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章：终定魂符为演字
没想到宁河会突然发问，姚若愚与完颜芙婵的身子俱是一凝，随即姚若愚就失笑道：“能有什么目的……”
不等他说完，宁河已经摇摇头，温和道：“我长生堂最擅修命长生之术，我虽然年迈，但是一双招子还没瞎，你的身体如烈火蒸油，看似火热强大，却根基匮乏，应该只有不足两年的寿命了吧？”
瞧见宁河说破，完颜芙婵杏眸顿时一眯，虽然仍是安静不动，眼中却陡然泛起一丝杀机。这世界上，姚若愚是她最在意的二人之一，如今被宁河突然说破，她顿时本能地起了杀念。
“好凌厉的杀势，”以宁河的实力，自然不惧完颜芙婵的杀势，反而还饶有兴趣地看了她一眼，颔首道，“想不到姑娘年纪轻轻，却有如此杀势，不知师承何人呢？”
“与……”本想冷漠出口的完颜芙婵忽然想起这人将是姚若愚的堂主，这才硬生生收住无礼之言，淡淡道，“与前辈无关。”
“的确与老夫无关，”笑了笑，宁河转过头，和声道，“你们也不必太紧张，既然我舍弃了今后四年招收弟子的名额，就说明我已经将你作为我长生堂未来四年的支柱。”
微微皱眉，姚若愚忍不住狐疑道：“堂主，弟子与您毕竟只是初见……”
“虽是初见，但老夫活了这么久，眼力却还有几分的，”淡淡一笑，宁河缓缓道，“且自知你前来参加考核后，情报堂已经将你以往情报全部递送上来，对于你的心性，老夫也有所了解，纵然算不得大慈悲之人，却也重情重义，无需担忧。”
听见那句“非大慈悲之人”时，姚若愚的表情不觉一囧，随后就苦笑道：“堂主过赞了。”
笑了笑，宁河温和道：“除了这块暖玉，你入我常青谷是否还有其他目的？”
迎着老者平和的目光，姚若愚稍稍犹豫，才回答道：“我虽然得楚王支持，以合州、钓鱼二城独立为大宋藩国，但是就此也招惹到金国觊觎，整个城邦目前全靠我一人支撑，若是金国派遣高手过多，我必然难以庇护，所以……”
“所以，是想以我常青谷为靠山，震慑四周觊觎之辈？”宁河闻言微微颔首，他捻了捻胡须，才继续道，“我常青谷为七大圣地之一，立场素来超然，除非是宋朝遇到灭国之灾，或我常青谷本身遭到攻击，否则是不会轻易介入其他战争的。”
姚若愚闻言也不失落，想来他心中本就有所估计，何况此次前来常青谷，最大的目的是为了解决自己寿命的问题，如今暖玉到手，倒也不虚此行。
见没有其他问题，宁河喊来一名仆役，带姚若愚去办理入堂手续。
入堂手续并不复杂，不过一炷香时间已经全部办好，姚若愚手中也多了一块身份铁牌，上面刻有“长生堂”、“内门”、“姚若愚”等字样。
因为身份特殊，姚若愚并未如其他人一般加入长生堂麾下的三大灵院，而是暂居本堂，拥有一处布有聚灵阵的院落。
步入院落，姚若愚稍稍感应，就觉此处灵能比外界还要浓郁五成，难怪常青谷能名列七大圣地之一，这般聚灵手段他只在通源殿中见过，可是如今看来，常青谷显然不缺这等聚灵的阵法。
先开启灵阵封住院落，随后姚若愚和完颜芙婵就来到屋内，取出了百年暖玉。
先前光是看着就觉浑身舒畅，此刻等姚若愚捧在手中，就觉点点温润气息涌入身体，往日战斗留下的暗疾似乎都莫名化解了一些。
凝视着姚若愚手中的暖玉，完颜芙婵眉宇间忽然多了几分说不出的味道，轻声叹息道：“要多谢许烜熔啊！”
姚若愚心头一个激灵，赶紧抬头看她，迟疑道：“你……生气了？”
“有什么好生气的，”摇摇头，完颜芙婵浅笑道，“她是为了你的生命在努力，我有什么可吃醋的？”
看着完颜芙婵复杂的神色，姚若愚心中忽然一阵愧疚，伸手将她搂到怀中，低声道：“抱歉。”
“说抱歉干嘛？”完颜芙婵妩媚一笑，轻轻打了他一下，“赶紧试试看，这块暖玉有没有用处。”
姚若愚点点头，盘膝坐好，手握暖玉运转起了灵力来。
以往他运转灵力的时候，霸道无匹的灵力都会在运转时汲取少许他的生命力，在施展灵法的时候，则会吞吸生命力从而增幅灵法威能，这也是诡术为何攻伐之力霸绝天下的原因所在。
然而此刻，当他手握暖玉运功的时候，生命力却似乎被暖玉散发出的温润气息所庇护，没有如往常一样被灵力汲取。
感受到这点，姚若愚眉间不由浮起几分喜色，随后屈指结印，尝试性地施展了一个能增幅力量的灵法。
这一次，暖玉并未完全护住自己的生命力，然而让姚若愚欣喜不已的是，这次灵法吞吸的生命力足足削弱了五成有余，也就是说，暖玉虽然没能完全化解诡术的弊端，却也极大地压制了这股吞吸。
睁开眼睛，姚若愚紧张地计算了一下，按照现在的情况，只需要他时刻佩戴暖玉，自己的寿命至少能赠至五年，甚至更久。
见他满脸喜色，完颜芙婵有些心急地抓住他手腕，关切道：“怎么样？”
“有这块暖玉，我的生命里应该能增至五年。”唇角微微弯起，姚若愚笑道。
“五年？”柳眉蹙起，完颜芙婵显然对此不甚满意，五年对姚若愚来说或许算是长远，但是对她来说却是极为短暂。
“对了！这只是百年暖玉吧？”忽然，完颜芙婵杏眸微亮，沉吟道，“若是能有千年乃至万年暖玉……”
瞧见姚若愚哭笑不得地看着自己，完颜芙婵才有些悻悻地闭上嘴，这块暖玉是在木系地脉的地心深处孕育百年，才有了如今的功效，想要找到千年的几乎不可能，更加别提万年了。
何况，若是真的有万年暖玉，常青谷怎么会平白给自己，肯定是由他们高层自己使用。
不过随即，完颜芙婵就似笑非笑地看过去，杏眸妩媚，甚是风情万种。
只是迎着这般目光，姚若愚却觉一股危险感扑面而来，警惕道：“怎么？”
“没什么，只是忽然想到某人考核的时候，真的是威风八面呢，”笑吟吟地，完颜芙婵杏眸妩媚愈加浓郁，“英雄救美哦！怎么样，得到女孩子的崇拜，是不是很满足呢？”
姚若愚哭笑不得地摸了摸鼻子，无奈道：“瞎说什么啊！别人可比我小五六岁呢。”
“哦？才五六岁呀，也没有差很多哦！”完颜芙婵柳眉弯起，好似非常开心一般，只是她身上却已经散发出了无比明显的杀气，顿时姚若愚就觉后背满是凉汗，赔笑道：“婵儿……”
瞧见姚若愚满脸大汗，完颜芙婵忽地噗嗤一笑，先前藏在妩媚内的寒意顿时散去，同时身影一闪，闪电般来到姚若愚背后，雪臂一伸就搂住了他的脖子。
啵的一声，完颜芙婵笑着在他脸颊上亲了口，失笑道：“算你聪明，没有歪心思。”
感受到背后少女娇躯的柔软与火热，姚若愚不由稍稍走神，随即就温柔一笑，握住少女的葇荑，低声道：“婵儿，既然我选择了与你在一起，就会一心一意对你好。”
“你这番话，留着对那位吏部部长说吧！”红唇撅起，完颜芙婵嬉笑道。
哈哈一笑，姚若愚捧起少女葇荑轻轻一吻，柔声道：“我先修炼了。”
“嗯。”完颜芙婵心思细腻，如何感受不到那一吻中蕴含的情意，顿时杏眸微微朦胧，柔声答道。
与黄柳一战中，姚若愚已经初步凝练了魂符，然而那并不完全，所以接下来数日，他始终在院落内闭关修行，想要彻底将之完善。
灵师一生最多可以凝练三道魂符，其中第一道最为关键，这是灵师的道基，是他一身修为的核心，所以这道魂符往往也是灵师抉择最久的一道。
自姚若愚占据合州城后，他就已经思索起第一道魂符的属性，然而直至与黄柳一战，他才隐隐感悟出自己应该凝练什么魂符。
所以接下来的两个月时间，他除了推演自身魂符，也利用宁河命人送来的灵药，修补着以往身体中留下的暗疾。
诡术霸道无匹，伤人先伤己，姚若愚以三境之身可力敌五境，在拥有这股巨大攻击力的同时，对自身也无形中造成了极大的损伤。
加上他短短一年连破三境，修为精进过快，自身根基不够稳扎，若是贸然突破，恐怕可能会因为根基不稳而影响破境。
是故这两个月的时间，他更多时候都是利用灵药和暖玉来温养身体，修复暗疾，以及借助长生堂的秘术来增益身躯。
这次他夺得常青谷考核的首名，所得奖励堪称丰富，其中就有一套第五等功法与相匹配的灵器。宁河为了他也专门仔细挑选了一番，最后选定了一套以增益肉身，壮实躯体为特点的功法，加上一件软皮内甲，派人送到了他的院落。
这件软皮内甲是与这套功法相匹配的灵器，穿后可增幅功法淬炼身躯之效，同时平日里也能镇压肉身，让姚若愚平时就能锻炼气力，且也能当作护体内甲，可挡五境之下的所有攻击。
短短两个月时间，姚若愚几乎将身躯温养到了极限，大部分暗疾都已修复，根基也基本稳固，原先微胖的身形居然也削瘦了不少，隐隐间还有几分肌肉轮廓。
而经过这两月的思忖与推演，姚若愚结合了吴越王的包容剑道，加上诡术能吞噬无数灵法属性的特点，及之前那一战内偶然浮现的灵光，终于决定了自己第一道魂符的属性。
【演】！
既有演化万法之意，更是姚若愚对以往文艺部中四年表演生涯的一种追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