手的主人低声漠然道。
云轻歌愣了一下,接过夜非墨的茶盏,“多谢王爷。”
“呵呵,四妹妹还是这么毛手毛脚的,可得当心点。”云挽月轻柔出声,看着云轻歌笑的甜美无害。
旁人觉得她这不过就是一个做姐姐的好心提醒妹妹罢了,可听在云轻歌耳里就全然不同,完全就是在故意嘲笑她。
云轻歌朝着云挽月憨笑了一下,不过面纱遮了脸,也只能从她的眼瞳里瞧出些许笑意来。
“谢谢三姐姐提醒。”
所有人都能嗅到硝烟味,虽然所有人面上都带着客气。
云挽月不动声色地将手捏在袖中,紧紧捏住袖袍。
她想不通,为什么云轻歌还活着!
她更想不通的是,今日的云轻歌为何会如此镇定地出现在皇宫里敬茶?
虽然刚刚听说云轻歌要入宫敬茶时很惊讶,可她向来情绪掩盖极好,外人是看不出一丝她甜美妖艳面容上的蛛丝马迹。
云轻歌和夜非墨将茶敬向皇后的时候,皇后含笑着接过了,轻抿了一口杯沿就放下了,谁也不知道她是否喝了。
但是……
到了皇帝时,皇帝冷哼了一声,接过茶盏就放在一边没动,这态度明显至极。
“非墨,既然你已成亲就好好对待云家四姑娘。”
“……儿臣遵命。”夜非墨垂眸,淡淡应着,不冷不热。
皇帝也习惯了他这态度,转回头看向云轻歌说:“云轻歌,你初入皇家,做好本分之事,不可朝思暮想,胡闹生事。”
一听这话,云轻歌心底就颇不是滋味了。
朝思暮想?不就是指的是原主心心念念夜天珏?
不过,已经不一样了。
那边的夜天珏皱眉,厌恶地扫了一眼云轻歌,连皱个眉都是令人赏心悦目。
不过,云轻歌也不过淡淡瞥了他一眼就收回了。
长得再帅又如何,敌人再帅也依旧是敌人!
夜非墨不动声色地扫了一眼云轻歌,打量着自己这位新婚王妃的神色和态度。
她格外沉静,确实如同在马车上承诺的那般不给他惹事,安分守己。
夜非墨还算满意地敛眸。
“好了,朕要去处理国务了,皇后,你留下与孩子们聊聊吧。”帝王起身,太监宫女当即上前服侍他离开。
帝王一走,浩浩荡荡的宫人队伍也离开了御花园。
皇后此刻才看着自己的儿子浅笑着说:“珏儿,明日就是封太子大典,好好准备。还有挽月,订婚在即,剩下的事本宫会交给礼部去准备。”
这话,无疑是已经给出了答案,说明太子的人选是这夜天珏了。
云轻歌明白,不管她这个炮灰女配死没死,可故事剧情发展还是朝着一个方向而去,过程虽有改变,结果都是一样。
除非,她能从中改变一些细节。
事在人为。
最终没害成残王,也就不会剥夺残王入朝的权利和兵权。最终她这个女配也没死,不过云挽月还会再想着法子弄死她的。
她的真容,只有云挽月知道。
夜天珏在那方点点头,说:“儿臣明白,母后放心。”
皇后点点头,浑然没把夜非墨和云轻歌当成一回事,起身在嬷嬷搀扶下离开了。
一瞬御花园就只剩下他们四人了。
“五弟昨日新婚可还顺畅?”帝后一走,夜天珏便问道。
“拖皇兄福,甚好。”轮椅上的男人清冷开口。
夜天珏的嗓音是属于清朗型的,听着令人温暖,他也只是淡淡笑着说:“那就好,我还怕五弟欺负弟妹。毕竟我听说……昨日你把弟妹关进了柴房里?”
夜非墨面具下的眉一拧,冷声说:“夫妻日常乐趣。”
云轻歌听见这解释嘴角狠狠一抽。
妈呀,这男人,是魔鬼吗?
一本正经说“夫妻日常乐趣”,简直神回复。
连青玄,都要被雷到了。
倒是夜天珏,神色多了一抹古怪,可又找不到什么话来反驳。毕竟别人夫妻的事情,他也不便多问。
兄弟两之间面上看似和和气气,实则已经暗中眼神较劲了不知多少回。
……
敬茶的事情结束后,云轻歌也终于松了一口气。
走到宫门口时,有人唤住了她。
“四妹妹。”
婉转柔和的女音,正是云挽月。
云轻歌顿住脚步,看向夜非墨,才笑着说:“王爷,您……”
话都没有说完,青玄已经推着夜非墨的轮椅上了马车,像是根本没有要等她的意思。
云轻歌内心腹诽,都不让人把话说完,真是个没礼貌的家伙!
她转过头来,看着拎着裙摆小跑而来的美人,假意微笑道:“三姐姐有何事吗?”
云挽月很奇怪地看着她,“你……没事吧?”
假意关心一下这个妹妹,先让她放松警惕。
“三姐姐这话说得好奇怪啊,我能有什么事呢?姐姐难道是听到了什么不好的消息,才会如此问我?”
云挽月脸色微变,连忙摇头。
“不,不是。”
她顿了顿,瞥向宫门口的马车,这才拉着云轻歌走到了宫门口的角落之地,压低声音。
“我们之前不是说的好好的,你刺杀了残王,我便帮你寻法子逃离。之后我就跟珏哥哥说实话,也告诉珏哥哥你那玉佩是我捡到的,我们可以共享珏哥哥的爱。”
是了,夜天珏十一年前的那场意外,离开前赠给了五岁原主一枚玉佩。
可在书中写到,这枚玉佩被原主弄丢了,又那么“恰巧”被云挽月捡到了,而原主压根不知这事。
这云挽月又有桃花印记又有玉佩,自然而然让夜天珏一眼便认定了是他心中所想的姑娘。
真是可怕的,每一步棋都算得这么好。
云轻歌觉得她有病,凉凉等待着她一个人把话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