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血宋徽宗 第102节
“快请快请,有劳小神仙为本王指点迷津,不知道要怎样才能请动神仙法驾。”
“要一个少年英豪与我同眠。”
俩人穿着棉袄上床,脱了靴子对面而坐。
扔了一会铜钱,推演了一会,王繁英满脸的古怪,先是疑惑,掐算了半天,转而忍俊不禁:“他想通过征服梁太后,把整个西夏纳入麾下,然后开疆扩土。”
林玄礼扬起眉毛,吃惊的叫道:“哇,他可真敢想。”
一切都合理了。为什么不去中原延续哲宗老哥的生命,为什么不去忽悠历史上那个崇信道教的徽宗赵佶给自己搞个神仙封号,宫观和大量财富?
原来是那种传统的后宫文男主,想得还挺美。梁太后连亲哥和自己争权都不允许,情夫又能怎么样。他大概是还没勾搭上,就被杀了。
“说起梁太后,她还试图勾引我呢。”
王繁英似笑非笑的盯着他:“哦?你上钩了么?”
“哈哈哈,我焉能被这么糟糕的美人计挑拨。你知道的,我只喜欢打得过我的女孩子。”
王繁英怀疑他有某种不可告人的小癖好,但这没关系,她不介意做一点退让和牺牲——用他喜欢的方式抽他。
她对s!m就一个要求,自己不能是被虐的一方,要干净且省时省力。
……
两天之后,清晨从驿站启程赶路,上午就能到京城。
正在路上,见到京城方向有内侍飞马来报:“章经略!官家率领宗亲百官出城,红毡铺地相迎。有些事小人得提前交待一下。”
章楶不喜反惊,官家如此厚爱,自己很有可能会升枢密副使,那样和自己的计划有些不同。
官家在大冬天出门一趟,当然不会给他们什么惊喜。
提前约定好,一个时辰后在城外五里见面,就是出来迎接立下不世之功的章经略的,叫十一郎不要跑的比老经略相公还快,那样就很尴尬。
行进的队列中,经略相公和秦王不会走在最前排,现在也得改换顺序。顺便把装着梁太后的车锁好,别让她蹦出来。
枢密院给了顺序名单,众人按照拟定的顺序上前见驾。章楶、郭成、姚雄,然后才是秦王,但是行礼的顺序是章楶和赵佶在最前排,章楶在左。他们可以照样穿铠甲。
将军们只好穿上铠甲,下雪天,又是在大宋境内,谁穿铠甲啊,都穿着皮袄。
在纷飞的雪花中,打着伞盖的双方在官道上相遇,龙辇是一个比较暖和的马车,只是车帷子华丽一些,挂着丝绦网罗。
内侍打起大红雨伞,遮着雪,有人在车前铺了红毡,搬来小木梯。
赵煦放下奏折和暖手炉,起身出了马车。
官家的心态好的无与伦比,比他想的获胜之后的心情更快乐,保养身体,不上朝的日子里读书思考逗女儿,逍遥自在。心理压力一缓解,连气色都好了许多。
他一露面,两旁宗亲、百官集体下马。
现在也不能戴斗笠穿蓑衣,还得穿着朝服,带着展脚幞头,聪明人带了伞自己打伞,差一点的只能一直掸雪。
朝廷养的画师在一个合适的角度观察这一幕,受命把这比《游猎图》、《龙舟竞渡》、《秋狩图》、《元宵行乐图》更光彩夺目、更崇高伟大、更令人敬仰的一幕绘制下来。龙辇、仪仗、亲王、百官,都得一一绘在绢上,还有被迎接的章经略一行人。
章楶在百米之外就下马,整衣正冠,快步小跑过去。感动又担忧的高呼:“官家万岁。”
赵煦走下龙辇,带着灿烂明快的微笑,迎着他走过去。
只等自己托付重任的经略使下拜,一把扶住:“章楶,不必多礼。”没扶住,一百多斤的惯性往下一跪,以官家的气力扶不住:“爱卿立下不世之功。自大宋开国以来,从未有如此战绩,朕得你,如得稀世珍宝,快快请起。快扶起来。”
章楶就不起来,虽然担心政治上的问题,还是感动哭了。官家是传说级别的明君,勤政爱民,又信任将领,太幸福了:“臣得官家厚爱,拜为主将,已是天高地厚之恩,万死难辞。今日风雪漫天,臣以尺寸之功,微薄之力,得官家亲自出城迎接,呜……”
君臣二人十分感动的互相夸了一会,章楶这才站起来,擦擦眼泪,让开些位置。
章惇看着这个关系挺远的族弟,神色颇为愉悦。虽然冷,但是值得,正如章楶值得相信。
两位五十多岁的将相,只是柔和的交换了一个眼神,并不说话。他们经历了英宗和神宗,对现在能有如此英明的官家格外珍爱,何等的好运,才能追随明君共创彪炳战绩。
这位年轻的官家没有任何不良爱好,既不喜欢宴乐,也不喜欢游猎,不想修筑宫殿、通宵达旦的歌舞,对一切都了若指掌又肯放权,喜欢美色也不曾下令收集天下美人。
官家又往前走了两步,伸手搭在郭成手臂上,铠甲的缝隙:“郭成,你的伤势是否痊愈?带伤指挥平夏城,二十二天建城,四十万大军攻城十三日,坚若磐石,真忠勇过人,胆略过人。”
接下来又把姚雄感动哭了。
赵煦看了看蠢弟弟还跪在红毡上,头上落了点雪,红着眼圈看着自己,伸手掸了掸他官帽上的雪,微笑:“佶儿瘦了。你虽然没干什么,倒是把监军做的不错,也没给章楶掣肘,算你一小功。”
林玄礼倒是突然发现他这样惊人的魅力——确实是魅力,成功、权威、仁爱、年轻英俊,有着超越现实世界霸总的颜值,还有超越男频女频霸总的头脑。
除了重大场合之外,平时在宫里一起赖床闲聊时,看不出这样的魅力。
又见了折可适等人,官家亲口抚慰,对众将的情况了若指掌,真叫人涌起一种肝脑涂地以报的崇敬。
林玄礼骑马跟在龙辇旁边,伸脖子往里看,小声叫到:“六哥六哥,您生气了么?你现在气色这么好看,别和我生气嘛。”
赵煦撩开窗帘,打开车窗:“风太冷了。你擅自行动的事,回去再骂你。哼。还敢在密报中说你听从安排,章楶安排你去追梁太后了?”
林玄礼想起他的小建议——关系别太融洽,理直气壮:“是啊,他可能不承认,但是他同意了。”
赵煦白了他一眼,也不生气,他最近半个月都幸福的飘飘然,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蠢弟弟试图推卸责任都不算事儿。只是哐当一下关上木窗。
回到京城中,有些人在京中有宅邸,没住处的人,兵部也有安排好的下榻之处。兵部和鸿胪寺早就争夺过梁太后的归属权,现在也把人拉走关起来。
章楶自然是跟着官家和丞相一起进宫开会,继续探讨宋夏之间的战略方针、各国国际形势。
章惇的态度清晰明确:继续打!!别搭理辽国!辽国不会为了西夏而出兵,我们的兵马越强,他越忌惮大宋,越忌惮,越敬重柔和。辽主已经老了,即将继位的唯一的嫡长孙没有开疆扩土的能力,朝中无人,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宋辽之间终于等到这一天了!我们有明君,辽国没有,我们有贤相良将,辽国也没有,诶嘿。
曾布身为最高军事长官,却不是很赞同这种说法。
章楶只是如实描述自己的见闻,兵力和情况,尽量避免战队。
官家干脆不说话,听他们争论,分析,思考,越听心里越有数。他倾向于开战,也认同西夏畏威不畏德的评价,但还需要顾忌辽国的态度。
辽国甚至不需要出兵,只要他们陈兵边界,大宋就不得不退兵防御,以免被辽国劫掠。
官家又问:“章经略,你认为梁氏该如何处置?”
曾布笑道:“官家和我们每日商量此事,总不得其门而入。直接送回去,显得对梁氏过于宽仁,不能够立威。留下又无法安置,既不能按国破家亡的阶下囚安置,又非前来做客的梁太后。最好的办法是把西夏吞并大半,收服宁夏平原割地赔款。咱们再把她还回去。”
章楶按照之前许诺秦王的事:“梁氏虽然领兵而不知兵,但心机权谋很强。官家容禀,赵佶擒获她之后,本来为了男女大防,不愿意与她谈话。梁氏似有暗害秦王之意。”
搞定,提前告状,这样梁氏不论说什么,都是暗害。
赵煦微微点头:“这是自然,这等奇耻大辱,她当然谋求报复。佶儿和她谈过话,那次说了什么?”有别的官员在密折中谈到这件事,只是一带而过。
章楶起身拱手:“官家恕罪,臣知之不详。似乎是有道人对她说……只要赵佶领兵,她必然能够取胜。那道人因为预测未来屡次不中,以及秽乱宫廷,已经被梁氏所杀。”
章惇和蔡卞对视一眼,差点笑出声,鬼神之说最不可信,而且监军也不能算是领兵。还以为是我们下钩钓鱼,原来这鱼儿也看准了要咬钩。真是一拍即合。
赵煦听到这里沉思刹那,想明白这道士的逻辑,大概是亲王没有能力还会乱指挥。哈哈大笑:“佶儿一定气疯了。”
章楶:“官家英明,赵佶曾要杀了她,嫁祸给李乾顺。又想用她庙献。”
十一郎不够格参加这高层会议,他一回宫就被送到内宫门口,保母在这里接他,见了面差点抱头痛哭,这真是许久不见,分外想念。
保母:“别哭别哭,先去见了向娘娘,朱娘娘再说。向娘娘偶感风寒,正有点发烧,她对你好,你应该好好照顾她,可我又担心你也染病,长途奔波身子虚弱,也不是闹着玩的。”
先顾不上换衣服,就这么风尘仆仆的跑过去。
朱太妃特意来看望向太后,免得他拜见了太后再去拜见自己——万一带了病气过去呢。
朱娘娘:“好哇,长高了,人也瘦了,这会别跑出去了,好好养一养。养的白白胖胖的才有福气。快端一碗姜汤过来,去去寒气。”
向太后病病殃殃的骂他:“小没良心的短命鬼!你爱干什么不好?这一去两年,也不知道回来看看哀家!”
林玄礼:??去年我回来了啊?
算了,病糊涂了,不和她计较。“是是,是我的错,战况紧急,没法抽身。”
向太后深沉的叹了口气:“你们这些男人,就喜欢打仗。”
林玄礼下意识的说了句实话:“梁太后也很喜欢打仗。”
“一回来就知道气哀家!你是盼着哀家死了,你好娶那个女人。”
林玄礼默默无语,心说我要是真盼着,那我就让她加速了。我这不是想好好解决问题嘛。伸手抱住她:“一回来就挨骂。亏得我天天想你。”
向太后憋了一会:“滚开,臭烘烘的。”
朱太妃调侃道:“长大啦,有股臭烘烘的男人味。快去沐浴更衣,彩衣娱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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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西夏打不打
“……你变白了?”朱太妃难以置信。
官家端详了一会:“确实白了一些。你在边关不洗脸吗?”
“是脂粉啊!我每天都洗脸刷牙。”林玄礼露出一嘴白牙给他们看,下雪天显得他肤色黑一点,换一件显白的宝蓝色白蝶长袍,显得肤色白了一些。
长袍是宫女们闲来没事绣的,浑身刺绣,华美奢侈,放了一些尺寸按照成年人身高做的,穿起来正合适。平时不应该穿的这么华丽,可是他刚回来,怎么样都行。
阖家欢乐的晚膳,兄弟们带着弟妹出席了这次简单的家宴,眼神不好的九哥凑的很近仔细看了看他现在的样子:“十一弟真是长大了。”被九嫂扶回去。
十二弟十三弟满脸的有话要说,又不好在这儿大肆评头论足:“十一哥真英勇。”
“十一哥辛苦。”
李清照还是十几岁的美少女,婚后生活比传闻中更加自由。赵似也不用工作,没有重大节日都不用上朝点卯,太后不管他们,太妃不舍得管儿子,就爱看他们快活自在的样子,也跟着一起玩。两人每天只是愉快的玩耍——包括一起读书、创作诗词、弹琴喝茶、泛舟宫中、出城踏青、把玩宫中的金石珍品碑帖拓片、在宫里打牌、在宫外打牌、喝醉了一起赖床,还要给赖床写词互相调侃。
她看起来就是一个很幸福的热恋少女,小脸粉扑扑的,头上没多少珠翠,只是耳朵上坠了一双又大又亮的明珠,和她的眼睛一样亮。穿的是在烛光下接近于白色的浅粉色,却丝毫不显寡淡。染着浅粉色指甲的纤纤素手举杯:“十一郎好壮举,敬你一杯。”
林玄礼看她莫名的松了口气:“多谢弟妹。给我写词么?”
赵似从袖子里摸出两把湘妃竹的扇子,扇子头上镶了象牙:“拿去,给你的小娘子。说真的,你真认准了?我娘说向娘娘被气的够呛。”
林玄礼展开一看,有诗有画,都是夸赞英勇无敌十一郎的。摸摸下巴上隐约冒出来的胡茬:“我打算和向娘娘说,她要是不同意,我谁都不要,我要出家当和尚去。”哦我好贾宝玉,王妹妹能倒拔垂杨柳吗。
李清照沉吟了一会,颇为诚恳的劝道:“还是当道士好,方便喝酒吃肉。”
赵似无话可说的一摊手:“这大概就是姻缘天注定吧。”在你们打架时,我和王妃相谈甚欢,谁能想到你俩打的也甚欢。
俩萌萌哒的小侄女也被保母抱过来和他见面。
刘清菁虽然封号还是贤妃,穿的也不是很华丽,可她的气势、姿态都充满了‘老娘就是皇后,谁敢反对’的气势,一副皇宫女主人的姿态,气的向太后病情加重,露面喝了半碗肉丝汤饼就回去继续躺着养病。
晚饭后跟着官家去他的寝宫里,刘贤妃也在这里。她看起来没什么变化,只是比往昔更嚣张一点。
赵煦似笑非笑的抱起胖宝宝,放在自己腿上,捏捏脸,揉揉肚子:“还记得你十一叔么?”