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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7章:玩笑

  盛骁:“你先找人联系,他会不会答应不要紧,我只是想看看他们之间的关系有多牢靠。”
  盛韬光知道他的心思,俗话说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既然他们都狠到要他的命了,他自然也不会坐以待毙,更不会就此罢手。
  盛韬光说:“我已经跟你妈说了,估摸着她过会就来。医院里人多手杂,而且你现在的情况一切稳定,可以回家修养,我跟你妈商量以后决定,你到她那边去休养,毕竟她是你亲妈,照顾起来肯定比美华要细心,安保方面她跟关育成已经请了国际上最好最专业的安保公司,他们人已经分批次过来。你妈那边应该已经部署的差不多,明后天大概就可以过去。”
  “袁鹿那边,你先别着急,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咱们从长计议,争取可以将其一网打尽。”
  盛骁喝了口温水,沉默不语。
  下午,梁云月就过来,看到他的时候,眼里是难掩的激动,含着眼泪,她进来以后就没有说话,一句话都没有。
  她坐在旁边,就那么看着他,看了许久,最后哼了一声,说:“我以为我真能轻轻松松的享福,原来是我痴心妄想,真当是养儿一百岁长忧九十九。这次你可是把我吓的够呛,我真以为我失去你这个儿子了。”
  她的语气很轻松,嘴角上扬,故作镇定。
  实则看到盛骁现在的样子,心里又气又难受,像刀子割在身上一样。
  她无法想象这些日子他吃的苦受的罪,她叹气说:“以后身边多带些人,这种事不能再发生第二次,我是没法再承受一回这样的刺激。以后行踪方面能保密就保密,就算是对身边人也不要提前泄露半个字。”
  “小心为上,不要给那些人可乘之机。”
  其实一直以来盛骁的行踪基本是对外保密的,而且他身边也带了保镖,并不是光身一人。
  这次被绑,最主要的问题还是出在自己人身上,日防夜防家贼难防,他倒是从未想过,自己身边人还能至他于死地。
  不知道是不是报应。
  可惜的是李澄,想到这里,盛骁心里沉重几分,“李澄的事儿告诉他家里了么?”
  “都善后好了。”
  气氛凝住,有些压抑,梁云月吸吸鼻子,换了个话题,说:“袁鹿怀孕的事儿你知道了吧,那孩子是你的,她跟江韧接触之前就怀上了,所以怎么也不可能跟外面传的那样,就算是当时立刻把孩子打了,也不会那么快。”
  “这一点我到还是相信,但愿她不是跟那些传闻里说的那样,是跟她姑姑一起串通好的,想要谋财。刚开始我真是有点怀,看着她一意孤行跟江韧往来密切,还住到一起去,我真的很生气。”
  梁云月叹气,“说实话,你遭遇这事儿,我心里还怨她呢,这些坏事儿都是她带给你的,如果你娶的不是她,是裴颖,哪里会有这档子事儿。”
  “说句难听的,她估计八字不好,克夫。”
  盛骁皱了下眉,“没必要这么说,都什么年代了。真要用迷信的说法,那这就是命,命中注定的劫数。没本事才要怨天尤人,您这么说就等于说我没本事。”
  梁云月苦笑,“你也体谅我当时失去儿子的心态,我现在冷静下来,仔细想想也觉得不可能。之前袁美华还专程登门跟我道歉,态度还可以,确实是诚意十足。都看开了之后,再去看这个人,我到觉得她也不像是那种要钱要权的女人。”
  “倒像是典型的家庭主妇性格,心思都是主内,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有那么大野心去吞融盛。至于袁鹿,就是个中看不中用的,只是一张脸唬人,多接触一点,就能看出来,没那么多弯弯绕绕的心思。”
  盛骁:“您不误解她就行。”
  隔天,梁云月他们就把盛骁秘密的带回了家,安保系统确实是一道又一道,连房间内都设置了安保系统,屋内的没一个角落都设了摄像头。
  同时,盛骁生还的新闻爆出,袁鹿虽然不能玩手机,但可以看电视,她每天都开着电视,所以不会错过任何消息。
  盛骁死而复生的事儿,足够劲爆,且吸引眼球,还有他从医院出来的照片。
  袁鹿正好看到,他戴着帽子,捂的严实,也看不出来他现在是什么状况,但能看到他,知道他回来,已经是现在最好最好的消息。
  她压抑着心头的喜悦之情,立刻起身去了卫生间,忍不住情绪突然哭了起来。
  可能是怀孕的缘故,她现在比以前还要感性,情绪波动也很大,有时候坐在那里无缘无故就会心情不好,很难受压抑想哭。
  现在她又被禁止出门,整天在家里待着,就算这宅子不小,也让人心烦。
  她捂着嘴哭了好一会,眼睛都肿了,她用冷水敷了一会。
  晚上江韧回来的有点晚,袁鹿已经睡了,他问了佣人,知道她白天看了新闻,已经知道盛骁回来。这个消息,如同他去世的消息一样劲爆,惊动商圈大大小小的人物,很多人等着看后续。
  一天下来,不少记者打电话到他这边,询问他盛骁回来以后,是否跟他联系,还问跟袁鹿的婚礼是否如期举行。
  袁鹿跟盛骁的事儿之前实在太隆重,毕竟是挂了那么多天的热搜,两人在一起本就是人尽皆知的事儿,盛骁出事后,袁鹿跟着江韧,自然会落人口舌。
  是是非非,现在这三人成了焦点。
  少数的注意力落在盛骁被绑架这件事上。
  江韧得到消息,今天盛骁那边的人私下找了齐辛炎,似乎是要跟他谈什么事。盛骁是百分之百要对付他的,想借齐辛炎的手,剥脱他手里的一切。
  江韧在外卫洗完澡才进房间,房里亮着夜灯,袁鹿现在晚上起夜的次数有点多,所以安了个小夜灯,
  她这会睡着,房间里的轻音乐还没停,他走过去把声音调掉最低,然后坐在床边,袁鹿没有被惊动,她睡得很熟,睫毛上还有没干的泪珠。
  这眼泪不知是不是喜悦的眼泪,他伸手拨了一下,袁鹿眼睛动了动,但没有醒来。
  她最近的睡眠还挺不错,每天九点就睡,听一会音乐就能睡着。江韧每天都听佣人汇报,看佣人发来的视频。
  他靠坐在床头,握着她的手,就这么坐着,轻缓的音乐声,让他的神经逐渐松弛下来,她手上暖暖的温度传到他心里,让他心里越发的平静。
  袁鹿恍惚间醒过来,江韧靠着床头睡着了,脑袋歪着,手还握着她的手。
  她轻轻动了动,他就立刻抓紧,她一时不再动弹,江韧也没什么反应,好像没醒。袁鹿看看他的脸,应该是睡着。
  她想了想,没有动弹,就那么静静坐着。不知过了多久,她突而察觉到她掌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只是她的手被紧紧握着,她也抽不出来。
  她抬眼,朝他看了看,他依然睡着,像是真的睡着了。
  她轻轻叫他一声也没有反应,最终作罢,袁鹿醒了一会后,很快又重新睡过去。清晨,江韧走开的时候,把她的手包成拳头状,那东西依然在她手心里。
  她闭着眼,装作熟睡的样子,一直等到江韧出去,她才翻身,把手拿到眼前,稍稍张开一点,里面是张小字条。
  袁鹿没有立刻拿出来看,只轻轻握着,然后像往常一样起床,进卫生间洗漱,找了个暗角位置打开看了看。
  里面像个图纸,但画的极其简单,有一个打星号的标志,然后写着日期。
  袁鹿一开始没看懂,压根不知道这是个啥,若不是特意这样塞到她手心里,真以为就只是个废纸。
  她又仔细琢磨了一阵,紧跟着突然就明了,这大概是这宅子的一个路线图,需要很强的想象力,才能跟现实挂钩,对这个宅子十分了解的人,都不一定能一眼就瞧出来,这里隐含的线路。
  打星号的位置袁鹿不是很清楚是在哪一块,但显然这应该是一个出口,一个可以让她成功离开这里的出口。
  袁鹿将纸叠好放在隐秘的位置,她只是有些担忧,她的父母还没有安全回来,她要是逃跑,那裴丽他们是不是就会有危险。
  ……
  盛骁让人把顾森叫来,他还是要先把绑架的事情弄清楚,把这中间搭线的人找出来。
  顾森作为他信任的人之一,并且还在匪徒的手里活下来,那他应该是知道不少。
  顾森没跑,到盛骁跟前,什么都说出来,一句也没隐瞒。
  “盛总,我辜负了你对我的信任,你要怎么处理我,我都心甘情愿,本来我想跑,可我现在脑子清醒以后,深刻的意识到我做的事儿有多恶劣,不但让您受罪,还害了兄弟的命。不过现在说这些已经晚了……”
  他把唐茉自杀的事儿也都一并交代了,唐茉自杀,让他心里发沉,“郑思宁呢?”
  “不清楚,之前好像闹了一次自杀,然后袁鹿就不管她了,现在不知道下落。大概是跑了吧,她之前说要跟唐茉一块去大理,要去那边开始新的生活。要不要我去找回来?”
  盛骁没出声,他揉了揉额头,这大概算是因果报应,做错了事儿,害了别人失去生命,怎么弥补都是没有意义的。
  当初,从他做出违规举动开始,一切就都注定了。
  他摆摆手,说:“随她去吧,她要是真的能够开始新的生活,也是好的。”
  顾森垂着头,等着他发落。
  到最后盛骁什么也没说,只让他回去等消息,也不知道是什么消息。
  唐茉的死给他影响不小,只觉得她太傻,明明与她无关,却要背负这些,付出的一切不被人理解和感恩,最后还落了个跳楼自杀的结果。
  大抵是承受不住郑思宁的做法,觉得自己毫无作用,便毫不犹豫的选择了离开。
  齐辛炎应了盛骁的邀约,但一定要跟他本人见面。
  盛韬光不同意,盛骁倒是无所谓,应了他的要求,当天一早他带着人出门,先去了一趟墓园,看了看唐茉。
  她就葬在郑思安的边上,最巧的是,她所用的墓碑照片,正好是截取他们三人的合照,郑思安的也是,所以两人的笑很同步。
  那张照片他也在,终于把他这个电灯泡剔除了。
  盛骁:“希望你们现在幸福的在一起了。”
  从墓园离开,车队浩浩荡荡进城,到了约定茶室,这边是他们订的地方,自然里里外外都是他们的人。
  来之前,盛韬光叫人全部清场,连带茶室原本的人通通都清出去,他们自己人进入。
  盛骁先到,齐辛炎来的时候,被要求单独进入,门口跟过安检一样,刀具等都不能带进去。
  齐辛炎过了三道门,每一道都要反复检查,终于进了包间,见到了盛骁,他笑道:“这也太夸张了,你这都快赶上总统的配置了。那些都是国际yl安保公司的人?”
  盛骁没回答,只是自顾自的饮茶。
  齐辛炎坐下,盛骁面上没表情,对他并没有表现的很客气,连表面的客气都没有。
  对着一个要自己命的人,这种假客气倒是没有必要。
  他放下茶杯,冷笑道:“不知道还以为江韧是你亲儿子,你为他做的还真够多的,连追女人这种事你也帮着出手,不是儿子都说不过去。”
  齐辛炎自己动手倒茶,“我跟小江关系确实不错,互帮互助,社会凶险,没有个把朋友,怎么混呢?对兄弟不好,又怎么长远呢?我这人,宁可别人负我,我不愿我辜负兄弟,有首歌怎么唱的?做兄弟,有今生没来世,要懂得珍惜。”
  “你跟我不一样,你不会懂的。”
  他掏了根烟点上,抽了一口,朝着盛骁吐出去,“你找我想谈什么?我跟你可没什么业务往来,也没什么纠葛,你找我可能没什么用哦。”
  “放心,我什么也不谈,就只是想跟你坐着喝茶。可以不用说话,道不同,说话自然也说不到一块去。只不过,我很相信一句话,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齐辛炎挑眉,盛骁对他的憎恶很明显,而他眼神里挑衅的意味也很浓。
  在尼国的每一天,他都在想着回来以后,让这些人怎么死。
  齐辛炎这般辛苦找傀儡,建立商业王国,不过就是为了钱,在国外养着团伙,若是日益壮大,是需要大笔资金。他能这么干净,说明他不贩毒也不走私军火,他只是在养能力出众的雇佣兵。
  至于他想要干嘛,他自己心里清楚,盛骁没兴趣深究。
  盛骁说:“你能干的事儿,我也能干,了。”
  齐辛炎眯了眼,“你要跟我作对?”
  “不是你先跟我作对么?到现在为止,袁鹿还在江韧手里,她的父母下落未知。我猜你还会对我动手。我这人其实没那么喜欢跟人斗来斗去,商场上混久了,就会明白,赶尽杀绝的做法长久不了,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看的是长远的利益。”
  盛骁靠在椅背上,“但我也不是那种,随便任人宰割,不会还手的人。说那么多废话,其实就一句,我不怕你,听清楚了么?”
  话音落下,包间内的气氛有几分紧张,两人流露出的气场不相上下,谁都没有压制住谁。
  齐辛炎笑起来,点点头,指了指他,说:“可以啊,已经很久没有人这样跟我说话了。”
  “我也很久没有这样跟人说话了,在尼国的日子可不好受,不知道你有没有试过被人追杀的滋味,我还是生平第一回。真他妈刺激。”
  他端起茶杯,朝着他举了一下,说:“希望之后还有更刺激的。嘿,你这么轻易就进来,不怕我在这里动手?我在你眼里,如此善良么?嗐,真是让我有点愧疚呢。”
  齐辛炎微的一愣,紧接着便觉得有几分头晕,怎么可能?他们喝的是同一壶茶,怎么可能他会中招。
  盛骁冷眼看着他,“看来今天就要湿靴了。”
  “我的人都在外面,你敢动!?还有,你知道yl保镖公司是谁的么?”
  盛骁仍是气定神闲,“你的?”
  他没回答。
  盛骁还是没有任何害怕的样子,他笑起来,拿了包药丢过去,“跟你开玩笑而已,没想到yl是你的。你训练人确实很有一套。不过我这里可不全是yl的人,还有你的……”
  他买了个关子,齐辛炎长了心眼,并没有立刻吞下他给的药。
  盛骁说:“仇人。你好像说过,擒贼先擒王,是这个策略吧?你觉得我做的怎么样?”
  齐辛炎:“你试试。”
  盛骁喝了口茶,只是耸耸肩,不置可否。
  齐辛炎起身,强撑着身体不适往外走。
  盛骁没有阻拦,也没再看他。
  齐辛炎扶着门框,突然想到什么,笑说:“要赌上袁鹿的命么?一尸两命,还挺有意思。”
  他侧目看过去,对上齐辛炎的笑眼。
  他说:“你怕什么,我没想在这里要你命,我只是跟你开玩笑,不好玩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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