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集 第十章 笑里藏刀(下)
当杨华大摇大摆的走进朝华公司的食堂时,他才发现,食堂里已经空无一人——不但所有在这里吃饭的职员都已经回到了工作的岗位上,就连在食堂里给人盛饭的大师傅也已经走的无影无踪了。
看到清洁溜溜的食堂,本来还带着几分得意的杨华忍不住摸了摸鼻子,尴尬的转身从里面走了出去。朝华公司t市分公司的食堂建在了公司的左侧,所以从食堂回公司那栋建筑时,一定会经过办公大楼的左侧走廊。而在一层的走廊上,最重要的一个办公室可能就是公司副总经理的办公室了。
由于连续两人副总经理都是由投资部的重要职员兼任,所以这间办公室一直都空着。直到梁振兴来到t市分公司,唐总经理才让秘书将这间办公室重新收拾出来,让他搬了进去。
在上次听了吴承宗对杨华的那一番猜测之后,上个星期里,梁振兴几乎用尽了一切的手段去调查杨华以前的事情。做为公司的副总经理,他有权力调看公司职员的个人档案。
杨华的档案在公司里也没有设置保密级别,所以梁振兴很容易就从资料库里看到了杨华的情况。当他看完了杨华的所有资料之后,梁振兴立刻就发现,这个家伙的确如同吴承宗所说,根本就是个极其普通的三流大学的毕业生。在杨华的高中和大学的档案晨,梁振兴甚至连一张获奖证书都没有看到。这时候,他已经对吴承宗的话信了八成。
在早上开例会的时候,吴承宗几乎从头到尾就一直在暗中给他递眼色,让他赶紧站出来将杨华一军。不过梁振兴的本性是极其谨慎的,即使他已经相信了八成,那最后的两成怀疑也让他在早上的会议里采取了观望的态度。他一直都对吴承宗的眼色视而不见。装作什么也没看到地模样。而例会一结束,他甚至连招呼都没有和吴承宗打,就径直跑回了办公室。
梁振兴的举动落在吴承宗的眼里,简直让他恨的牙要发痒。“这个如鼠的白痴!”在例会结束之后,看着梁振兴大摇大摆走回办公室去的背影。吴承宗咬牙切齿的念出了这几个字。他以为,梁振兴是在一个星期的考虑之后,最终还是没有胆量站出来给杨华出难题。
当然,梁振兴可没有吴承宗想像的那么胆小。实际上,从例会一结束,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开始,梁振兴就一直伸长了脖子,望眼欲穿的看着窗外的走廊。他本来的打算当然是和杨华一起去食堂吃饭,然后在席间与他好好“聊聊”,不过,杨华却一直都没出现。直到梁振兴饿的前胸贴后背。就快要忍不住放弃了的时候,杨华才突然出现在他办公室地窗外。
看到杨华是往食堂的方向去,本来准备立刻追出去的梁振兴看了看表,然后便慢悠悠的做了一番准备,这才打开了办公室的大门等着。他知道现在食堂已经关门了。杨华过去之后,肯定很快就得回来。
果然。杨华在食堂扑了个空,不得不满面愁容的回头,想着中午的午餐不知道到哪里去解决。“杨总!杨总!”这时候梁振兴立刻从办公室里走了出去,满带着意外的笑容叫了杨华两声,一副偶遇地样子。
“哎,你不是梁振兴吗?咱们在哪儿见过来着……”杨华这时也认出了梁振兴。也惊喜的笑着对他伸出手去。
“在s市的酒吧,杨总真是贵人多忘事啊!”梁振兴笑眯眯的与杨华用力的握了握手。
“哦,对对!”杨华用手指点了两下脑袋,不好意思地笑着,“真是不好意思。最近确实有点忙糊涂了。怎么。你调到分公司来当副总了?”杨华知道梁振兴和方芳是一个公司的,而且两人当初一起在总公司的时候还结过仇。当然了,杨华并没有让方芳与梁振兴之间的私人恩怨影响到自己。
“我可都来了两个星期了!”梁振兴故意加大了音量说。
“哎呀!那晚不好意思了。一直都没注意到你。”杨华满是歉意的笑着,“梁副总这是要到哪儿去?”
“嘿嘿,咱们就别杨总梁副总的客套了。你叫我振兴得了。”梁振兴笑眯眯的松开了杨华的手,很亲热的说着,“你看,我这不是刚刚忙完公事,打算出去吃饭吗?”
“哎,我也打算去吃饭。不过食堂关门了。”杨华郁闷的用大拇指指了食堂的方向。
“嗯,我知道。”梁振兴笑着,“咱们出去吃吧,反正星期一下午一般也没什么事儿,吃完了饭,一会儿我请你去酒吧喝一杯。”
“哦……那好吧。”看在梁振兴一副爽快的样子,杨华倒也不好意思矫情。当然,两人路上免不得要为谁付账的问题争执一番,不过那已经不是关键。问题的关键是,杨华跟着梁振兴一起离开了朝华公司,来到了一个离朝华公司不远的小餐馆里。
由于已经过了吃饭时间,小餐馆里也没有剩下几个客人。而且在杨华和梁振兴坐下之后,其他的客人很快就离开了餐厅。
“华仔,真没想到啊,几个月不见,你现在都已经到咱们公司当上黄带子了。而且还跟方芳一个办公室。”梁振兴带着感慨的语气说道,“记得当初咱们在s市酒吧里的时候,她还和你打赌脱衣服的吧。在一个办公室里,不觉得尴尬么?呵呵!”在等待老板上菜的时候,梁振兴笑呵呵的给两人那找了一个话题。
“还好吧。方经理其实也是挺好说话的。”杨华笑着对梁振兴说道,“那你怎么也被调到分公司了?这次算是升职么?”
“基本上算是平调吧。总公司的投资部副经理虽然是蓝带子,不过工资可比我现在这个副总经理还高,而且能调用的资源也更多。可能是吴总觉得最近t市分公司发生的事情太多,所以派我这个做事比较保守的人来稳定一下军心吧。不过依我看,有华仔你在这里,哪还用的上我来呀?”梁振兴对杨华说话的时候显得相当谦虚。
俗话说,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即便是杨华明知道梁振兴是在拍自己马屁,他也只能笑着谦虚道:“呵呵,哪里哪里。我到公司才不过一个月的工夫,还有很多东西要跟你和方经理学呢。”
“华仔你太谦虚了。”梁振兴笑着不停的摇头,“到公司的一笔投资就为公司赚了五亿,获益率百分之一千……在全世界的投资轮里,这恐怕都能算是个奇迹了。你有这样的能力,就不应该藏着腋着,现在这个世界是有能耐的人的世界。男人就应该做一番事业嘛,华仔你说是不是?”
“嗯。”听着梁振兴的豪言壮语,杨华也赞同的点了点头。当然,他赞同的并不是自己有能力的那半句,而是男人就应该做一番事业的那半句。
说到这里,餐厅的服务生正好将两人的饭菜给端了上来。梁振兴立刻就将话题从公事上转开,开始向杨华介绍起这家小餐厅食物的美味来。
吃完饭,梁振兴便拖着杨华来到了隔壁的一家酒吧。他给自己和杨华点了威士忌,然后也不说话,只是一杯接一杯的喝着。不过他的酒量似乎很差,几杯酒下肚,就看到梁振兴的脸上迅速的浮现出了一片艳丽的红色。
“华仔……”梁振兴似乎已经醉了,说话的时候舌头都有些大,“你别看我现在调到副总经理这个位置上,看起来在分公司里是二把手。可其实,我都不知道有多难呐!”
“嗯嗯!振兴你少喝点。”杨华赶紧从梁振兴手里抢过了酒杯。
“唉,华仔,你知不知道我中午为什么忙到那时候,连午饭顾不上吃?”
“不知道……”杨华听着梁振兴带着哭腔的抱怨,也觉得很同情这个突然被调到分公司的副总经理。
分公司的情况杨华也隐约听说过一些。投资部、运营部现在都由于主管的突然变动而乱成一团。而与韩国大宇公司的合作项目以及对他们刚刚收购上来的那家开源实业的处理,都是必须要这两个部门立刻着手进行的工作。那两个部门的指挥不灵,这副担子还不是都压在唐总经理和梁振兴的身上么?
“我现在就是在忙你收购的那家开源实业的麻烦呀。”梁振兴不停的用手擦着眼睛,很快,他的眼圈就红了起来,“华仔,你知不知道,这公司可真是个大麻烦。咱们现在需要现金,可是他们公司却欠了几家公司差不多一个亿的款子。几乎都跟他公司的市值相等了。可这些钱呢?不是买了毫无用处的地皮,就是借给了那些已经破产的公司。华仔你知不知道,咱们收购了开源实业,那几家公司现在一天三次找我催钱,可咱们t市的投资部的资金为了准备和大宇公司的合作项目已经开始紧张了,哪儿还能拿出一个亿来还债呀?”
“不能让那几家公司再等等吗?”杨华皱着眉头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