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林彦深的眼泪
看到沈唯，林彦深也愣住了。
杨婉玉给他打电话，说纪远歌不行了，想最后再见他一面。
他挂了电话就开车过来，结果路上堵车堵得太厉害了，快到医院路上又发生了车祸，堵得水泄不通，他只好弃车跑步过来。
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沈唯。
沈唯默默对林彦深点了点头。她也没想到纪远歌会同时把她和林彦深叫来。
见到林彦深，纪远歌的咳嗽慢慢止住了，她抬眸看着林彦深，黯淡的眼睛有了一丝光亮。
“远歌！”林彦深走过去握住纪远歌的手。
看到纪远歌骨瘦如柴的样子，他心里真的很难受。
“彦深，我要走啦。”面对林彦深，纪远歌的声音格外温柔，“我知道我做错了很多事，可我还是想说，我真的很喜欢你。”
纪远歌的脸上露出惆怅的表情，“曾经，我以为我不爱你了，我以为只是责任和利益，让我不得不继续追求你，想要拴住你。可是后来我才明白，那只是我对自己的洗脑和催眠。”
“彦深，其实我一直想问你，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纪远歌也握紧林彦深的手，“可是现在，我突然觉得这个问题不重要了。”
她朝沈唯招招手，示意她也到病床旁边来。
沈唯并肩和林彦深站在一起，看着病床上形容枯槁的纪远歌。
“你们才是相爱的一对。”纪远歌努力地微笑，“彦深，沈唯，我真心祝你们幸福。希望你们原谅我。”
看着纪远歌的微笑，沈唯瞬间泪崩。
这一瞬间，她懂得了纪远歌。懂得了她的坚守，也懂得了她的放弃。
“远歌……”沈唯和林彦深同时开口，却都无语凝噎。
“原谅我的爸爸妈妈，对不起……都是我一个人的错……”纪远歌眼中的光亮渐渐淡去，眼睛也慢慢闭上。
“远歌！远”杨婉玉和纪正雄扑过来，一把推开林彦深和沈唯，拼命地大喊女儿的名字。
佣人狂奔出去叫医生，病房里乱成一团。
沈唯木木地走出病房，在冰雪里站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她和林彦深正手握着手。
林彦深的眼睛，也在盯着纪远歌的病房。
病房里，灯光大亮，有人影重重，最后，病房里安静下来，雪白的灯光照着窗玻璃，一片死寂。
沈唯知道，纪远歌走了。
眼泪情不自禁从眼眶中滑落，沈唯无言地依偎进林彦深怀里，林彦深也抬手紧紧拥抱她。
两个人沉默着拥抱了好久才分开，沿着积雪的小路，林彦深和沈唯手牵着手，默默朝前走。
不知道要去哪里，也不知道这颗心该如何安放。
两个人走了很久很久，深夜的寒风将他们吹透，脚趾头都冻得麻木了，他们才停在一家酒店的门口。
没有任何询问，也没有任何犹豫，两人默契地开了房间，进了屋子。
屋子里真暖和，沈唯和林彦深像老夫老妻一样洗漱，上床。
在温暖的被子下，他们用力地拥抱，抱得紧紧的，似乎只有这样，才能驱散内心深处的悲伤和恐惧。
有温热的液体流到了沈唯的脸颊。
那是林彦深的眼泪。
在城市的另一个房间里，周蕊蕊正在给顾霖打电话。
“顾霖，听说你家对面的房子要出租，现在找到租客了吗？”周蕊蕊故意拿出一副公事公办的口气。
“还没，哪儿那么快啊。你有靠谱的朋友想租房吗，可以帮忙推荐一下。”
“有啊，有个很靠谱的女孩子想租房，怎么样，明天晚上过来看看那房子？”
房东把钥匙放在顾霖那里了，由顾霖直接带着看房。
“谁啊？是我们同事吗？我认识吗？”顾霖好奇的问。
“认识啊。我们集团出了名的大美女，你怎么可能不认识。”
顾霖惊讶道，“是关茜吗？她不是已经买房了吗，怎么还要租房？”
顾霖竟然以为是关茜！周蕊蕊心里顿时酸溜溜的，语气都忍不住酸溜溜的了，“关茜关茜！你是不是一直惦记着她？顾霖，你搞清楚，人家可是有男朋友的人！”
顾霖觉得周蕊蕊的脾气来得莫名其妙，“我问一句而已，怎么就成了一直惦记她了？周蕊蕊，你说话能不能有点逻辑？”
“没有！我就是没逻辑！”周蕊蕊咬牙切齿，“我明天过来看房，你记得准备好茶水！”
顾霖恍然大悟，笑了起来，“原来是你自己要租房啊，还集团出了名的大美女，我说周蕊蕊，你的脸皮能不能不要这么厚？”
周蕊蕊哼一声，很想问一句“难道在你眼里我不是大美女吗”，又举得这话太赤裸裸了，只好咽了回去。
“脸皮不厚何以发家致富？”周蕊蕊胡说八道一通，“你看历史上那些成功人士，哪个不是脸皮厚似城墙？”
“哈哈，行，你脸皮厚你有理。”顾霖跟她开玩笑，“周蕊蕊啊，跟你说点正经的，你能不能别租这房子？”
“为什么？”
“你整天扯着我胡说八道，调戏我，搞的别人都以为我们俩是一对，我现在行情都不好了，以前追我的那些妹子，现在都不理我了。再搬到我隔壁来，我就更说不清了！”
周蕊蕊一听乐了，“哈哈，那我还非搬不可了！能让你打一辈子光棍，我这辈子也没白活！”
顾霖一头黑线，“周蕊蕊，你这损人不利己的毛病能不能改改？我行情不好对你有什么好处？”
“好处多着呢！”周蕊蕊在心里补充了一句，竞争对手全部消失，就轮到本姑娘大杀四方了。
“算了算了，跟你这种不讲理的人说不清。”顾霖摇头叹气，“明天几点来？时间定好。”
“7点吧。”周蕊蕊嘿嘿笑，“顺便去你家蹭顿晚饭吃。”
顾霖马上道，“除非你做饭。”
“行，我做饭。我买两包方便面去煮。”周蕊蕊跟他胡扯，心里美滋滋的。
不错不错，果然近水楼台先得月，去看个房子，还能跟顾霖一起吃顿晚饭。嘿嘿，这买卖划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