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章天涯何处无芳草
刚刚是太冲动了,明明知道宋程禹今天伤心,就让他以为一下前面坐着的人是半夏,安慰一下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这样想着,季梓泠不觉有点心虚。
季梓泠?宋程禹模糊想起这么一个人来,好像是上次和自己相亲的那个未成年丫头……咳咳,他喝醉了,忘了人家早已经二十多岁。
车窗并没有关上,季梓泠把宋程禹送回到公寓楼下,他吹了这一路的风,已经稍稍清醒了一些。
“谢谢你。”季梓泠把他扶下车的时候,宋程禹开口说道。
季梓泠瞥了他一眼:“看来也没有醉得太厉害,还知道谢谢我。改天给我包个几百万的红包来感谢我就好了!”
宋程禹勾唇,笑了笑。
“不不不。”季梓泠思考了一下,“你是搞服装设计的,这样吧,改天你给我设计一套衣服,哈哈哈,不收钱的哦~”
“好,好。”宋程禹答应着,语气就像在哄一个孩子。
虽然宋程禹已经清醒了几分,但是走路还是东倒西歪。季梓泠看着他的样子,微微叹了口气,认命地上前扶他,一直把他送到公寓门口。
然后,宋程禹输了密码,她又一直把他送到了床上。
“呼——”终于搞定了。看到瘫倒在床上的宋程禹,季梓泠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好了,大设计师,送你回家的任务我已经完成了,那我走了,记得欠我的衣服哦!”
说完,她转身,准备离开,谁知道宋程禹突然猛地握住她的手腕。
“喂喂喂,你干嘛,占我便宜哦,我告诉你……”
“半夏……”宋程禹低低地呢喃声,让季梓泠的话戛然而止,“半夏,不要走,陪我一会儿,一会儿就好……”
看来,他的酒劲儿又上来了,神智又开始不清醒。
季梓泠试图挣脱开他的手,但是他虽然醉酒,手劲儿却依然很大。季梓泠无语望天,不对,应该是无语望天花板,还有天花板上的水晶灯。
她这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啊?
宋程禹始终都不肯松开手,季梓泠只好坐在床边,又过了一会儿实在困得不行,迷迷糊糊地就倒在了床上,睡了过去……
次日,清晨。
阳光透过玻璃窗,欢快地洒了进来。躺在床上的两个人,也不知道是谁先动了动,然后,另一个人也跟着醒了过来。
四目相对。
望着骤然间撞入自己视线的黑眸,宋程禹愣了,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个女人是……季梓泠?
看着面前放大的俊颜,季梓泠也愣了。这是宋程禹?宋程禹怎么会躺在她的床上?还是她躺在宋程禹的床上?慢着慢着,他怎么还有一条手臂横在自己腰上?
卧槽!这世界怎么了!
不过,季梓泠还是凭着自己强大的心里素质,淡定地跟季梓泠打了个招呼:“嗨,早上好。”
宋程禹瞅着她,弱弱地回了一个字:“好……”
“哈哈哈,你不要激动,你看咱俩现在身上的衣服不是好好的么?肯定都没发生什么。”季梓泠没心没肺地笑着,又拍了拍他的脸以表安慰:“你放心,就算真的发生了什么,姐也不会不对你负责的。”
宋程禹顿时黑了脸。
这个丫头,怎么不按照套路出牌?一般的女人,不是应该尖叫着滚下床么?
“好啦,昨天晚上你喝醉了,拉着我的手不让我走,我不知道怎么就在你床上睡着了。”季梓泠此时已经想起了昨天晚上的事情,翻身下床,“对了,你还答应我,要给我设计衣服的哦!”
宋程禹揉了揉太阳穴,听季梓泠这么一说,他也迷迷糊糊地想起了昨晚的事情。
昨天晚上他喝得太多,不知怎么地就看到半夏在自己面前,所以拉着她的手不让她走,现在看来,他看到的那个人,应该是季梓泠。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季梓泠已经到客房的浴室里面去洗漱了。还好他一直都在客房里面备着给客人用的一次性洗漱用具。
宋程禹又躺在床上发了一会儿呆,才下床,到浴室里面去洗漱。
等他洗好澡,换好衣服,来到客厅里的时候,却发现季梓泠站在厨房的冰箱前面,正在歪着头思考什么。
“你在干嘛?”宋程禹忍不住走过去问道。
“想做什么早餐啊。”季梓泠翻了个白眼儿,“我好歹昨天晚上也照顾了你,在你家吃顿早餐不过分吧?而且我来下厨,总行了吧?”
宋程禹无奈地摇了摇头:“我又没有不让你吃。你不上班?”
季梓泠一边从冰箱里拿出几个鸡蛋和火腿,一边说:“我跟医院请了几天假,一方面是因为参加宴会,另一方面也想好好休息几天。”
话音刚落,宋程禹的神色突然黯了黯。
季梓泠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刚刚提到了半夏和傅泽漆的宴会,她自知失言,抱歉地瞅着宋程禹,小心翼翼地说:“对不起……”
宋程禹摇头,笑笑:“没事。不过,你知道我……喜欢半夏?”
“你昨天在婚礼上那么黯然神伤,还喝得酩酊大醉,我当然看得出来啦。”季梓泠耸耸肩,还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啦,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凭你的条件,想要什么样的女人,保证有一堆向你扑过来。”
“是么?可是现在我们两家好像是要让我们两个在一起呢。”宋程禹坏坏一笑,“其实我觉得这个提议不错啊,你觉得呢?”
“你少来!”季梓泠瞪了他一眼,“你再胡说,一会儿我做好早餐不给你吃!快出去出去,一会儿让你尝尝姐的手艺。”
宋程禹笑着走了出去,季梓泠转过身去打鸡蛋,可是脸上却不知不觉爬上了两抹红晕。
真是的,不过就过了一个晚上的时间,她怎么觉得,宋程禹这丫,好像比昨天更帅了一点?
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宋程禹望着雪白的天花板,不知不觉又失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