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9章 观察
害怕自己这个样子真的被佣人们看去，苏敏君又见父亲是真的铁了心，只小声求情道：
“爸，我跟你回去，你松开手，这样让别人看着不好……”
然而豪门大宅里，最快的就是消息的传递。
不多时，程家二房别墅附近的花园里，已经多了很多前来看热闹的佣人，程无恙也混迹其中，她看着苏敏君狼狈不堪地跟在苏老爷子身后，忍不住露出了一个幸灾乐祸的笑容。
她一回到家就忍不住向父母绘声绘色地描述起了那场景，汪可颐一边亲自替丈夫盛饭，一边听着女儿叽叽喳喳，等女儿说完了，她才道：
“你躲在那里看她的笑话，当心她回来以后收拾你。”
“我才不怕呢，现在爷爷不知道有多讨厌她。再说了，照我看，再过不久我只怕要有一位新的二婶了。”
程无恙说着，看向了父亲，“爸爸，你可要对无瑕姐姐好点儿，要不是她，我们怎么能看到二婶这么凄惨的样子。”
“唔。”
正在喝汤的程立斌只是含糊应下，他等程无恙放下碗回房间之后，才开口：
“依着你的观察，程无瑕是个什么样的人？”
明白丈夫的言外之意，汪可颐只是柔和地道：
“跟程雯倒是挺像的，不过我看她比程雯还多了一丝沉稳。我那天告诉她我是她母亲的朋友，她虽然很感动，后面却没有再和我走动。”
“程雯倒是生了个聪明女儿。”
意味不明地感慨了一句，不过喷谁也听得出，这话并不是什么好话，程立斌又看向自己的妻子，面色柔和了许多：
“这些年让你受苦了，苏敏君不是个好对付的，你在她那里受的气我都知道。”
“她那种人只会嘴上厉害，其实手段根本都不入流。我并没有把她放在心上。”
抬眼看着自己的丈夫，汪可颐柔情似水的眸子里有着不屑，“只要你能时时体贴我，我就很满足了。”
任何男人听了这样的话，都会深受感动，程立斌把她搂进了怀里，语气坚定地道：
“可颐，你放心，我一定会让你过上人上人的日子，绝不会再让苏敏君那种女人爬到你的头上去！”
“养病”的日子是无聊的，慕晚安自从着了苏敏君的道之后，就一直被老爷子勒令在别墅里静养，如果不是这几天她抗议得厉害，老爷子只怕房门都不会让她出。
因为不用出门，所以她只穿了一件吊带的白底红花的裙子，外面罩着同花色的薄薄的袍子。
佣人们一见她下来，就在客厅的茶几上摆放了这几日她爱吃的零嘴，慕晚安刚吃了两个，一抹身影就出现在了客厅门口：
“你这几天不爱吃饭，原来是吃了这些东西的缘故。如果程公知道了，只怕要亲自过来盯着你了。”
是宋秉爵。
虽然那天他救了自己，但是慕晚安对他还是不待见，她忍不住蹙起了眉头：
“你又来这里干什么？小心我告诉爷爷，让他把你轰出去！”
“有些事情要告诉你而已，你确定不要听？”
清楚她的软肋在哪儿，宋秉爵自顾自地在沙发上坐了下来，他笃定地看着她：
“你难道不想吃知道沈——”
“刘妈，你们先下去吧。”
还没等宋秉爵说完，慕晚安就主动清场了，她目光冷淡地看着这个男人，等所有人都离开了，她才道：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你要在他们面前提起沈聿吗？这里可不是什么普通人家。”
“我知道你最后会妥协。”
神态自若地笑了笑，宋秉爵的眼神不轻不重地落在了她身上，“我这里有沈聿的最新消息，你想不想知道？”
她的生活作息很规律。
早上七点半坐着谢家的车到学校，下午四点半返回谢家，周六会学一天的芭蕾舞，周日则会去谢家位于城郊的别墅。
准确来说，那栋别墅已经属于她了，谢宁对于这个女孩儿并不小气，一栋价值过亿的别墅就这么转到了林未海的名下，也许能说明，她在他心里也不是全无分量的。
这是他为期半个月的观察得出来的结果，沈聿把望远镜拿了下来，不远处，林未海正在和班上的同学道别……那貌似是个男生。
“路东林？”
这一幕同样被谢宁看在眼里，他等林未海上车之后，饶有兴味又颇为恶劣地道：
“我打赌，他一定喜欢你。只可惜他不知道，你已经是我的女人了。”
这番话真是令人生理不适。
林未海只当做没听到一般，把头转到了一边，不远处公路对面，是她们班上的一群女同学，正嘻嘻哈哈地从文具店里走出来。
车窗没有合上，为首的一个女孩子看到了林未海还有她身边的年轻男人，她的视线和林未海的在空中打了个来回，她见林未海脸色平淡，便也没有起疑心，跟着同学一起走远了。
“……今天有一个晚宴，我需要你陪我一起出席。林未海……林未海？”
她看那群同学看得出神，连谢宁跟她说话她都没听到，只依稀听到了后面几句，她本能地就像拒绝，但是谢宁却径直道：
“你没有拒绝的余地。”
这便是必须要去了。
谢宁虽然大多数时候对她都很纵容，但是也有强硬的时候，林未海知道事已至此，她没有再讨价还价的余地，便也没有说话。
他驱车带她来到了形象设计中心，刚一走进去老板就殷勤地迎了上来，在知道是要给林未海做造型之后，老板的神色都带上了些许暧昧：
“这就是传说中的林小姐？”
“不要浓妆，清新自然些就好。”
没有正面回答老板的话，谢宁坐在一旁的休息区的沙发上，抓着一旁的时尚杂志翻看了两眼，很快又不喜地扔了回去：
“这种时尚我真是难以理解。”
老板把林未海交给了手下的女员工，她自己则在谢宁旁边坐了下来，她娇声笑着道：
“时尚这种东西别说是你，就连我在这行摸爬滚打这么久，也弄不太明白呢。不过，你放心，我们一定把林小姐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谢宁并没有和这位老板聊天的意思，老板也察觉到了，很自觉地找了借口离开了。
前后不到半个小时，谢宁很快就领着林未海从里面出来了，无论化妆师怎么给林未海上妆，都无法掩盖她脸上的那种幼-齿和清纯的感觉，妆容易改，气质难变，谢宁带着她，简直就像是已有家室的兄长带着妹妹出来一样。
“到了宴会上乖乖跟在我身边就行，如果有一个人活动的时候，也不要走远。”
在领着林未海朝着觥筹交错、衣香鬓影的晚宴大厅里走去时，谢宁低声叮嘱着她，林未海也乖乖地点了点头。
见她如此乖觉，谢宁心痒难耐，竟然生起了一种想立马带着她回家的冲动。
但是理智和克制不允许他这么做，他携着她走了进去，甫一进去，就有人上前同他寒暄，他如今地位不同，这里聚集的人身份亦是不同寻常，他不得不打起精神来同他们周旋。
匆忙之间，他已经松开了林未海的手，林未海早就受不了周围投来的异样的打量的目光，她提着裙摆，快步走到了角落里。
然而有人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她。
一个穿着暗红色真丝长裙的年轻女人走了过来，她长相艳丽却不让人心生厌恶，是一个性感的尤物。
将手里的果汁递给了看起来无所适从的林未海，女子自己手里则是握着一杯葡萄酒，她对着眼神里满是警惕的林未海一笑：
“我认识你，你是林未海。”
握着这杯果汁，林未海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回答，自己能够被这些人知道，都是因为谢宁，然而她和谢宁的关系令她感到难堪。
“我并没有恶意。同样身为女性，当我知道谢宁的所作所为时，我当时就在想，你是个不幸的女孩儿。”
轻声宽慰着她，女子见林未海诧异地看向自己，轻松一笑，向她介绍着自己：
“我姓白，白真，如果不嫌弃，你就叫我真真姐。”
白真的态度温和中透着丝丝关心，很快就让林未海褪下了心防，她和她一起走到了窗台处，白真看着林未海如花朵般稚嫩的脸庞，满是怜惜地道：
“你还这么年轻……你有没有想过离开他？”
“离开？这是我日思夜想的事情，但是他不放过我，我又怎么可能真的能离开？”
声音变得很低，林未海攥着自己裙子，“我曾经逃走过一次，但是最后却是被轻而易举地找到了。现在……他现在已经是谢家的家主了，我更不可能成功了。”
“其实……”
见她情绪低沉，白真吞吞吐吐地，似乎是有什么方法，但是碍于谢家不太敢说。
“嗯？”
疑惑地抬头看向她，林未海不知道白真是什么意思，“你有——”
“其实我有一个方法，能够帮你离开。但是我也不知道这样对你是好是坏。”
诚恳地看着她，白真的表情真诚得有一种格外的诱惑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